景色一出房门立刻向最近的一名伤者飞去。这名伤者伤在肚子,肚子上被长剑划开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内脏隐隐可见,肠子流出半截,鲜血长流,衣服已经被血浸湿,如不赶快医治只怕会命在旦夕。
“不要浪费力气了,没用的。我求你快点给我一刀。”受伤的华容虚弱地对景色说道,慢慢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别说话。”景色快速在华容受伤的位置点出几下,止住了血,然后把华容搬到一处较比干净的地方,一把撕开伤口周围的衣服。
“现在我帮你缝合伤口,你忍着一点痛。”情况紧急,在医疗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景色已经顾不得许多,她快速地从身上掏出随时准备的小医包摊在地上,穿针引线,又用自己特制消毒水涂抹在华容的伤口之上。
华容的身子一阵痉挛,忍不住阵阵发抖,脸上豆大的冷汗直冒,他一脸恐惧地看着景色手中的针线,不明白眼前这个明艳照人犹如天仙的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景色开始行动了,她熟练地用针线把华容的伤口像缝衣服一般缝在一起。华容惊呆了,似乎忘掉了疼痛,他呆呆地看着景色,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景色专注的神情,忽然间他觉得像在做梦一般。
旁边的人也被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方式来治疗伤口。在以往,像华容这样爱了这样重的伤,如果金创药涂上没有用的话,那只有等死的份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震惊了,眼前的景色大胆别出心裁的医治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不免让他们的心沸腾起来,各自停下手中的活,一脸惊奇地看着景色。
当景色把最后一针缝完,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旁人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拿着锦帕细心地替景色擦了擦汗。“谢谢!”景色回答,转过头看了一眼。
“是你?”景色蓦地怔住了,秀眉微微上扬,面上一片愕然。
“夜皇,没想到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医术也这么高明,朕替这些受伤的待卫向你表示感谢。”轩辕旭一脸诚恳地向景色说道。
景色没想到轩辕旭去而复返,眼中颇有些意外。对轩辕旭淡淡地点点头,把华容交给了其他人,轻轻地嘱咐一番,然后拿着她的医包向着其他受伤的病人走去。
轩辕旭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景色的背影发呆,眼里惊奇一片,手紧紧地握着锦帕不放,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子身体里仿佛着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不管遇到什么多大的事情,她都能轻松地去面对去应付,总是给他一个又一个意外,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停留在她的身上。
华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人也抬了下去,在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景色的身上,久久不愿挪开。
景色绝对想不到,今日她无意的一个善举,为她赢得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忠仆。当然这只是后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点起了蜡烛,受伤的侍卫全都抬了下去,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医治,荷花宫外那些尸体全都搬走了,荷花池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那条曾血流成河的小桥已经冲刷干净,再也看不到一丝血迹,如果不是荷花池里隐隐可现的血色与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好似白天的那一场血腥的画面根本没有发生过。
景色有些累了。在洗了一个热水澡以后,她软软地躺在床上,躲在夜非尘的怀中。
夜非尘满眼心疼,轻轻地抚模着景色俊俏的小脸,微微有些责备地说道:“不是说过不让你累着了吗?”
景色的心里甜滋滋的,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夜非尘,娇声说道:“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那些伤者痛苦的样子。”
“你呀!”夜非尘伸出食指点了点景色的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把景色向怀里搂了搂,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撒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一句话也不说,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景色与夜非尘还未起床,轩辕旭便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向荷花宫走来。
“夜兄。”轩辕旭满含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夜非尘蓦地睁开眼睛,眼里的不耐一闪而过。而景色的脸上则一片不悦,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个轩辕旭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真讨厌!景色在心里暗自说道,无奈之下下床穿衣,梳妆打扮。
夜非尘随意披了一件长衫,不系不扣,只是中间用一条腰带系住,披散着一头银丝向门走去。“轩辕皇上这么早不知为何事?”夜非尘身体有意无意地挡在门口不让轩辕旭进入,淡淡地看着轩辕旭,一脸平静地说道,
“夜兄,朕是来感谢夜皇的。感谢她昨日出手相救。”轩辕旭笑眯眯地说道,并用手指指背后。在他的身后依次站着一众宫女,她们的手上全都端着一个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珍贵的珠宝首饰,凌罗绸缎。
夜非尘随意地看了一眼,继而把目光挪开,淡然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些东西还请轩辕皇上拿回。”
轩辕旭的脸上依旧笑容满面丝毫未对夜非尘的话而感到有什么不快,爽朗一笑,欢快地说道:“夜兄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朕的一点点心意,来人啊!把这些东西搬回屋里。”
夜非尘的眼里有一丝不悦,那些个宫女亦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夜非尘挡在门口,她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就这样僵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火药味,一场不愉快眼看着就在要两名皇帝间发生,就在这时景色穿戴整齐出来了。
“尘,既然轩辕皇上一番好意,我们就收下吧!”景色轻轻地扯了扯夜非尘的衣袖,拉着他的手离开了门。轩辕旭身后的宫女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鱼贯而入,把东西放下,又有条不紊地离开。
轩辕旭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切,手一挥,又一批宫女进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精美的食物。
“轩辕皇上,这又是为何?”景色微皱起来眉头,面上有一丝不解。
“夜皇,朕让御膳房准备了一些好菜,又备了两坛好酒,今日与夜兄不醉不归。”轩辕旭说完哈哈大笑,径直走进荷花宫,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邀请夜非尘坐下。
夜非尘也不拒绝,在轩辕旭的面前轻轻落座。
景色微微皱起了秀眉,虽然夜非尘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但是如果像现在这般大鱼大肉势必会影响伤口愈合。还有那两坛所谓的好酒,景色一眼就看出烈性十足,喝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一种状况。
景色眼里的担忧越来越深,在夜非尘身边悄然落座。
“倒酒。”轩辕旭笑逐颜开,命令一旁的伺候的宫女把酒倒满,然后举起酒杯微眯着眼睛看向夜非尘与景色,“来,夜兄,今日我们一定要痛饮一番。”说完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然后把空酒杯对着夜非尘。
景色心中微微有些紧张,目光不由自地落在夜非尘的脸上,眼里一片担忧。轩辕旭此举的目的就是在试探夜非尘到底伤势有多严重,喝与不喝都陷入两难境地。
夜非尘身形未动,细长的眼睛微微垂落,盯着酒杯一言不发,眉间隐隐有些忧虑。
轩辕旭把夜非尘面上细微的变化一一收在眼底,在心中得意一笑,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夜非尘,静候着夜非尘的下一步行动。
屋里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空气中有些压抑。景色从桌下紧紧地抓住了夜非尘的手。
夜非尘这时忽然动了,他缓缓端起酒杯举向轩辕旭,一口饮下杯中酒。
轩辕旭的脸上明显一怔,眼里露出一丝狐疑,不免在心中猜测,难道夜非尘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可能,轩辕旭在心中断然否定。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纵然景色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让夜非尘恢复得这么快。
“夜兄真是好酒量!”轩辕旭笑逐颜开,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称赞。
“哇”轩辕旭的话音刚一落地,夜非尘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血来,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嘴唇一丝血色也没有,眼睛微微一眯,身体软软地向一旁倒去。
“尘!”景色大惊失色,眼明手快立刻扶住夜非尘,并一把抱起他,俏丽的脸上一片焦急。
“啊!”荷花宫里惊呼声一片,这也让轩辕旭始料未及,同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夜非尘的伤势又有一个新的判断。
“夜皇,朕一时高兴,竟然忘记夜兄身受重伤不能饮酒。”轩辕旭一脸歉意地对景色说道。
“轩辕皇上,不送!”景色冷冷地看了一眼轩辕旭,一脸清冷,抱起夜非尘向内室走去。
轩辕旭却也不生气,深深地看了一眼景色的背影,转身大步离去。跟随而来的宫女见此情形悄悄地收拾一切,随后悄然退下。
内室,景色眼里闪着慌乱,把夜非尘放在床上扶着他盘腿坐好,双掌抵在夜非尘的背心,正欲向他输送内力。
“色色,我没事。”夜非尘忽而转过头向着景色轻笑,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景色愣住了,举着双掌有些不知所措,面上一片诧异,“尘,你?”
“刚刚我是故意的。”夜非尘掏出一块锦帕轻轻地擦拭嘴角的血渍,飘然落地。
“你当真没事?可是那一口鲜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色还是不放心,眼里是浓浓的担忧,瞪大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夜非尘。
“我咬破了舌尖逼着让自己吐了一鲜血,如果不那样做的话,这轩辕旭只怕没有这么快离开。”夜非尘淡淡地说道。
景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夜非尘故意做出来给轩辕旭看的,不过,刚刚差点把她吓坏了。
“尘,你知道吗?刚刚可是我把我吓坏了。”景色从床上跳下来,一脸后怕地对夜非尘说道。
“娘子,让你为我担心了,当时也怪我事先没有通知你一声,不过也正因为你不加掩饰真情流露,这才让轩辕旭打消了心中的疑心,让他觉得我伤势严重,从此对我们放下戒备之心。”夜非尘一脸笑意地对景色说道。
景色有些不以为然,虽然刚刚夜非尘做得天衣无缝,一切逼真,但是真如夜非尘所说,这轩辕旭当真就放下戒备之心吗?景色有些不确定。
“色色,别想了,就算轩辕旭反应过来,只怕那时我们早已经远离轩辕国了。”夜非尘对着景色轻轻一笑,把景色轻拥入怀。
景色的心里豁然开朗。夜非尘说得没错,眼下夜非尘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五成,伤口已快速地痊愈,离开轩辕国指日可待。不过景色心中还有一丝疑惑,这司南与风佳谊去了哪里?除了轩辕旭设宴的时候见过他们两面,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看到他们?他们现在的情况处境如何,景色全然不知。不过,依照景色对轩辕旭的了解,司南与风佳谊有惊无险,现在恐怕被轩辕旭控制了起来。
景色猜得没错,司南与风佳谊在入皇宫的第二天,便被夜非尘软禁在一处别院中,外面派了重兵把守,日夜监视,如果不是轩辕旭召见,根本无法与景色见面。
司南阳光灿烂的脸上显出几缕愁容,这几日里他日夜都在担心。担心轩辕旭对景色与夜非尘不利,又担心夜非尘的伤势,每日里吃不好睡不好,人迅速地消瘦了下去。
风佳谊也处于一种惶然的状态,景色音容笑貌,一颦一笑,时刻在眼前浮现。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既希望夜非尘从此一病不起,却又希望他赶快好起来。如今的他处于一种焦虑状态,就连房间里来了人都不知道。
“皇弟,你在想什么?”银面人眼里的不满越来越浓,对风佳谊是越来越失望,他居然敢胆背叛他帮着景色救出夜非尘。这一笔帐,他一定会好好跟他算的。
“皇兄,您怎么进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您赶紧离开。”风佳谊一惊,瞬间回过神,一脸焦急对银面人说道。
“皇弟,这天下还有我到不了的地方吗?”银面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时狂妄与傲然。
风佳谊沉默了,皇兄武功超绝,智勇双全,行走在天下如进入无人之境地,就算轩辕旭布下重兵,也奈何不了他。
“收拾一下跟我回西凤国。”银面人冷声说道。
“现在?”风佳谊愣了愣,眼里有些不可思议。
“就是现在,眼下夜非尘与景色被困在轩辕国皇宫,正是我们攻打夜皇朝的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一定要抢在夜非尘伤势必恢复之前必须把夜皇朝攻打下来。”银面人慢慢地说道。
风佳谊心里一惊,心里竟然有一丝不愿。“皇兄,攻打夜皇朝的事情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风佳谊试探地说道。
风佳谊话音刚落,只觉两道寒光直直向他射来,他心一虚,身上一寒,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与银面人对视。“皇弟,你想违背朕的旨意?”银面人冰冷的声音在风佳谊耳朵响起。
“皇兄,臣弟不敢。”风佳谊心一颤,立刻单膝跪在银面人的面前。
“不敢?哼!”银面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皇兄,臣弟绝没有违背皇兄的意思,只是眼下虽然夜非尘被困轩辕皇宫,但是夜皇朝还有夜宣晔主持大局,若想在短时间内攻打下夜皇朝怕不是一件易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最主要的是我们身后还有轩辕旭,他一直对西凤国虎视眈眈,一旦我们攻打夜皇朝,他必定会出兵攻打西凤国,如此一来,我们月复背受敌,西凤国有可能不保。”
风佳谊的话让银面人陷入一阵短暂的思考之中,风佳谊分析的没错,想要攻打夜皇朝需要从长计议,夜宣晔这只老狐狸也是不好对付的。
“好了,你起来吧!”经过一番思考,银面人语气缓和了许多,伸手把风佳谊扶了起来。
“谢皇兄!”风佳谊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缓慢起身立在一旁。
“行了,这里不可久留,赶紧跟我离开。”银面人平静地说道。
风佳谊脸上有些为难,景色还被困在皇宫,他怎么能现在离开呢?
“怎么?你不愿意?”银面人的语气又严厉了起来。
“不,不是。”风佳谊心一怔,立刻回道。
银面人狐疑地看了一眼风佳谊,转身向外面走去,风佳谊无奈,只得跟在银面人的身后向外走去。
“什么人?站住。”刚一出门,一声暴喝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银面人与风佳谊瞬间被一群手持兵器的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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