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
手中的小灯的光亮越来越弱,绿萝最终还是无法忍受这无言的沉默,率先开了口,“墨邪……”
“事情办得怎么样?”
男人依旧背对着她,嗓音很冷,没有丝毫之前的温柔情深扈。
“蛊已经种下去了,今晚子时就会发作。”
“很好!”背对着她而站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或许是太过于激动,几步便跨到她的身边,伸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萝,辛苦你了。”
数日来的委屈和思念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滚滚滑落下来。
哭,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辛苦’;而是,这抹让她贪恋的怀抱。
她爱他!
很爱很爱!
以至于在他提出要伤害一个对于她来说无冤无仇的女人时,她只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她是神女,一身的蛊术不是为了害人;
可今天,她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明知道会遭天谴,却最终还是下了手,一尸两命,那隆起的月复部,让她觉得自己残忍得犹如地狱魔鬼。
“墨邪,你恨她的男人,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把蛊下在他的身上?你知道,那个女人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我……”
“怎么?”原本揽着她的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推开,虽然手里的小灯的光线很弱,但绿萝还是看清楚了男人脸上的表情,那不悦的冷淡,就好像上一刻的温柔只是她的一种幻觉,“你同情她?”
“墨邪,你变了!”
绿萝心底一沉,终于将心底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从他将她带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他的变化;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明显的疏离冷淡让她的一颗心越来越痛。
他说,他要带她来这儿见他父母,然后一起商量婚事。
可是,来了这里之后,他便将她扔在了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偶尔的出现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绿萝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难道他突然之间改变心意不想娶她?
绿萝虽然爱他,但她也不是一个会因为爱死缠烂打不知廉耻的女人,终于在上一次的见面中,她主动提出离开的要求。
当时,她说,“墨邪,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却骗我说要娶我?你知不知道为了让我离开山寨,为了我能拥有一份幸福的人生,我的阿娘…….”
“墨邪,我想离开这里,回到我家乡去!”
终于,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就急了。
“我不准!”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嗓音透着急切,“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这边遇到点棘手的问题,我处理好了立马就娶你,好不好?”
“墨邪,你说话当真?”
当真正爱上一个人,只要还没将她伤害到真正绝望的时候,只要他再抛来一个承诺,哪怕只是一个重复的承诺,她也会感到欣喜心安。
“萝,你不相信我?”墨邪将她松开,眉头微皱,似乎不悦。
“我信!”
她从来都信他!
只因为在她十八的时候,他遵守承诺出现在她的面前,带走了她。
八年前的承诺都能做到的一个男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
绿萝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只是,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看着中了枪伤满身是血的他,绿萝彻底被吓着了。
终于,在那一次她才得知,他之前所说的棘手的事就是有人想要杀他,而他最近一段时间之所以都没陪在她身边,不是不在乎她,而是害怕因为他的在乎给她带来伤害。
“我的事业,被他毁了;这还不够,他还想杀了我,以绝后患。”那一晚,墨邪忍着枪伤的疼痛一身的疲惫和虚弱,“绿萝,我不该这个时候带你来这里,我斗不过他,我很有可能真的会被他杀死。”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从小长在山寨的绿萝,哪里经历过这样的血雨腥风,她眼睁睁地看着医生将那颗子弹给弄出来的那一刻墨邪
tang疼得昏过去,她的一颗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也不想死,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你……“墨邪看起来很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绿萝,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乖乖回家去…….”
“不要不要。”绿萝这一刻,仿佛是在经历生离死别,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让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绝望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是还有我么,你忘了我是神女,我会蛊术,我的蛊术很厉害,想要杀你的人是谁,只要我将蛊种到他身上,他就会死,他死了,你就没事了对不对?”
“绿萝,你说的是真的?”
那一刻,墨邪的眼睛亮了。
“嗯!”
许久之后的某天,当她也抚着大肚子的时候,她回想起那一刻,还是会轻轻摇头一阵叹息:我那时真是疯了!
今天,当那女人挺着肚子,临走的时候还感谢冲她微微一笑,那笑很柔很美,完全不像是一个冷血无情杀人魔头的妻子。
当她说出‘谢谢你,绿萝,有时间我会再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有股子冲动,想要拦住她,立马解了她身上的蛊。
可是,最终她还是犹豫了,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那微微低头抚着肚子一脸母爱慢慢走着路的模样,刺得她眼睛生痛。
她不是魔鬼,双手却还是沾上了鲜血,一尸两命,她罪孽太深了。
此刻,面对绿萝说‘墨邪,你变了’的时候,男人只是唇角微勾,带出一抹邪恶的弧度,“变了,是吗?我怎么没感觉。”
“墨邪,我后悔了,怎么办?”
“后悔?”墨邪的眼睛立马变得锐利起来,“你后悔什么?”
“所有一切都后悔了!”
绿萝拎着手里的小灯转身就走,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干什么去?”
“趁着子时还没到,我去解了她的毒,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我会恳求她的丈夫不再为难你,如果可以,我不在乎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
“你疯啦!”
一声急切的低吼,下一刻,一巴掌狠狠地扇上她的脸颊,绿萝站在原地,彻底懵了。
十八年,第一次有人打她!
而这个人竟然还是口口声声说爱她想要娶她的男人!
绿萝想,虽然她从未恋爱过,但却也知道,如果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舍得打她的,何况还是这么重的一巴掌。
耳朵‘嗡嗡’响了许久,***的痛从脸颊上传过来,让绿萝不自觉想伸手去模,可在碰上的那一刻,还是缩了回来。
很痛,她不敢再模!
小灯从她手里月兑落,掉落在地,光线更弱了。
她缓缓抬头,黑暗中,因为愤怒,墨邪的眼睛有些发亮,“墨邪,你为什么打我?”
“不听话!”
三个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黑暗中,绿萝更是看不清他脸上表情;不过她想,肯定也和这嗓音一样,没有任何情绪,哪怕是生气或者愤怒。
如果生气或是愤怒,就是有情绪变化,那说明他对她,还是有感觉的,当然这种感觉可能是怨恨。
怨恨她的不听话!
可是,如果一个人在面对你的时候,连丝情绪变化都没有,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不在乎你!
从来都没有真正在乎过!
绿萝心底一痛,双唇一片青白。
“墨邪,蛊已经下了,我是不是已经没了利用价值?”绿萝从来都不笨,只是有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开心些,
她假装没心没肺。
对面,没有声响,似乎男人默认了她的说法。
绿萝凄凉一笑,“既然没了,你是打算放我离开还是打算……让我就死在这里?”
对面的男人依旧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浅了。
“墨邪,如果我没猜错,八年前你误闯神女寨,却在无意间得知我拥有蛊术之后,就立马改变了之前对我冷淡疏离,变得主动起来,更甚至想要在我成年后娶我为妻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看上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蛊术。”
“我的蛊术能帮你解决掉很多的麻烦,不用吹灰之力。”绿萝轻轻勾唇,眼角眉梢一片灰败,“我对你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你很聪明!”
男人终于开了口,可给出的答案却是那么的残忍!
绿萝使劲地睁大双眼,不想让早已盈满眼眶的泪水划过,可是,最终,还是有冰凉划过脸颊,落进她的脖颈间,刺骨的寒冷。
许久,待泪水不再滚落得汹涌,绿萝再次开了口,“墨邪,这一次你去找我,怎么就这么敢确定我会还记得你?甚至,我会不顾一切地跟你离开!”
“呵……”一声低笑声传来,带着一份嘲弄,“绿萝,你一直深爱着我,不是吗?”
绿萝哑口无言!
是,他说的没错!
她一直深爱着他,爱了八年!
从十岁的懵懂无知到十八岁的成年,爱了整整八年!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她对他的那份最纯洁最深的爱恋会变成他拿来利用她的利器。
这一刻,绿萝想哭,可是却偏偏大笑起来。
是谁说过,真正痛到极致的那一刻,笑比哭更加绝望悲凉。
寂静的深夜,她的笑声尤为刺耳,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突然不满地低喝,“来人,把她给我带进去,好好地给我守着她。”
“是!”
黑暗中,走过来两个黑影,绿萝来不及反抗,就被他们拖着朝她卧室方向走去。
她扭头大喊,“墨邪,你不能这样对我,即使不爱我,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回答她的只是一声房门被紧紧锁上的声响,绿萝绝望地瘫倒在门后,听着那两人将门用大锁锁上,又加了一道链子,这才放心地说了一句,“即使是仙女,也逃不出去了!”
浓浓的绝望和心痛!
气急攻心,绿萝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无息。
而此刻,门外,那个叫做墨邪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视线落在那柄大锁上,唇角缓缓扬起,“绿萝,你好好待着,等我重新建造我的毒品王国,到那时,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转身离去之际,一面银色面具戴在了他的脸上,遮盖了他原本邪魅惊人的容颜。
……
突然,一阵疼痛将白沫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第一时间伸手拍了拍疼得有些难受的头部,可是,不知怎么,她越拍疼痛感越剧烈。
“啊……”
疼到无法忍受,白沫大叫出声,在床上翻滚起来。
龙昊天突然被惊醒,看着身边痛苦万分的白沫,一双寒眸间划过一道急迫,翻身而起,一把将差点滚下床去的她紧紧搂进怀里,出声,“怎么了?”
“我头……”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凶猛,此刻的白沫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啊痛好痛……”
一边痛苦地大叫着,白沫一边伸手使劲地捶着自己的头部。
龙昊天面色一紧,一把将她捶打的双手紧紧抓住,然后冲着门外大叫一声,“叫白鹰过来!”
“是!”
门外,红鹰的声音立马传了进来。
白鹰赶来的时候,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但白沫已经痛得昏死过去。
龙昊天站在床边,冷峻的脸上一片森寒,寒眸之间透着骇人的阴鸷气息,“到底怎么回事?”
已经足足检查十几分钟了,可是白鹰依旧眉头紧皱,他摇了摇头,“不仅头部没有任何问题,全身各处都很好……”
“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痛得那么厉害?”龙昊天咬牙切齿的一声低吼,一把抓住了白鹰的衣领,寒眸一片赤红。
白鹰从来没见过这副模样的老大,整个人吓得脖子缩了缩,好半天才弱弱地回道,“老大,你让毒鹰来看看,我怀疑夫人是中了……”
“让毒鹰过来,五分钟,不到直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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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来了!”
房门被推开,毒鹰走了进来,他看了龙昊天一眼,直接走到白沫面前,只看了一眼,立马发出一声无比震惊地声音,“夫人怎么会中那种毒?”
“说清楚!”
龙昊天一记冷眼扫过毒鹰,毒鹰好似没察觉似的,第一次,抓起白沫的手腕,细细地把起脉来,片刻之后,他放下她的手腕,转身看向龙昊天,面色有些难看,“蛊毒,好在夫人中的这毒是蛊术中最弱的一种,所以,我能暂时控制住疼痛不向全身各处蔓延;但是想要解开,却是很难,必须找到那个下蛊的人,只有先找到她,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救治。”
毒鹰的话让龙昊天寒眸一凛,“蛊毒?”
“下蛊的人应该是个苗人,苗人最擅长这个玩意。”毒鹰微微一顿,紧接着问道,“夫人最近是不是接触了什么陌生人?”
龙昊天迅速将视线看向一旁站着的红鹰和彩鹰,“说!”
红鹰一怔,紧接着就脸色大变,“头儿,粗茶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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