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青筠的姘.夫,对不对?”
李碧云的话让商焯琛本就冷硬的面容,刹那更冷了。
姘.夫?
这两个字,他不喜欢,尤其是这两个字是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她根本是在侮辱夏青筠。
他是姘.夫?那她的女儿夏青筠是什么?
如果刚才不是亲耳听到夏青筠叫她妈,商焯琛都不愿相信眼前这个市侩,眼里只有钱的女人,是夏青筠的母亲。
商焯琛过于阴冷的眼神,让李碧云后背一阵发麻,不过她仍强装着镇定,梗着脖子迎视他,“你看什么看?我在问你话呢?”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感觉有冷光倏的射进了她的心脏,然后又入骨髓……
那么迅速,让她避之不及。
这男人好冷,冷的犹如毒蛇钻心。
李碧云终是抵抗不过,再也强硬不起来,开始支吾不清的解释,“……我,我的意思是你和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除非你和我们家青筠真有那个什么……什么关系。”
“……”
商焯琛的沉默,让他周身的冷气愈发浓重,李碧云只觉得这个原本暖融融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冷意森森。
“这位先生,我告诉你哦……你休想拿钱来收买我,我认可的女婿就只有方亦城,谁也别想取代,”说完,李碧云瞄了眼桌上的支票,又补充一句,“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也不行。”
商焯琛薄唇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一直沉默的他,这时手一动,只是他还没有触到支票,就被李碧云一把夺了过去,“你,你什么意思?”
“你似乎并不需要这笔钱,”冷冷的语调,如同西伯利来吹来的冷空气。
“我……”李碧云紧捏着支票,一时语结,半天才回了一句,“我需要钱,和你想拆散我女儿的婚姻是两码事。”
商焯琛如同墨染的黑眸,幽沉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目光中多了鄙夷,这世上贪心的人,似乎永远不止一两个。
“以后不许再骚-扰夏青筠,”商焯琛没有兴趣和她再废话下去。
“……青,青筠是我的女儿,”李碧云似乎对商焯琛的要求不满意。
“你的女儿?”商焯琛冷笑,“对她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李碧云舌头打结。
“你不就是要钱吗?”商焯琛站起身,手指扯了下领口,随意的动作,却也让人有心惊肉跳的恐慌,“以后来找我,不许再打扰夏青筠。”
“你?你是说……以后?”李碧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商焯琛眼帘一掀,锋利的眸光再次落到李碧云的脸上,语气冷而强硬,“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打扰她,别怪我不客气。”
“……”李碧云又看了眼支票,想到以后再也不用为钱而犯愁,连忙点头,“当然,当然。”
商焯琛唇角闪过一抹讥讽,“还有,这件事不许告诉夏青筠。”
“啊?好,好……”李碧云心想,她才不会那么傻呢,要是告诉了那个死丫头,估计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收这个钱的。
李碧云小心的将支票放到了包里,重又看向商焯琛,见她盯着自己,他眉头皱了皱,“还有事?”
李碧云连忙摇头。
“那你可以走了,以后需要钱,直接去lee集团找我就可以,”商焯琛下了逐客令。
“嗯,好,好……”李碧云连连应着,退着向外走,可就在她的手触到门把的时候,又停住了,“那个……”
商焯琛看向她,太过直锐的眼神,让李碧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迟疑了几秒,但还是问了出来,“那个,我想问问,你和我们青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难道真是……”
商焯琛抬头,看过来的黑眸犹如北极封存了千年的寒冰,李碧云只觉得刹那身体的温度都被冻结,下一秒,就见他手臂一伸,手指利落的按响了桌上的电话,“高意,送客。”
几秒后,李碧云被请了出去,而她终是没有得到答案。
……………………….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夏青筠刚要如松口气,手臂却一紧,痛感传来,她回头望去,只见身边原本微笑的男人,此刻一脸的阴云。
这样的他,让本就疲惫的夏青筠,顿时更是觉得累,她用力甩他,“方亦城,你干吗?你放手!”
“放手?”方亦城阴笑,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刚才商焯琛搂着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让他放手?”
听到这话,夏青筠当即就想笑了,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方亦城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一定会因这件事迁怒于自己。
可是,说到底,如果不是他不允许,商焯琛又怎么能搂着她跳舞?
当时他不阻止,现在又来怪她?
这个男人还真是越来越让她恶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让他放手?”夏青筠反问,一双晶亮的眸子怒意腾腾的迎视着方亦城,“还有,你既然不喜欢我和他跳舞,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
“……”方亦城被她反问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是想阻止的,可是那样众目睽睽之下,他如果坚持不让,只会让众人觉得他太小气。
“方亦城,主动邀请我跳舞的人是商焯琛,不是我主动……而且你不喜欢,当时完全可以回绝,既然你没有,那就代表你同意了,既然是这样,现在你就没资格再这样质问我,”夏青筠一口气吼完,脸颊因激动而微红。
其实,她是最冤的那个,没人问她的意见,就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结果最后都一个个的来质问她。
她做错了什么?
方亦城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她堵噎的,但是那双黑眸深处的怒意,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责问而减少,反而愈发汹涌,“我没资格?他商焯琛就有资格?”
听着他胡搅蛮缠的话,夏青筠想甩开他走人,现在她发现方亦城越来越不可理喻。
他能和穆晴珊翻-云-覆-雨-都行,而她和别的男人跳个舞,都像犯了法,他是标准的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只是,她这样的离开,让方亦城更加窝火,他再次将她拽住,“你去哪?”
“要你管,”夏青筠本能的就回他,而这样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方亦城。
“不要我管?!”他咬牙,“夏青筠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别以我什么不说,就代表什么都不知道,你当着我的面,就和商焯琛的眉来眼去,你当我是瞎子吗?”
“……”这样无中生有的指责,夏青筠只觉得可笑至极,但是更可笑的还在后面。
方亦城盯着她身上的蓝色礼服,想到之前那红色礼服的性-感,冷笑,“怎么不穿那件红礼服了?你平时不是很保守的吗?今晚怎么一下子放开了,整个后背都露出来,你想露给谁看?”
“……”
“夏青筠,你露给商焯琛看还不够吗?居然还让他模,刚才跳舞的时候,他一定模你模的很爽吧?是不是他模你的时候,你都能想像出他进-入你时酣畅淋漓?”
“……”
“夏青筠我竟不知道,你骨子里是这么贱?大庭广众之下,你就能和商焯琛那样,是不是你想男人都想疯了?”
终于,方亦城把心里所有的积怨都说了出来,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夏青筠却显得极为平静,“说完了?”
没错,她是平静的,平静的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波澜。
“……”
方亦城看着她,她的平静,让他意外,也让他陌生,这一刻,他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她。
但,他们明明是夫妻。
“方亦城,你指责我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商焯琛吼去,你不是讨厌他吗?那你还和他合作干什么?”夏青筠冷笑着反问,以前她觉得方亦城这个男人顶天立地,敢作敢为,可现在才发觉,他不过是装威风的纸老虎,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也只会卑躬屈膝。
“……”
夏青筠的话,等于撕开了方亦城的虚伪外衣,让他脸色一阵难看。
但是,他却忘记了,就在几分钟前,他也是这样羞辱过她的。
人就是这样,总喜欢伸手打人的畅快,却接受不了被打的疼痛。
“方亦城,你就不奇怪商焯琛为什么会重新和名窖合作?”反正现在已经撕破脸了,索性夏青筠也说清楚,省得他方亦城还自我感觉良好。
是的,方亦城一直就纳闷,商焯琛怎么又突然和名窖合作了,他随口就问,“为什么?”
看着他还在云里雾里的神情,夏青筠冷冷一笑,“是因为我,因为我去找过他。”
“什么?你说什么?”方亦城的脸骤然难看,原本怒意腾腾的眸子,此刻一片骇然。
“……”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方亦城在片刻僵滞后,突的觉醒,撕裂的嗓音透着他的痛楚,“谁让你去找他的?谁让你去的?”
方亦城近乎崩溃!
夏青筠唇角微扬,“是你父亲。”
“什么?”方亦城如遭雷击的,重重后退一步,眼里,脸上写满了震惊。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一下便知,”夏青筠说完,转身,留下方亦城如同石化的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