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梦影的事情让你误会了?”贺汌骁侧了身看着她,他的手指扣着方向盘,气色不太好,情绪却晦暗不明,“我和她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陆苡觉得胸口有些闷,沉默了片刻,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脚踝上的淤青。
她不知道此刻心里漫天卷地的难过是因为阮梦影,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车内光线很暗,只能看清他倒映着灯光的眼眸一片平静。
陆苡没有再说什么,一路沉默到下车。她的确想和贺汌骁离婚,但现在并不适合谈这件事,她的整个情绪都扑在了另外一件事情上面。
左子遇回国了……
贺汌骁祖上从曾祖父开始便是军(隔开)人,直到父亲一辈才改从商。生意人多多少少有些迷信,讲究风水,所以贺家的老宅子虽然几次翻修,贺家的根基却仍然没有离开北(隔开)军(隔开)区的机(隔开)关大院。
下了车,陆苡刚走了两步,贺汌骁大步从后面追上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待会儿将礼物送给爸。”他说着,将手中的购物袋递到她手中。
袋子里装的是两瓶精致的白酒,沉甸甸的重量提醒着也讽刺着她,他又要开始和她表演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走廊里每隔一段路都有一盏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延长而孤独。
他在前面大步走着,陆苡一路怀着心思,欲言又止,快要走到客厅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贺汌骁,当年你向我提出结婚的时候,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前方高大的身影猛地顿住。
陆苡紧张极了,忐忑又有些怅然地等着他的回答,几秒钟尴尬的寂静之后,终于有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闷的空气,“阿骁,苡苡,你们回来了!”
来人是贺家的管家,嫁给贺汌骁之后,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贺家人对她的好。除了说话刻薄一些的小妹贺莘,贺汌骁的父亲、继母以及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都对她十分热情关心。
两年前和贺汌骁结婚,她第一次跟他回贺家,一路上她都在忐忑不安地想,他的家人是什么样子?他们会不会不接受她?
那时候,是他坚定地握着她的手,牵着她走进家门,给了她勇气和力量。
其实想起来,贺汌骁对她是真的挺好,母亲去世以后,她和弟弟两人艰难地维持着生活,靠打工赚钱安葬了母亲,偿还医院费和供养上高中的弟弟。贺汌骁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处处帮助她照顾她,替她交学费,让她继续学业。如果没有他,她恐怕早就被银行催(隔开)债逼得走投无路。
所以在认识三个月之后,贺汌骁突然向她求婚,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已经一无所有失无可失,还怕他骗自己什么呢?
每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内心想要嫁给贺汌骁的欲(隔开)望,即使无关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