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先在外面坐回,等我们收拾干净了在进来,这屋子脏乱的不能歇脚。”小鱼儿从包裹中取出一件白色的大氅披在了温可颜的肩上,扶着她的身子坐在了院外树木下的一块大石头上。
淡弱的光,醺晕的迷离,斜阳落日,倾洒在温可颜的身上,惨白的面上有了些淡淡的光泽,娇柔宁和。那微颤栗寒的瑟风吹拂在她的脸颊,垂下的发丝,丝丝凌乱纷飞。
娇美凝静,身上却散发着嗜魔的恨意。
冬日的天,黑的急快,转眼,那淡弱的光晕已是消逝,淡淡的漆黑逐渐笼罩着这阴寒的冷院,枯干的竹林,也泛起一层层的冷风。
“小姐,都收拾好了,你快进来。”小鱼儿手里还端着一盆擦拭的脏水,稳步的跨出屋子,泼在了一角,转身对着恍惚中的温可颜说着。
“小鱼儿,为难你跟着我受苦了。”温可颜淡淡的抬眸,望着小鱼儿那额角上渗出的颗颗汗珠,略带自责。
“小姐,我不苦,苦的是你自己。”伸出一只手,小鱼儿扶着坐在石头上的温可颜起身,主仆二人,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再次踏入冷院的房屋时,脏乱的屋子已是收拾的整洁有致,家具摆设虽是有些年久,散发出暗淡的灰色基调,但整个屋子却是简单的温馨,更难得的是这两丫头,为了遮掩住那潮湿的阴霉气味,还特意采摘了一些腊梅插在了屋内。
温可颜那暗淡的眸子,就这么不经意的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氤雾,声音嘶哑着哽咽道:“小鱼儿,年夕,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小姐,别这么说,年夕这命是你救的,年夕一定护你周全。”墨年夕眸色炫离,也许她来历不明,潜伏在温可颜身边有所企图,但此刻这句话,却是墨年夕发自肺腑。
温可颜心里虽是对她身份有些疑惑,不敢轻易相信她来,但温可颜却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坚定,那眼底散发的保护欲wang,深深的印刻在她的双眸。
“天色不早了,小鱼儿你先到厨房掌事那去领些食物回来,不然咱们晚上可就得饿肚皮了。”虚弱的清淡一笑,温可颜吩咐着小鱼儿,自己踏进了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
多少个日夜她曾躺在这间屋子,多少个日夜她曾倚窗而望,多少个日夜心神俱伤。踏进这屋子,温可颜仿佛感受到了前世那不堪的日子。
呼吸顿浊,双手紧握成拳,那坚韧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心,可是她却感受不到疼,恨,铺天盖地,丧心病狂的疯长。
墨年夕自是察觉到了温可颜的异样,关切的开口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觉着身子不舒服?”
温可颜浅笑着坐上了床榻,收起了自己心底的那抹悲伤,抬头偏望向窗外的夜色,担忧道:“不知小鱼儿能分到实物不?”
担忧的话语一落,黑夜中,一个娇小的人影在夜幕中逐渐清晰而来。
“老不死的鬼东西,狗仗人势有什么了不起。”愤愤的推门而入,小鱼儿两手空空的钻了进屋,一张小脸被夜风冻的通红。
温可颜冷冷一笑,人啊,都是一群踩低爬高的势力犬,一见自己被贬入冷院,一个个都狗眼朝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