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噩梦了吧,那只金步摇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如若不然为什么会如此玄乎?你在梦里都瞧见了什么?”苏墨黎见着温可颜清醒过来,略微的带着好奇和关切之心询问着。悫鹉琻晓
恍惚的轻摇着头,温可颜只是淡淡的睨了苏墨黎一眼,掀开了被子起身道:“没什么,今日老是做了些稀奇古怪的梦。”
起身下地,温可颜支撑着略显疲乏的身子到了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扶着桌沿而坐,轻饮下手中添满的茶水才缓缓的调转回头凝着苏墨黎道:“皇上让你去南方赈灾,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自己悠着点。”
苏墨黎挑眉一笑,这话是在替自己担心吗?虽说这语气有点不屑,但是却还是让苏墨黎心里暖昧的一笑,戏谑着勾唇笑道:“娘子这就是在替为夫担心么?”
“自恋狂。”低低的轻骂了一句,温可颜讪笑着扬起那张幽兰静若的小脸轻睨着苏墨黎:“你若是挂了,皇上来个殉葬,那我岂不是要为你陪葬。我只不过是替自己着想罢了。眭”
前世苏墨黎被人抬回府邸,御医曾断定命不久矣,苏盛泽就下命若是苏墨黎归天,府里所有的妻妾都得一同陪葬,那时她自己已是身怀有孕,整日提心吊胆,不是她怕死,而是微月复中孩儿着想,天天磕头烧香祈祷老天,最终这苏妖孽也是命大,竟然起死回生,只不过从此心性突变罢了。
“是吗?我还以为是娘子心里关心为夫呢,颜儿真是好伤人心呢。”痞笑着嘟囔着扬起唇鄂,苏墨黎那委屈着的模样,倒是带了一分的孩子撒娇气。
温可颜心里一阵抽泄,这男人竟然如此无脸无皮,还学着小孩撒娇,这笑啊还真是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展。
“南方之行,你准备准备,过几日与我一道同去。”苏墨黎收起了那副戏谑逗笑的神色,对着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温可颜开口吩咐着。
温可颜心里一阵惊愕,这南方之行可是去赈灾又不是游赏,怎么可以带着自己一妇人。只怕这不仅会引起百官的不满,更会是触怒苏盛泽,真不知这苏妖孽的脑里装的是什么鬼东西。
“我不去!”倔强的一声回拒,温可颜两眼翻过一记白眼道:“南方水患严重,皇上派你去赈灾又不是去游览,若是你带着我去,只怕会引起百姓愤恨,更何况军中不许女子进入,你将我随身带着,这不是给我安上了一祸水的罪名么?我不去!坚决不去!”
“真的不去?”苏墨黎淡笑着走上前,双目邪肆的一挑,又咧开了一丝奸邪的笑意对着温可颜道:“这宫中蛇蝎毒物防不胜防,待我前去南方,只怕你是又陷入了沼泥之中,这温安染最近可是将太后逗的喜笑颜开,难保着她会趁我不在对你下手。”
温可颜面色一怔,最近这温安染可是使劲了浑身的媚术,将沐雪漫那老太婆逗的是团团转,还有那面善蛇蝎的沈汐雨,神经错乱的沐微澜,一个个都恨不得找个机会除了自己,看来还是跟着这讨人厌的苏墨黎比较安全,虽说是有些凶险,至少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平静无澜,没有这苏墨黎身边的那群小蜜蜂来搅乱,温可颜觉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生命的气息竟是如此诱惑。
转眼已是到了启程之日。
这日,天色,微亮,白色皑皑的烟雾笼罩着整个天空,王府大门已是停了一辆马车,高大的棕色马匹哼哼着直喷着热气。马车后面亦是跟着了大队的兵马和物资,静心的等待着。
冷院之中,温可颜一身男子装扮,少了平日里的娇媚,一身深紫色的长袍,三千墨发被高高束起,那柔波的双眸里,荡着一丝笑意,整个人如倾国倾城的俊逸男子。
“小姐,你这跟着王爷一起出远门,小鱼儿心里总觉得不安,你还是向王爷说情带着小鱼儿一同去吧,这样小鱼儿心里也踏实点。”小鱼儿一边伸手替着温可颜整理着装扮,一面紧蹙着眉头缠着温可颜。
“不用担心,我出去后你可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只怕是府中那些侍妾一个个会找你麻烦,要不,你自己出去游玩一圈,总之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温可颜握着小鱼儿的双手嘱咐着,又掉头对着墨年夕。
“你跟梦汐到时候就按照我吩咐的计划进行,对所有的人都宣称我身体有恙,去了外地的寺庙修养身子去了。”双眸带着深沉的警替,这次南方之行,可算是一次鬼门关之行了。
“好了没?该出发了。”苏墨黎依旧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整个人清爽中透着一丝的沉稳,收起了那幅痞子的无赖,倒是有一分深沉的成熟感。
“好了。走吧。”温可颜抬眸笑着回道,随即跨过了苏墨黎的面前,只身走到了前面。
“咳咳!”苏墨黎被当做了透明人,心里不甘的低咳了一声。
温可颜自也是听着了那刻意的咳嗽声,停驻下了步子,转身回头无耐的问道:“你有话说?”
苏墨黎唇角微撇,这女人心思缜密,还真是可爱的要命。
“哪有一侍从走在主子面前的,我看你是脑子疼傻了吧。”苏墨黎冰冷着一张脸,压低了语气,夹着一丝的不悦对着自己前方的温可颜斥责道。
不悦的皱起眉梢头,温可颜才退身至了苏墨黎的身后,唇角微微的颤动着,在心里磨叽着将苏墨黎好生问候了一遍。
兵马蜿蜒,犹如长龙。大队的兵马拖着物资起身消失在了朦胧的晨雾里。
温可颜与苏墨黎同乘一辆马车中,因早起了身子,在马车的颠簸中温可颜倒是有了些困乏,索性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苏墨黎倒是没有了困意,只是那双邪魅的双目正带着令人猜测不透的笑意,凝着了那闭目的人儿面上,轻阖的的美眸,卷长的睫毛幽黑着如同幽静的山水涧,扑闪着似噙着了一丝的水珠,如清晨朝阳下般晶莹。
唇角边不由的牵了一丝温暖的笑意,这样的感觉,踏实而又暖和。
感觉着总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凝在自己面上,温可颜不自在的睁开眼就瞧见了苏墨黎正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凝着自己,鄙夷的瞟了苏墨黎一眼,温可颜转侧过身,不去理会。
一阵炸雷响起,温可颜惊的从梦中惊醒,只见马车中黑压压的,似笼罩了一层的薄雾,压抑的有些令人透不过气来。
“看来今日是遇上了大暴雨了。”苏墨黎只是淡淡的凝着温可颜那眸色中的惊恐,轻吐着低沉的音色而语,伸出一只大手撩起帘子,目光幽深的望了出去。
温可颜也借着望了出去,马车外,暗淡的天色似是夜幕降临,昏沉沉。天边处,偶尔惊现出一道闪亮的火龙,伴随着轰隆隆的炸雷声响,在这初春的季节里,倒是有些惊奇。
“这日子竟是出现如此诡异的天气,看来此行定是凶险无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温可颜端坐在车内,不知墨年夕同小鱼儿的情形会是怎样。
“公子爷,看来这即将有一场暴雨,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等避过了这场暴雨在说。”车帘外,响起了风凌云的声音。
放下手中撩起的帘子,苏墨黎回过头对着马车外的人冷冷吩咐着:“吩咐下去,加快行程,先找个地方避雨。”
马车急速奔跑起来,颠簸着让人有些歪斜。温可颜被颠的东倒西歪,双手紧抓着轿沿以平稳着自己的身子不被颠出马车外。
苏墨黎却是端坐着,丝毫不受影响,两眼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温可颜的狼狈。
轱辘着的车轮,跃过崎岖的小径,咯噔一声,撞过了地面凸起的石块,摇晃着的马车似要将人从车内摇甩出去。
温可颜摇晃着不住的往后倒了过去,身子一落,就跌入了一个柔软而又清香的怀里。蓦然回神,竟是跌坐在了苏墨黎的怀里,那双手也不知怎的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场面暧昧的有些呼吸浅薄。
猛然收回双手,温可颜平静着心神,淡然着从容起身,只是还未月兑离那怀抱,一只大手却是握着了她纤白的手腕,用力一带,温可颜又是重新跌坐回了他的大腿上。
“既然小娘子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为夫岂能辜负了娘子的一翻心意。”低垂着凑近她的耳畔,声音醇厚的似带了一股磁性的魔力,热气倾洒在她的耳侧,酥酥痒痒。
温可颜垂目鄙夷,这男人还真是不要脸。自己什么时候主动投怀送抱了?这说出的话为什么有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温可颜全身一阵警惕,甩手就是挣月兑了苏墨黎的大手,欲行起身。
这样的感觉,着实有些令人难耐。自从那日两人的欢好后,苏墨黎总会恋起她的身子,仿佛如罂粟般带着迷离的吸引,只想着索取更多的慰藉。
横然低垂下头,那急切的吻,带着淡淡的清香凶猛袭来。双手紧紧的扣着那不安分的小脑袋瓜,苏墨黎的吻如夏日的雷雨,猛烈而又急切,贪婪着只想好好的汲取她所有的美好。
“唔……”这男人怎么说发情就发情了,还真是下半身的动物。温可颜伸出纤细的柔夷,想要推开着,却发现这男人竟是如石头般,没有一丝要退离的意思,反而一只手却是得寸进尺的透过衣襟,伸向了胸前,肆无忌惮的挑.逗着那两个敏感的地方。
呸,臭男人!温可颜咬牙恨恨,恨不得一脚踹毁他那宝贝,那身子却是被那只大手挑拔的有些燥热恍惚,全身如电流轻缓而过,酥软的令她止不住的从嘴里溢出了一丝娇媚的呻.吟。
咯噔的一阵颠簸,温可颜的唇角竟是被苏墨黎咬破了溢出细微的血色,腥甜的血味就蔓延着进入了两人的口中。
“公子爷,这车陷入了沼泥中,你跟白公子……”帘子被人突然掀开,风凌云讪笑着瞪大了双目凝着马车内的一幕。
正忘情缠绵着的苏墨黎,伸手拉过了温可颜的衣襟,阴森着一张脸,怒气跋扈的瞪着瞠目结舌的风凌云。马车外,跟在风凌云身后的几名侍从自也是瞧见了车内的一幕,没想着这七王爷竟然有断袖之癖,喜好男风。一时都有些怔傻着望着车内的二人。
温可颜只觉着自己羞涩不已,虽说风凌云知晓自己的身份,但是闺房之中的事情被人如此赤.果果的窥见,温可颜的脸上瞬间晕了玫红色。
咬牙着恨恨,温可颜抬手就是对准了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苏墨黎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抬眸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苏墨黎松开了身上坐着的人儿,迅速起身钻出了马车,风凌云就撑过来一把雨伞。温可颜红透着两颊,轻咬着唇瓣,硬着头皮也撩起帘子低身钻了出去。
一把夺过风凌云手中的的雨伞,苏墨黎一手撑伞,一手伸到了温可颜面前。温可颜心里也正因为刚才那幕而心里还有些愤恨,负气的伸出小手,一把推开了那只大手,轻身一跃就跳下了马车。
豆大的雨滴如冰雹般砸落在头顶,温可颜懒的去搭理着苏墨黎,双手抱着头顶就窜入了雨帘中,直奔向不远处的一间破废的荒屋。
“这女人倔强的像头野驴!”苏墨黎低声咬牙骂了一句,紧接着抬脚朝着温可颜奔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苏墨黎长手长脚,几个大步就是追了上前,长臂一老就将负气中的温可颜捞入了自己的怀中,两人撑着一把伞,滴答滴答的雨滴落在伞顶上,跳跃着的滴答声,似闪跃着精灵般的音符。
荒弃的破屋,残败的一片腐败的气息。结网的蛛丝在每个角落里,寒风呼冷夹杂着冰凉的雨丝,呼腾着窜入了残破的屋子,冷的令人止不住的一身寒颤。
温可颜寻了靠里面的角落,伸手推开地面上的破碎残痕,那泛潮的霉味迎面而来,呛的温可颜连咳几声。
“这地方长时间荒弃,想要在这歇脚只怕是要先得整理了才行。”伸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温可颜紧蹙这眉头,背对着苏墨黎说道。
双目转动着环顾着屋中残乱的凌碎,温可颜从堆满了枯草丛中找了一把扫帚,挽起长袖就打扫了起来,不是他好心替众人打扫,而是这地方实在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温可颜还未打扫完一半,穿戴着盔甲的士兵拉着物资马匹都挤进了破院。见着温可颜一人在清理着这脏乱发霉的屋子,都不约的动手打理着。
这场暴雨一下就是到了夜幕降临,屋外的暴雨已经迷离的浓雾阴霾。院外的厨房已是有人生火做饭,炊烟缭绕着,柴火的烟味散发着乡野的气息。
温可颜置身于窗棂前,双眸寒寒的凝着窗外溅起的水雾。这荒山野岭,又正值闹水灾饥荒,这么一大批的官兵压着如此巨大的物资,只怕这一路早已是被人给盯上了。看来,今夜是不能掉以轻心了。
“白公子,在瞧什么?”淡淡的音色从头顶传来,温可颜回过眸光,就瞧着了苏墨黎那副无害招蜂引蝶的笑脸。
温可颜两眼淡淡的睨了苏墨黎一眼,这声白公子,温可颜总觉着听着怪别捏。为了避人耳目,温可颜便是用了已逝娘亲的姓氏。
“七王爷可是有事?”温可颜生疏而又客气的问了苏墨黎一句。
“呵,没事就不可以来找你?”讪笑着反问,苏墨黎眉目含笑的靠近,居高临下的低头俯视,微倾着的身子凑近在温可颜的面前,邪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淡淡的牵起一丝笑意,苏墨黎低声凑在了她的耳畔轻语道“今夜,你就留宿在我房间,外面人多,你一个……总是有诸多不便。”
夜,依旧大雨滂沱,水雾氤漓。寒风水润的寒冷飘忽忽,原本已是温和的春日却是瞬间降冷,冰寒入骨。
荒废的屋子,暗淡的烛光摇曳着,将屋中的身影衬托的颀长而又弱不禁风。温可颜令人从马车上抱下了床被铺在了地面,合衣就是缩进了被窝中,一半铺地一半裹盖在身上,却依旧有些冰寒,温可颜心里才暗自叫苦,自己这身子骨一直都是畏寒,更何况如今气温突降,还真是有些让人吃不消。
苏墨黎清冷的凝着温可颜,脸上略有一丝的不悦。这女人还真记仇呢,都不替自己铺床,娶了一只小野猫回府,还真是不知是喜还是悲,但此刻的苏墨黎却是非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