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整日里跟表哥厮混,根本忘了家中还有丈夫和儿子。舒悫鹉琻
就在她为非作歹那两年,公公婆婆和亲生爹娘四位老人因为受不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而相继郁郁而终。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出.轨,通常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他们的伴侣。
而屠户,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直到四位老人相继离世,没有人再帮他们照看孩子,而女人又常常找了各种借口出去过.夜,他便对她有了些许怀疑。
然,未及他腾出时间来调查是否真有那么耻辱的事情,儿子就出了事铄。
那天早上,他刚走没一会,心不在焉的女人紧跟着离开了家。
而他们的儿子,则被独自留在家中。
中午,屠户回家吃饭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自家的房屋火光冲天。
周围的邻居还算热心,大家联合起来扑救大火。
两个时辰之后,大火终于被扑灭。
然,他却在废墟里找到已经烧焦的儿子。
孩子倒在灶台边,小小的身子下压着两块红薯。估计是中午饿了,想要自己弄饭吃,结果却引燃了房屋,丢掉了幼小的性命。
见此惨状,有抱不平的邻居忍不住把周婆子跟她表哥的那些个传言都告诉了屠户。
屠户登时就爆发了!
心狠的yin.贱女人,若是她能留在家里看孩子,孩子怎么可能夭折!
这样想着,屠户就拎着杀猪刀去找了女人的表哥。
果然,女人正跟他在一起厮混。
不作他想,锋利的杀猪刀一下子捅在了表哥的肚子上,刀子拔出的时候,一大团肠子被带了出来。
表哥当场毙命。
未及屠户对周婆子出手,她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遂,趁乱仓惶逃窜。
合该她命大,没有被屠户逮到。
而屠户,因为杀了人,被官府抓走,最后以命抵命,才算了结。
孩子、情.人和丈夫一天之内全部殒命,其缘由都出在周婆子身上。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沾过男人的边儿。
然,爱钱的本性却一直没有改变,甚至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变本加厉起来。
为了能够多赚钱,她托了各种关系,终于进了恭王府。
而今,更是被苏妃重用,在宫中为她拔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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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薇音已经在玄清庵的后院住了两天时间。
每天除了诵读慈心师太差人送来的经文,基本上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闲来无事,她便在院子转悠,希望可以寻一点乐趣。
“芷素师父,你在看什么?”俏儿刚洗了两件衣裳,看女子在对着一堵墙发呆,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女子被废黜了王妃的名号,婢女索性连尊称“您”都给省略了,可见她如今是多么的现实。
鱼薇音虽然听见了俏儿的话,却没有回答。
她对婢女的嚣张跋扈越来越不满,这丫头昨天竟然跟一个小尼吵了起来,把人家小姑娘气得“呜呜”哭。
婢女见她不言语,便凑近了仔细打量。
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失望地离开了。
她哪里知道,女子看似面对着墙壁,实则是在用余光打量墙边的一处角门。
角门上的锁虽然生锈,但却不是长久未动的那种锈迹,似乎还有人来往于这扇门内外。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主事儿的尼姑带着两个小尼来到后院,奔小角门走去。
鱼薇音赶忙跟上,
询问她们要去做什么。
“芷素师父,我们要趁着还没有落霜的这几日,去山上采摘野菜,晒干了之后储藏起来,留作过冬食用。”带头的师太回答道。
即便庵里现在不愁吃用,可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秋天收藏下来的干野菜足可以帮大伙熬过漫漫寒冬。
女子听了,大眼睛骨碌着,跃跃欲试的样子,“师太,可以带我同去吗?”
师太怔了一下,旋即摇头,“芷素师父的身子过于单薄,实在不宜做此等劳累的事情。这些苦差事由我们来做即可,师父还是回房去诵读经书吧!”
住持已经发下话来,任何人等都不可以让芷素师父做粗活,谁敢违背,将以庵规处置。
虽然庵里的规矩不是特别的严苛,可一旦被惩处,得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啊!
师太担心出了什么差池,便一口回绝了女子。
奈何鱼姑娘使出磨缠人的看家本领,不消几句话,就使得师太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
不过,前提是她不可以提重物,且不能够擅自月兑队。
女子满口应承,终于随同尼姑们出了角门。
俏儿还没有睡醒,便少了跟她解释的麻烦。
鱼薇音知道婢女此次前来又肩负着监督的任务,遂,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刻意避开这个讨人厌的眼线。
想来俏儿醒过来之后,一定又像头两天早上那样,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今天找不见她,保准会吓出一身白毛汗!
且让她担惊受怕去吧,竟敢做“冰冻人”的卧底,真是枉费以前对她那么好了!
四个人出角门,直奔对面山坡而去。
因了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植被十分茂盛,上山的小路就难走了一些。
好在师太是个身体健壮的人,她手拿镰刀在前面开路,把粗壮的藤类植物砍开,完成寻路的第一道程序。
而两个小尼中的一个在第二的位置踩草,尽量让山路好走一点。
另外一个小尼断后,她们俩把鱼薇音夹在了中间。
幸而上山的路只有一段难走,过了一个缓坡之后,灌木丛相对少了一些,也就好走多了。
“你们两个,就留在附近采摘绿色的野菜,我跟芷素师父一起去采蘑菇。”师太吩咐两个小尼。
随后,她们兵分两路,约好两个时辰之后在原地集合。
鱼薇音随着师太一起,往更高的山林里进发。
蘑菇一般都生长在林地间。或者是在枯叶堆里,或者在腐树干上。
两人又攀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高大的针叶林区。
“芷素师父,我们就在这里采摘松伞蘑吧!”师太说着,寻了一个蘑菇,递给女子,“就按照这个形状和颜色采摘,切勿触碰颜色鲜艳的菇类,那些都是有毒的。”
“好,我们分头行动,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碰头。”鱼姑娘接过蘑菇,仔细端详着。
“不可,请师父不要离开贫尼的视线。”把这个麻烦的主儿带出来已经很是失策,若是再闹出点别的乱子,住持会被气死的。
“师太,不要太紧张了,我只是想为庵里多采摘一些蘑菇,不会走远的。”顿了顿,“实在不行,我们每隔一会就对几句话,让师太能够听见我的声音,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忖了一刻,“好吧,就这么决定了。”
以尼姑这些年在山中生活的经验来推断,今年的雪天一定比往年多出一两倍来,若不能赶在大雪降临之前多储存一些冬菜,封山之后,大家很可能就要节衣缩食了。
为了让所有人在冬天能够吃得饱,多采一些蘑菇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两人分开两边,各自提了一个化缘用的大布袋子,寻找起鲜美可口的松伞蘑。
起初,她们你来我往地交替着说话。
>可一边采蘑菇一边说话,不仅分散注意力,也很是耗费力气。
两人的对话频率便慢了下来。
到最后,只是偶尔对着喊一两声,算是照应。
要说这山里的蘑菇真多,加上前天夜里下了一场雨,雨水滋润之下,蘑菇便疯长起来。
鱼薇音只对照着手中的样板采摘了几个,就完全记住了松伞蘑的特征,找寻起来也就更加畅快。
不知不觉,她已经采了大半袋子,拎在手中沉甸甸的。
“师太,我已经采了好多,你采了多少啊?”这才想起两人好久没有对话,便卯足力气喊了一声。
然,竖起耳朵等了一会,没有回应。
“师太,是不是你采得太少,不敢跟我比较啊?”女子得意地问道。
还是没有应答。
这下,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师太……,师太……,你可别吓我啊……,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答复。
如此,女子不得不怀疑师太遭遇了不测。
脑子里窜出在山林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危急状况,诸如被野兽袭击,被蛇咬,被吃人的藤类植物吞噬,甚至还想到了被强壮的雄性野人扛走。
师太长得确实不错呢,被野人看上,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都到什么时候了,鱼姑娘还这么有娱乐精神,实在是让人汗颜。
可不管师太是否遇到了如她所想的那些状况,她都得仔细寻找。
若不是自己非要跟着一起来,没准儿人家三个尼姑会一起采野菜和蘑菇呢!
三个人待在一处,总比她们两个人一伙要安全得多吧!
大约找了三炷香的时间,依然没见到师太的踪迹,就连她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这么一来,女子有点泄气了。
如此大的一片林地,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够找遍呢!
看来,回庵里去搬救兵才是王道。
遂,她决定下山去。
那两个小尼不是还在山腰上采野菜吗,她可以通知她们,让她们之中脚程快的人回去求援,她和另外一个留下来继续寻找。
要说,鱼薇音还是很有心眼的。
为了防止自己迷路,她豁出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战利品,在自己走过的路线上投放了蘑菇,且用蘑菇柄指着自己走行的方向。
随后,她开始往下坡的方位探路。
如此这般边放蘑菇边下山,大约走了足足一个时辰,一抬头,望见了自己出发时摆放的那根超大伞顶的松伞蘑。
“哈?这都能迷路?我进磁场了吗?”她难以置信地瞭望四周,没有一丝头绪。
布袋子里的蘑菇已经扔了大半,却又回到了原点,该死的现实真让人沮丧。
在一根枯木旁坐了片刻,她起身继续寻路。
绕来绕去好一会,又第二次看见了那朵蘑菇。
“啊——”耐心全无的女子忍不住呼号一声。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早上到现在水米没进,肚子不争气地“咕噜”起来。
望了望四周,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除了布袋子里剩下的几根蘑菇。
吞了一下口水,她把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一根来。
可是,生蘑菇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只闻了一下,她就放了回去。
总得吃点东西才能再去寻找下山的路,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
如此,女子便在林子里转悠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作记号,而是信步而行。
一炷香过后,竟然发现了一株野果树。
“啊呀,天
可见怜,我终于不用饿着了!”她兴奋得扔下布袋,三两下就窜上了树干,摘了一枚透红的果子,用袖口擦了一下灰尘,大口咬了下去。
野果还有点生涩,可味道还算不错,果香非常浓郁。
饥饿加上干渴,鱼薇音又连续摘了四五个,倚在树上全部吃完。
果月复之后,她试着向远处张望,希望能够探到来时路。
然而,还没看上几眼,就觉得视线模糊起来。
旋即,脑子晕晕的,好像喝了当初苏管家为她端来的那碗鱼肉粥。
意识到情况不对,她试着模索下树。
可很快,整个人倍感眩晕,甚至连手脚都变得麻木。
“不要……,不行……”她嗫嚅着,脑子里飘过野果子色香俱全的样子。
“该死!果子有……”未及全部出口,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坠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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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王府,瀚庭。
贝御风躺在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幔帐。
原本他的床榻周围是什么都没有的,鱼薇音说有了幔帐遮挡,睡觉的时候会有安全感,如此便有助于睡眠,然后就让管家按照她设计的款式,买了布料、做了纱帐,悬挂在床榻周围。
“小骗子……”他低声嘟囔。
——她说有了幔帐就会睡得好,可自打从宫里回来,他没有一晚安枕。
他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她是否能够适应山中的静谧生活。
她不在瀚庭,不在昕王府,甚至不在都城,她听不到他的怨声。
她的音容笑貌在他面前活灵活现地闪动,就好似根本没有离开一样。
“王爷,您醒了!”乔若惜的声音像一道闪电,撕碎了男子的想象。
“本王说过,进房之前要敲门。”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
“我敲过门,王爷没有听见吧……”女人不以为意,让丫鬟把她亲手制作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出去吧,本王不饿。”虽然闻到了饭菜香,却不受诱.惑。
乔若惜被冷言冷语刺伤了自尊心,便恼火起来。
“王爷,您这样对若惜,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走近床榻,望着男子棱角分明的唇。
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那段日子,她曾经无数次憧憬过这两片唇能够吻上她的嘴巴。
此时,男子紧闭的唇瓣却向她传递了赤.luo.luo的拒绝和冷漠。
“该说的我都说了,是小姐你太执迷不悟!”依旧没有睁眼,冰冷地扔出一句话。
乔若惜被噎得哑口无言。
好一会,她才张嘴说话。
贝御风听了,倏然瞪大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