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嫁到 相残不弃⑥

作者 : 云笺曲

寻瑜行色匆匆地赶回了都城郊外的营地。

然,未及走到近前,就看见有一大群人围着他的营帐。

那些士兵在窃窃私语,指手画脚。

还有个别人,竟然猥.琐地笑着,好像营帐里发生了什么下.流的事情。

寻瑜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便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冲进了营帐恍。

甫一进门,眼前的一幕令他浑身的血液全部冲到了脑子里去。

——南铮衣衫不整地压在蕊妮身上,而蕊妮的衣裳,已经被撕扯得所剩无几刀。

想都没想,男人就冲上前去,一把将南铮掀翻在地。

始料未及的南铮自然恼火,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便嚷嚷着要杀人。

可是,当他看见掀翻他的是寻瑜,脑子里确是稍微清醒了一下的。

寻瑜没有工夫管他,而是把惊吓过度的蕊妮抱在了怀中。

“没事了,不怕,我在呢……”他轻声呢喃着,摩挲着女子的头发。

然,瑟缩发抖的蕊妮精神上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整个人都变得神经质了。

当闻到了男性的气味之后,她便下意识去推男人。

若是能够出声,她一定会尖叫。

可就是因为不能发出声音,就是因为在被欺负的时候也不能尖叫示警,这才更让寻瑜心疼。

“蕊妮,是我,我是寻瑜,别怕,乖……”耐着性子又把她抱在怀里。

挣扎中,她身上的肌肤露出得更多。

遂,男人便用被子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连同被子一起,紧紧地拥着。

“对不起,蕊妮,寻瑜再也不离开你了,一步都不离开了好不好?”依然以哄孩子的口吻安抚着女子。

跌倒在地的南铮以愤怒的眼神注视着相拥的两个人,“她是谨王妃,对不对?”

寻瑜没有理他。

当下最重要的是安抚女子,不能再让她所受的伤害扩大。

她已经够可怜的了,难道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蕊妮,你看,寻瑜回来了,我们不怕了,好不好?”寻瑜轻轻扯着女子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让她感受着他的存在。

也许这个动作确实具有安抚性,蕊妮竟然安静了许多。

可她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别怕,有寻瑜在呢,乖……”男人继续劝慰,抱着女子的身子,摇晃着,好似父亲在哄女儿睡觉。

渐渐的,女子终于踏实下来。

她把手掌从男人脸颊上挪下,划到他的腰带上时,便死死地抓住了上面拴着的玉佩绳结。

“蕊妮放心,寻瑜不走……”男人把下颌抵在了女子的头顶,摩挲着他的头发。

这一刻,他的心痛得几乎要碎裂。

她的依恋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喜出望外,——他宁可她跟他保持着之前的距离,也不要她在受伤害的情况下渴盼他的呵护。

想到了始作俑者,他便转头望着坐在地上的南铮。

他的目光里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冷如寒冰一般的淡然。

“妹夫,她不是谨王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南铮听了,嗤笑一声,站起来,“大舅子,这个谎话可不是谁都能骗过的!”

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还预备往近前凑着。

他来淳王爷的营帐原本是打算商议一下进都城之后的具体路线。

然,在门口喊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复。

想都不想,他就推了简易的门板。

令他纳闷的是,门板竟然上了锁!

侧耳倾听了一霎,里面并无什么声音。

难道淳王爷有什么怕丢的东西?

还是,他已然回都城去了?

倏然想到这一点,南铮背后发凉,——自己该不会是被淳王爷给算计了吧?

如果他回了都城,找贝凌云率兵来围攻夏国的军队,那他这么点人手,必定是会被全歼的。

越想越担心,便顺手扯开了简易门上的锁头。

推门入内之后,却见绿绮正躺在榻上休息。

这就让夏国皇帝啼笑皆非了!

——他淳王爷当作是宝贝的女人,难道别人也会觊觎吗?就她那口黑牙,足以让兴致高涨的男人倒胃口了!

不待他想,南铮开始蹑手蹑脚地翻腾起淳王爷的行李。

他要趁着对方不在,找一找其是否有可能对他下圈套的蛛丝马迹。

当他看见那口箱子的时候,兴趣大增。

遂,打开来细看。

这一看不打紧,竟然发现了许多女人用的东西。

从里面扯出一块女人月信用的棉垫儿时,他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五官挪位来形容!

“大舅子啊大舅子,你真是

tang让朕无话可说!”小声嘟囔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话,惊醒了榻上的女子。

她睁开眸子之后,便看见了正在翻东西的男人。

因为对他的背影并不熟悉,便没有认出不速之客就是夏国皇帝。

可她不能让小偷这么肆无忌惮地到营帐里偷东西,遂,蹑手蹑脚起身之后,拿了一根木棍,奔男人冲去。

然而,未及她走到近前,男人就察觉到了身后有异。

遂,他第一时间转过身来。

就在南铮转身之后的那一霎,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女子发愣,是因为看清了对方的相貌,想到自己竟然向人家举着棍子,便觉得尴尬莫名。

可男人发愣,跟女子举着棍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吃惊的,是她的容貌!

——原来她竟是谨王妃!

谨王妃的样子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而一模一样的她,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女子不知道男人的心理活动,她只是觉得尴尬。

随手丢掉木棍,福了福身子,难为情地笑笑。

即便这一笑又露出了大黑牙,可南铮却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甚至,他觉得她的牙齿是一种可爱的装饰。

“谨王妃,你怎么会在朕的营帐呢?”激动地问道。

然而,刚问完,就觉得这话是白说的。

女子的标志性黑牙让他意识到,当初淳王爷从夏国皇城带出来的就是她,那么,她就是绿绮,就是当初差点被他赐死的那个女人。

很显然,淳王爷早就认出了谨王妃,所以才会恳求他把“绿绮”赐给他。

想到自己被蒙蔽,南铮就愤怒了起来。

“告诉朕,你是怎么来的夏国?不是说你被暗杀在了玉阔国的尼姑庵里吗?”可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些。

然而,失忆的蕊妮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她再度福了福身子,随后以唇语告知,淳王爷不在,皇上有事可以稍后再来。

可是,南铮怎么可能离开!

他往前挪了几步,痴迷地看着她,“你可知,朕很想念你……”

蕊妮懵住了。

什么意思?

夏国皇帝说他想她?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险些就把她给杀了!

现在他又跑过来说他想念她,难道他吃错药了吗?

即便这么想着,女子还是很有礼数地对待男人。

“你……,是真的不能说话吗?”南铮试探着问道。

他曾经听淳王爷提过一次,说绿绮是口不能言的。

当时并未在意,还以为淳王爷好的就是这口呢!

现在,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保不齐就是淳王爷为了保护谨王妃而让她不要开口说话。

再结合了她的易容术,听不见声音、看不透样子,她就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真实身份了。

可女子却用手势回答了他的问题。

南铮有点失望,——原来她真的不能说话了。

这就是爱和占有之间的区别。

一个男人想占有一个女人的时候,若是她受了伤害,毁掉了自身原有的美好,他一定会惋惜,会失望。

可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么,看见她受了伤害,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心疼。

而南铮,对女子的情感就是想要占有。

“等打完这场仗,跟朕回夏国去吧!做朕的女人,朕会给你所有的宠.爱!”虽然她已经不能说话,他还是许她一份承诺。

男人觉得,这绝对是对她的恩赐了。

她千里迢迢从玉阔国去到夏国,然后又每天跟淳王爷厮混在一起,天晓得她已经有了多少个入幕之宾。

他不嫌弃她这个“几手女人”,她应该感激涕零才是!

然,女子却冲他频频摇头,就连脸色也冷了许多。

“怎么?你不愿意?”他凑到她跟前,大手袭上了她的娇俏下颌。

蕊妮对此十分不满,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

随后,她准备出门去。

男人的言行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不被尊重,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想,到外面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再有造次之举吧!

然,女子却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当她刚刚快步出营帐的时候,随后而来的男人就揽着她的腰肢,把她拎回了帐子。

蕊妮不能呼叫,只有不停地挣扎。

路过门口的时候,她死死地抓住了门板旁的一根吊绳。

强烈的恐惧感使得她不得不做点事情反抗被侵袭,她知道,如果进到屋子里,她的处境将会十分悲惨。

男人眼看就要进门,却受到了阻力,看了几眼,方发觉女子在拉绳子做徒劳的挣扎。

只稍微一用力,他就把绳子彻底扯断,女子便很顺利地被她拎到了屋子里。

这个过程被几个眼尖的士兵看见,便开始奔走相告。

——所有人都知道女子是皇上的大舅子、玉阔国淳王爷的妞儿,而皇上竟然要办了她,这实在让人觉得震撼无比。

一路上枯燥的行军生活让士兵们十分无聊,如今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巴不得凑热闹呢!

遂,一大群人便静悄悄地逼近了营帐,围在周围,倾听里面的声音。

他们多少有一点遗憾,遗憾于女子不会说话。

要是她能够说话,这场强来的戏码演起来一定更加带劲儿。

而营帐里的南铮,走到床榻附近,就把她狠狠地摔在了上面。

“朕是一国之君,你竟然敢反抗!那好,朕就用强的,要了你之后,让你怀上朕的孩子。到时候,你就是不想跟朕回夏国都没有用了……”说着,扑上了床榻。

女子机灵地躲闪开,想要下榻再往外面跑。

她不知道,就算她跑出了门口,也还是会被男人抓回来。

何况,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也不会让她逃走。

他们很可能会一齐抓住她,送到他们的皇帝怀里,让他继续下去。

可是,没等蕊妮跳下床,强壮的南铮就扯住了她的头发。

疼痛袭来,她险些落下眼泪。

随后,他扯着她的头发,使她不得不躺下来。

旋即,壮硕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

“朕想要的女人,没有能逃得过的!”他没有急于进犯,而是定定地打量着她的俏脸。

蕊妮的嘴唇不停地翕动,她在用唇语乞求,乞求男人放过她。

“当初在恭王府,朕就告诉过你,早晚有一天,朕会让你成为朕的女人。如今,朕做到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语毕,肥厚的唇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女子强忍住作呕的感觉,想要用力推开他。

“别白费力气了,朕今天必须要了你!”说完,他开始行动。

蕊妮不停地拼命挣扎,却激起了男人更加孔武有力的撕扯。

“哧啦”一声,她的一只袖子被扯断。

白净的柔荑便露了出来。

强烈的感官令南铮的脑子膨胀起来,他的动作更加粗鲁。

蕊妮眼看着自己的衣衫变得支离破碎,心脏也跟着碎裂开来。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却没有流一滴泪。

就在她彻底绝望、准备以死相拼的时候,寻瑜冲了进来,像神一样挽救了她的清白。

自然,也坏了夏国皇帝的好事。

南铮不信寻瑜的话,打死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不是谨王妃鱼薇音。

“妹夫,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她真的不是谨王妃,她叫做蕊妮,是我在去夏国的路上结识的逃难女子……”寻瑜按捺着怒火,再次解释了一次。

南铮依旧摇头,“大舅子,世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

寻瑜不再理会他。

反正现在已经是在玉阔国的地界上,南铮又只带了一万人马,凡事都要仰仗他这个玉阔国淳王爷,想来就算是再恼火,南铮也懂得掂量清楚其中的分量。

果然,南铮稍事冷静之后,态度缓和了一些。

“既然你有意隐瞒,想必其中必有缘由。好吧,朕不问便是!”咬了咬牙根,“大舅子,好好对她……”

寻瑜却并未因他的态度缓和而后退半步,“妹夫,希望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想来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染指,而我,连别人觊觎我的女人都无法容忍!”

这是一种态度。

南铮虽然无法接受淳王爷的态度,碍于现有的形势,却不得不接受。

“朕知道了。”只说了几个字,他转身离去。

然而,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目光却盯着女子的小脸。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产生了势在必得的心理。

出门之后,猝不及防的士兵们被皇上给吓了一跳。

但满脸沮丧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把这些人记住,众人就作鸟兽散,霎那间人影全无。

这就让南铮更加恼怒!

为了这件事,连士兵们都可以笑话他,怎么能叫他咽下这口气!

等到拿下玉阔国的那一天,他必须把帐内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贝傲霜不准别人觊觎他的女人?

他南铮想得到的东西,才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

——————蛐蛐分割线——————

同一时间,玉阔国和夏国边境。

三天前,夏国不再佯攻,两国.军队终于正面交锋。

玉阔国虽然兵强马壮,却奈何不了夏国的百万大军。

“皇上,夏国的士兵似乎并不在乎往前推进阵地,他们的防守姿态十分明显。”秦将军进了中军帐,奏报皇上。

“难道朕会看不出来吗?”贝凌云懊恼地低吼。

原以为这场战事会打得干净利落,谁想到夏国人竟然都是怂包,每到要分出胜负的时候,便逃回到了龟壳之中。

若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总不是个常事儿。

要知道,他玉阔国的所有兵力都在这两国的交界处了。

如果国内别的地方出现敌情,哪怕只是民众的小暴动,都会引起朝野的震荡。

“皇上,您先回都城吧,这里有老臣就够了。您若是久留在外,想必对朝政也是不好的。”秦守成借机劝道。

杨将军见状,也出言相劝。

“皇上,两位将军说得是,您要是出来久了,朝政是没人处理的……”徐盛也在一旁小声劝着。

这就看出了他的地位。

一般的太监哪有这等说话的权力!

经过三人的纷纷劝导,贝凌云终于决定回都城去。

然后,他分派了兵力到各地,自己只带着一百名侍卫离开。

“无论如何,都要给朕把疆土守好了!如果对方再挑衅,只要胜算够七成,你们就杀到对面去,一举攻下夏国的皇城!”这是他临走的时候给秦将军留下的旨意。

望着皇上一行人消失在漫天黄沙之中,杨将军却对圣旨产生了疑虑。

“秦老将军,您觉得我们可能杀到夏国皇城去吗?”

久经沙场的秦守成淡然一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蛐蛐分割线——————

玉阔国都城,当天夜里。

一个魅影潜到了城门楼下。

“什么人?”当值的城门官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然,没等他把来人看清楚,一柄利刃就刺入了他的脖子。

城门官倒地之后,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遂,他支撑着想要爬到值夜时候栖身的小房子里去敲锣。

大约只往前挪了两尺远,头上就挨了狠狠一击。

这么一下子之后,城门官气绝身亡。

夜行人又到值夜的房子里去处置了另外一个当值的城门官。

随后,悄无声息地到了城门前,打开了闩门的销子。

闩门用的是一根沉重的乌木,没有一把子力气,是无法一个人将它挪开的。

很显然,夜行人有点武功。

但他的功夫却不是很高,费了好大的劲头,才打开了城门。

从门缝里闪身出去之后,他又轻轻地阖上了厚重大门。

随后,此人以极快的速度往郊外的方向奔走。

半路上,远远地看见了一束熊熊燃烧的火把。

打了个站,他便直奔火把而去。

走到近前的时候,便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苏正参见淳王爷!”拱手施礼。

——原来打开城门的人竟然是苏正。

而手持火把迎候他的,自然就是寻瑜无疑。

“苏兄不必多礼!”淳王爷赶忙热络地拉着苏正。

如此一来,令苏正十分意外。

但他是个内敛的人,并未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他只是暗暗讶异,难道明贵太妃的死对淳王爷的打击会那么大么?

竟然令他一下转了性子。

寻瑜却无暇顾及太多,径自扯着苏正去见过南铮。

彼此寒暄之后,夏国皇帝直入主题,问起城内的状况。

“请皇上放心,城里的守兵不多,大致也就几千人。这一次,贝凌云集结了大约一百五十万精兵,全部去了边境。”苏正没有称呼南铮为“驸马”,这就可以见得他的立场是什么样的了。

南铮十分满意。

“既如此,那我们现在就挥师进入都城!”佩剑一挥,自信满满。

“妹夫,你听我说……”寻瑜阻止了南铮的命令。

“还有何事?”南铮十分不快。

他现在的热情已经高涨,任何人想要阻拦,都是对他的忤逆。

“妹夫若是想顺利成为玉阔国的国君,就得让都城百姓和玉阔国文武百官能够接受改朝换代的现实。而安抚民心,便是首当其冲的事情。如果这一万大军都跟着进城去,一定会对百姓造成滋扰。届时,就算妹夫你占领了都城,也未必能够服众!一旦百姓们揭竿而起,想要镇.压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寻瑜语重心长地说道。

南铮忖了片刻,觉得男人的话不无道理。

“好吧,朕只带一千精兵进城,其他人等原地待命。”

可紧接着,夏国的主将就表示了反对,他的理由是,只带一千个人进城去,对皇上来说实在太危险。

然,南铮已经被激进的想法控制了大脑,岂会听取别人的建议。

最后,还是一意孤行地决定,在苏正和寻瑜的协助下,带领一千精兵进城去占领皇宫。

主将没有办法,只能留在城外。

“将军留在城外是有用的。”寻瑜安抚着主将,“若是贝凌云从边境赶了回来,将军定要将他直接消灭掉,这也是对皇上的最好保护。”

听了这话,主将终于安下心来。

南铮也觉着寻瑜的话有道理,心下对他的信任又增加了一分。

稍后,苏正走在头里,寻瑜和蕊妮跟在后面,之后是南铮率领着一千个士兵,抹黑往城门口进发。

因为城门楼上的士兵并未听到城门官的锣声,便毫无警惕性地睡着。

五百个守门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一千多人从他们脚下的门洞走进了城里。

进城之后,南铮在苏正的带领下直逼皇宫。

因为事先有规定,任何人都不许出声,连脚步声都要控制在最低。

遂,一千人到了宫门口,都没有惊动城里的百姓。

其实,路上遇见过一个在街上踉跄而行的醉鬼。

寻瑜在看见人影的那一刻,就及时撇了一把飞刀过去。

醉鬼应声倒地的那一刻,男人用大手捂住了怀中女子的眼睛。

他不能让她看见血腥的画面。

即便如此,她还是知道他杀了人。

遂,用力想挣月兑他的怀抱。

不过,他的力气很大,她没有成功。

苏正从第一眼看见女子的时候就觉得好熟悉。

不管他怎么看,她都有些像主子心中惦念的那个人。

王妃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留在淳王爷身边呢?

他想不通,却也没有问出口。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呢!

然而,苏正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偶尔会在女子的身上逗留一霎。

而蕊妮,已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

她有点纳闷,——怎么他们玉阔国的人都喜欢错认别人吗?

这个姓苏的好像也认识她似的,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

或许,她真的很像他们大家错认的那个人。

因为下午的时候险些被南铮凌辱,她的精神头儿还是不太好,整个人都怯怯的。

反正挣不月兑寻瑜,索性就一直被他半拥着。

春天的夜晚有一点微凉,靠在他的胸口,却也还算温暖。

在宫门附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寻瑜的指挥下按兵不动。

“苏兄,这一关……”下午两人相见的时候,寻瑜就问过这个问题。

当时,苏正一脸神秘地对他说,不要紧,一切有他呢!

此刻,寻瑜再度问出口。

苏正淡然一笑,声音很轻,“王爷稍等。”

随后,快步走向了宫门口。

稍后,他又疾步赶了回来。

“王爷,可以进去了。”效率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寻瑜听了,准备跟上去。

刚迈步,就被南铮拦下。

“等一等!”侧着头,“城门易进,可以理解;缘何这宫门也如此容易进呢?会不会有诈?”

寻瑜止住脚步,拉着苏正回来,“苏兄,皇上心有疑窦,你能否解释一下?”

苏正点点头,“其实很简单,守宫门的侍卫都曾经受过我家王爷的恩惠。我们能够畅通无阻,全是因了这些人想报恩的缘故。”

“你们家王爷不是已经不在了吗?”南铮还是不太相信。

心中没有义气的人,是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忠义存在的。

“皇上,所谓情义,不会因为人不在就消失殆尽了。”苏正懒得作过多的解释。

“皇上,放心吧,不会有事。老四的为人我了解,能够为他效力的人,绝对不会使奸耍诈!”寻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如果再耽搁,就要天亮了,到时候可能要有许多麻烦……”

南铮暗忖片刻,终于点头。

遂,一千人又悄无声息地进了宫门。

他们第一个来到的,是位于勤政殿内的前厅,也就是皇上跟众臣们上朝的地方。

火光掩映之下,硕大的厅堂之内,雕梁画柱可见一斑。

“朕,终于站在了这里!”语毕,南铮拾级而上,走到龙椅前,欣然坐下。

龙椅是纯金打造的,因了被历代的玉阔国皇帝坐过,已经磨得很是光滑。

以手指触

模上去,凉凉的。

若非有软垫相衬,坐着一定十分不舒服。

“玉玺何在?”南铮倏然想到了这一点。

玉玺可是一个国家的皇权象征。

拥有了玉玺,就等于拥有了这个国家的执政权杖。

这时,寻瑜上前一步。

“回皇上的话,玉玺就在您身侧的盒子里……”指着男人身旁的一个地方。

南铮听了,扭头看去。

果然,有一个精致的纯金盒子。

遂,打开盒盖,往里面看着。

但见在金盒之内,隐隐可见一方大印。

旋即,他不假思索地提着上方的雕龙,把大印拿了出来。

仔细打量了印底,真有“玉阔国玺”的字样,遂,又轻轻放回到了盒子里。

男人只顾着观看玉玺,并未看见寻瑜和苏正之间的眼神交流。

堂下,十余名贴身侍卫恭敬地立着。

其余一千名精兵,都留在了外面。

“皇上,您现在感觉如何?”寻瑜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感觉?自然是很好!相当的好!”南铮兴奋地从龙椅上站起,又下了台阶。

“但愿您的感觉会越来越好!”苏正的话说得很有深意。

南铮傲然昂首,在殿内踱着步子。

然,没走多久,他就捂住了胸口。

而且,表情也十分痛苦。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侍卫赶紧围上来,看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朕……,朕的心口疼……”南铮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这时候,寻瑜迈着方步,来至众人面前。

“皇上,您的心口是不是疼得好像要炸开一样啊?”蹲子,询问道。

南铮点点头,“大舅子,朕好疼……怎么回事?朕要疼死了……”

夏国皇帝的表情十分痛苦,这是从未有过的神情。

侍卫们慌了手脚,都注视着寻瑜,等他出主意。

一路上,这位皇上大舅子说的话,几乎等同于圣旨。

现在皇上出了状况,他们没了主心骨,自然要听寻瑜的。

然,寻瑜的神情却轻松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

“妹夫,别怕,一会就不疼了。”淡然安慰道。

“真的吗?”南铮信以为真,“朕这是怎么了?大舅子,你告诉朕……”

然而,疼痛越来越剧烈,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淳王爷,麻烦您把御医找来给皇上看一看,好吗?”侍卫首领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寻瑜听了,顾自摇头。

“你们皇上的病,御医是看不了的……”

“淳王爷,不让御医来看看,怎么知道看不了呢?”侍卫有些不满地说道。

但见寻瑜笑意盈盈地看着所有的侍卫,“你们各位,感觉如何呢?”

“我们?我们当然……”侍卫想说他们很好,然,话没说完,捂着胸口躺了下来。

随后,其余人等也都纷纷卧倒。

“淳王爷……”侍卫首领还能说话,他已然察觉到,这件事跟男人是月兑不了干系的。

“我来告诉你!”寻瑜看着侍卫,“你跟错了主子,知道吗?”

“你……”侍卫想伸手袭击男人,但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试图动用真气了,你们现在连喘气都难……”寻瑜眯起了眼睛。

在他们进入到大殿之前,苏正已经着人在殿内喷洒了药粉。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沫,用不着口鼻吸入,只要肌肤沾上一点,就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效应。

而早在他和苏正接头的时候,两人就一齐用上了解药。

解药也是一种粉末。

只要肌肤上沾了,就不会再受毒药的侵袭。

侍卫们确认是寻瑜害得他们变成了这样,便用尽最后的气力破口大骂起来。

可寻瑜并未搭理他们,而是径自走到了南铮的面前。

此时的南铮,已经被折磨得气若游丝。

他想揪住寻瑜的衣服,但刚刚举起胳膊,就无力地垂下。

“你……”只说了一个字,再没有力气说下去。

“妹夫,你想不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寻瑜轻描淡写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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