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嘉言的呼喊,江逸枫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学着楚嘉言的样子欣喜若狂的喊着:“太好了太好了,柴叔叔来救我们了!柴叔叔来救我们了!”
柴君赶到的时候,恰好瞧见这一幕,看到一个跟自己父亲一样大的人怀抱着言言活蹦乱跳的喊自己柴叔叔,而且这个人还是江家少爷,他的脸色别提多好看了。
突然,更惊人的一幕在他的眼前发生了韧。
不远处的江逸枫脚下一滑,怀抱着言言在他的眼前摔了个四脚朝天。山坡虽没有太陡,可也也足够让他们翻滚而下。
江逸枫紧紧抱着言言怎么也不肯松手,翻滚了好几圈,眼看着就要滚到柴君的面前奋。
柴君惊吓不已,赶忙奔跑过去,蹲坐在地上,双手做推物状,用身子拦住了有继续朝下翻滚趋势的江逸枫和言言。
这一幕相当惊险,辛亏这座山的坡度并不是很陡,所以,柴君才能安然无恙的拦住翻滚的二人。
否则,他这样危险的阻拦方式,一定会命丧与此。
眼看着江逸枫和言言停了下来,柴君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幕,他便看到手臂上满是伤痕龇牙咧嘴的江逸枫。
因为是初春,他们穿得并不是很厚。看江逸枫的面色,柴君猜测着他的手臂伤得不止是表面上而已。
他的身上躺着惊恐不安的言言,脸色苍白,看起来却平安无事。
江逸枫迅速而又小心翼翼的抱起言言,左翻翻右看看,询问着:“言言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和爷爷跑太远了,跑累了而且还有点饿……”楚嘉言知道自己犯了错,心中忐忑不已,扭头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江逸枫,眼泪汪汪的看着柴君问道:“柴叔叔,我回去晚了,妈妈会不会生气?”
直觉告诉他,江逸枫和他是不一样的,他可能会被妈妈骂,可是江逸枫似乎不会呢!
“既然知道妈妈会生气,言言下次就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柴君一字一顿的劝说着,眉宇之间游离着担忧。
楚嘉言委屈着小脸低下头,模样无辜而又可爱,令人说他一句都感到于心不忍,只好选择不再责备言言。
柴君将言言搁置在一旁,再去看江逸枫的时候,却见他的身下有血在缓缓渗出,而他自己已然纹丝不动,整张脸皱成了一团,俨然是快要昏过去的架势。
言言惊得小脸煞白,眼泪顿时间汹涌而出,大声的呼喊着:“爷爷,爷爷你这是怎么了?爷爷……”
柴君心惊不已,他和言言就这说了两句话的时间,他老人家就成了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他虽然不懂医术,却也知道一些医学常识,不敢轻易翻动江逸枫的身子,只是迅速的拨通了楚霁轩的电话,开门见山道:“四爷,我已经找到言言了,他平安无事,可是江少爷伤得很严重。”
“好。我马上让医生过去。”电话那头的楚霁轩只是沉声应了这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楚霁轩迅速的集结医生和救援小队,火速朝柴君所在的方向赶去。
医生不一会儿就到了,看到江逸枫的伤势也是心惊肉跳的,赶忙做了紧急包扎,然后组装好随身携带的可移动担架,并叫大家一起帮忙抬回车上。
“怎么样??”楚霁轩一双清朗的眸子紧紧盯住地上的那滩血迹,心中忐忑,不安的询问着。
“没事,幸好都只是皮外伤,回去以后我好好消消毒然后在仔细的包扎一下,换几次药以后应该就可以好了。”这个结果是医生小心谨慎的检查过后得出的结果。
十分钟后,柴君怀抱着昏昏欲睡的言言,身后跟着几个老乡抬着疼得脸皱成一团的江逸枫回到顾容琛的身边。这些个老乡大多都是多年没见这个江家少爷,出于好奇他们总是时不时的张望着这位年过半百的男人。
楚霁轩斜倚在跑车前面等待着大家把江逸枫抬上去,他嘴里咬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雾袅绕,他一脸怅然。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父亲,甚至连一声“爸爸”都喊不出。
他喊了楚南将三十年的父亲,却突然间开始优柔寡断起来。
人之所以会变得柔软,是因为开始有了牵挂。
而他,已经开始感觉,自己的软肋越来越多。
是时候……了结许
tang多事情,为了保护自己的软肋而生存下去了。
为了言言和江逸枫的伤势,宋微和楚霁轩一直等到他们两人安然无恙了以后才准备离开。
离开的那天,江逸枫木讷的站在门口,眼泪花花的盯住楚嘉言,认真的问道:“言言……你还回来吗?”
他好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眼底晕染着无穷无尽的寂寞。
一个人呆在乡间别墅里那么久,忍受着外人歧视的目光,他应该是很渴望朋友的吧?正因如此,霁轩的母亲才可以那么轻易的乘虚而入吧?
也许,言言这个年纪并且是他的孙子,简单的想要和他亲近,这样的缘故,他们才能真的这么投缘吧?
思虑很多,宋微缓步走到楚嘉言的身后,阳光倾城,倾泻一地,照耀着她温柔的脸。她满眼笑意的看着江逸枫一字一顿的叮嘱着:“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会带着言言再来看你的。”
一听说言言会再来,江逸枫的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瞧都没有瞧一眼宋微,只是紧紧拉住楚霁轩的手,傻笑着说着:“言言,你一定要来看我……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自己去看你……”
听到这话,宋微一脸的无可奈何,江少爷智力缺陷不说,恐怕也没有出过远门吧?这要是去找言言,那可怎么办?想着,她赶忙走到保姆阿姨的身边,小声的在她耳畔叮嘱着,一定要看紧江逸枫。
宋微和言言等人离开的时候,江逸枫追在后面追了好久,哭得好像是个孩子。
他的意识里面大概还没有下次再见的概念,而且,楚嘉言也可能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关系如此之好的朋友。
他惊慌失措的奔跑着,大声喊着言言的名字,宋微有点看不过去了,准备停车,也就是这时,保姆拽住了江逸枫,看他挣扎不止,保姆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讲着道理。
等到江逸枫听完保姆阿姨的话,再抬头,车早就已经开远了。
坐在车上,言言的眼睛仿若星辰般闪烁,一本正经的问着宋微:“妈妈妈妈,我还可以见到爷爷吗?”
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离别,他看起来有些伤感和无奈。他是经历了不少分离痛苦的孩子,所以情感上面比其他的孩子敏锐的多。宋微也发现,言言特别的多愁善感,尤其是离别之时,无论与谁,他都那么失落。
他内心应该是一个比较孤独的孩子吧?想着,愧疚之心再次涌入宋微的心底,是她疏忽了,没有照顾好他。
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把楚嘉言搂在怀里,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睡吧,还要很久才能到呢!”
南城郊外,这一路上,漫山遍野的青草,重重叠叠的树木发出新芽,有的已经长出来翠绿色的新叶,空气清新,道路宽广,感觉整个世界都美丽了起来。
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原本的清静与清新渐渐的开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嘈杂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这一切,与乡下的感觉截然不同。
想到那个孤独的老人家,宋微侧头和楚霁轩说:“以后……要不要把他接过来,我们亲自照顾。”
楚霁轩似乎正在想事情,等到宋微第二次问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伸手将抽泣的言言给抱到怀中,才点点头。
之前他也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虽然给江逸枫重新找了保安和保姆,可疏于管理,那里的情况便一塌糊涂。
他就算心有芥蒂,也绝对不允许别人这样欺负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是非常同意宋微的意见的。
“等回去的时候,你让阿姨把家里收拾收拾,抽个时间我们去把他接过来就是。”
听见楚霁轩这样说,宋微才露出了些许笑容,略微放下了心。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江起浩已经候在门外。
这段时间,他的身子骨也好了许多,江家所剩的半壁江山虽然是楚霁轩在打理,但因为楚霁轩去探望江逸枫,他便和助理一起打理了几日。
他惊奇的发现,大部分事情楚霁轩已经做完了,有的甚至直接传送到了他的电脑上,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看到孙儿如此能干,江起浩的心里非常宽慰。
到达四合院的时候,言言
和朝朝暮暮都已经睡着了,宋微回屋子里照看孩子。
而楚霁轩陪着江起浩坐下来,跟他细谈商业上的事情。
至于柴君,则去后院喂小白去了,小白俨然成了一头大狮子,不是一般人还真不敢近身。
庭院里的葡萄架已经再次长出新芽,其他的花花草草也因为傅云双和白锦然的照料而欣欣向荣。
江起浩坐在葡萄架下,身后坐着面带微笑的江助理,楚霁轩坐在江起浩的旁边,神色肃穆。
“墨远名下的公司我已经统统查过了,叛徒有几个大概也清楚了,就是再重新找回那几家公司不太容易……”说到这里,江起浩面上愁绪满满。
他也是后悔不已的,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应该袒护江墨远,不应该只是看住他。
这么聪明的人根本看不住不说,而且他还能在江起浩的眼皮子底下卷走了江家大部分家财。如此豺狼虎豹一般的人儿,他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呢?
听到江起浩已经对江墨远动手了,楚霁轩知道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江老爷子出手,势必会打击掉江墨远的不少势力,在这个时候,是让江氏和他名下的产业大力发展和巩固的好时机。
与此同时,若是能够把江墨远一网子弄到牢里去,岂不是更令人称心如意?
不待细细考量,他认真的问江起浩道:“您若是出手,收拾江墨远有几成的把握?”
他之前就想收拾江墨远来着,奈何江家的烂摊子以及自己名下的企业一个不能落下,便也能稍缓缓了。
现在,江起浩的身体好转,后背的势力也不小,趁着江墨远还没有站稳脚跟,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说句老实话,把握不是很大,但牵制他不要动你和江家剩下的产业倒是绰绰有余。你知道的,墨远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他所懂得的商业知识和理论很多都是我教的,可以说,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也有我的原因。我手里有哪些棋子哪些势力哪些手段,他都再清楚不过了。”说到这里,江起浩的眸底闪烁着自嘲的笑意。
他这是绝对的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养虎为患。
因为没有对江墨远有任何的隐瞒,把他当作亲孙子一样看待,一直告知他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要他比别人努力。他努力了那么久,突然这个身份被打破了,他一定是十分痛苦和难过的吧?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江墨远已经知道了他江起浩的全部底细,而他对成长到今日的江墨远却又太多的不了解。
晚上的时候,江起浩和他们一起吃过晚饭,才心情愉悦的离开。
已近暮年的老人,心愿基本都已经达成,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即便能认回自己的重孙子,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还有自己的侄孙,但凡一样,依旧是心头的伤,触之即痛。
楚霁轩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宋微正怀抱着朝朝,来回在屋子里走动。
相比较自己的哥哥暮暮,朝朝的智商明显跟不上她的成长,这个时候的暮暮已经会牙牙学语,会翻身会自己在床上爬,但朝朝还是喜欢让大人们抱着。
可她长得太可爱了,就如同是年画里那粉雕玉琢的女圭女圭,只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时常会显出茫然的神情,每每看见这样的朝朝,楚霁轩心里就沉重几分。
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治好朝朝和暮暮的病。
只是他脑子里还回荡着江起浩说的话:“外人都说……这江家是遭到诅咒的,所以才会有这样那样的病,尤其是智商方面的,你看今天朝朝暮暮也受到影响,就更给别人带来这样的感觉,可你以为,这真的是江家的遗传病吗……”
一句话让楚霁轩心神恍惚,甚而震惊起来。
江起浩叹气,“有些事情,好些年不愿意提起,是因为我用我亲人的身体,筑起的这些财富,越来越让我后悔。如果可以,我更愿意要一个完整的家。”
江起浩的话已经非常明显。
不管是江逸枫,还是江墨远的妹妹江灵,都是江家内部争斗惹来的后果。
楚霁轩大踏步的走到宋微面前,将她的肩膀紧紧锁住,目光又投向她怀中的朝朝,神情越发恍惚。
宋微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些茫然,她赶紧挣
月兑开,将朝朝放回到摇篮里,轻轻拍了许久让她睡着后,这才回到楚霁轩面前,柔声问:“怎么了?”
楚霁轩颇为沉重的和宋微说:“江起浩,真的是个王八蛋。”
“……”
“可他是我的爷爷,也已经反省,我只能认清这个事实。”
宋微不解的看着楚霁轩。
“江墨远的父亲,十有八.九是江起浩惹下的祸端,而我的父亲江逸枫变成弱智,也应该是江墨远的父亲做下的错事。”
江墨远的父亲是江起浩的哥哥,兄弟之间为了财产反目倒是可以理解。
宋微听着楚霁轩的说辞,自己跟着揣测起来,若按照这样的解释,便可以还原当年的那一幕惨烈景象——江墨远之父将江逸枫暗中坑害后,江起浩反过来便针对江墨远一家,江墨远的父亲、江墨远的妹妹都因此受到牵累,而因为江逸枫的关系,江墨远被险些放过。
那时候江墨远年纪不大,所以他被江起浩收养下来的时候,或许并不会知道太多。
江起浩没有后代,所以江墨远也能忍气吞声的留在他身边,打理着江家的一切。
只要他能忍到最后,江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当年他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可以尽数抹灭。
可惜,江墨远没有等到那天,江起浩居然还有孙子,甚至还有三个重孙。
曾经的痛苦和折磨,令江墨远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江起浩早在自己的大哥去世后,就已经有所悔悟,但如果一个人无法狠辣到底,恐怕所受到的反噬,将会铺天盖地。
江墨远便是案例之一,江起浩试图捂热这颗心,却不知道,那颗能够温暖他人的心,早已经死在江家斗争之中,而他唯一能够面对的温情,只有两个人,他的妹妹江灵,和他的女人木容情。
楚霁轩似乎在这一刻总算明白了很多事情。
如果不是江墨远卷走江家半壁江山,江起浩说不定还是不愿对他下狠手。
他皱着眉头说完,宋微窝在他的怀中,只是喃喃说了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想说,和江墨远之间,难道真的是不死不休的死局了么?
在楚霁轩的叙述中,江墨远其实也是个受害者,他的父亲与江起浩之间的争斗,却让江墨远失去了太多太多。
可她的确没办法原谅那个人。
如果是她,她不会选择战火燃烧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可也幸好,言言依旧乖乖巧巧健健康康,而她不可能再一次让江墨远去伤害自己的孩子。
楚霁轩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说:“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想,该做的总要去做,不可能因为那些过去的原因有所改变。”
宋微点头,她非常清楚,并不是他们愿意放弃就能放弃,而是江墨远不会就此罢休,那么他们之间只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吧?
她抬眼看了看楚霁轩,这个男人在短短的两年间似乎比以前更加成熟,却又比以前多了很多的人情味,她很喜欢这样温情的时候。
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宋微才瓮声瓮气的说:“嗯,不想了……”
或许是一直以来都忙忙碌碌的,他们难得有这样安闲的时候,宋微又接着说了下去,“霁轩,你有没有觉着,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好好说会话了。”
是啊。
哪怕是后来他去处理森木公司的事情,又遇到暮暮生病,再之后江起浩让楚霁轩接手江家。
一桩一桩,连在一起,令楚霁轩回到家,也大部分时候都是倒头就睡。
宋微的话让楚霁轩心下微动,侧目看去,女人温婉的侧颜,珠光玉润,即便是生过三个孩子,也没有令她有多少改变,唯一便是丰满了许多。
“已经四个月了,该可以了吧?”楚霁轩的手伸到了关键的位置,摩挲了几下后,没有得到推拒的回应,他这才翻了个身,将宋微控在身下。
从怀孕开始到现在,何止四个月,宋微都快忘记那个时刻的感觉。
她咬着唇,虽然朝朝暮暮谁在小床上她有点不好意思,可已经不想再拒绝他了。
她点点头,只是红着脸回了句,“那……那小声
一点。”
(鉴于风声太紧的时刻,和谐部分请脑补,以前和谐的部分待整理后放到群里)
春季悄然溜走,楚霁轩还在不停的奔波于江氏以及他名下的产业之间。
关于重新收购江墨远名下的江家企业这件事也逐渐便的遥遥无期了……
原因很简单,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他们再次低估了江墨远的实力。
这个男人不仅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兵败如山倒,而且还勇往直前,纵横商场,并很快重新站稳脚跟。
已经稳定了的江墨远,若想要再动他,恐怕还要费点力气,硬碰硬只能是损兵折将罢了!
因此,这件事情也只能暂时放一放。
今年夏天的脚步来的是比较快的,庭院里的葡萄树架上绿叶丛生,茂盛无比,小小的葡萄还只是呈现青色的药丸状。
朝朝暮暮的身体好了许多,此刻正在葡萄架下的小床上玩闹。
言言则在宋微的陪伴下学习绘画,说实话,关于绘画他这个儿子还真是有天赋,不仅兴许高涨,而且画啥像啥。
此刻,他手里拿着楚霁轩给他买的小画板,在白色的直上用彩色笔画着葡萄架。
他画的很认真,一会儿停下来认真观察,一会儿落笔在纸上认真且小心翼翼的画着。
庭院里的花开得极美,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因为天气暖和的缘故,宋微叫阿姨把屋子里养了一冬天的花也搬了出来。
整个庭院都沉寂在夏日之中。阳光明媚,照耀千里,燥热之中几许清凉令人心情舒畅。
“妈妈,你看!”言言忽而兴冲冲的举起手中的画给宋微看。
才两个月的时间,他的面上褪去了不少稚气,孩子总是如此,一旦开始记事,脸上的稚气便褪的特别快。
“嗯,我们言言画的真好看,简直是个小画家!”宋微十分不吝啬的赞扬着,轻轻的拍了拍江嘉言的头。
两个月多月的时间,改变了不少东西,大家终于也习惯把原来的楚嘉言喊成江嘉言了。
而他自己,也慢慢的习惯了。
听到赞美,江嘉言的脸上洋溢着得意,放下画笔,把这张杰作拿回房间贴在自己的小黑板上。
这张小黑板是宋微专门为他买的,方便他自己学写字学画画什么的,擦洗也方便,还不浪费纸张。
再次重回到宋微的面前,言言又开始画第二幅画了。他环顾四周,最后决定画弟弟妹妹。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没有纷纷扰扰,唯有幸福甜蜜。
很快,这样安静的一天又过去了,黄昏落日,红霞染红了半边天,绚丽缤纷的火烧云也成了江嘉言笔下的画面。
因为晚风稍稍有些凉,而朝朝暮暮又玩了一身汗的缘故,宋微便带着两个宝宝回屋看电视去了。
打开液晶显示屏,画面便清晰的播放了出来。
入目便是新闻上面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看起来那样熟悉。
宋微仔细看去,看了许久,发现这人正是久违的一个朋友,瞬间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这个人!居然是容乔!
这个男人她是很有映象的,之前找到顾云朗他也是有功劳的。
说起来曾经也算是很不错的朋友,只不过楚霁轩那个醋坛子不允许他们来往,给了一张贵宾卡就打发了。
后来因为她怀了孩子,和容乔这些外人的来往便越来越少,可在宋微的心里,他是个好人。
正因为如此,她自然而然的看了几眼,容乔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了,竟然连新闻上面都出现了他的照片。
下一秒,她就呆住了,只听新闻播音员一本正经的说道:“南城容氏二少爷容乔今日于云省一场黑市交易中暴毙,据了解,容乔为人和善不曾得罪过什么人,但警方表示,他杀的可能性极大。”
播音员的话语虽然不大,对宋微来说却是振聋发聩,这大概是整个夏天以来,她听过的最为震惊的消息。
容乔年纪轻轻的,他甚至还没有结婚,怎么就突然暴毙了呢?他杀?是谁杀了他?他平时贪吃了一点
,爱玩了一点,却从来不曾做过坏事……
宋微瞬间陷入沉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电视里面再说其他的,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好一会儿,他被朝朝的哭闹声惊醒。顾不得哄她,喊了阿姨过来照顾,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冲到屋里开电脑去了。
她平时很少上网的,而且为了陪孩子也没有什么时间。所以,打开电脑以后动作有些生疏。
当她点开浏览器准备搜索的时候,却发现这则新闻俨然已经成了头条。不少人都震惊到底是谁杀了这位公子哥,年纪轻轻,为人和善,不曾得罪过任何人,怎能召来如此劫难?
打开以后,发现各式各样的说法以及各种各样的评论,关注这件事的人真是多的数不胜数。
新闻上面还播放着容乔死时的照片,他一身花色繁多的小西装,彩色西裤,很时尚的打扮。倒在血泊里,却给人一种小丑的感觉。
宋微看着关于他的一条条新闻,眼泪不知不觉的便落了下来。
回想着当年落魄的她受到的他的帮助,她想,若不是霁轩对他吃醋,他们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
和白锦然,傅云双他们一样,很好很好的朋友。
可他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于非命呢?到底是谁?
太多的问题萦绕于脑海,让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想其他的事情,任凭泪水无声的滑落。
容乔这件事成了整个南城最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成为了这个夏天最轰动全城的事,也成了这个夏天最热门的话题。
人人都在惋惜这位豪门公子哥的去世,同时也在猜测这位令人匪夷所思的杀人犯。
警方已经展开了全力调查,日夜追踪,却没有任何的线索和进展。
夜色笼罩大地,星子闪烁,碧空中一条银河恍若缎带悬挂空中,美丽非凡。
宋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江嘉言疑惑不解,最终抵挡不过困倦回去睡觉去了,朝朝暮暮也早就在阿姨的哄劝之下睡了过去。
楚霁轩是很晚的时候才赶回来的,听白锦然说宋微自从傍晚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曾出来过,而且连晚饭也没有吃。
知道宋微的性子,她这样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楚霁轩就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轻轻扣响宋微的房门,他的手里端着阿姨热好的粥汤。见半晌没有反应,他柔声呼唤道:“微微,你开开门。”
这话掷地有声,好半晌宋微才起身打开了房门。她知道楚霁轩一定是知道了她没吃晚饭才专程赶回来的,按照他的性子,若是再不开门肯定会破门而入的。
而且,她是在为容乔这个被楚霁轩当作是情敌的家伙难过。
想到这里,宋微很听话的去打开.房门。泪痕还在她的面颊上若隐若现,她强挤出一丝微笑,柔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回来专门给我送粥?”
楚霁轩上下打量了宋微好久,面色逐渐低沉下去,看着她一板一眼的说道:“我最讨厌我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流眼泪。”
说完,他目不斜视的走进房间,默默的把粥搁置在电脑旁边。然后坐下来,瞟了一眼电脑上还没有关闭的网页。关于容乔之死的新闻报道清晰地映在电脑屏幕上,眸子不由自主的为之一沉。
只是,他没有说话,扭头继续盯住宋微。
“容乔死了。”好久,宋微才哽咽的说道。关于容乔的死,她只是觉得惋惜。
她是把容乔当作是朋友的,虽然楚霁轩不同意。但这并不能否认他曾帮过她并且真心想跟她做朋友这个事实,所以,宋微才会难过和惋惜。
等了半天,最终等来了这么四个字,楚霁轩其实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样非常震惊。
容乔当初也接近过宋微,甚至表达过追求的意思。
只是他不允许宋微与容乔太过于接近,所以才让这个人从彼此的生活中疏远开来。
但其实楚霁轩对容乔这个人评价非常不错,蓉城黑市的一场交易,他和容乔之间也算是惺惺相惜,英雄见英雄,何况那时候也算是容乔帮了他们的忙。
对于楚霁轩来说,容乔这个人,不应该死在那样的地方。
他可以惋惜,却不希望宋微为这个人.流眼泪。
可看宋微难过,他的火气最终还是没有上来,只是一把将宋微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素白的手指轻柔的为她擦去眼泪,认真温柔的回应着:“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查了,我想,已经有些眉目了。”
听到这话,宋微错愕不已,赶忙抬头追问道:“是谁?是谁杀了他?”
警察都没有任何的结论,也没调查出什么,楚霁轩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是认识的人?还是说,是江墨远?
不对,云省那个地界,宋微第一个不应该想到的是江墨远,而是……木云深?
但是,江墨远木云深与容乔无冤无仇,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措?按照他的实力,若是看不惯容乔,或者与他有仇,直接发动商业战争,弄得他一无所有喝西北风就好了!再不济,找人教训一顿,也没必要杀人……
杀人……一般人杀人是为了什么?不到迫不得已应该不会杀人的……杀人后面有两个字特别重要……灭口……难道是容乔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或者是她想的太多,总觉着容乔的死与他们有关。
其实未必。
说不定容乔是因为别的事情,和其他人产生了冲突。
可如果和其他人,楚霁轩不会插手干预的。
“是谁?容乔平时很少得罪人的,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但我知道他的为人,你应该也知道的。”宋微目光灼灼的看着楚霁轩,若有所思的询问着。
看着宋微小鼻子眉毛皱成一团的样子,楚霁轩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的点了点她的头,回归正题道:“我虽然猜到可能是谁干得,但是还不是很确定,我已经让木少寒和黎曼悄悄的回云省了。”
回云省?云省?难道是真的和木云深有关?
怪不得警察们找不出线索来,云省木家搞的鬼,即使的发挥钱的功效,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只是可怜容乔,多好的一个人死于非命不说,杀人犯还逃之夭夭,了无踪迹。
不过,看样子,容家是不会放着此事不关的。
PS:群里的妹纸们说,最近都没激/情了……可我就算想激/情也得袖子让我写啊==呜呜呜。这篇文写到现在,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关于剧情上的BUG,肯定有,而且不少,毕竟我这篇文只有简单的纲要,没有细纲,全凭脑子里装到哪里写到哪里,没办法做到特别缜密。至于中间断掉的一个月,说实话,对我自己的影响也很大,一篇文没办法做到一气呵成,造成的结果就是断档久了,行文路数自然会有变化。
我写文期间会看很多的文休息的那一个月看了不少好看的文章,的确对我现在也有很大的影响==我会努力把剧情线写完,然后好好完结这篇文,之后进入番外阶段。
关于顾佳期VS裴莫行,他们的故事已经在连载当中,存稿有个五六万,是很早前就写了的。如果还有没去看的妹子,可以先去收藏下,《蜜战100天,总裁太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