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连忙将他头顶的腰带解开,将他揽入怀中,把着脉象,“他竟然中了两种毒?”
慕寒瑾面色一怔,“难道不止**吗?”
“嗯。”凤傲天眸光冷沉,“**将另一种毒隐藏起来,故而,未察觉,如今,另一种发作,怕是来势汹汹。”
“何毒?”慕寒瑾随即问道。
“亡魂?”凤傲天眸光冷沉,“**乃是神志不清,亡魂便是一命归西,这女人真狠。”
慕寒瑾沉默良久,“亡魂乃是天下最毒的毒药,至今无人能解。”
“有办法。”凤傲天低头,看着怀中的凤胤麒,眸底闪过一抹坚决。
“王爷,万万不可。”慕寒瑾抬眸,伸手,抓着她的手臂。
“为何不可?”凤傲天看向慕寒瑾,“爷不想他死。”
“可是,您的身子?”慕寒瑾想着,“这是他们的计谋,若是您做了,那么,到时候,他们便要趁虚而入,这江山……”
凤傲天抱着凤胤麒,“爷的人,谁若敢让他受到一丝伤害,也便让她千万倍地偿还。”
慕寒瑾身形一颤,看着她,“王爷,可是,您若是如此的话,万一出了事?”
“寒瑾,若是爷三日还未醒来,你知晓该做如何?”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低声说道。
“王爷……”慕寒瑾看向她,伸手,便要从她手中将凤胤麒夺过来,“此事,让臣做。”
“你的不行。”凤傲天摇头,“你若是敢损伤一根汗毛,爷便将你废了。”
“王爷……”慕寒瑾冷沉着脸,看向她,“不行,此事必须交给臣。”
凤傲天伸手,一把将他拽至自己面前,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噬咬着,接着将他推开,“给爷守着,没有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入内。”
“是。”魂魄领命,即便有诸多担心,但依旧不敢不听命。
慕寒瑾连忙足尖轻点,追上前去,却被关在内堂门处,“你若是胆敢进来一步,爷便将你忘了。”
慕寒瑾身形一颤,连连后退,颓然地坐在桌前,转眸,目不斜视地注视着那紧闭的内堂。
太后寝宫,凤傲云已然得到了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厉,“今夜过后,若是摄政王府还未任何动静,便将王府团团围起来。”
“是。”郭徽在一旁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主上,您确定她会救麒儿吗?”邢芷烟在一旁不确定地问道。
“若是之前我不敢肯定,但是,昨日她如此焦急地赶到,我便有八成的把握,如今,她已经开始解毒,但是,她千算万算,却忘记了,我可是在亡魂内又加了一味毒药。”
“是什么?”邢芷烟在一旁听着,心下一紧,眼眸闪过一抹担忧。
“即便她解了亡魂,小皇帝也不会醒过来。”凤傲云眸光碎出一抹冷寒,“他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子,却是凤傲云的儿子,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一样的容貌,当真是像极了凤傲云,我绝对不会允许凤傲云的儿子活在这个世上。”
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幽暗,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想起凤胤麒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对她尊敬有加,她不免闪过一抹忧伤。
凤傲天将凤胤麒平放于床榻之上,凤胤麒微微睁开双眸,看着她,“王叔,侄儿是不是快要死了?”
“有本王在,麒儿不会死的。”凤傲天伸手,抚模着他的容颜。
“王叔,你不必为侄儿费心。”凤胤麒看着凤傲天拿出匕首,将她的手腕割破,他连忙抬起虚弱的手臂,想要打断,“王叔,不要。”
“待会就好。”凤傲天说着,抬起他的手臂,接着将他的手腕划破,她将自己的手腕处对上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渡入他的体内,亡魂的破解之法,便是以血换血。
凤胤麒抬眸,眼泪朦胧地看着她,摇着头,“王叔,不要。”
“乖乖闭上双眼,待会便会醒来。”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盘膝而坐,另一只手掌凝聚内力,抵在自己换血的手腕处。
凤胤麒最终承受不住,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水滴落在枕间,凤傲天阖上双眸,任由着体内的血缓缓注入凤胤麒的体内,她冰冷的容颜亦是镀上一层雪白。
慕寒瑾站在外面,等待了许久,直到内堂响起一阵响动,他随即破门而入,便看到凤傲天倒在地上,面色惨白。
而床榻之上的凤胤麒嘴角噙着鲜血,昏迷不醒。
慕寒瑾连忙上前,将凤傲天揽入怀中,“别人都道你冷酷无情,可是,为何我看到的确实你的柔情呢?”
他无奈地叹着气,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起身,放在床榻上,伸手,为凤胤麒把着脉象,温和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厉。
凤傲天缓缓睁开双眸,看向慕寒瑾,“如何了?”
“亡魂的毒解了,可是……”慕寒瑾小心地扶着她,犹豫道,“他怕是这一世都不会醒来了。”
“什么?”凤傲天连忙撑起虚弱的身体,转眸,看向身侧凤胤麒,“亡魂不是已经解了吗?”
“他还中了千年散,这一世都会沉睡不醒。”慕寒瑾未曾料到,她用尽心血,却还是未能将他救醒。
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眸光闪过一抹心疼,转眸,阖上双眸,待睁开双眸时,凤眸内碎出一抹嗜血的冷光。
“对外便说本王与皇上遇刺客行刺,昏迷不醒。”凤傲天冷声道。
“是。”慕寒瑾知晓她自有盘算,连忙将她平放至床榻,“你且先养着,一切交给臣。”
“嗯。”凤傲天点头,握着他的手,“他会醒来吗?”
“也许,但不知何时,或许直至死。”慕寒瑾看向一旁安睡的凤胤麒,低声说道。
凤傲天沉默着,转眸,看着身侧的凤胤麒,抬起手,抚模着他稚女敕的容颜,他不过九岁,为何要遭受这一切?适才,还跟自个耍着小心眼,可是,此刻……
“爷不会让他就这样睡死过去的。”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坚毅,一手握着凤胤麒的手,微微阖上双眸。
慕寒瑾起身,将锦被盖在她的身上,转身离开,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冯公公焦急地站在宫殿外,看着慕寒瑾出来,面露忧伤,连忙问道,“慕侍妃,王爷如何了?”
“皇上与王爷如今昏迷不醒。”慕寒瑾低声说道,“冯公公,连忙吩咐下去,摄政王府这几日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冯公公心神一颤,“王爷不会有事的。”
慕寒瑾转身,缓缓步入内堂,看着她手腕处三处刀痕,眉眼间闪过浓浓地心疼,小心地坐在床榻边,将她的手腕放在自己面前,拿出药膏,细心地为她擦着,接着用锦布包起,抬起手掌,将自己的内力渡入她的体内。
郭徽得到消息,连忙入内禀报,“主上,皇上和摄政王如今都昏迷不醒。”
“当真?”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幽暗,“稍安勿躁,待明日便可知晓真假。”
“是。”郭徽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回道。
邢芷烟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到这一刻,她才知晓,自个是有多么在乎那个孩子。
巫月国,夜魅晞这一日都过得甚是相安无事,宸妃并未再来寻他,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他不过是一个备受冷落的皇子而已,没有人记得他是否还活着,也没有人记得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皇子。
他在休养生息,也在暗暗地布置着自己的防线,他需要筹谋,需要一步一步地收拢。
香寒与初夏候在宫殿外,夜魅晞斜靠在软榻上,依窗而卧,暗红色宫装随意散落,三千青丝随风而动,清风拂动,似是卷起他心中的千千结,他将手中的画卷展开,看着那画卷内自己的容貌,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更显得妩媚动人,勾人心魄。
“爷,你如今可有在想我?”夜魅晞低声问道,复又起身,行至书案旁,展开画卷,提笔,微闭着双眸,任微风吹散着他的青丝,他突然睁开双眸,将脑海中的人仔细地画下。
初夏站在宫殿外,看着殿下如此,不禁问向身侧的香寒,“殿下这次回来,好像有心事?”
“嗯,也不知殿下是如何想的,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子,还是一个臭名昭著,拥有后宫三千男色的残暴男人。”香寒想起此事,便是愤愤不平。
初夏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地向寝宫内瞟了一眼,“当真?”
“嗯。”香寒点头,“唉,可怜的殿下。”
“唉,可怜的殿下。”初夏亦是觉得如此,附和道。
“太子殿下驾到。”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宫殿内的祥和寂静。
夜魅晞手腕微微一顿,墨迹滴落在画卷上,渲染出一抹妖冶的花朵,他将朱笔放下,收起画卷,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抬眸,恢复了以往的羸弱,自书案旁离开,接着迎上前去。
待看到一身暗黄色锦袍的男子向他走来时,他连忙恭身,“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五弟,无须多礼。”行至他面前的男子,声音听起来极其的温和,容貌俊雅,卓尔不凡的身子,任谁看了都会倾心。
若是不知他隐藏与面具下的嘴脸,夜魅晞也一定认为,太子乃是当之无愧的未来的国君,因着,他曾经便是视他为亲兄长,可是,后来……
夜魅晞连忙敛去心中的冷笑,接着抬眸,看向他,“多谢太子殿下。”
眼前的男子随即坐下,笑容和煦地注视着夜魅晞,昨夜发生在宸妃寝宫之事,他亦是得了消息,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以往那个卑躬屈膝的五弟,会有如此狠辣的手段,今日忙完国事,便前来瞧瞧。
见他依旧是那副模样,敛去眼眸中的精光,接着笑容可掬道,“五弟,听闻你这些日子出宫了?”
“回太子殿下,臣弟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便出宫修养了些时日。”夜魅晞一面回着,心中却是一阵冷嗤,他这一年多来,所受的苦楚,便是拜他所赐,如今,却要装出一副伪善的模样,有朝一日,他定要将此人的假面具揭下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如今回宫,便好好歇着。”眼前的男子乃是巫月国的太子,夜子然,为人阴险狠辣,城府极深。
夜魅晞随即恭敬回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时候不早了,五弟便好生歇息,改日本宫再前来看你。”夜子然始终挂着浅笑,接着起身,径自踏出寝宫。
夜魅晞依旧垂首,“臣弟恭送太子殿下。”
待那人离开之后,夜魅晞注视着他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翩然转身,“初夏,将他适才坐的地方,给本殿下好好地清洗干净。”
“是。”初夏欢喜地应道,随即便与香寒一同退出了寝宫。
夜魅晞径自步入书房,将那副未完成的画卷展开,却看到适才的那一点正好滴落在她的心口处,他眸光一暗,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爷,你可安好?”
冷千叶如今已经离开京城,并未带一兵一卒,可是独自前往边关,手中拿着凤傲天给他的令牌,还有文书,可是,如今算着日子,他加快行程,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才能赶到。
夜已深,他已经赶了一日的路程,如今,他虽然不算疲累,但是,马已经坚持不住,故而,停在了一片小树林内,拿下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径自吃着。
突然,一道森冷的寒气吹过,他冷漠的眸光闪过一抹警惕,将马上的剑拿出,转身,便看到数十名黑衣人向他袭来。
他足尖轻点,剑锋出鞘,随即便迎上前去,转瞬间,便是刀光剑影,冷千叶卷起脚下的落叶,旋身刺向眼前的黑衣人。
他眸光闪过冷厉,沉声道,“你等是何人?”
“杀你之人。”黑衣人冷喝道,接着,大手一挥,瞬间又多出了一倍的人。
冷千叶眸光一暗,随即,飞身迎上,他一身紫袍,飘逸的身姿却独独多了几分肃杀之气,以往超凡月兑俗的容颜,如今,更是蒙上一层嗜血的戾气,他的剑法极快,不到片刻,便已经刺死三成的黑衣人。
可是,眼前的黑衣人似是已经算计好,被他杀死的复又填补上,如此以来,冷千叶亦是有些吃力。
他依旧面不改色地坚持着,直到,一道冷光闪过,他手臂上多出了一条剑痕,他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接着将眼前的黑衣人刺死。
突然,一道黑风席卷了整个树林,转眼间,他眼前的黑衣人已经变成死尸,残骸遍布,接着便听到一阵冷寒的声音,“冷将军尽管放心赶路。”
“你等是何人?”冷千叶负手而立,抬脚,长剑入鞘,他飞身上马,沉声问道。
“属下乃是奉王爷之命,护送冷将军前去边关。”
冷千叶听罢之后,眸光闪过一抹黯然,接着策马离开。
摄政王府,凤傲天微蹙柳眉,躺在床榻之上,慕寒瑾和衣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着她额头噙着汗水。
他拿出绢帕,小心地擦拭着,接着命人打来热水,为她擦拭着。
这一夜折腾,当凤傲天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天亮,慕寒瑾已经赶去上早朝,凤傲天微微撑着身体,侧眸,看向一旁的凤胤麒,见他安然地躺着,能感受到他淡淡地呼吸声,可是,终究是不愿醒来。
凤傲天伸手,抚模着他的容颜,接着冷声问道,“宫中可有情况?”
“主子,王府四周已被团团包围。”魂低声回道。
“嗯,你且安排好,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凤傲天沉声道。
“是。”魂应道,接着开口,“昨夜冷将军遇袭。”
“邢芷烟舍得?”凤傲天冷笑一声,想着定然不是她所为,那么便是那假的凤傲云所为。
“冷将军受了一剑。”魂接着回道,“不过是小伤。”
“无事,只要性命无忧便好。”凤傲天语气淡淡道,接着缓缓起身,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皇宫内,自从昨日,摄政王罢黜了左右丞相,百官们便不敢再怠慢,未曾料到,今日早朝,并未见摄政王的身影。
百官久等摄政王未到,随即便将目光齐齐看向慕寒瑾,见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溢满了疲累之色,随即问道,“慕御史,摄政王今日怎得还未到?”
慕寒瑾眉眼闪过一抹忧伤与疲惫,“王爷与皇上昨夜遭遇刺客行刺,如今昏迷不醒。”
“啊?”百官听闻,更是面露惊恐,这摄政王府可是犹如铜墙铁壁,这些年来,前去行刺之人不计其数,可是,哪个又是活生生的出来的,还不都死在了摄政王府?如今,竟然能伤到摄政王与皇上,这些刺客绝对不简单。
“太上皇,太后娘娘驾到!”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百官随即安静下来,连忙恭身,见两道明黄色入内,齐齐跪拜,“臣等参见太上皇,太后娘娘。”
“众位卿家平身。”太上皇随即坐上龙椅,温声道。
“太上皇,听闻王爷遇刺,当真有此事?”严培素来耿直,扬声问道。
“嗯,此事朕也是刚刚得知,如今,皇上与皇帝都在摄政王府,不如,众位卿家随朕前去摄政王府吧。”凤傲云面露愁容,温声说道。
“臣遵旨。”众臣连忙应道,不过是各怀心思,不过,大多数都期盼着摄政王能够永远不醒。
“慕御史意下如何?”凤傲云接着看向慕寒瑾,问道。
“启禀太上皇,昨夜王爷与皇上遇刺之时,臣便在当场,王爷为了救臣,身受重伤,如今,还在昏迷。”慕寒瑾敛眉,面露悲伤地说道。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连忙看向慕寒瑾,想着这摄政王当真是对慕寒瑾是宠爱无比,竟然甘愿为他挡刀?
慕寒瑾如今心中却是冷笑,他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凤傲云听罢,眸底闪过一抹浅笑,语气却是无比的着急,“既然如此,还愣着做什么,随朕一同去看望皇上与皇弟。”
“是。”众臣领命道,不过有心之人还是觉得此事甚是蹊跷,这皇上乃是太上皇亲子,摄政王乃是太上皇亲弟,若是得到消息,定然是先要赶去摄政王府的,为何,还要来金銮殿一趟,为何要将他们拉入摄政王府呢?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疑惑归疑惑,反正,他们担忧的不过是自个的官位能不能保得住,至于谁做皇帝,谁掌权,与他们有何关系?比起让摄政王管着他们,每日提心吊胆,倒不如让这太上皇重新执政的好。
一行人随着太上皇浩浩荡荡地离开皇宫,向摄政王赶去。
凤傲天因着失血过多,如今甚是虚弱,她缓缓收功,冯公公步入寝宫,便看到凤傲天醒了,连忙喜极而泣。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冯公公,给本王倒杯水。”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倒了水,端了过来,“王爷,您没事便好。”
“无妨,若是旁人问起来,便依着寒瑾所言,本王如今还昏迷不醒。”凤傲天将杯子递给他,接着说道。
“是,老奴明白。”冯公公连连应道,看向凤傲天,“王爷,还要吗?”
“不了,你退下吧。”凤傲天摆手道。
冯公公随即退出寝宫,擦干眼角的泪水,抬眼,便看到远处走来的人,他以为眼花,连忙揉了几下眼睛,便看到凤傲云与邢芷烟缓缓走来。
他眸光闪过一抹惊愕,这……这不是先皇吗?
冯公公连忙恭身行礼道,“奴才参见太上皇……”
凤傲云立于寝宫外,看着眼前的冯公公,“平身。”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起身,垂首立在一侧。
“王爷如今伤势如何了?”凤傲云面露焦急。
“还在昏迷中。”冯公公眸底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哭丧着脸,回道。
“朕进去看看。”凤傲云身形一顿,面露哀伤与担忧,抬步,便要步入寝宫,却被冯公公拦住。
“太上皇,您不能进去。”冯公公连忙阻拦道。
“为何?”凤傲云眸光微沉,“难道朕也不能进去吗?”
“太上皇,王爷定下的规矩,进入寝宫者,必须要一丝不挂。”冯公公接着说道。
“这是什么规矩?”凤傲云随即沉声道,“朕乃是她的皇兄,难道也要遵照这规矩吗?”
“太上皇,奴才不过是依着王爷的命令办事,如今,王爷未醒,此规矩便未打破,您莫要为难奴才。”冯公公挡在前面,一旁守候着侍卫随即将寝宫门口拦住。
凤傲云转眸,看向慕寒瑾,“难道连慕御史都要如此?”
“王爷有令,慕侍妃与皇上乃是特例。”冯公公接着说道,“当初,皇上第一次步入寝宫时,亦是褪去了一身的龙袍。”
凤傲云身形一顿,看向冯公公,挥着衣袖转身,“若是朕非要进去呢?”
“这……”冯公公面露坚决,“太上皇,若是您想要这处血流成河,不妨硬闯吧。”
凤傲云猛然转身,眸光射出冷寒,冯公公身心一颤,立马认出此人并非真正的先皇,真正的先皇,即便遇到如此难堪之事,也不会像他这般,有如此恐怖的眼神。
慕寒瑾上前一步,“皇上,因着臣乃要入书房批阅奏折,故而,王爷才准许臣有此特例,以往步入这寝宫的人,皆是要净身,一丝不挂地入寝宫。”
身后的臣子亦是第一次行至摄政王府,以往的摄政王府,他们皆是比如蛇蝎,如今,头一次进了摄政王府,才知晓进入这寝宫还有如此的规矩,连忙拢了拢自己的衣衫,听着冯公公的话语,皇上竟然也月兑光过?那么,他们将目光落在太上皇的身上,若是太上皇不月兑的话,岂不是表明,他不是真的关心皇上和王爷呢?
众臣的目光齐齐地放在了凤傲云的身上,就连一侧的邢芷烟也忍不住地看着他,若他不月兑的话,那么,便不会知晓凤傲天与皇上是否真的昏迷不醒,若是无法确定的话,那么之后的计划该如何进行?如若不月兑的话,百官都在此,岂不是说明,太上皇不过是虚有其表,并不是真正的关心摄政王与皇上?
凤傲云狠戾地盯着冯公公半晌,接着抬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自己的长袍缓缓月兑下,郭徽见状,示意着眼前的百官将眼睛闭上,奈何现在的百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谁闭眼谁是傻子,他们可不想错过如此惊艳的画面。
凤傲云旁若无人地将身上的衣衫尽数月兑下,一丝不挂地站在百官的面前,偌大的寝宫外面,艳阳高照,照射着他的肌肤,透着莹润的光泽,他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接着抬步步入寝宫。
冯公公抬眸,看着那些百官直愣愣地盯着凤傲云的的精壮的背影敲着,那一颗颗的眼珠子,一个劲地往外飘着,都快要掉下来似的,冯公公在这一刻,觉得自个身为摄政王府的太监总管,是多么地自豪。
他转眸,看向身侧的邢芷烟,低声问道,“太后娘娘,皇上乃是您的亲子,您是不是也要入寝宫看望一下?”
邢芷烟先是一怔,接着转眸,便看到那些百官**果地眼神,她眸光闪过一抹阴沉,看向冯公公,“太上皇前去,如同哀家。”
“既然如此,还有谁要去探望皇上与王爷?”冯公公扬声说道,一一扫过众人的眼神。
百官们连忙垂首,收起眸光,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月兑光进去,为的就是看摄政王?谁进去谁傻子。
凤傲云在众目睽睽之下月兑光衣衫,赤身**地步入寝宫,每一步走得就像是要将这寝宫震碎一般,直到步入内堂,看着床榻上安静躺着的凤傲天与凤胤麒,他眸光溢满浓浓地杀意,收敛起思绪,轻声唤道,“皇弟?皇儿?”
没有回应,也不见清醒,他眸光闪过一抹喜悦,复又唤道,“皇弟?皇儿?”
可是,依旧没有反应,他抬起手掌,便要一掌打在凤傲天的身上,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连忙收掌,一脸悲伤地唤道,“皇弟?皇儿?”
慕寒瑾缓缓步入内堂,恭身道,“太上皇,王爷受了极重的内伤,怕是一时半会都不会醒来。”
“可有说何时能醒?”凤傲云转眸,看向慕寒瑾,双眸溢满了担忧之色。
慕寒瑾又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何时醒,还不知。”
“若是如此,那朝堂之上该如何?”凤傲云不禁忧伤道,一副忧国忧民地模样。
慕寒瑾淡雅的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复又恢复以往的淡然,接着说道,“王爷有命,她未醒这段时间,皆有臣代理朝务。”
“哦,既然如此,那朕便放心了,若是皇弟与皇儿醒来,可记得要回报朕。”凤傲云一面说着,一面眼角含泪,缓缓起身,不舍地看着床榻上的二人眸底闪过一抹阴狠,接着转身走出寝宫。
寝宫外,知晓太上皇已然出来,百官已经垂首,不敢抬头,若是此刻抬头,必定是找死,谁抬头谁傻子。
凤傲天待凤傲云走出寝宫,睁开双眸,凤眸微眯,射出一抹冷光,看向慕寒瑾转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安心了不少,随即,阖上双眸。
凤傲云走出寝宫,邢芷烟连忙提着衣衫,为他更衣,他的眸光一一扫过眼前低垂着头的百官,这一刻,他有种想要将他们眼珠都挖出来的冲动。
他敛起双眸,接着抬步,向外走去,一行人随着他,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凤傲云踏出摄政王府的那一刻,转眸,看向身后的百官,“如今皇上与摄政王都昏迷不醒,朝堂之事,已然交给慕御史暂时处理,朕也便放心了,且先回宫,众位卿家便各自散去吧。”
“是。”百官应道,随即躬身行礼道,“恭送太上皇,太后娘娘。”
凤傲云径自上了皇辇,邢芷烟随即坐与他的身侧,二人随即向皇宫而去。
众位百官待看到那皇辇离他们愈来愈远,直到没了踪影,顿时松了口气,各自面面相觑,想着如今这番情形,他们该如何?
凤傲云阴沉着脸,抬眼,看着前方,却想着今日的耻辱,双拳紧握,似是顷刻间便要将眼前的事物灰飞烟灭般。
邢芷烟坐在一旁,不敢出声,她自然知晓此人的脾气,如今,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慕寒瑾见人尽数散去,随即,便回了寝宫,连忙步入内堂,看向凤傲天,顿时松了口气,若是他适才进来的晚一点,怕是那人已经对她下手。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担忧的目光,眉眼噙着笑意,“放心,他不敢。”
“他有何不敢的,臣可是亲眼看见的。”慕寒瑾想及此,连忙上前扑倒在她的怀里,“我不想看到如此的你,这样,臣会觉得自个特别的无能。”
凤傲天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怎会无能呢?你如今好端端地待在我的身边,便是爷最大的欣慰。”
慕寒瑾看着她,目光怔怔,低头,吻上她的唇,却又舍不得深吻,生怕自个太用力了,她会承受不住。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小心翼翼,心中划过淡淡的暖意,伸手,抚模着他的容颜,“这几日,你又消瘦了许多。”
“无碍,等你身子好了,陪臣一同补回来。”慕寒瑾浅笑道。
凤傲天微微起身,靠在他的怀中,转眸看向凤胤麒,“他如此,每日该如何进食?”
慕寒瑾看向她,“‘风’族内,有一座碧水寒潭,里面有千年的寒冰,将他放在那处,应当可以。”
“不行,如此的话,他岂不是跟活死人没有区别,爷不想他冷冰冰地躺在那处,”凤傲天看向凤胤麒,想着他也不愿意的。
慕寒瑾看向她,“还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每日用人参熬制的水为他擦身,再用续命丸为他续命,如此也可。”
“爷要寻到这千年散的解药。”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狠戾。
“臣与王爷一同寻。”慕寒瑾抱着怀中的她,柔声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抬眸,看向他,“将冯公公唤来。”
“是。”慕寒瑾点头,接着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转身,扬声道,“冯公公。”
冯公公听到慕寒瑾的传唤,连忙垂首入内,便看到凤傲天笑吟吟地看着他,他顿时忍不住地落下泪来,“王爷,您唤老奴?”
“冯公公,本王是想说,你适才做的甚好。”凤傲天看向冯公公,笑着说道。
“老奴看的出,那个并非真正的先皇,而且,这本就是王爷您定的规矩,老奴自然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欺负了王爷。”冯公公想起适才的那人,不禁忧心忡忡,“王爷,那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凤傲天看向他,点头道,“莫要担心,即便他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爷也要将他的百足全都斩断。”
“只要王爷平安无事便好。”冯公公连连点头,接着说道,“老奴给您准备午膳去。”
“好。”凤傲天点头道。
冯公公随即便退了出去。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王爷,臣服侍您洗漱。”
“好。”凤傲天躺在床榻上,慕寒瑾起身,将棉帕浸湿,行至床榻边,轻轻地擦着她的面颊,抬起她的双手,仔细地轻拭。
凤傲天始终注视着他的容颜,浅笑吟吟。
她转眸,看向凤胤麒,“爷给这个小家伙洗漱。”
慕寒瑾将面盆拿过,将棉帕拧干,放在她的手中,“爷,你这只手可不能浸水。”
“嗯,知道了,管啰嗦。”凤傲天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怪嗔。
慕寒瑾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容颜,想起以往的她,心疼不已,他宁可,如今躺在床榻上的是他,也不愿意看着她如今如此虚弱无力地模样。
突然,一道黄色身影落下,正欲进入,便被冯公公拦在殿外,“邢公子,您不能进去。”
“为何?”邢无云可是两日两夜不眠不休,才赶到摄政王府,却听到她昏迷不醒的消息,便赶了过来。
“您忘了这处的规矩了?”冯公公连忙提醒道。
邢无云挑眉,“我可两日未沐浴,身上可臭着呢,既然王爷未醒,我正好月兑下,也好薰薰她,或许,王爷便被我给薰醒了。”
说着,也不介意,快速地将衣衫褪去,大摇大摆地步入了寝宫。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眼眉间依旧是风流不羁的神情,晃动着白璧无瑕的身子,便如此张扬地踩着脚步走了进来。
慕寒瑾伸手,将凤傲天的双眸盖上,“王爷如今身子太虚,不易看如此肝火旺盛的东西。”
邢无云听着慕寒瑾的话,连忙上前,指着他,扬声道,“慕寒瑾,你说谁是东西?”
“邢公子,你还是还好衣衫再进来。”慕寒瑾衣袖一挥,将一侧的鹅黄色锦袍顺带着挥出去,直接挂在了邢无云的头上。
邢无云将头顶上的衣衫扯下,盯着慕寒瑾看了半晌,接着将衣衫一丢,接着也不在乎自个赤身**,便走了进来。
慕寒瑾又是一挥,绵柔却带着凌厉的掌风向他袭去,邢无云前脚还未踏入内堂,看着一阵冷风向他袭来,连忙闪身躲过,那掌风便将他身后的花瓶击碎。
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不满,“你越是如此,我便越要光着身子进去。”
说着,足尖轻点便闪了进去,慕寒瑾随即飞身,挡在他的面前。
------题外话------
么么哒,亲耐哒,二更奉上,嗷嗷嗷……,谢谢亲耐哒们送的月票,评价票,花花,钻钻,打赏的币币,么么哒!
推荐好友文《嫡女庶夫》易洋
苏静卉,大明国工部右侍郎嫡长女,不满嫡女出身却要下嫁庶子,几番抗议无效之下怒悬梁,被救下醒来之后却平静道:“只要他五官端正四肢健全,不管是庶子还是私生子,我都嫁。”
轩辕彻,大明国唯一亲王之庶次子,生母早逝继母不善,上有假病嫡兄阴狠庶兄相斗狠,下有娇纵嫡弟捣乱闯祸,他在中间左右都是不讨好,好在财能消灾,而他最擅生财,对配偶要求低至:“乖巧就好。”
洞房花烛夜,看清人后她嫣然一笑,透的是青稚纯真:“相公,日后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