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舒悫鹉琻”邢无云转眸,看着凤傲天,微微福身道。
凤傲天看着他,浅笑道,“起来吧。”
“皇上,昨夜睡的可好?”邢无云随即坐在她的身侧,低声问道。
凤傲天看着他,“嗯。”
“臣昨夜失眠了。”邢无云没好气地说道。
凤傲天知晓,他这是拐着弯告诉她,他真的认床。
流星见他这般,随即问道,“你可知栖城有何秘密?”
邢无云歪着头,看着流星,“你去过栖城了?”
“呢。”流星点着头,“在栖城寻到了九公主的下落。”
“她是去寻宝。”邢无云看着凤傲天,笑着说道。
“那处有什么宝物?”流星不禁好奇道。
邢无云侧着身子,斜靠在一侧,看着凤傲天,再看向流星,“此事要从凤栖暗卫说起。”
“啊?”流星想着此事怎得又与凤栖暗卫有关了。
“当年,凤栖暗主情定齐王,栖城便是他二人定情之地,凤栖暗主在那处放了一块千年之前的灵玉,传闻此玉通灵性,不但能解百病,而且还能吸收灵玉之灵气,修炼武功。”邢无云接着说道。
“哦,那圣主,若是能寻到灵玉的话,那么,安王便能醒了?”流星看着龙榻上始终未清醒的凤胤麒,问道。
凤傲天点头道,“不过,那块灵玉不知在何处。”
“难道凤栖暗主也不知晓吗?”流星自然猜到了凤千凝乃是凤栖暗主,故而问道。
“不知。”凤傲天摇头道,“九公主亦是知晓,而她如今乃是邪气之人,若是,寻到这块灵玉,必定可以大成。”
“哦。”流星点头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在她之前寻到灵玉,万不能让她寻到,否则,她一旦修炼成邪气之术,到时候,必定是大患。”凤傲天想及此,沉声道。
“可是,如今还有谁能寻到呢?”流星不禁问道。
“小鬼头,明知故问。”凤傲天看着他,“你既然已经寻到她的下落,而爷自然会派人前去。”
“呵呵。”流星想着大概是要派何人前去了,故而也不再多问。
巫月国与贝立国大婚之事,即刻便将玉罗国三皇子与凤栖国新皇大婚一事的热度熄灭,如今,众人都在谈论着,这贝立国的新皇可是这第一任女皇啊,听说她长相倾国倾城,谋略更是厉害。
凤傲天看着魂的禀报,她知晓,夜魅晞做出这样的决定,必定有他的考量,她不愿去阻拦他。
接连着几日,京中一切正常。
第五日过后,凤傲天的葵水也结束,她顿时觉得身子轻松自在了许多,心情也变得极好。
猫公公看着她如此,心中不免多出了几分的苦涩,再过两日,他便要离开了。
凤傲天看着他,“在想什么?”
“主子,您这几日都未去看慕寒瑾了。”猫公公看着凤傲天,低声说道。
“嗯。”凤傲天这些时日来葵水,便未前去风族,如今,的确是要去瞧瞧他。
蓝璟书这几日一直在帝寝殿修养,如今身子好些,可以走动,便回了自个的寝宫。
顾叶峰睡了整整一日,才缓缓醒来,心境也好了许多,似是一下子豁然开朗,反倒没了以往的沉重。
凤傲天看着身侧安静地躺着的神犬,这几日,它并未回风族,而是待在她的身边,不过甚是安稳,不吵不闹。
而流星却及不待见它,总是躲它远远的,看来此次前去栖城一事,他是记恨上了。
凤傲天看着神犬,“随爷回风族。”
神犬抬眼,看着凤傲天,点着头,便跟着她离开了帝寝殿,流星却也跟着过来。
凤傲天看着他,“跟着爷做什么?”
“
流星要去看小白蛇额。”流星瞥了一眼身侧的神犬,仰着头,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低笑一声,“你倒是对小白蛇极好。”
“那是自然。”流星接着回道,“它对流星好,流星就对它好。”
他话中的意思便是神犬对他不好了。
神犬自然也能听得出流星话中嘲讽它的意思,它无所谓地抬了一下眼皮,还真是个小气的家伙。
凤傲天不再说话,而带着神犬和流星径自去了风族。
待行至风族,流星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大殿内,看着金卷内的小白蛇依旧沉睡着,他双手撑在神台上,看着它,“小白蛇,你何时才能醒啊?”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好笑地摇着头,低头,看着神犬一脸不屑地看着流星,她抬手,模着神犬的脑袋,“回来了,你便回你的地方去。”
神犬抬头,看着凤傲天,显然,它还有些不舍。
凤傲天笑道,“日后,再让你陪着爷。”
神犬这才点头,接着转身,依旧是步履从容,不紧不慢地离开。
凤傲天径自入了屋子,便看到慕寒瑾正拿着一封密函看着,就她入内,微微起身,“皇上,您来了。”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躺在他的身侧,将他揽入怀中,轻嗅着他身上淡然的气息,低声说道,“这几日睡得可好?”
“嗯,好。”慕寒瑾浅笑着应道。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眼眸中的笑意,想着他回来了,可是,猫公公却又要走了,他们在她的身旁,却总是不能好好地待着,总是有一个人要离开。
慕寒瑾看着她眼眸中闪过的幽光,握着她的手,“皇上,您有心事?”
“爷要你永远待在爷的身边,再也不要离开。”凤傲天看着他,说道。
慕寒瑾点着头,“好。”
凤傲天抱着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此时此刻,没有比两个人如此相拥着更让她觉得平静。
流星对着小白蛇,将神犬对他的虐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这才解气,而后,转身,回到屋内,看着床榻上的二人,摇着头,接着坐在一侧,倒了一杯茶,仰头喝着。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说完了?”
“嗯。”流星点着头,看着她,“圣主,回去吧,猫公公还在等着呢。”
凤傲天微微点头,抬眸,看着慕寒瑾,“明儿个爷再来看你。”
“好。”慕寒瑾依旧是那般的淡雅,只是微微点着头。
凤傲天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浅吻,接着起身,便离开了风族。
慕寒瑾将那密折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眼眸闪过一抹幽暗,这些时日外面发生的事情真不少,他明白她是有多么的辛苦。
凤傲天径自回到帝寝殿,猫公公已经等着她。
她步入帝寝殿,看着他,“有没有想跟爷去的地方?”
猫公公看着她,“主子这几日可愿意陪奴才去个地方?”
凤傲天笑道,“好。”
猫公公扬起明媚的笑意,牵着她的手,二人飞身离开了皇宫。
流星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幽幽地叹着气,并未入帝寝殿,而是去了偏院。
邢无云正忙完,起身欲走,便看到流星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了?听说神犬回去了,你不是应当高兴?”邢无云起身,看着流星问道。
“高兴什么?”流星抬眸,看着邢无云,唉声叹气道。
邢无云看着他,“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流星抬手,将他放在自个肩膀上的手挥开,接着上前,坐在酒公公的跟前,双手撑着下颚,盯着他。
酒公公抬眸,看着他,“看老身做什么?”
“上次你给我的酒是不是有问题?”流
星对此事耿耿于怀,这几日一直在忙,未顾得上问。
“你倒是不傻。”酒公公如此一说算是承认了。
“那猫公公那夜说得是真的?”流星看着酒公公,低声问道。
“那坛子酒喝了可以说实话。”酒公公继续忙着,不紧不慢地回道。
流星一听,更是难过不已,“那猫公公他?”
酒公公看着他,“这是他的命,半点不由人。”
“我不要。”流星腾地站起身来,看着酒公公,“我不要他离开。”
说着,便转身冲了出去。
邢无云看着流星离开的背影,再看向酒公公,“师父,猫公公他?”
酒公公看着他,“你做好自个的便好,他的命数是如此。”
邢无云垂眸,想着如今的情形,无奈地摇着头,接着问道,“皇上是知道的?”
“嗯。”酒公公点头道。
邢无云低笑一声,接着转身离开,连皇上都束手无策,看来此事定然是很难的。
他踏出偏院,接着便看到流星躲在角落里面哭泣着,他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哭多了伤身。”
流星拍着他的手,“不要你管。”
“你上次不是问我,会不会下厨吗?”邢无云半蹲着,看着流星说道。
流星抬眸,看着他,“嗯,不过,即便你会下厨,也做不出猫公公的味道。”
邢无云看着他,“他会回来的。”
“不,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流星摇着头说道。
“难道他会死吗?”邢无云微微一顿,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流星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邢无云抬手,将流星抱在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既然不会死,便会回来。”
流星点着头,“不要,我不要猫公公离开,不要。”
邢无云幽幽地叹着气,俊美的容颜镀上一层化不开的忧伤,这些时日的相处,猫公公对凤傲天的深情,他们都看在眼里,怕是这个世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代替他,如此体贴入微地照顾着凤傲天,如今,突然知晓,他要离开,而且,不会回来,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离开自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比死还难受,他到底在承受着什么呢?
邢无云抱着流星,流星放声地哭泣着,而他则是怔怔地站在原处。
猫公公带着凤傲天来到了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的地方,那便是曾经,凤傲天与凤傲云拥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这处优美的山谷。
她缓缓落下,时间恍若隔世,她走在山坡中,樱花已经凋落,她寻不到凤傲云的身影,只是,依稀能够看到他最后临死前那安然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应该与真正的凤傲天在一起了吧?那里应当是一片乐土,属于他们的乐土。
猫公公握着她的手,二人缓步向下走着,离开了樱花烂漫的山坡,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沿着清澈的河流,回忆涌出,她记得,那时自个在这处独自习武时,他便在暗处陪着她,整日整夜,他都细心地照顾着她。
凤傲天握紧他的手,甚是用力,很多时候,当你已经将眼前的当做一种习惯,你便看不到他的好,一旦,要失去的时候,你才知什么叫做珍惜,什么叫做割舍。
她转眸,看着他,眼角酸涩,她已经在这处埋葬了一个人,难道还要埋葬第二个吗?
猫公公抬步,嘴角噙着笑意,这样的笑容是他不曾有过的,可是,却是如此地纯净圣洁,没有丝毫的杂质,只为她一个人存在。
他们就这样走着走着,一直走到山谷的深处,眼前是一个茅草屋,凤傲天看着,“何时建的?”
“很久了。”猫公公不会告诉她,在她的心中思念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来到这处发呆,而他则静静地陪着她,每次来,他便将这处茅草屋盖一点,直至两年前,他总算盖好,这里倾注着他对她所有的爱。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日后,
爷陪你经常来这里,好不好?”
猫公公笑着点头,牵着她的手入了屋内,里面的陈设甚是简单,却也透着温馨,他行至内堂,拿着铜盆,走出茅草屋,前去打水。
凤傲天则靠在屋内,伸手,抚模着眼前的每一块木板,这里有着他的味道。
猫公公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径自净面,将脸上所有的白粉洗去,露出一张倾城绝世的妖媚容颜,他眉眼微弯,笑得倾国倾城。
凤傲天只是站在原处,看着他,静静地,仔细地,深深地看着……
“主子……”猫公公一步一步靠近她,直到站在她的面前,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容颜,眉眼透着淡淡的笑意。
凤傲天抬起双手,环上他的腰际,深深地吸允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似是要将他独有的气息印入脑海中。
猫公公抱着她,低声唤道,“主子,奴才能够陪在你的身边这么多年,无怨无悔,此生无憾。”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滴落了下来,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他的心口。
猫公公垂眸,看着她,抬手,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晶莹的泪珠却在刹那间变成了红色,他大惊,“凤凰泣血。”
凤傲天却感觉到了无以言语的心痛,她捂着心口,抬眸,眼角的泪水也变成了红色,猫公公又是一怔,连忙抽出绢帕擦拭着,“主子,不要……不要……”
凤傲天抑制不住地心痛着,就像是自个的心被撕裂开来,这样的疼痛,让她抑制不住地出了冷汗。
而此时,流星抱着邢无云哭得甚是伤心,猛然间,感觉到自个的心如刀绞,抬眸,大惊失色,“凤凰泣血!”
邢无云垂眸,看着流星的脸色泛白,捂着自个的心口,“怎么了?”
“圣主哭了。”流星颤抖地说道。
“哭了?”邢无云幽幽道,“是为猫公公哭得吗?”
“嗯。”流星点着头,“凤凰泣血,圣主流的乃是心泪,心泪乃是血泪,她如今很痛苦。”
“什么?”邢无云看着流星,“怎会如此?”
“啊……”流星捂着心口,越发地疼痛,“圣主千万不能有事啊。”
邢无云看着流星,“如今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流星摇着头,“第一泪,怕是要有大难了。”
邢无云看着流星浑身发抖,冒着冷汗,他抱着流星连忙入了偏院,“师父,您瞧瞧他?”
酒公公抬眸,看着流星,眸光一沉,随即,点住他的心脉,接着说道,“哎,这一劫怕是过不了了。”
邢无云听得酒公公的话,不知到底是什么?
“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邢无云想起流星如今都这般痛苦了,那么,皇上怕是比这还要痛。
酒公公摇头叹息道,“天命如此,老身也无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那皇上?”邢无云连忙问道。
“凤凰泣血,大凶也,必定是血流成河。”酒公公无奈地摇头,看着流星依旧痛苦,可是,他也束手无策。
邢无云身子一晃,“什么叫凤凰泣血?”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酒公公看着邢无云,“好好看着他。”
“嗯。”邢无云知晓,如今即便他再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只要流星安然无恙,那么,皇上便一切安好。
他抱着流星转身离开了偏院,径自行至帝寝殿,将他放在龙榻上。
流星抬眸,看着邢无云,忽然想到什么,“你去将他们几个人唤来。”
邢无云看着他,连忙点着头,“好。”
接着便转身,看向四喜,“去将蓝璟书他们唤来,连卫梓陌也唤来,就说皇上出事了。”
“是,奴才这便去。”四喜看着邢无云阴沉着脸,如今一听皇上出事,连忙应道,接着便转身前去通传。
半柱香的时辰,蓝璟书与顾
叶峰、易沐、卫梓陌赶了过来,卫梓陌站在不远处,便看到流星泛白的容颜,他低声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如今痛着,便是皇上在痛着,他痛一分,便是皇上痛上十分。”邢无云拿起棉帕给流星擦拭着汗珠。
卫梓陌听着,身形一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呢?”
“流星说她流泪了,流的是心泪,师父说,那是凤凰泣血,乃是大凶,必定是血流成河。”邢无云无力地坐在龙榻上,低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梓陌忍不住地上前,也顾不得难受。
邢无云看着他,“如果流星死了,她也便没了。”
卫梓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她不是不可一世的吗?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蓝璟书与顾叶峰听着,也是大惊失色,不知该如何?
易沐听着,心口一痛,猛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吐出,他身子向一旁歪去。
邢无云看着流星,“你说吧,有何法子?”
流星看着他,“你几人身上是否有朱砂痣?”
邢无云点头道,“有。”
“去……去拿碗……将你们的血滴在同一个碗内,而后……而后……喂我喝下。”流星断断续续地说道。
“好。”邢无云点头道。
接着转身,看着几人,“你等可有朱砂痣?”
卫梓陌的朱砂痣最是醒目,蓝璟书与顾叶峰对看一眼,他们自然是有的,如今,便将目光落在了易沐的身上,他垂眸,将自个的长裤掀开,脚踝处那颗朱砂痣赫然醒目。
几人对看了一眼,虽然不知晓这朱砂痣意味着什么,可是,如今,但凡有一丝的希望,他们也要照办。
邢无云命四喜拿来一个大碗,接着拿出凤傲天上次给他的匕首,接着划过自个的手腕,鲜血滴落在碗内,他将匕首递给卫梓陌。
卫梓陌接过,冷艳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接着抬手,划过手腕,鲜血亦是滴落在碗中。
蓝璟书与顾叶峰、易沐亦是如此,五人的鲜血混合在一个碗中,奇怪的却能够相溶,他们五人面面相觑,却不得其解。
邢无云顾不得其他,连忙端着碗行至流星的身旁,接着坐下,看着他,“喝吧。”
流星张嘴,猛地将碗中的血尽数喝下,方才缓和了一下,接着躺下,闭着双眸,昏死过去。
邢无云见流星如此,吓得双手一抖,手中的碗摔碎在地上,“砰!”一声,击碎的何止是碗,还有他们的心。
山谷内,凤傲天捂着胸口,抬眸,看着猫公公,“凤凰泣血……”
猫公公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榻上,“主子,你可知奴才生来的命运是什么吗?”
凤傲天微眯着双眸,看着他,“爷不想……”
“奴才生来便是为主子而生,凤凰泣血,能够看到主子为奴才流泪,奴才觉得很幸福,自奴才被选中,便知晓,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将自个献给主子,让主子真正地成人。”猫公公一面说着,抬手,束着的青丝散落在胸前,他笑得明媚动人。
他抬手,解开自个的腰带,锦袍落下,露出他冰肌玉洁的肌肤,透着迷人的光泽,他微微俯身,将她的衣衫褪去,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姿,他眼角含笑,却是无怨无悔,似是膜拜般,低头,吻上她的唇……
芙蓉帐下,春风浮动,幽静的山谷,不知醉了谁的心,却又留了多少的情?
红绡帐暖,却也是止不住的迤逦春(禁词)色……
凤傲天醒来时,天色已暗,她微动着手指,便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她转眸,看着身侧的猫公公睡得极沉,沉到连一丝的气息都没有。
她猛地起身,看着床榻上那一抹落红,她的心在颤动着,她轻抚着他的脸颊,低声唤道,“你当真舍得丢下我?”
她没有用“爷”,而是一个“我”字,他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她又怎能不知,她修炼的武功乃是极阴至寒,一旦葵水到来之后,便要有一个人现身,而此人,必定是纯净纯阳之身,否
则,她便会被自个的武功所反噬,最后爆裂而亡。
他自幼便被她的母妃选定,留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的解药,莫不是那一日,她前去圣池,又怎会知晓这些?她害怕着,却也是无能为力,她看着他为自己奋不顾身,无怨无悔,她终究是自私的,不是吗?
她看着他,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破碎的木偶,没有丝毫的生气,他将自个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她,却打算这平静地离开吗?
她缓缓俯身,抱着他,想要将自个所有的温度都给他,可是,却觉得浑身冰冷,她想要流泪,可是,却硬逼了回去。
“你真的打算这样离开我吗?”凤傲天再一次地呢喃道,第一次,她有了无助感,第一次,她的心痛得快要窒息。
她是在乎他的不是吗?所以,她不忍心,可是,她是自私的,任由着事情走到这一步,她抱紧他,紧咬着唇。
猫公公缓缓睁开双眸,脸色没有一丝的血色,可是,那一双细长的双眸,依旧是挂着浅浅地笑意,“主子……”
凤傲天睁着双眸,看着他,“不要离开我。”
猫公公想要抬手,他不想离开,他有着千万地不舍,可是,终究是抵不过命运的纠缠。
他扯出一抹浅笑,“主子,奴才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第一次,卸下了坚强的外表,表现出内心的脆弱,她抱着他,拼命地摇着头,“不……告诉我,我要如何留住你?”
“主子,只要您心中有奴才,奴才不论去何处,都会很高兴。”猫公公撑着最后的力气,低声说道,“主子,不要难过,奴才能够为主子付出一切,便是奴才的福气,奴才爱的无怨无悔。”
凤傲天摇着头,“你……”
猫公公笑看着她,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凤傲天瞳孔放大,她抱着他,“你太傻了。”
帝寝殿内,众人等到深夜,才看到流星缓缓地睁开双眸,邢无云连忙上前,看着他,“你醒了?那么皇上呢?”
流星看着他,眼角流着泪,接着转身,不再看他。
邢无云看着他,似是想到什么,连忙问道,“是不是猫公公……”
流星听着,哭得更加地伤心,本就身子还未恢复,如今一哭起来,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邢无云单膝跪在龙榻上,将流星的身子扳过来,“猫公公当真……去了?”
流星点着头,“他就这样走了,是他救了圣主,否则,如今死得便是圣主。”
邢无云双手一抖,缓缓地合上双眸,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他们终究是欠了他的。
卫梓陌听着流星的话,有些无法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蓝璟书颤抖着声音,看着流星,问道。
流星点着头,“我适才感应到了圣主莫大的哀痛,猫公公真的走了,猫公公离开我了,我不要猫公公离开……”
流星越说越发地伤心,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小脸哭得通红,却也止不住……
蓝璟书颓然地向后倒去,转眸,看着顾叶峰,想起与猫公公在一处的时间,虽然,他很强势,很喜欢吃醋,可是,这里,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代替的了他的位置,为何,他要走了?
凤傲天抱着猫公公逐渐冰冷的身体,任由着风吹过,她低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难道,她真的要放弃吗?
一道身影突然落下,站在床榻旁,凤傲天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道,“你要带他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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