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知晓他心中的想法,虽然,如今巫月国归顺了凤栖国,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更使得其他国心生忌惮,巫月国还是需要夜魅晞看着。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凤傲天轻抚着他的容颜,这样的夜魅晞,让她越发的疼惜。
夜魅晞低声叹了口气,他如今能做的便是等待。
夜魅晞缠了凤傲天整整一夜,天未亮,她便起身,看着躺在身旁安然睡着的他,眼眸中尽是宠溺,对于她来说,夜魅晞是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想要好好心疼的人,她俯身,吻着他的唇,在他的耳畔轻声道,“乖乖等着爷与你大婚。”
夜魅晞并未睁开双眸,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却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凤傲天也不点破,而是起身,下了床榻。
衣袖却被他紧紧地攥着,不愿松开。
凤傲天站在床榻旁,侧眸,看着他,“不送送爷?”
夜魅晞的手缓缓地松开,睁开双眸,美眸流转,只是痴痴地盯着她。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惹人怜的模样,将他松开的手握着,“傻瓜。”
夜魅晞自软榻上起身,身上的常服不过是松散地披在身上,肤若凝脂,一览无余地赤着玉足站在她的跟前,俨然一副魅惑人心的妖孽。
凤傲天将他揽入怀中,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怎得不说话?”
夜魅晞只是乖顺地靠在她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他怕自个又说出不舍的话来,如此,便会将这处所有的一切丢下,随着她离开。
他将脸紧紧地贴在她的颈项,感受着这些时日以来的温度,他只能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那喷薄的热气,散落在她的耳畔,让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深情。
她任由着他抱着,只是这样便好。
不知过了多久,夜魅晞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她松开,“爷……”
“嗯?”凤傲天轻声应道。
“爷……”夜魅晞的声音很轻,却又透着浓情,带着几分的蛊惑。
凤傲天浅笑着,看着他,“嗯?”
夜魅晞娇艳的红唇微微地嘟起,“不论爷在何处,都要记得挂念魅晞。”
“好。”凤傲天轻轻点头,看着他,“可还记得爷说过的话?”
“记得。”夜魅晞娇声道,靠在她的怀中,“魅晞的身心都是爷的,永远都是。”
凤傲天抬手,将他的常服合起,“好好照顾自个,知道吗?”
“嗯。”夜魅晞笑吟吟地看着她,“爷也要照顾好自个。”
凤傲天浅笑着应道,他亲自服侍她洗漱更衣之后,二人一同用罢早膳,目送着她离开,他一手扶门边,一手随意地垂落在身侧,美眸透着浓浓地不舍。
初夏抬眸,看着夜魅晞便这样站了半个时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上前禀报道,“王爷,贝立女皇昨日去了乐启国。”
“嗯。”夜魅晞微微点头,“如今人呢?”
“连夜便赶去了凤栖国。”初夏低声回道。
如今,虽然巫月国已经昭告天下归顺与凤栖国,却并未像收复飞鹤国与灵鹫国时,将国改为了城,夜魅晞如今确是巫月国的摄政王,而被夏珞颜杀死的那人,便被草草葬在了皇陵的偏角。
即便如此,群臣们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毕竟,如今,能够撑起巫月国的除了夜魅晞,便无他人。
如今,巫月国的皇室一脉已经彻底地断了,夜魅晞抬眸,看着这偌大的皇宫,他多想这二十五日一眨眼便过去,这样,他便不会如此地牵肠挂肚。
南回国,南钰亦是得到了夏珞颜与夜魅晞各种的恩怨,他扬声道,“当真是天助朕也。”
“皇上,您难道有了法子?”一旁的老臣低声问道。
“嗯。”南钰勾唇一笑,眼眸中射出冷厉的寒光,接着端坐于书案上,提笔挥洒着,过了片刻,便将手中的密折合起,丢给身后的暗卫,“将这密折交给贝立女皇。”
“是。”身后的暗卫应道,拿着密函便飞身离开。
凤栖国,皇宫内,蓝璟书与顾叶峰亦是得到了巫月国的消息,二人抬眸,互看了一眼,顾叶峰看着蓝璟书,“那巫月皇到底是何来历?”
蓝璟书抬眸,看着他,“他便是当年摄政王府最受宠的侍妃。”
顾叶峰微微一怔,接着说道,“夜魅晞?”
“嗯。”蓝璟书点头道,“皇上又要大婚了。”
“是啊。”顾叶峰也跟着感叹道,接着抬眸,看着他,“不过,依着如今的形势,贝立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怕是会对皇上下手。”
“我也在担忧此事。”蓝璟书温声道,“如今,全国的七成的兵力都放在了攻打南回国,若是,贝立国突然来一个袭击,这也便罢了,巫月国归顺,难免不会招来乐启皇的怒火,若是,这两国合谋的话,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顾叶峰幽幽地叹息,“千叶与寒遥远在南回国,皇上如今在巫月国,猫公公与易沐已经不在,邢无云不知去向,无风也走了,京中只剩下你我,还有卫梓陌。”
“嗯。”蓝璟书看着他,“也许皇上有了安排,不过,你我还是要当心些,毕竟,你我不会武功。”
“难道这些时日,不用去都察院了吗?”顾叶峰觉得在京都应当甚是安全。
可是,蓝璟书却知晓,京中知晓,京中怕是不会太平太久,邢无云离宫时,告诉他提防之人,而如今,京中无人,正是给了那人可趁之机。
“我们怎得忘记了千凝公主?”顾叶峰想着这千凝公主自回宫之后,便再无任何的消息。
流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顾叶峰的身旁,凑上前来,“你说得对,那位千凝公主行踪可甚是神秘,这些时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见她出自个的寝宫。”
顾叶峰听到流星的声音,侧眸,看着他,“怕是她不在宫中。”
“千凝公主这些日子一直在西山军营。”蓝璟书淡淡地回道。
“哦,我明白了。”流星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应道。
“你明白什么?”顾叶峰看着流星,他与流星这些时日以来,能够说上的话,都可以数过来。
流星凑近顾叶峰,鼻息见轻轻一嗅,接着问道,“你身上有股奇特的气息。”
“什么?”顾叶峰见流星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得问道。
“你这些时日,感觉如何?”流星眨着双眼,盯着他问道。
顾叶峰微微一怔,似是知晓他在说什么,接着应道,“跟以往一样。”
“哦。”流星点头,接着拍着他的双腿,“放心,等小白蛇出来以后,便能知晓如何解你的蛊毒。”
顾叶峰微微点头,“嗯,我知道。”
流星继续盯着他瞧着,这才发现,他俊朗的容颜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惊艳,可是,那一双眸子却是极为的清澈,不然一丝的尘埃,一眼便能穿他的心底,又想起素日听说他的事迹,嗜书如命,笑呵呵地说道,“你还真是越看越有趣。”
顾叶峰被流星的话,弄得有些模不着头脑,抬眸,看着他,“有趣?”
“对啊。”流星又凑上前去,盯着他的双眼,接着问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没有感觉得到?”
顾叶峰摇着头,“没有。”
流星接着起身,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几日你便留在帝寝殿陪我吧。”
顾叶峰抬眸,看了一眼流星,再看向蓝璟书,直接拒绝道,“不了,我去津轩宫。”
流星仰着头,看着他,“不行,你要留下来陪我。”
“我可没有邢无云那么高超的棋艺,也没有猫公公的厨艺,也没有无风的医术,不会聊天,也不会说笑话,与你待着,你难道不会觉得沉闷?”顾叶峰径自说道。
流星点着头,“的确沉闷。”
“那我还是回津轩宫。”顾叶峰连忙应道,他实在不解,自个怎么就突然被流星缠上了呢?
流星拽着顾叶峰的衣袖,看着他,“反正,在圣主没有回来之前,你要陪着我。”
顾叶峰抬眸,看着蓝璟书,递着眼色。
蓝璟书看向流星,温声道,“想必,流星一个人不愿待在帝寝殿,那我便与他一同待在帝寝殿,陪着你如何?”
“好。”流星爽快地应道,抬眸,看着蓝璟书,笑着说道,“还是你善解人意,怪不得圣主疼爱你呢。”
蓝璟书从未料到流星会夸奖他,忍不住地脸色微红,轻咳了一声,“我不过是做自个应当做的事情。”
流星微微点头,抬眸,看着大殿外,接着说道,“那这些日子,你们便待在帝寝殿陪我好了。”
“好。”蓝璟书浅笑着应道,他觉得流星定然有所隐瞒。
顾叶峰的性子本就淳厚,而且耿直,自然不太注意流星突变的态度,只是觉得待在帝寝殿,多有不便。
蓝璟书拍着顾叶峰的肩膀,转身,行至龙榻旁,这些时日,他虽然忙碌,却每日都会按时照顾凤胤麒,看着眼前的凤胤麒比起往日有张开了许多,他欣慰不已。
流星站在他的身旁,也探着脑袋看着凤胤麒,转眸,看着他,“他如今气色好了许多,不就是三年吗?总归是能醒来的。”
“是啊。”蓝璟书轻声应道,接着转身,看着他,“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嗯。”流星点头,接着转身,离开了内堂。
神犬窝在一旁,看着流星,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从顾叶峰的身上感应到了什么?”
“嗯。”流星点头道,“他身上有股煞气。”
“何时发现的?”神犬紧接着问道。
“之前没有,就是这两日。”流星眨着双眼,盯着神犬,二人并未说话,而是用眼神交流。
神犬如今与流星相处的久了,也便对他有所了解,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知晓他要说什么,二人的关系如今甚是融洽。
流星躺在软榻上,眸光一沉,接着便合上双眸,静静地睡去。
顾叶峰与蓝璟书沐浴之后,便躺在龙榻上,不知为何,他这几日,一直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蓝璟书侧眸,看着他,“有心事?”
“嗯。”顾叶峰点头道,“不知为何,这几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该发生的总归会发生。”蓝璟书温声开口,“好好歇着,养足精神,才能应对。”
“说的也是。”顾叶峰点头道,接着便合上双眸,逼迫着自个睡去。
蓝璟书抬眸,看着天顶,思忖了半晌,便缓缓地闭眼,安静地睡下。
卫梓陌站在酒楼的窗边,抬眼,看着对面的芙蓉阁,想起初见她时的情形,得知她大婚的消息,心中似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即便做好了接受她身边所有人的心理准备,可是,心还是会流血,他很清楚,自个不应该如此自私,可还是心不由己。
突然,对面的翠兰落在他的面前,微微行礼,“侯爷,奴婢奉皇上之命,特前来传话。”
“什么话?”卫梓陌收敛起心神,并未看眼前的翠兰,而是,将目光落在一处。
翠兰站在距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低声说道,“皇上说,让侯爷每日记得准时用膳,准时就寝,若是侯爷忘记了,奴婢会在一旁提醒。”
卫梓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原来,她还是关心着自个的,他以为,她离开,便会将他给忘了,难道这便是爱上一个人之后的患得患失吗?
“好,我知道了。”卫梓陌低声说罢,便转身,踏出了包间,前往自个的阁楼。
而翠兰则是紧随他前去,站在阁楼外,安静地等着,直至卫梓陌躺在床榻上,闭眼睡去,她才放心地离开。
这一日,边关再次传来的捷报,阿九今日攻下了第四座城池,而冷千叶那处,亦是攻下了第三座城池,慕寒遥这处也不示弱,亦是攻下了第三座城池。
慕寒遥站在第三座城池的城楼之上,眺望着远方,如今的天色越发的寒冷,冷风吹过,他却岿然不动,铠甲上沾染着血迹,眼神深邃,这一刻,他在思念着她。
一道银灰色的身影翩然落下,缓缓地行至他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慕寒遥似是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微微转眸,便看到那日夜思念的容颜,他肃然而立,握着佩刀的手一紧,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凤傲天侧眸,面带微笑,与他四目相对,“可想爷了?”
慕寒遥凝望了许久之后,轻轻地点头,发出冷沉的声音,“嗯。”
凤傲天淡淡一笑,接着转眸,看着眼前一片的火海,只因,他刚刚攻破这座城池,下面的将士还在整理着两国的兵士的尸身。
血腥弥漫,还未散去,她迎着冷风,任由着寒风瑟瑟,吹散她的青丝,她只是安静地看着。
慕寒遥亦是收回视线,随着她一同眺望着,每攻下一个城池,便意味着死伤无数,无数的累累白骨,才成就了她的霸业。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转身,张开双臂,笑看着他。
慕寒遥身子微微一顿,踏着沉重的步子,冷峻的容颜勾起难得的温柔浅笑,张开强而有力的双臂,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这一刻,他的心是满的,因为,有她在自己的身边。
二人便这样相拥着,他感受着她的温度,她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她知道,他们才是她最宝贵的珍品。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几日未歇息了?”
“皇上可想臣了?”慕寒遥低声问道。
凤傲天却扬声一笑,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主动的问她,她是否想他。
她环着他结实紧致的腰际,他宽阔的胸膛,似是能够容纳她所有的力量,她喜欢这样的怀抱,让她很安心。
慕寒遥只听到凤傲天一声低笑,故而,再一次地问道,“皇上可想臣了?”
“若是不想,怎会来此?”凤傲天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亲吻着他的唇。
慕寒遥眉眼间染上一抹喜色,巫月国之事,他自然知晓,当时的自个,心中竟然莫名地空了一下,可是,当他想要感伤的时候,她却站在了自个的身边,让他无暇去感慨,只因,所有的难过,都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便的微不足道。
凤傲天吸允着他的唇,撬开他的唇齿,与他缠绵,城楼下面,李肃率领着将士们整顿,抬眸,却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以为是自个看花了眼,狠狠地眨了几下,待看清时,二人已经结束了深吻,相拥着站在城楼上。
其他的将士亦是随着李肃的目光,透过火把看到了城楼之上那威严的身影,将士们即便如今伤痕累累,精疲力竭,可是,看到凤傲天,这位他们从厌恶到崇敬的皇上时,他们齐齐地跪在地上,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傲天听着将士们的高呼声,侧眸,看着慕寒遥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他从来不苟言笑,可是,笑起来却是那般的温柔,似是能将所有的冰川融化,沁人心脾。
他紧握着她的手,“皇上,臣想您了。”
“爷也想你。”凤傲天揽着他的腰际,二人转身,离开了城楼。
将士们因为看到皇上亲临,而士气大增,一身的疲惫随即挥散,兴致勃勃地整理着战场。
凤傲天带着慕寒遥落在了芙蓉阁内,翠环已经等候多时。
“主子,您到了?”翠环垂首,低声说道。
凤傲天点头,“嗯,给爷备些吃的。”
“是。”翠环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凤傲天牵着慕寒遥的手,行至屋内,抬眸,看着他身上的铠甲沾染着血迹,她抬手,亲自将他身上的铠甲褪去,拿过一旁已经备好的褐色常服,“去沐浴吧。”
“是。”慕寒遥低声应道,自她的手中接过常服,便入了屏风。
他将身上已经多日未换的战袍褪去,露出他精壮的身躯,他抬步,入了浴桶,径自闭上双眸,这一刻,他才觉得自个可以彻底地放松一下。
凤傲天端坐与软榻上,翠环垂首走了进来,立在她的身旁,“主子,膳食已经备好。”
“嗯。”凤傲天微微点头,“南钰这处可有动静?”
“奴婢得知,他得知夏珞颜前去了凤栖国京城,便派暗卫送了一封密函给夏珞颜。”翠环在一旁低声禀报道。
“嗯。”凤傲天点头道,“夏珞颜为何会去凤栖国?”
“这个奴婢不知。”翠环接收到的消息,只限与南回国,至于其他的,她自然是不知晓的。
凤傲天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些时日辛苦,退下吧。”
“奴婢告退。”翠环垂首行礼,便退了出去。
“夏珞颜如今到何处了?”凤傲天沉声道。
魂的身影随即落下,接着回道,“主子,夏珞颜自乐启国离开,便赶往了京城,属下已经派人暗中跟着她,却被她察觉,如今,只能让沿途的暗线盯着,若是不差的话,明日便能到。”
“南钰的密折,她可收到?”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也要到明日。”魂低头应道。
凤傲天眸光微眯,“可只她与乐陵说了什么?为何要前去凤栖国?”
“那日,夏珞颜与乐启皇交谈时,并无旁人在场,不过,安插在内的探子似是听到一些。”魂如实回禀道,“此事好像与彩国有关,夏珞颜还提到了齐太子之孙。”
凤傲天眸光微沉,“可查出这其中的联系?”
“属下已经派人前去查探,明日便能知晓。”魂紧接着回道。
“京中可有异动?”凤傲天想着,这些时日,京中还未动静,当真是沉得住气。
“并无任何的异动。”魂连忙回道。
“退下吧。”凤傲天微微摆手,接着抬眸,便看到慕寒遥已经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魂在慕寒遥出来时,便已经闪身离开。
凤傲天起身,见他缓步向她走来,她浅笑着,“用膳吧。”
“皇上,若是您有要事,便不用陪着臣。”慕寒遥将适才凤傲天与魂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便知,她的不容易,即便,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可是,却不及她谋略的十分之一。
凤傲天握紧他的手,“爷这次来,便是特意来陪你,陪也用膳。”
慕寒遥点头,便跟着她坐在桌前,二人再无话,而是安静地用着晚膳。
如今,刚刚攻下城池,按照惯例,慕寒遥如今应当前去主持大局,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将她揽入怀中,二人躺在床榻上,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善后之事,自然有人去做。”
慕寒遥微微应道,“皇上,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凤傲天知晓他话中的意思,抬眸,看着他,“若是想让爷过得好,便好好照顾自个,不能让自个有事。”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微动,那深邃的眸子射出一抹柔光,低头,吻上她的唇,他不敢保证,他能否陪她到最后,战场瞬息万变,谁又能料到日后还会发生什么,他能想到的便是,尽自个最大的努力,能够陪着她走很长的一段路。
凤傲天压在他的身上,指尖滑过他紧致的肌肤,不似夜魅晞那般的滑女敕,也不似卫梓陌那般的柔软,而是结实有力,富有弹性。
慕寒遥猛然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入怀中,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禁锢着她,霸道的吻上她的唇,多次的亲密之后,他已经熟能生巧。
凤傲天被他吻得有些眩晕,想着自个有朝一日,还会处于下风,她好胜心极强,在慕寒遥意乱情迷时,趁势夺取了主导地位,她双手按着他的手臂,欺身而上,嘴角勾着邪魅的笑意,“越发的不听话了。”
慕寒遥深邃的双眸透着一丝的迷离,他低喘着气,直直地看着她,接着抬头,便封住了她的唇。
凤傲天的双手游走在他弹性十足的肌肤上,看着他从最初的狂野,到后面的乖顺,她勾起他的下颚,“这才乖。”
慕寒遥张开双臂,将她牢牢地拥着,微微侧身,便靠在她的肩上,闭上了双眸,“臣乏了。”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俊朗冷寒的容颜溢满了疲惫,她抬手,描绘着他的眉眼,剑眉斜鬓,棱角分明的脸庞,有些干裂的唇,如今透着莹润,让缓缓凑近,盯着他良久。
慕寒遥许久未如此安心地睡过了,如今,靠在她的怀中,当真是沉沉地睡去,不一会,她耳边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拉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他的腰际上,陷入了沉思。
这一夜,南回国再次丢失了三座城池,这让南钰怒不可揭,大发雷霆,而他如今能做的,便是要坚守其他的城池,若是,再让凤栖国得逞的话,那么,他当真是要当亡国奴了。
翌日一早,慕寒遥便习惯地醒来,他抬眼,便看到映入眼帘的俊美容颜,他觉得自个的心是暖的,他动作极轻地起身,转身,缓缓地下了床榻,一双手臂已经缠上了他的腰际,他侧眸,便看到靠在他宽阔后背上的脸颊,“皇上,臣有要事去办。”
凤傲天低声应道,“爷与你一同去。”
“是。”慕寒遥嘴角扬起一抹不可抑制的笑容,待洗漱穿戴妥当之后,用罢早膳,二人十指紧扣地离开了芙蓉阁,前往县衙。
凤傲天牵着慕寒遥的手,二人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街上,只可惜,城内的百姓经历了昨夜血的洗礼,如今,城池被攻占,他们更是惧怕不已,家家关门闭户,吓得不敢出门。
凤傲天见到如此冷情的街道,除了凤栖国的巡逻士兵,并无其他百姓,她却一点都不担忧,只因为,她知晓,过不了几日,这里定然会恢复以往的繁华。
二人行至县衙,翠环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主子,接替县令的人奴婢已经带来了。”
“嗯。”凤傲天点头道,“带他们去忙吧。”
“是。”翠环应道,接着便带着人进了县衙。
凤傲天看着慕寒遥,“县衙之事,大可不必担心,你攻下的那两座城池,爷已经派人后援,如今,皆步入正轨。”
“臣知道。”慕寒遥看着她,知晓她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而他甘愿做一颗棋子,他牵着她的手,便觉得很踏实,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可是,只要这样握着她的手,他便觉得心满意足。
凤傲天看着他,“在这处休整两日,再攻城,虽然,一鼓作气是好事,但是,兵士们的气势最重要。”
“是。”慕寒遥垂首应道,随着凤傲天的步伐,二人已经离开了县衙,前往城楼。
当凤傲天重新站在城楼之上时,昨夜的血腥味已经散去不少,空旷的大地上,血迹清晰可见,两国兵士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如今看去,却显得甚是萧条。
慕寒遥始终站在她的身旁,二人虽然没有过多的话语,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是心意相通,她低声道,“在想什么?”
“想这片土地。”慕寒遥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虽然,他能够做到看着自个手下的将士死在自个眼前,可是,他却无法忘记那惨烈的情形,这里的城池,都是用他们的鲜血染成。
凤傲天握紧他的手,“陪着爷一起杀戮四起,辛苦了。”
慕寒遥目视着前方,淡淡地扯起一抹笑意,“能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荣幸。”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慕寒遥,你可知爷的心?”
“那皇上可知臣的心?”慕寒遥转眸,低声问道。
凤傲天看着他冷寒的眸光透着坚定,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明白他的心。
魂在此刻落下,接着便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她,“主子,这便是彩国关于齐太子之孙的来历。”
凤傲天接过信笺,展信阅罢,眸光一沉,冷笑一声,“爷想过他的不同,可未料到,竟然有着如此的经历,不知,他得知了真相之后,该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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