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还在开作战会议,最近仙族那边好像有些异动。”月兑下戎装铠甲的凤离念就像是一名文学者,温文儒雅,淡然。
蝶舞眼前一亮,那双眼睛还是那般炯炯有神,这就是在战场上磨练之后才会有的气质。
不过蝶舞知道,在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下,还隐藏了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才是真正的他。
“他什么时候没有开会过,人们心中的好司令,统领三军的最高指挥官,一向都很忙,你难道不知道吗?”蝶舞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儿时的记忆中她几乎从未在家中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除了在自己的人生里挂了一个父亲的名头,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你还是不肯原谅他?不管怎样,他也是我们的父亲。况且……”听出妹妹不屑,凤离念的心里多少有些心痛。毕竟血脉相连,可是在他看来,妹妹和父亲似乎渐行渐远,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算了,哥,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蝶舞很自然的笑了笑,轻松地撒娇换了其他话题聊。
例如边关现在如何,要塞是否进行了加固,又或者兽族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
对于妹妹的撒娇,凤离念有些无奈,一面是父亲一面是手足,他不好说什么,也只有慢慢来了,毕竟这样的陌生疏离的亲情不是一天两天才能化解的。
既然妹妹不愿意听自己的劝,他也不好勉强说下去。
他告诉蝶舞,近几年来,仙族从来没有停止过发动战争,虽然都是小规模的骚扰型战争,可是没有人干掉以轻心的对待,因为弄不好就会扩大延伸战火。也因此,帝都的高层将领们常常因为这些小规模的战争争吵不休,可是吵来吵去最终也没有个结果出来,倒霉的还是那些坚守在边境的战士们。
不过凤离念表现的很兴奋,因为他终于可以在战场上发挥他自己的才能,为人类尽微薄之力了。
“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南城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在谈到蝶舞师门的时候,离念才想起来,回来只看到妹妹,却没有看到经常出没在妹妹身边的“狗皮膏药”。
蝶舞用异样的目光瞧着自己的哥哥,那意思就是怎么可能没有回来?
“他是我和一起回来的,不过进了城我们就分开了。”
“他回家了?”说完这句话离念皱了皱眉,南城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最清楚的,他绝对不是一个大孝子,乖宝宝。
“回不回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拿着门卫孝敬的保命费,往西柳胡同那边走去了,我记得他家好像在东大胡同民安街吧!”蝶舞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听到妹妹的话,离念只是长叹一声,便没有了后话,西柳胡同,还真是死性不改啊!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人了吗?
就在离念琢磨着南城的为人秉性时,家丁进来禀报:“三少爷,四小姐,大人得知二位回来,特命秦廷尉传话,让你们现在前往作战室,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我这就去换衣服,让秦莫白稍等片刻。”
家丁退下去之后,离念看了眼蝶舞,不知该说什么。“我们……”
“总司令已经发话了,你这个边防回来的少帅还不快去换衣服?”
蝶舞倒是回应了的一笑,心中却很是想见见他,这个蝶舞心中直到死亡那一刻都相见而没有见到的父亲。这一次她要代替蝶舞好好的报复一下。
人类古时候有句老话,说的是帝王无家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当蝶舞和离念一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微微一愣。
因为在秦廷尉身边,他们看到了一个衣衫邋遢,脸上还有口红印的痞子。
“我们走吧!”蝶舞鄙视的看了眼那边热情和哥哥打招呼的痞子,然后淡淡的瞟了眼议事厅廷尉长秦莫白的蓝眸,忽略南城跑过来的媚眼翻身上马先走了一步。
一番兄弟拥抱之后,离念眉头深锁的望着身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把他当做未来妹夫人选的南城,有些失望。
“你这是?”他还是不忍的问道。
南城苦着脸一脸的委屈啊!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本看上去还是人的南城,在进到天堂里之后兽性大发,与里面的美女开始了鸳鸯戏水的把戏,玩得正尽兴,刚要去滚床单,就被没外的突门而入的侍卫从浴池里拎了出来。
秦莫白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眼前一脸唇印,散发着春意盎然之色,全身上下光溜溜的禽兽,宣读了司令总部下发的通令。
南城没有办法,只得穿上衣服,屁颠屁颠的跟出来,这世上他虽然不怕谁,可是他好歹也是个披着人皮的兽,也算是人。既是人那就必须听从人类司令发号的命令,这是每个人类上小学是都学过的基本道德。
“念,你应该能理解,常年生活在身上老林里是寂寞难耐的,还不像你,在军营里,有需要找个女俘虏就能解决,我已经几个月没有进过了,师门的那些你是知道的,只能看不能碰,心痒难耐啊!”楚南城很委屈的和自己的好兄长诉情苦。
“……”蝶舞的手死死地攥着马缰绳,极力的控制情绪,无视他们的谈话。若不是这大街上的人群,她早就甩下一干人,先一步离开了,或者直接宰了这个人兽。
秦莫白面无表情地瞄了眼蝶舞的手,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离念偷偷瞧了眼走在前面的妹妹,竟然毫无反应。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很难堪,没想到南城竟然这样豪不避讳的说“寂寞难耐”“心痒难耐”,有些无言以对,只得干笑了笑。
心里却郁闷:这家伙以为军营是他们家啊?还随便找个女战俘那个?就算抓了一些,抓的都是兽人先锋,怎么那个?亏他想得出!
他们到达总部的时候,那些封疆大吏们还在里面开会,讨论的声音隔了老远都听得到。
“这很明显是仙族的诱兵之计,这样小规模的队伍,能耐我和?我们为什么要被这样一小股的势力牵着鼻子走!”欧阳大将军站在北图前方说着自己的想法,手里的指着始终点着一个地方没有变过。
“你个老家伙,你到个屁!竟是匹夫之勇,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白痴,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那是敌人的陷阱,你看看云冈地带的地形,那一带是最适合打伏击的战的,如果我们动用大军追赶灭了他们,中了埋伏你负全责吗?要我说把驻守泊玛的士兵都撤了,免得被敌人打的措手不及,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端木大将军一脚踹飞自己的老友。
在战争讨论中,他是绝对不屈服没有脑子人的想法,打仗拼的是性命,他要为自己手下的儿郎们负责,不容他犯一丁点的错误。
“你知道什么?你个老匹夫!我的侦查兵难道都是吃白饭的吗……”欧阳将军再一次爬回演讲台,揪住老友的衣领,双眼冒火。
“,¥@&……,”本来只是讨论不知为什么后来便成了对骂战,直接问候对方的前辈来了。
蝶舞靠着墙边站着听这里面吵翻天的动静冷笑,这就是帝国的高级将领军事会议?还真是领教了!幼稚的可以了!
“楚少爷,换身衣服吧!您这样见各位领导好像不大好!”秦莫白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件帝**事学院的军装,很严肃的说。
“我觉得这件衣服不错,用不着换了吧!”他低头看着身上穿的那套不只是豹子纹还是什么花纹的睡衣,倒是很喜欢很欣赏的样子。
虽然脸上的唇印已经被擦没了,可是他现在在这样转眼的战役厅穿这样不伦不类的,看起来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格格不入。
南城能感觉得到众人那异样的目光,别人的目光还好,只是南城无意间瞄到了蝶舞的,不由得打了个机灵,那眼神静的让他心慌。
还有面前的这个秦莫白也是,他的眼神……
“额!好,我这就去!”为什么突然改口了呢?因为他抬头正好对上秦廷尉双眼冒火的蓝眸,而且右手已经紧紧地扣在剑鞘上了,随时准备砍了他的样子。
悻悻的拿着衣服去了隔壁的房间。
“蝶舞,你去哪?”离念发现妹妹走向外面,问了一句。
“快结束了,我不想见无关紧要的人,出去走走。”迈着轻盈的步伐,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看来今天不用自己动手,有楚南城在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情吧!”
淡淡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只留下秦廷尉和离念二人。
果然就像蝶舞说的那样,没过两分钟,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的人就像刚刚被战火遍及一般,一个个看起来有些焦头烂额的。
那些人看到离念,又是客套了一番,当然离念这个晚辈也很有礼貌的一一回应了。
心里却在笑:看来今天的会议又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最后还是以掐架结束的!
所有人都在讨论今天的会议,却没有人注意到秦莫白的动作。
这个一向忠君爱国的青年,他的目光突然变了,眼中杀气丛生,而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走出来的那个人身上,而他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动作快如闪电一般,冲到了那个中年男子面前,直逼那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