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孤零零的一个出现在南城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有数了。
“灵儿,蝶舞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看我们的眼神那么的陌生?”南城背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哥哥,走向她问道。
若不是灵儿自爆身份他们是绝对不会想到,救助他们的仙族少年竟然是蝶舞幻化而成的。
可是每个人都想不明白,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不见,为什么蝶舞看到他们的眼神是那样的生疏,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灵儿叹气,瞧着他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蝶舞姐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初见我的时候,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连我都觉得她好陌生。”
“你说蝶舞开始连你都不认识了,后来才想起来的?”影洛难以置信的问道,挠着头发就是想不通。
南城倒是没有像影洛那样闹心,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很不甘心的样子。看了眼身后的哥哥,“灵儿,我们目前必须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帮我哥哥疗伤,他伤得很重,我们目前需要先救治他才行,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吗?”
“这附近啊?”灵儿开始犯难了,离开了蝶舞她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那里知道这荒山野岭的那是哪里啊!“我也不太清楚这里的环境的,平时出来玩都是蝶舞姐姐带着我的,这里最安全的应该就是圣殿了。”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影洛一听说仙族的圣殿,立即开口阻拦道。
好不容易逃月兑了一劫,就算知道蝶舞是奉命来帮他们的,可是他们现在势单力薄,孤身潜入敌人的月复地,这样贸然的去圣殿,并不是明智之举。
楚南城看了眼为难的灵儿,和昏迷的哥哥,左右为难,影洛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蝶舞暗中行事,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仙族中没有人知道。
蝶舞之所以知道,完全都是有人暗中指点她来的,这个人有可能就是蝶舞的母亲,圣殿的圣女。
可是眼下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圣殿,不然只会给他们母女带来麻烦。
正在踌躇的时候,一个非常好听空灵的女子声音传了来,冷漠的声音里呆着责备的味道,“救人的时候计划不周,现在知道不好办了?灵儿,你胡闹够了没?闹够了就和我快些回去!”
蝶舞的身影靠在一颗大树下,双手叠在胸前,黑色的夜行衣皎洁的月光下,有一种很诡异的神秘感。他们刚刚的谈话她听得很清楚,明明都决定了回去,事不关己的。
可是行动却是和自己背道而驰,蝶舞现在很鄙视自己的行为。
灵儿见到蝶舞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小跑着扑了过去,“我就知道蝶舞姐姐不会放着大家这样狠心离开的!”
灵儿的话不由得让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可不就是像丢下他们不理会,可是身体得听她的呀,往回走迈不开步……
黑线布满了额头,抽搐着嘴角,干笑了一下。抬起头望着不远处两个望着她的少年人。
不应该称他们为少年人,而是年轻人才是。一个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另一个风流倜傥,样貌非凡。
暗中试探这二人的剑气,蝶舞不由得挑了挑眉,深不可测,他们的伸手应该远在自己之上。
那个玉树临风的年轻人很是诧异的打量着蝶舞,三步化作两步,来到蝶舞的面前,一脸的兴奋,“蝶舞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呀!我们大家都好担心你。尤其是南城,他为了你连花街都不去了。”
身后结实的挨了南城一脚,撇了撇嘴悻悻的站在一旁让路,自己这辈子算是栽了,竟然对一个比自己小的师弟唯命是从。
蝶舞瞟了眼影洛,这个人自己好像有些印象,叫什么来着。又把目光放到那个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身上,“你就是楚南城?”
南城并没有像影洛表现的那般热忱,而是很平静面对蝶舞微笑,“你的伤好像都恢复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听楚南城这样说,蝶舞忽然发现这个人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模糊的影子,并不能够重叠在一起。
不过既然好像没有什么关系,蝶舞也就没有追问,灵儿虽然说曾经自己好像喜欢这个人,但是那毕竟是曾经的事情,现在人见到了,好奇感也就没有了。
那风流外表下的眼神虽然很明亮,不过却是很沉稳坦然,没有任何的不尊重自己的表现。
这个人和灵儿口中那个恶名昭著的男人完全不一样,蝶舞向来都是看人的眼睛判断一个人的,今天看到楚南城,心中那种鄙夷的厌恶感倒是少了很多。
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看了眼楚南天,拉起灵儿的手,淡淡的说道:“令兄的伤势很严重,你们和我来我带你们去一处仙族士兵不敢打扰的地方,待他的伤势好转了,你们在离开不迟。”
然后把头转向一旁笑嘻嘻的灵儿脸上,轻轻地一掐:“不用笑,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会回到圣殿和你好好的谈谈今天的事情,或许我应该让他们带你你一起离开,这样我就耳根子清静了。”
蝶舞板着脸,可是那双深蓝的眸子却是无尽的无奈之感,宠溺之态。
灵儿晃动着小脑袋,撇了撇嘴,调皮的抱着蝶舞的胳膊撒娇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我不要了,我要和蝶舞姐姐在一起,我不要回去。”
蝶舞瞧了眼楚南城和影洛,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有些决定她早就已经有了主意,既然这一行人还需要调养,不妨就先这样好了。
“走吧!天快亮了,此地不宜久留。”
距离此树林不远的地方有个精致优美的世外桃源,那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湖泊,碧波荡漾。两岸绿柳环绕,空气清新。
这个地方很是隐蔽,一般的人是不会发现的,因为它前方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座孤峰挡住了一切。
湖泊旁的百年老树下有一间宽敞木制的小房子,推开木门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室内干净整洁,看样子圣殿的人都在定期的打扫。
虽然有些灰尘不过住人,简单的收拾一下还是勉强可以的。
蝶舞把他们让进了东厢,那边的房间宽敞一些,通风也好。待她们打来一盆水回来,南城他们已经把南天安顿好了。
检查了一下南天的伤势,蝶舞本想着要不要用圣疗术救治他,可是细细的检查才发现,南天的伤势不仅仅是外表而已,很多筋脉都已经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皮外伤到还算其次,内伤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的筋脉已经堵住了血管,他能够活到今天,大部分都是靠着自己的毅力还有便是莫允的找人维持了他的生命。
不过既要让他活着有口气在,又不能让他断气,光是这一点蝶舞就很是佩服莫允的手段。
这样比一道要了人的命还要狠毒。
圣灵术只能在短期之内至于皮外伤,但是内伤要治愈却不是那么的容易的,更何况楚南天的伤势月兑了这么久的时间了。
身体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就剩下一层皮包骨了,还需要很多的补品慢慢的调养才可以。
“我哥怎么样?”南城静静的守在一旁,待蝶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的表情之后,他才敢上前问话。
蝶舞有些诧异的看着楚南城,发现这个人似乎真的很了解自己,就连自己鲜为人知的秘密他都知道。
不过也只是一霎那而已,接下来还是那么淡然,“他伤得很重,我听说他被莫允这么了半年之久,如果不是他的身份还有用,也不会活到今天。”
“能不能救救他?”楚南城的眼中带着哀求的目光望着蝶舞,手上的拳头握的死死地,莫允,早晚要亲手杀了那个人。
杀气!
蝶舞瞥了眼南城,发现刚刚一瞬间房间里暴增了很强的杀气,转而再看楚南城,他已经面沉如水,很是平静的瞧着自己。
“我的能力有限,如果要治好他,我要回去请教母亲,这里短期之内不会有人找来,你们大可以放心住下,后院的地窖里有些储存的食物。
我们已经出来一天一夜了,改回去复命了,两位师兄休息,蝶舞告辞!”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自己在枫林馆名义上的师兄,该有的尊重还有要的。不过也只是客气而已,与蝶舞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了。
灵儿很想留下,却不情愿的被蝶舞拽了出来,怒着嘴耷拉着脑袋跟在蝶舞的身后。三步一回头的看着小木屋的大门口,心中有些着急,怎么还不追出来啊?
“蝶舞姐姐南城哥哥在看你诶!”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如果你想留下我们下次来再说好了,这一次不行。”蝶舞自然知道有道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停留,只是不能回头也没有必要回头。
他们已经注定了不可以了,两个种族之间隔着多少的仇怨,没有人比蝶舞更加清楚地。
影洛从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话过,因为蝶舞和他们生疏的气氛,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身影,“你怎么变得这样了,我记得你曾经是我们三个里面脸皮最后的一个,今天这是怎么了?蝶舞没有了记忆,不代表她真的记不起来了,你至于表现的一副心灰意冷的死样吗?”
南城的何曾不明白这些,手紧紧地扣着门槛,“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泡妞的,就算蝶舞不记得我们,可你别忘了她的脾气,你早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