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雪白的身影从云端要塞的大门飞驰而出,飞快的速度扬起了一阵尘土。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马上的年轻人神色有些忧伤,无奈还有自责,紧紧的抓着马缰绳,挥动马鞭抽打了一下马的**,马儿刺痛的嘶鸣,速度更加的快了。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行了!既然回来了还是回去一趟吧!就算是代替我和父亲告个别,你回去,我想他会走的安心些的,毕竟你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牵挂!”临走的时候离念拳头紧握,心如刀绞的痛。
天知道这一刻他多想和妹妹一起离开,可是他却不能走,甚至要忍着悲痛,一个人坚守在这里,不能送父亲最后一程!
“哥,放心吧!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骑在马上的年轻人眼眶湿润了,亲人离别的痛苦这一次蝶舞完全的体会到了。
在经历这两年多的事情之后,蝶舞已经完全不很父亲了,因为她知道,凤天逸是爱自己的女儿的,只不过他的爱不能对任何人讲,就像他曾经爱妮雅是一样的,因为爱分开,因为爱让她的人消失在人族的大路上,因为爱让自己爱的人扎根心里,有苦难言。
许多以前不明白的这一刻蝶舞都懂了,可是懂得了之后又将面临着离别。
“父亲!等我,蝶舞回来了……”
帝都的凤家,蝶舞的别院中有一颗几十年的老槐树,到了五月的时候这里总是散发出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一个瘦弱的身影披着斗篷,很小心的抚模着树上那并不明显的刻印,一脸的怀念,幸福的笑了。
曾经这里总是有一群小朋友你追我赶的,然后里面年纪最淘气最调皮捣蛋的一个少年就会带头做坏事,腼腆的小姑娘就会跟着他们一起在一旁观看不语。
或者大家比个子,一点点的把自己的身高刻在大树上,记录大家的成长。
凤天逸很少回家,每次回家都会偷偷的回来看看那些帝国未来们,看到他们快乐的样子,看到那个腼腆少女脸上的笑容是他那个时候最快乐的事情。
而如今,那些孩子们已经都长大了,奋斗在第一线上,保家卫国。而自己,他清楚已经快要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你果然在这里!”别院的月亮门出,站着三个人影,一个骨瘦如柴的两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他们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帝国骁勇善战的战士,如今退役下来坐镇帝都的元老们。
“这里有很快乐的回忆啊!你们几个的小子的成长也在这里。”这样说着,凤天逸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兴奋,咳了两声笑起来却有些童真的味道。
楚天的眼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瞧着身边的好友询问的目光,他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那意思随他吧!难得他这样开心。
看到楚天这样的表情,欧阳昔日和端木忠勉强的寄出一个笑容。可眼中却是难过的老泪纵横,知道这是真的最后了。
抹去脸上的泪水,欧阳昔日笑呵呵好的走过去,望着那棵曾经是伴随着他们那一带长大的老树,这棵老槐树已经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了。
同时他也见证了多少的生离死别,多少的风云变化。
“我们都老了,只有它是这样的意气勃发,它会见证我们胜利的那一刻吧!”
凤天逸的眼神有些迷离,模着上面的刻印,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也许会吧!我们这一代没有做到的事情,也许会在她们的手中完成。我有种感觉,这一次仙族会从这些年轻一辈的少年手中吃一个大亏,只可惜啊!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头重脚轻的感觉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视觉,听觉等等,五感慢慢的麻痹了,瘫倒在地上。
三位好友立即跑过去,扶起他喊下人来帮忙。
在那之后凤天逸就没有醒过,始终是昏迷的状态。
每天楚天他们三个都会不约而同的来看望这位老友,询问那些小心侍候的下人们。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最近这几天开始凤天逸已经水米不进了,明白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戎马一生的司令大人已经大限将至了。
“这心已经寄出去快要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回
来啊?”端木忠郁闷把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喝得有些急呛到了直咳嗽。
欧阳昔日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没有打过仗,离念是三军的统帅,怎么好说离开就离开,再说前线现在正在关键时刻,怎么好说撒手回来就能回来的!”
端木忠闹心的挠了挠头发,一拳砸在桌子上不再开口。
楚天看了眼昏迷的凤天逸,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向门口,不知道南城有没有把消息带给蝶舞?但愿能够及时的赶回来。
就在他这样的想的同时,帝都东门的官马大道上,一批白色的骏马载着一名年轻人不管不顾的飞驰而过。
吓得过往行人不知如何走路了,呆呆的望着那身影的消失,这才反应过来这马上的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凤府门前,把手中带有凤字的金牌丢给守门的侍卫,完全不顾拦截的闯进了凤家。
现在是非常时期,士兵又怎么敢懈怠?自然不能因为一块令牌就让人随便的闯进凤家的宅院。
但士兵们围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年轻人冷然的目光让在场的人不敢轻易乱动,因为那个人周身散发着杀气,不敢让人接近他。
小厮立即把有人擅闯凤府的事情禀报给了福伯,老管家待着一干人等一路小跑着跑向前院。
正好被从里面走出来打算离开的端木忠和楚天撞了个正着。
“阿福?这样着急去何处?我怎么觉得前门那里有燥乱的动静。”楚天他们也是听到有动静才出来看看的。
“这不是有人持着令牌要面基建司令大人嘛?可是那些守门的侍卫都是新换的士兵,说什么也不让那位小将军进来,非得让我过去辨认一下才放行。”阿福有些无可奈何,老人有经验的都被拉到了前线去了,这些新兵蛋子谁也不认识谁,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将军!”端木忠和楚天看着彼此困惑不已,如果是离念回来他们应该认得才是。既然回来的不是离念而那些士兵不认识,那又会是谁呢?
一行人来到前院的时候那边已经刀兵相见了,很明显士兵并不是对手,只不过是仗着人多压制住了中间的那名小将罢了,败下阵来是早晚的事情,因为很多的士兵的身上都挂了彩,却没有大伤口,这说明来人并没有恶意。
楚天细细的打量场中央风尘仆仆的小将,忽然睁大眼睛惊讶的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他和端木忠大步的走进了人群之中,与中间的那个剑拔弩张,寒气逼人的年轻人对视。
“南城?”端木忠一眼就看出了来人。
收起了冷漠的气息,蝶舞看着喝止走来的几个人,眼前一亮,对着端木忠含笑道:“端木叔叔,好久不见!”
“父亲!”看了眼楚天,他的脸上不悲不喜的样子,蝶舞知道他已经认出来自己不是楚南城了。
楚天与蝶舞对视了片刻,应了一声,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是犬子楚南城,各位多有得罪了!”
“见过三少爷!”领头的侍卫长恍然,这才连连道歉,说什么有眼不识泰山自来的话,带着自己的兄弟退了下去。
这帝都有谁不知道楚南城的?得罪了他要比得罪凤司令还要死的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走吧!还来得及!”楚天拍了拍蝶舞的肩膀,小声的在她耳边说。
蝶舞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点了点头,穿过人群走向凤天逸的房间。
老总管有些差异的望着楚南城离开的背影,外头想了想,看了眼楚天和端木忠,驱散了侍从道:“行啦行啦!都散了吧!虚惊一场!是楚少爷代替少帅回来看来老爷的。”
人群散去之后,端木忠拉住了往回慢慢走的楚天,“你儿子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看你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更关心天逸呢?”
楚天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老战友,缓缓地开口道:“那不是南城,那是蝶舞!南城做到了,他果然说动了这小丫头。”
“什么?”端木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惊呼,然后立即捂住了尾巴,左右看看没人,一溜烟的小跑没了影子。
楚天背着手抬起消瘦的脸孔望向天空,那是边境的方向,如今的局势每天都有人把情报送回来,他自然也从中受到了离念的秘密信函。
欣慰的笑了,灰暗的黑眸闪过一抹纯正的天蓝色,也不过一闪而逝。
“这场乱世看来真的有可能在这些孩子手中结束!城儿,爹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靠你和蝶舞去完成他了!”
闯进了房门的蝶舞直接扑到床前,轻声的换着凤天逸,“父亲,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