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要熄灯,87弄疼了,王爷请缓缓
渔嫣垂头站了会儿,慢慢侧脸,看向自己红肿的肩,轻声说:“王爷的疼是这样吗?不服就打……”
“渔嫣!”御璃骁脸色一沉,低声怒斥,“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方才分明不是故意伤你……”
“她们两个伺侯王爷这么久,王爷为何不疼不宠?王爷如此做,真让人心寒,到某日渔嫣人老珠黄,是不是也会被抛之脑后,遗忘在那个小小的院落里?”渔嫣笑笑,轻声问他。ai悫鹉琻
月光从茂密的枝叶里漏进来,笼在二人的身上。她轻抬双眸,平静如这柔冷月光。
御璃骁的瞳中渐渐泛起了凉光,他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低眉敛目的女子,半晌,才淡淡地说:“既如此,那便算了。眭”
渔嫣的虚于委蛇,拼命排斥,多少折损了御璃骁的骄傲,他收回看她的视线,转身往回走。
渔嫣见他无意再教,便慢步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好远一截路,才发现手里仍然握着那根树枝,她举起来舞了一下,扯得肩上生痛,便把树枝一丢,加快了脚步。
人,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天赋,她不是练武的料,更不是御璃骁的宠爱会长久停驻的那种女人债。
花儿有刺,扎得男人热血沸腾,在心脏里猛地涨起狂野的欲|望,但热血终究会回到血管之中,顺流而行,而花儿失去了血的浇灌,会慢慢枯萎,终于凋零。
渔嫣看得很透,有时候人把事情看得太透了,不是件好事,所以没心没肺的人才活得快活,比如念安,比如秋玄灵。
沿原路回去,他下了井中,也没理会她。
渔嫣在井边站了会儿,没胆子跳下那样高的井台,犹豫了好一会儿,尝试着坐下去,再往里面滑。
双腿悬在半空时,一股股凉风从领口处往里钻,坐了会儿,她一闭眼睛,心一横,跳了下去。
这暗井起码有三个她那么高,直直落下去时,紧闭着眼睛,双手抱着头,随时准备承受这恶狠狠地落地之痛。
“嗯……”
她砸在一个滚烫的怀里,低呼一声,还没喘过气来,已经被他丢到了地上。
他接得很稳,很有技巧!渔嫣匆匆抬眸,幽暗的光下,他已经转过身,大步往前走了。
还以为他早就往前回去了呢!
渔嫣轻捂着刚刚又碰痛的肩,快步跟在他的身后,此时还不太晚,回去还能睡一觉……
暗室之门缓缓打开,屋子的光很暗,锦帐拢紧,从外面看,似乎二人已然安睡。
渔嫣给他福了福身子,准备离开。
“本王让你走了吗?”他转过身,淡漠的一句。
渔嫣怔了一下,转身看向他。
“过来伺侯着。”他撩开锦帐坐下,右脚轻轻一顿,抬眼看向她。
渔嫣慢步过去,蹲到他的腿边,为他月兑掉鞋袜,再打来水,让他洗脚。给他挽起裤角,袍摆轻掀的时候,他小腿上的箭疤清晰可见,右腿有三处,箭箭透骨,左腿有两道刀伤,看这扭曲的样子,当初应当是重伤至骨。
他低眼看着她,呼吸渐沉,一指挑起她的下颌,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紧抓住了她的肩,把她拖到了身上。
渔嫣只挣了一下,就被他给丢到了榻上。
他的眼神带了几分凶狠,撕她衣服的时候,毫不留情,几声脆响之后,她身上就只剩下那只肚兜了。
渔嫣的小腿被他的手掌捏得又痛又酸,往上推起来时,又叠得腰跟着痛起来。
她没去遮挡自己,只闭着眼睛,认命地躺着。轻抿着娇唇,小巧的鼻翼快速翕动,把痛字紧咬在牙关里,只在他不客气地硬撑进她的身子里面时,才轻哼了一声……
这样,他也是不舒服的,她太紧,太涩,身体自然地排斥着他的强行攻入。他没动,只这样撑在她的上方,紧盯着她微拧眉头的忍耐样子。
这样过了一小会儿,他突然慢慢撤出去,渔嫣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就发了力撞了进去。
渔嫣的眼睛猛
地睁开了,双手掐在他的肩上,一声痛字就叫了出来。
御璃骁一生骄傲,在那种时刻也没有放下过自己的骄傲,可在渔嫣面前,他放下了。偏偏渔嫣不领他的情,用她那娇软的小手一挥,把他的骄傲打落在地上。
御璃骁一生也未对女人如此用过心,渔嫣是尾鱼,她软硬不吃,自在她的河里游,滑溜溜地让他抓不着,鱼尾一摆,打在他的脸上,心里……
他刚强勇猛,让渔嫣只能往后缩着,躲着,轻声求饶,“王爷,先缓缓,让我缓缓……”
“谁许你称我?”他冷笑,按着她缩起的肩,继续往水女敕紧蜜的甬道里前行,直到再不能进为止。
“让奴婢缓缓……”渔嫣忍不住尖叫,大喘起来。
御璃骁停下动作,两根长指掐住她的小脸,低低地说:“本王让你缓了多少日子了?你要放了云秦,放了许娘子,本王放了。你要放了念恩,本王也放了。你要这样,你要那样,本王全允了,渔嫣,你不识好歹,非要本王如此待你,就自己好好受着!”
听到此处,渔嫣不再出声,死忍着被他的强悍撑到痛极的感觉,急急地喘了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只折腾一次,从此厌了她也好。
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何非要逼着她喜欢?她可以顺服,绝不喜欢!她有自己的梦的,为什么连一个实现梦的机会都不给她?
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回来?
她咬着牙,一滴泪也不往下落,双手紧抓着被角,任他在身子里横冲直撞。
可渔嫣越如此,御璃骁就越心灰,生平第一次的对主动女人示好,就这样被她给斩落了,还是恶狠狠地乱刀砍下。
他退出去,把她翻过来,掐着她的纤腰往后一拉,让她的臀靠近了自己,水女敕的蜜蕊已然被他方才的强劲弄得红肿,正颤微微地淌着泪珠,那雪色的臀上留下他的指印,五根鲜红的印迹,刺得他双目泛红,那欲|望愈加狂妄。
“最后一次问你……到底要不要……本王宠你?”
渔嫣的上半身紧贴在冰凉的丝绸上,闷得喘不过气来,臀却高高地翘|起,在他的掌中被不停地掐玩着。虽然知晓这种姿势不过是平常普通的夫妻之趣而已,可对于此刻的渔嫣来说,又不亚于一种耻辱。
她轻抽着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要,死也不要!一旦动心沉沦,往后便是漫长的争宠之路,稍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遍体鳞伤。
死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你……”御璃骁气得一掐她的腰,用力摇了摇,怒声质问:“就这样忘不了他?”
谁?云秦?渔嫣捂上耳朵,这时候提云秦作甚?云秦是她苦涩的日子里美好的回忆,那样干净,那样的纯洁,为什么要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提他?
他怎么能和云秦比,他怎么能像云秦一样教她练剑?他怎么能悄悄地扰乱她的心……
渔嫣浑身猛地一震,她为什么如此害怕要他的宠爱?
因为——不得到,便永不会怕失去!
她还有什么勇气再接受一次失去?她被这可怕的发现震得喘不过气来,满脑子都是这可怕的发现……
她被御璃骁这样那样几个的“允了”弄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她被御璃骁削了树枝、握着她的手教她舞剑的事弄得无所适从,慌乱不已。
她发现自己和他越走越近,甚至在很多事上都能产生共鸣,她能一眼看到他心里的天下,他也能看到她心中的江湖。在某种程度上,她和他都是必须自己去面对一切的人,他们努力站直腰杆,走向前路。她和他,是这繁华里寂寞的人,她和他,都戴着假面,紧掩心事后,又那样渴望被人拥抱、了解。
人生一世,知已难求,往往是可遇而不可得。
“你别碰我了……求你……让我安静点过……你知道什么……”她躲到不能再躲,又小声指责。
你就算掉到悬崖下面去,也有人会背你上来,而我只有我自己……她模到他放在腰上的手,轻轻掐着,小脸藏进锦被里,把后面的话整个吞回去,只
说给自己听。
御璃骁掐过她的小脸,盯着她惨白的脸看了会儿,从她的身子里退了出来。
她翻了个身,迅速缩成了一团,长睫合紧,贴在她雪色的肌肤上。
鱼没有壳,乌龟有!渔嫣缩在乌龟的壳里,努力不让自己受到一点伤害。
她比谁都明白,御璃骁这个人惹不得、惹不起、不能惹!他心在天下,他是游龙,他必将君临天下,他的心比都大,唯独给她的,只会是很小很小的一点。
不止是他,这天下男人,有志者莫不为建功立业为终生梦想,女人只是安抚他们的夜晚、生儿育女的工具而已。
而渔嫣渴求的是灵魂的安抚,是一个能懂她,爱她,宠她,一生只愿意陪伴她的那个男人。
“回去吧。”御璃骁兴致全无,合好衣袍,淡淡地说了句。
渔嫣爬起来,目光投向那被他撕得七零八落的衣裙,这要如何出去?
御璃骁脚蹬了一下,把自己刚刚随手丢在一边的外袍掀到她的脚边。
“谢王爷。”渔嫣赶紧穿上他的长袍,挽着下摆,跳下榻就往外跑。
“渔嫣……”御璃骁突然低唤了一声,声音里浸泡着几分无奈、几分期待……还有几分渴望……
渔嫣刚跑到大殿正中,天瓦上有月光漏进,正落在她的身上,她站在那缕柔光里,双眸潋潋,如藏两捧清泉,眼睛一眨,又似那泉水要落下来了,柔唇轻抿着,柳眉轻蹙,呆呆地看着坐起的他,任何反应都没给他。
御璃骁又有些灰心,在他此生,就算是在那般艰难的日子里也未曾灰心过,却在她身上尝到了灰心的滋味。
他无力地挥挥手,淡淡地说:“走吧。”
渔嫣这才跑到门边,拉开门,匆匆跑了。
一颗心,如同打鼓一般,拼命地击打着。
御璃骁是渔嫣见过的,最具有男子气概的男人,这样的念头未免让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年少时的青梅恋人云秦。可是御璃骁能文能武,武能劈天裂地,文能豪迈洒月兑,渔嫣以前就想要这样的男子,她是渴望这样的英武男儿的,可惜的是,他是御璃骁。
她一路未停,穿过长廊,跃过小池,又跑过了梨花林,到了自己的小院,猛地扑门进去,一头扑到了榻上,把他的长衫扯下,重重丢开,然后钻进了被窝里,使劲闭上了眼睛。
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忘了自己这荒唐的念头了。
睡吧,睡顺,睡醒了就不会有任何忧愁彷徨了……
当人不能护你,自己必当死死护着自己!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念恩躺了七八天才缓过来。
渔嫣这七八天都没踏出这个小院,御璃骁也没叫她。而且宫里太后得了那本药录,也没动静,或者是信了吧?
渔嫣倒是过了好些天安静日子,她每天躺在窗边的花梨木贵妃榻上看书,一本接一本,一直不停,眼睛都看疼了,不停地告诉自己,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安静,无宠便无争,无争便无失,无失便无悲,无悲便无痛,无痛便无忧……这样,一切安好。
雨从早上起就淅淅沥沥下着,渐渐大了,一串串地从屋角落下来,滴打在天井里,扰得人不得静心看书。
她把书放开,趴在窗口看了会儿雨,懒洋洋地说:“念安,去拿点东西来咬咬。”
念安正坐在一边给她做鞋,听到唤声,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去柜子里拿了两个装糕点的瓷坛子来给她。见她闷闷不乐的,便担忧地问道:“娘娘,又和王爷争嘴了么?”
“没有。”渔嫣摇摇头,无精打彩地说了句,又转头看念恩,她正在收拾屋子,病了一场,脸色腊黄腊黄,也是无精打彩的。
“念安,你去一趟,看有没有状子接。”渔嫣拿了块糕点出来,咬了一口,懒洋洋地说着,一口糕点入了喉,突然就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往脑子里涌来。
“头晕。”她捂捂额头,往后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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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是着凉了吗?我就说了,不要坐在窗子边上,雨丝凉凉的,冻骨头。”念安叨叨着,关紧了窗,又去拿被子过来给她捂着。
渔嫣缩进被子里,躺着继续看书。
“还看,娘娘……王爷在明月夫人和晨瑶夫人那里各过了三晚,在玄灵夫人那里也过了一晚,你当真就一点都不在乎?”念安忍不住问她。
“我为何要在乎?”渔嫣翻了一页书,神情淡淡地说。
“真是的,你就真准备一辈子呆在这小院子里?”念安急了,在她的胳膊上推了几下,“您好歹也服侍过王爷,名份还不还给您,今后那几个一旦生下一儿半女,这里哪还有您的立足之地?您总说我轻|狂,可您有没有想过,你就算想离开,也得有机会离开,离开了,也得有机会不让他们找你……私|逃,可是重罪!你总教我们要不怕,不怕,可到底你自己在怕什么?”
念安也不是完全的没心没肺呢!
渔嫣的心事她和念恩看得出来,这些天的有气无力,饭也吃不下,晚上总是睡不着,整夜整夜地看书,若没心事,又如何会这样?当年嫁进王府,马上就被赶到了别院,她也只躺了一天就起来了,神彩奕奕地开始筹谋生计,哪像现在,完全失去了神彩?
渔嫣笑笑,轻声说:“有进步了。”
“娘娘,你……真是气人哪!”念安跺跺脚,恨恨地瞪她一眼。
“雨打初荷,一定很美,走吧,去看雨去。”渔嫣起身,让念恩拿了伞,披上了披风,撑着伞就走,“念恩,你就歇着,念安和阿朗陪我去。”
念恩送二人到了门口,又叮嘱念安要细心,这才关上了院门。
渔嫣和念安各撑着一把墨画油纸大伞,慢步走到了小桥上,阿朗隔着步的距离跟着。
一池碧水正被雨滴击打得涟漪泛滥,在小池的东面,一片青荷正被雨水击打得东倒西歪。
她慢步靠近了青荷,俯身看着从叶下一游而过的小鱼。
“娘娘。”突然,念安轻轻地推了推她。
渔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御璃骁的辇正从府外的方向回来,看来是下朝了。她赶紧把伞往下一搭,挡住了自己的身影,小声说:“别往那边看,快走。”
说着,转身就走。
“哎,娘娘!”念安急了,渔嫣一点机会都不给她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在她看来,女人一生,怎么能离得开这些男人呢?就像她和念恩,也得依附着渔嫣嫁的男人啊!渔嫣在外面接状子,不也是扮成男人吗?
可刚走了几步,只听秋玄灵清脆的声音从御璃骁的那方向传来了。
渔嫣方才还装着听不到,可念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说:“娘娘,玄灵夫人追来了。”
渔嫣只好停下来,扭头看她。
“姐姐怎么不理我?”秋玄灵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半边肩都被雨水浸了个透湿,水灵灵的眸子里全是疑惑。
“雨声太大,没听到。”渔嫣笑笑,视线悄悄掠过她的肩往后看。御璃骁的辇已经走了,没有等秋玄灵。
“哦,姐姐,怎么这么大的雨在这里看鱼呀?皇上等下要过来用午膳,王爷让我去唱曲助兴,让姐姐也去。”秋玄灵拉着她的手指,叽叽喳喳地说着。
“我不去了,就说我头晕,身子不适。”渔嫣摇摇头,柔声说。
“不行,我好容易说动王爷的,你也生了这么久的气了,和王爷和好吧。”秋玄灵立刻就摇起头来,拉着她就走。
“什么?”渔嫣有些愕然地看着她。
“姐姐劝王爷来看我,我当然也要劝王爷看姐姐了,府里的人都知道,姐姐最爱和王爷吵架,每回王爷气气就过去了,多喜欢姐姐啊,要是我们,早就被……”她转过头来,做了个手割脖子的动作,再缩了缩头,笑着说:“被咔嚓了。”
“渔嫣姑娘。”
一把热情的叫声从小桥下传来,二人转头,夙兰祺和御天祁就站在那里,夙兰祺向她抱抱拳,御天祁却只盯着她看着,唇角紧抿,目光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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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渔嫣行了礼,转身就走。
“喂,姐姐,你不去,王爷又该生气了。”秋玄灵连忙拉住她,小声说:“去去也不会掉块肉,反正是我唱曲儿,你坐着听听,等下我们一起回来。”
“怎么,看到朕就走?”御天祁此时缓步走来,侍卫赶紧撑着伞上前,一身紫色锦衣被飞溅的雨水泼上,染出大团大团的浓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