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朵花都叫奇葩 臭男人,你大爷的。

作者 : 秦秋

靠,回国办的第一件大事,一个个吃饱了撑的,都来凑热闹。♀

扫兴。

秦帅低头轻声骂了一句,快步走向张晓乐,拽着她的胳膊就往门外走去。

“干嘛,放开我,警察——”

秦帅捂住张晓乐的嘴巴,铁臂牢牢圈住她,唇凑到她耳边:“认清现实吧,你觉得他们是我的对手?傻妞。你给我乖乖的,我就放他们一马。”

“秦帅,你混蛋。”

骂过之后,张晓乐费劲扭头朝后面匆匆一瞥。

三个民警已经被壮汉团团围住,自身难保。

希望的火花彻底熄灭,张晓乐很想骂娘,但是她没爹没娘,所以她忍住了。

乔骐歪歪倒倒被人搀扶过来,嘴里还在叫嚣着“打死你”,恨意有多深,把人灌醉了,看酒后言行就知道了。

秦帅低着头,寻思过后下指示。

“把他送到宾馆,灌完醒酒汤,盯着点,小心他跳窗。”酒品差的人,醉一次,小死一回。

张晓乐在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被秦帅挟持上了车。

啪!

关门声令张晓乐心头猛地一惊。

又是一记声音,车门被秦帅反锁。她敏感意识到危险,封闭的空间,孤男寡女,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找点话题,分散注意力。

“你袭警,触犯了法律。回头是岸,你还是早点自首吧。好自为之,免得悔之晚矣。”

秦帅嗤笑一声,反问:“我是骂他们,还是打他们了?张晓乐,无知不是你的错,谁让你天性如此。明知自己无知还拿出来卖弄,你不傻,谁傻。”

“傻也比坏强。”张晓乐反唇相讥。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要小瞧这句话的权威。”秦帅看着张晓乐的表情满是惋惜,彷佛张晓乐就是颗未长成的青涩果子,欣赏男人的能力有待提高。

嘴贱,耍嘴皮子,歪理谬论,秦帅的耍宝强项,张晓乐自知脸皮厚不过秦帅,索性闭上嘴巴,不予理会。

耍花腔的人,你越理他,他越起劲。

张晓乐身体紧贴车门,尽可能远离秦帅,双手不死心地鼓捣门把手。

“我正闲着没事做,你要是走了,没人陪我玩,我勉为其难,只能找那个没种男耍耍了。”

“人家有名有姓,堂堂正正,你不要随意侮辱人。”

秦帅从鼻子里哼出一团气,明显不屑一顾。♀

“就他那点破胆,比兔子还没用,兔子敌不过还知道撒腿跑,他呢,连跑都反应慢,只有挨打的份。”

“那是人家的婚礼,人家的主场,凭什么离开,该走的是你。”

张晓乐举起挎包砸向秦帅,积攒了全身的勇气,不带一丝犹豫,毅然决然。

我砸,我砸,我砸砸砸,砸你个头破血流,砸死你这个五谷不分的禽兽。

用挎包干扰秦帅,张晓乐趁机探身去够解锁键,手刚刚伸了出去就被秦帅连人带胳膊拖了回来。

秦帅抓住张晓乐,张晓乐亮出爪子左抓右挠,脖子以下抓不过瘾,继续向脖子以上攻击。

“喂,得寸进尺了,爷不动你,你就给爷上房揭瓦了。”

男人和女人的较量,拼的不是力量,而是谁更心软。

显然,张晓乐是金刚心,面对秦帅,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秦帅手腕一个用劲,牢牢钳住张晓乐。秦帅凑到张晓乐面前,两眼瞪得铜铃大,做足了恫吓表情。

“再打试试,我一嘴巴吻死你。”

“下流。”

“你爸不下流,你妈生得出你?”

“无耻。”

张晓乐最恨秦帅毒舌这点,明知她是孤儿,还毫无顾忌提及遗弃她的爸妈,血淋淋往人心口上戳。

这样的人,哪里来的真心,有也是真的私心。

“这么多年白混了,骂人的水平一点都没长进。”

与泼皮耍嘴皮子,自讨没趣。张晓乐转了个身,整个人靠向车门,透过灰色车玻璃朝外看,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人,心情也跟着蒙尘。车玻璃上镀了层膜,里头的人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却无法窥得车内景象。

多少次令人唾弃的偷情,始于镀了膜的车玻璃。

山不就我,我就山。

秦帅身子往前顷,张晓乐警惕蜷缩身体,充满戒备地敌视秦帅。

遇到顺眼的东西,秦帅贼心不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秦帅不动了,但心潮澎湃,他笑了,这次的笑容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张晓乐漫不经心瞟了一眼,竟然诡异觉得此时的秦帅看起来很干净,很阳光。是不是今天刺激太大,视觉失调了。

“张晓乐,我想你了,你想我不。”

六年了,魂牵梦绕,心心念念。♀

睡着了,梦到的是你。路上看情侣打kiss,想到的是你。半夜睡不着起来看毛片,打飞机脑补的对象依然是你。忙到焦头烂额,渴望抱住你软乎乎的身体。上半身下半身,想的都是你。

是你,是你,还是你,什么都是你,怎么全是你。

秦帅中了张晓乐的毒,此生无解。

张晓乐不回答,眼珠子到处乱转,试图制造一种灵魂出窍,请无视我的气氛。

谁说这句话她都有可能感动,唯独秦帅,没有心动,只有肝颤。秦帅前科累累,恶贯满盈,他说的每一句话,张晓乐都要转个七八道弯思考。

是何目的,有何企图,糖衣炮弹麻痹她,然后拆吃入月复。

正襟危坐的张晓乐,心绪紊乱,七上八下,身旁一头蠢蠢欲动的大野狼,睁着绿光大眼,张晓乐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大野狼兽性大发。

秦帅一只手搭在座椅顶端,侧身半靠椅背,一手模下巴,来回抚模点点青茬。他几乎目不转睛凝视张晓乐,贪婪的,迷恋的。出于男人的自尊,不敢太放纵自己,情绪收回一点点,却足以泛滥。

“秦帅,善良是什么。”

“就是好呗,比如我,老好人一个。”秦帅恬不知耻,咧唇大笑,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好,深深刺痛张晓乐的眼。

“你做过什么好事。”说你坏蛋是抬举你。

“怎么没有,不记得了,那年夏天,脑残女从二十楼直线坠落,正中我车顶,车板当场砸凹下去了。我二话不说,把她送到殡仪馆,不仅给她垫了火葬费,还宽宏大量没找她家人索赔修车费。就我那车顶,卖了她一套房都赔不起。”

张晓乐冷哼:“你还好意思提,都没确定自杀还是他杀,公安局那里还没备案,你心急火燎个什么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毁尸灭迹。”

“妈的,提到这出就来气,蛋疼死我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比窦娥还冤。年纪轻轻,手脚俱全,有什么想不开。今天太阳下去了,明天照样升起,绝望,绝望个毛线。一家人一路货,他爸妈是抓到冤大头就不放了。头一回当好人,差点把自己折进去,稀烂的社会,道德跑哪去了。”

喋喋不休,神神叨叨,秦帅的怨念,张晓乐这个旁听者都能深切感受到。记仇的男人是这样,踩到痛脚就爆发。

如张晓乐自己所言,秦帅没有变,依旧是那个爱吐槽容易炸毛,一不如意就找人麻烦的二世祖。

上身t恤,口袋七分裤,脚下人字拖无限百搭。海外求学归来,他的气质仍然如此休闲,吊儿郎当,外带三分痞气。

说不上失望,亦或松了口气,眼前的男人还是她熟悉的那个秦帅,不需要重新认识重新揣摩,周旋起来轻松了许多。

贫嘴够了,言归正传,张晓乐本着严肃认真负责任的态度,一本正经谈公事。

“曾莉莉和乔骐已经是过去式,乔骐作为男人,何不痛痛快快放手。过去做不到珍惜,等人摒弃从前,找到新生活,又余情未了再来纠缠,何苦来哉。一个人的不甘心,三家人埋单,他太自私了。”

张晓乐每说一句,秦帅煞有介事点一下头,眉心微蹙,神情稍显茫然。

“你跟乔骐说教,直接找本人啊,我又不是乔二货。自己女人怀孕都能吓蒙,有本事种,没能力养,胆子忒小了。”

很好,扯到重点。

“是,他没本事反抗父母,他胆子小。打人闹场子这种事,他肯定做不出来。背后没有人拾掇,他最多带着自己开车入江,了不起与车子同归于尽,绝对伤不到外人。”

话外之音,言外之意,昭然若揭,秦帅坐直身子,眉头竖起。

“靠,伸直舌头说话不行啊,绕来绕去,你就想损我。对,我灌他药了,星条国带回来的缺德药,混着酒劲喝了,容易冲动,容易暴躁。我是黑手,我撺掇老乔闹事,我是罪魁祸首,我十恶不赦行了吧。”

秦帅从不认错,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乔骐心里憋了一团火,必须发泄,否则死路一条。乔骐最恨的人是谁,现阶段,非夏耗子莫属。只要乔骐心里还有曾莉莉,哪怕只是一丝丝模糊的影子,曾莉莉就不该琵琶外抱。何况,曾莉莉找的什么玩意,论家世,论体形,论修养,论气质,乔二货甩他十条街。乔家两老勒令两人分手,曾莉莉死去活来,哭得梨花带雨,抱住乔母死活不放。现在好了,找到愿意娶自己的下家,五家饺子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曾莉莉识时务,抓住戳手可得的东西,笑得花枝乱颤,挽着新男人牵手向明天。

秦帅口若悬河,绘声绘色,说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言辞中流漏出对曾莉莉的不屑。

张晓乐沉默不语,安静聆听秦帅编排故事。

发小就是发小,交情非同一般,经他嘴中一渲染,乔骐除了孝顺不敢忤逆父母,什么都对。曾莉莉心机重城府深,趋吉避凶本事了得,什么都错。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归是两个阵营,只为自己人辩护。

张晓乐不敢拍胸脯保证自己对曾莉莉有多了解,但医院里,曾莉莉失去孩子后痛不欲生的悲伤模样,看得人双目泛红,心酸不止。

如果只是表演,曾莉莉可以角逐奥斯卡了。张晓乐宁可相信人性的善良,世间太多险恶,给自己留一片净土吧。

“你心里已经给她定了罪,说再多也没用。今天你们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气消了就放过人家吧。他们是小市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过日子,各自痛快,这样纠缠不休实在没意思。你是乔骐的好哥们,由你劝他比较合适。他和曾莉莉过去了就过去了,放过彼此吧。”

最后一句,张晓乐多少有点影射的意思在里面。六年过去了,从前没有开始过,现在更加不可能,放过我吧,禽兽爷。

张晓乐负责说教,秦帅配合点头,小无辜的模样,特别欠揍。

秦帅从小冰箱里取出两瓶水,递给张晓乐一瓶,张晓乐看着挡风玻璃,一动不动。秦帅探身把水塞到她怀里,张晓乐连忙两胳膊交握护住胸前,不情不愿接下矿泉水。

小样,非暴力不合作。秦帅坐回位子,淡淡扫了张晓乐胸部一眼。

嗯,长大了,小汤包变大肉包,今后有福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请你把车门打开。”

“张晓乐,你真是越来越圣母了,你这么好,他们怎么不给你发个老好人奖章。”

“我要回家,请开门。”张晓乐重申,固执的,一遍又一遍。

“你这大半天时间都在扯不相干的人,咱俩的事还没讨论,走什么走,跟我吃饭去。”

秦帅发动车子,不理会张晓乐的抗议。

电话响了,秦帅停下动作,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舅舅。

秦帅拨通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秦帅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吭声,只是默默听着。

到最后挂断电话,秦帅整张脸黑得有如锅底。

“靠,都是我大爷。”秦帅发泄般吼了这么一句,扭头看张晓乐,神色莫辨,“你也不好惹,你是我小祖宗。”

秦帅夺过张晓乐挎包,张晓乐去抢,秦帅一只胳膊把人挡开,麻溜翻找张晓乐手机。找到手机后,秦帅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修长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移动,一秒钟过后,秦帅的手机响了。秦帅嘴边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把手机扔进包里,原物归还给张晓乐。张晓乐抢到包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换手机号。

“就这号码了,我要是找不到你,后果自负。张晓乐,你不是一个人哦。”

混蛋,就知道拿她朋友威胁她。上大学的时候,他约她出去吃饭,她不去,他就把胡欣欣关在教学楼的男厕所里,逼她不得不就范。亏他还是高她两届的学长,别的不会,就会使贱招,威逼利诱。

秦帅打开车门,就在张晓乐情绪翻腾,极度愤慨之际把她推下车。

“记住,不准换号码,不准不接电话。”话落,秦帅踩油门扬长而去。

臭男人,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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