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沈慕白薄怒,“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为什么不能?!”
“周衍,两年前你和黎森上过床这是事实,游轮上我朝你开了三枪再把你踢入公海也是事实,你和安东尼交好可安东尼却害死了我唯一的血亲这也是事实!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隔着重重的人和事,你以为人生真的能像小说中描述的那样,隔了两年我们还能重修于好?!周衍,这世界并不是非你不可。♀”
“……”周衍慢慢站直身体,直直地盯着沈慕白,不说话。
此时的沈慕白不知道是否因为太过激动,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而刚刚被肆意蹂躏过的双/唇红肿莹润,鲜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然而他的目光却凌厉得好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的,周身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周衍明白,沈慕白是真真正正被激怒了。
眼前这个人虽然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实际上是充斥着不安全感的。他就像一只荒原独行的孤狼,孤独冷傲,只有当这个人内心的某根软肋被人刺激或是感觉到不安全的时候,他才会对人产生杀意。如果在平时,就算沈慕白接到刺杀某个人的任务的时候,他的气息也是平和得仿佛跟空气融合在一起了的。
他果然还爱着他。
所以,才对当年的事情如此介怀。
所以,才因为刚刚那一句话愤怒。
所以,才对他产生了杀意。
周衍默不作声地盯着沈慕白,眼底闪现一丝欢喜。♀
等沈慕白终于从怒意中冷静下来,周身那股凌厉的气息也稍微收敛了。周衍才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慕白,道:“阿白,有个地方或许你会感兴趣。也许你可以先跟我去了那个地方,再决定要不要走。”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沈慕白吊起漂亮而又精致的眼梢,斜睨,冷笑不已。
“如果我说我找到你哥生前的日记呢?”
沈慕白不由得烦躁不已,和周衍生活了十年,对方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可像现下这般被人捏住七寸,什么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被人威胁的不安全感让沈慕白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如果对方不是周衍,胆敢这样威胁他的人,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但沈慕白最终跟着周衍去了。
他们没有让任何人跟在身边保护着,两个人开着一辆经过改造装有防弹玻璃的悍马越野车,平稳而快速地开出主城区,上了高速公路,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抵达芒城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小县城内。然后又离开县城开进一条二级公路,走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抵达一个小村落。
他们把车停靠在路边一幢两层楼的自建民屋内,然后周衍才打开车门,下车。
沈慕白紧跟着走下车门。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连忙快步走出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对方皮肤黝/黑,穿着一件陈旧的白衬衫和西装裤。抬眼一看是周衍,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热情地用双手握住周衍的一只手,态度近乎巴结,道:
“周老板,您来了啊?快,请到家里坐坐!”
“……”周衍不着痕迹地挣月兑对方的手,非常公式化而又礼貌谦恭地笑了笑,“不必了,我只是带个人过来看看项目进程,待会儿我还要赶回去工作。”
“这怎么行呢?”对方说道,“虽然周老板日理万机,但到家里喝口茶的功夫总还是有的吧?”
说完,这人便把目光转向沈慕白,他本想向前客气地握个手套个近乎,无奈这个想法才刚冒上来,便被沈慕白凌厉的眼神和周身散发的肃杀气息给吓退了。于是只是热情客套地笑道:“您好,鄙人姓韦,是xx村的村支书。周老板最近开发的一个旅游项目正是由我在旁协助落成的。”
不知道是不是韦书记的错觉,他觉得眼前这个沉着脸的男人杀气腾腾。
“……你好。”沈慕白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他对周衍的工作伙伴没多少兴趣。
对方的笑脸顿时挂不住了,任凭谁这么热恋贴冷屁/股,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周衍适时地插嘴:“韦书记,赶紧带我们过去吧。”
这位姓韦的书记只得讷讷收回目光,然后又满脸堆笑地巴在周衍身旁,热情地在前指路。周衍不动声色地停下一步等沈慕白走到他身边,才一起跟着对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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