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旨尧在严泽的帮助下在空心树杆上切出了几个水桶和盆子,用严泽新做的石刀削磨了下就可以用了,秦旨尧把水桶和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杂货屋。还剩很多木材,秦旨尧舍不得丢,见一直放在门口没用过的超重木桩,灵机一动,又把空心树切出了许多节,并排困在一起做了个翠绿的门。
空心树门虽然还是很笨重,但比大块的木桩轻便多了,看起来也更养眼,还可以垂立在门口的墙边,用的时候直接一推,他也可以自己关门了。
秦旨尧最后还切了根没弄破的竹管,用来当救生桶,准备洗澡的时候玩玩。
养在院子里的绒兽情况不太好,大绒兽不吃东西,情绪很低落,秦旨尧给它喂笋也不吃,晚上时小绒兽吃女乃很困难了,咬着女乃/头拼命顶。
秦旨尧好奇,探首探脑凑近了看,最后发现绒兽竟然是公的,下面有唧/唧,那几只小绒兽咬着的女乃/头就像一颗颗葡萄一样,刚被咬过的尤其凸出,粉红的一点,边上还糊着少许白乃水,却一点乳/房也没有。
秦旨尧僵滞数秒,模了模自己的胸,而后被自己雷到了,用力捶了一下胸口。秦旨尧突然觉得这样的身体才最合理,适合动物生存。地球的动物雌性都是哺乳时才有胸,而女性从发育就开始长胸部了。胸前长两坨肉既不方便又没用处,喂过孩子后就完全没用了,而他们人类已经习惯了这种审美观,认为有两坨肉大才好看。秦旨尧现在想想突然感觉有些扭曲,虽然他现在还是觉得有胸才好看。
他已经被这个世界同化了吗?
半夜秦旨尧迷迷糊糊感觉严泽起了床,醒来才听见有奇怪的叫声,于是披着被子跟着严泽走了出去。
声音是院子发出来的,秦旨尧刚走近就看见一道黑影摔在地上,发出了哀嚎声,是绒兽。
“阿泽怎么了?”秦旨尧吓了一跳,把绒兽摔摔在地上的正是严泽。
“它吃了自己的孩子。”严泽沉声道。
“天啊!”秦旨尧大惊,倒抽了一口冷气,快步走进了院子。
晴朗的星光映亮了地面,地上有小片暗色的血迹,一只没死透的小肉球痉挛着,还有一只趴在一边,看见他们来瘸着腿跑到了大绒兽附近,离着一米远不敢靠近,抽泣着呼喊。♀还有一只秦旨尧看了整个院子也没看见,估计就是那只被吃了吧。
“养不成了。”严泽皱着眉道。
秦旨尧顿下/身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躺在地上抽搐的小绒兽,小绒兽声若蚊嘤地‘嘤嘤’叫了两声,便再也叫不出了。
秦旨尧闭上眼睛头偏向了别处,深吸了几口气再回头,小绒兽已经死了。
“吱吱~~”
“吱吱吱!”
一大一小两只绒兽此起彼伏地叫着,秦旨尧闷闷地叹了口气,心口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喘不过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泽模了模秦旨尧的头发,说:“吃了吧,养着他们也可怜。”
秦旨尧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嗯。”
秦旨尧说完拖着鞋子慢慢走回了屋,严泽在外面吃掉了绒兽,吃完大的后肚子很饱了,小绒兽反正也没死没伤,再加上严泽怀着的一点点怜悯,便没有吃,在河边清洗了一番就会屋睡觉。
严泽躺在床上,听见秦旨尧的呼吸就知道他没睡。
“还在难受吗?这也是情理之中,没有人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吃的,所以那只雌绒兽才自己吃掉了孩子。”严泽小声说道。
“是我害了他们,太残忍了。”秦旨尧似乎不敢回想,紧紧闭上了眼睛。
严泽抱着秦旨尧没有说话,陪着秦旨尧到后半夜,直到秦旨尧睡着了才跟着睡去。
一夜过去,秦旨尧走到院子看了看,院子里只剩下一滩血迹和一只孤零零的小绒兽,小小的身体在墙角缩成了一团。他是三只绒兽里唯一一只纯白的绒兽,闭着嘴边,不时张一下发出细小的叫声,看着格外凄凉。
小家伙显然吓坏了,听见声音立即缩紧了身体。秦旨尧心里一疼,走了进去。伸手抱起了小绒兽。意外的,小绒兽在秦旨尧身上嗅了嗅,轻轻凑了上去。
秦旨尧顿时心都被蹭化了,柔声道:“乖,饿了吧,我去给你找吃的。♀”
“吱吱~”
秦旨尧没有多想,只是不想看小家伙受苦,当即抱着小绒兽在家里一通翻找,从杂货屋找了一包严泽吃了几顿的葡萄糖粉,还剩下一大半。秦旨尧用凉开水冲开了后喂给小绒兽喝,小绒兽先是尝试性地尝了尝,然后就大口吞咽起来,喉咙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显然饿得不轻。
严泽很快嗅着味道跑来,急急说道:“我喝过这个,好喝。”
“你居然还记得。”秦旨尧对着严泽笑了笑,模了模小绒兽说道:“好可怜,我先养着吧。”
“哦。”严泽偷偷咽了口口水,他到不是多喜欢喝,而是对着味道有些依恋,在他们最难熬的时候,这东西是最好的美味,他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旨尧的温柔。
小绒兽好像喂不饱,一直喝一直喝,秦旨尧怕把他撑死才收起了杯子,绒兽立即惨兮兮地叫了起来,秦旨尧差点就又要给他喂了,模了下它的肚子,发现鼓得惊人在果断收起了东西。
绒兽精神好了很多,对严泽很是惧怕,对秦旨尧却非常亲密,仿佛把秦旨尧当做了雌父,吃饱了后不断往秦旨尧怀里钻,像是要钻个洞出来。秦旨尧舍不得打扰它,抱着它一动也不动,绒兽很快就睡着了。
严泽看了眼秦旨尧怀里的绒兽,又看着秦旨尧的脸,发现他正定定地看着绒兽,表情有着做雌父独有的慈爱。严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旨尧大概是因为怀宝宝父爱泛滥了吧,他好像也有点,看着这只小绒兽挺到了今天竟然还有些松口气的感觉,真是奇怪的感情。
秦旨尧第二顿用了比较软面的黄栗煮熟了,捣成了栗茸喂给绒兽吃,晚上还用杯子找蓝音接了一点点女乃水。蓝音蓝水足,给了秦旨尧小半杯,问秦旨尧干嘛用。
秦旨尧答:“喂绒兽小宝宝。”
蓝音无语地看了秦旨尧一眼,道:“再也别来找我了。”
第二天晚上秦旨尧又找蓝音接女乃,蓝音耐不过秦旨尧软磨,见自己的孩子都吃饱了,就又给了秦旨尧少许女乃水。
绒兽就这样吃,为了好好照顾它,秦旨尧给它在卧室搭了个小窝。三天下来小家伙竟然长壮实了不少,毛发爆开像个爆米花,性格也活泼了起来,前几天的事好像被它忘掉了,不过闻到严泽的味道就发抖,三天后才好了很多,只是严泽一出现就谨慎地盯着他,很难放松下来。
若说秦旨尧对自己怀孕还有质疑的话,在过了五六天后,秦旨尧吃饱了晚餐发现自己肚子凸出了很多,他就更疑惑了。
就算是怀孕了,就算这里一天时间相当于地球的两天,但从吃了孕果那天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换算成地球时间也才一个月,怎么可能长这么快?
阿泽不是人类,一定和人类怀孕的时间不同吧。
严泽这几天终于还清了给蓝音的换衣服的食物和带秦旨尧看病的交换物,今天就闲在了家里,正在河边洗锅,秦旨尧光着脚跑了过去,问:“阿泽,宝宝要在肚子里待多久?”
严泽回头看了秦旨尧一眼。旨尧不是狮虎兽人,不知道也是正常。
严泽正好洗完了锅,走到秦旨尧身边笑着说:“五十二天,孩子出生时天气应该不会那么热了,正好养。”
“五十、二。”秦旨尧掰着手指把学会的数字一个个对上号,惊讶道:“这么快。”
严泽和秦旨尧并肩往回走,闻言低笑了一声,问:“你们部落多少天?”
“四十周,就是……”秦旨尧又掰着手指数了一遍,说:“大概二百八十天。”
严泽惊讶,问:“你们部落是什么兽形?好像没听过怀这么久的品种,灵蛇倒是可以年年生产,但每年怀胎的时间和我们差不多。”
“兽形?灵蛇?”秦旨尧挨着严泽的手捏着严泽的尾巴,说:“没听懂,你给我解释下吧,中间那‘好像没怀过这么久的’后面一个词是什么意思?”
“唔。”严泽皱着眉想了想,说:“比如说我是狮虎兽,迷雾森林遇到的白色兽人是天狐兽,我们就不是一种品种。”
“白色兽人?”秦旨尧想起和狮虎兽一样有尾巴的狐狸,问:“是嘴巴尖尖的兽物吗?”
秦旨尧用手在嘴巴上捏成了筒子,严泽嗯了一声,说:“他们就和我们不是一个品种,叫天狐兽。”
“哦。”秦旨尧点着头应了声,口中重复了几声‘品种’。
回到家,秦旨尧想起沙滩上的男人,心情凝结了起来,等严泽放好了东西走到自己身边时问:“那蓝水边的那个兽物呢?长长的,绿色的那种。”
严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狠戾,又很快被他收起,抚开秦旨尧额前的刘海,轻轻抱住秦旨尧,说:“他们打你了,对不起。”
想到那天受到的□,秦旨尧咬紧了牙,闷闷地从鼻子喷出一口气:“嗯。”
“对不起。”严泽低头抵着秦旨尧的额头,声音像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生硬干哑:“对不起。”
秦旨尧抬起头,发现严泽眼里似乎有水光,惊了一下。
“你们发生了什么?”秦旨尧问。
“哼!”严泽恨恨地哼了声,闻着秦旨尧身上好闻的味道火气消了些,压抑着怒火道:“他抢了我捡来的雌性。不过我不在乎了,只要他们别再伤害你,否则我一定要吃了那条灵蛇。”
秦旨尧见严泽表情不对,紧紧牵住了严泽的手。
雌性?就是那个男人吧。他的衣服合语言都是天朝的,而这里显然不是地球,难道他也是穿越的?这么巧?
“听他说,你吃了他的宝宝。”秦旨尧犹豫了一会儿才问,说完紧张地看着严泽,希望这不过是误会,谁知严泽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嗯。”
秦旨尧的心剧烈的一颤,不自觉松开了严泽的手,仿若不认识严泽一般看着严泽的脸,往后退了几步。
“旨尧!”严泽心口一紧,大步走近秦旨尧,握着他的手道:“你怎么了?我只是吃了几条灵蛇啊。”
“只是吃了几条……灵蛇?原来叫灵蛇吗”秦旨尧几乎失神,腿一软差点跌倒。严泽连忙搂住秦旨尧,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秦旨尧这么受打击。
秦旨尧仿佛失去了灵魂,摇了摇头,用力推开严泽的手,一边后退一边道:“让我静一静。”
“旨尧!”严泽追了一步,秦旨尧连忙道:“别跟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秦旨尧头脑乱哄哄的,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严泽哪敢这种状态下的秦旨尧乱跑,还是悄悄跟在了后面。
秦旨尧头也没回,跑了几步就失神地慢走起来,毫无目的地围着山脚走。秦旨尧早有心理准备,在听见严泽承认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失望,同时对严泽也有些许陌生感。秦旨尧一遍遍告诉自己,狮虎兽和这种蛇不是一个品种,会互相吃来吃去是正常的,但一想到那个男人,那么疯狂又可怜,还有他们的孩子也是能变成和严泽一样的人形,秦旨尧才发现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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