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真就那样背着两面巨翅,挂了一脸的泪水,狼狈不堪,放弃治疗般地在宫娥的窃窃私语和轻声嘲笑中,一路走回华清宫。♀
还好,华清宫有一处大的足以装得下怪物和翅膀的温泉。唐明真并不带上项圈,背着翅一跃而下。任宫娥们吓得纷纷丢家伙跑路。
“反正我是怪物,不能深藏不露的话,还不如招摇过市呢她心中凄苦。
她不由得想起她的家族,可能只有那些她不曾见过的亲人,才不会把她当做异类和祸害,她本该守着她的族人,一辈子活在塞外。若不是那场灭门之灾的话。
唐明真开始从杜承贤那里了解了很多关于唐家的旧事,史料和奏章堆满在她的寝殿。她习惯窝在华清宫里,反正出门的话,不知要看到多少故作惊异的眼睛。
杜承贤这位史官出身的两朝宰相,对挚友唐重将军的军功如数家珍。唐明真有些愧疚,自己居然到这时候才开始了解自己的父亲。
唐重真的是一代名将,他是随先帝开国的元勋,却并不居功,一直在塞外开疆拓土。
“胡虏趁夜率十万众围城,重势寡,死守一十五日,粮草尽,城破,城中尽被屠这是史料中关于唐家灭门的唯一记载。♀
“我想与胡虏报仇,然后像父亲一样,守护你的天下
说什么傻话呢,小白痴,留在我身边的就好了上官锦年给小白痴顺顺毛,顺势将唐明真柔软的唇含住满满品尝。滋味是甜蜜的,可他心中却是酸苦的。
虽然这么说着,可对她异能的驯化还是开始了。
化魔的血饲,要噬魔师扼住魔的命门,让魔失去人的意识,然后饲主的血让魔苏醒。
驯化的场所,是在皇宫的地下。这座秘密的地宫,是暗卫的大本营。
“红泪,别伤了郡主上官锦年冰冷地吩咐,顺势抽了烟红泪的宝石剑。抵在他后颈上打圈。
作为唐明真天敌的烟红泪,听了这活,挑了挑眉,手上故意拖泥带水,唐明真吊死鬼一般吐了舌头,嘴里含糊不清。:“烟……烟红泪,……丫……丫个……天杀的小……**”一句话骂完,才迟迟的含冤昏了过去。
上官锦年割开自己的掌,小心翼翼的托了阿真的头,温柔地让鲜血入喉。
白泽有三种魔态,一般情况下,不会长出翼,亦不会化虎,变为红色的眼瞳,可以透过人的眼睛,灼烧掉脑髓。有翼生出时,振翅出火,燃烧房屋军队。化虎之时,便是万军莫敌了,当年的唐重,便是凭借如此异能,叱咤边疆。
驯化进行的艰难而漫长,三个月过去,唐明真才能把最低级的魔态彻底控制。
喧嚣的午时闹市口,临刑的死囚跪地。烟红泪上去很自然地环着唐明真的脖子。
站在不显眼的人群角落,斗篷下那双红色双瞳对准了死囚的眼眸,一瞬间,死囚失重地前倾,下一刻,手起刀落。
“祖宗在上,你可算成了一回烟红泪一下子松了唐明真的钳制。
唐明真回过神来,瞳色回归正常,她也很是惊喜的。
“我本来还想着,你要还是烧了房子烧柱子的,就背着上官锦年,给你眼前头放个镜子,让你把自己的脑子烧成灰算了烟红泪放肆地扭头就走。
唐明真得之不易的好心情变成一身冷汗。
再次见到安雅公主。已经是上巳节的时候了。整个长安的人们都在踏青戏水,寻春赏花。上官锦年赐宴曲江亭,大明宫一片歌舞升平……
“前天宫外头有人传话儿,说你要宫里藏书阁封了的一册东西,我废了好大周章让人弄了出来,给你罢
她差人取来一个精致严密的木匣,送给唐明真。
“这必是回礼了唐明真想,自己的确在到处找唐家的史料,安雅公主真是有心。
走出未央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唐明真屏退了左右,用呵气暖暖手,绕到宫中附近一个隐蔽是入口,绕了几个弯,就到了地宫的密道。
这座属于暗卫的地宫此时仍灯火辉煌,唐明真在森严的护卫中一路小跑,一片簌簌地跪地声。
上官锦年坐在大厅正中的雕龙座上,他今日一身玄色的衣,倒是与这里的气氛很是协调。
一丝不乱的发,精致的不怒而威的面孔,他的眸子像这冬日里冰冷的星辰。
上官锦年靠在椅上看着一则奏章,膝上盖了毯子,左右各伏着一狐一猫——烟红泪烟寒暮兄妹。
唐明真三步两步走上前,轻轻抱下猫,一脚踹开火狐,八爪鱼一样滚进上官锦年怀里。
“哪里作死去了,半夜才过来?”上官锦年霸道地嗔怪她,手里握了唐明真冻红了的手,替她暖着。又扳了她的脸,在唇上轻轻啄着,全然不顾及地上已扑街的一狐一猫的眼睛。
唐明真并没有过多地留恋就麻溜的从上官身上爬下来,顺道拖了地上的一狐一猫,一起告退。
望着他的背影,上官锦年皱了皱眉。
“我又得了一件唐家的东西,给我瞧瞧她把那个紫檀木匣放在桌上。
“密诏?你哪里弄的?”烟红泪问。
“密诏?”
唐明真也很是疑惑,她打开那卷诏书,虽然精心地封存,但纸页与墨迹,却透着陈旧的痕迹。
唐明真小心翼翼展了那卷旧迹。
那上面的内容,让她从此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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