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红泪并没有回答。♀花翻拿了那条湿漉漉的衣裳,作势就要往他伤口上捂。
烟红泪恼了,勉强撑着坐起来:“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的母老虎!”
花翻也急了:“你有办法把我的伤治好,就治不好你自己么?”
经过暗卫的酷刑,与一路逃月兑的艰辛,花翻可以听出他的呼吸紊乱,心跳声也开始放缓。
花翻手足无措。她习惯了那个张牙舞爪的小**,怎么都死不掉,什么时候都能把太太平平的日子搅成一窝鸡。
不知不觉间,脸上已是一片湿滑,落下泪来。
“你哭什么?咒我呢?”烟红泪拿眼白她。“把手里那东西扔了,过来
花翻乖乖地扔了手里的衣服,轻轻坐在他的身边。把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烟红泪在她耳边絮絮说着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很轻,花翻凭借了敏锐的听力,才能勉强听清楚。♀
“你再想想,当初是我救了你么?”
花翻一愣。烟红泪已经把她的记忆解封。细细回想着,思绪回到六年前。
长安城外柳絮飞飞。唐明真从混沌中猛然睁开眼来。脑壳里塞满含元殿的一片血红。环顾四周,这房间装饰简洁,陈设也颇为古朴,屋里最显眼的地方置了一座香炉。这里不似宫廷宅院,倒好像是一座道观——
要是这段记忆是真的的话,这时的唐明真应该已经伤愈,回忆中她胸口刺入匕首的地方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而这个时间点,距离她在含元殿自杀最多只有几天的时间——
花翻疑惑地去望烟红泪,烟红泪却只是轻闭了眼。花翻只好集中神思,继续回忆——
唐明真刚从昏迷中醒来,视线时而清楚时而迷糊。她看到烟红泪推门而入。
唐明真的伤口没有一丝痛楚,烟红泪看起来却是十足的憔悴。♀仔细想想,唐明真一死,烟红泪就被上官锦年抓了百般拷问,他应该就是那时候用穿金石的异能,偷偷跑出来看唐明真的——
花翻看着烟红泪闭目的样子,只觉得他的眼皮越加沉重。心跳也越来越慢,赶紧用手推他:“你个骚狐狸精,快醒醒。为何我会死而复生,连伤也好的那么快?”比起知道答案,花翻更想让烟红泪提了神,别昏过去。
烟红泪睁开眼,唇角挂了冷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一生都是不自由的
烟红泪看着花翻的眼睛说:“你根本就没有死,你不会死。只要这天下的主人不死,你就要永远地活着。‘明主不逝,白泽不死-这是五色诏上的天命
“你注定会和拥有天命的人绑在一起,守护他的天下,为他带来祥瑞与福祉
花翻有些愣了,“明主?是上官锦年么?”
烟红泪的眼皮又垂下去:“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么?”
“你别睡!”花翻听到他的心跳已经几不可闻。
烟红泪轻笑一下:“我只是自己放缓了气息,用咒术疗伤,你丫别乱!”
花翻赶紧闭嘴。
缀着星辰的天幕没有一丝云,干净的像一池墨,树冠上垂下错落的藤蔓来,江水奔涌,虫鸣啾啾。
花翻的思绪又飘回长安,关于五色诏,六年前烟红泪已经十分明了地告诉了她——
长安。烟红泪轻轻推开门,唐明真可以看到院落里柳絮纷飞。
他看来面色憔悴,一进门变将门紧紧关上。
“我现在要说的事,关系重大,这是我们魔族至高的秘密他说。接着便轻念一句咒语
“我封了你的嘴,这样就不用听你嘁嘁喳喳问个不停了
唐明真额额啊啊地骂他却出不来声音,只能又翻白眼又吐舌头。
“你父亲唐重的死,是因为五色诏烟红泪说。听到父亲的死,刚想朝小**吐口水的唐明真立刻安静。
“五色诏上有天命。自盘古创世以来,历朝历代的君主都是奉书而治。因为得天命,所以才能名正言顺地号令天下,成为天子,使万民归一。但是前朝开国的时候,五色诏却在战乱中失落了
唐明真果然脸红脖子粗地要说什么。她听说过这东西,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千古帝王拿来迷惑天下人的假象。跟所谓真龙天子差不多的,唐明真就愣是是没看出来上官锦年哪里像龙了。
烟红泪狠拍她的脑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切,你若不信天意,先把你自己长翅膀这事说清楚!”
唐明真又闭嘴。
“你是不是还想说,先帝还不是夺了这天下?是啊,他们李家拿了这天下,但没有五色诏,也无非是大盗窃国而已。前朝建国不得人心,先帝那老不死的不久就遭了天谴,变得痴傻了。皇位被上官镇架空
唐明真苦于说不出话来。这些东西她隐约都知道一些,可这些与魔族,与唐家,又是怎么扯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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