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晓风其实比夜晚还要寒冷风牵动花翻单薄的衣衫她缓缓地醒來轻轻地打了一个寒噤眼前出现的是灰蒙蒙的黎明的云天
醒來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从这个清晨到这个黄昏她都是“自由”的十分可笑的她得到了上官锦年的“特赦”
随着东边天际的日头像一颗饱满的大橘子一般地缓缓地飘上來她心中的抑郁也消散了一些
远山的剪影渐渐地清晰经历的上一次那场铺天盖地的大火山上已经沒有了一点绿影即使天已大亮仍旧漆黑一片凌厉的山峰直插云霄与孤岛之城隔江相望阴森森的一派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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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江于城隔江相望的不仅只有山峰还有山洞里的烟红泪此地的山之所以锋利陡峭如刀剑是因为江河穿过岩石经年累月磨蚀而成也正因为如此山中的洞穴也就十分之多只不过从前有树木遮挡有时不见而已
三天前子夜百年不遇的奇异天象助燃了大火火势冲天破晓才灭这山中的全部植被在这场大火之中荡然无存沒有了庇佑山上大大小小无数的洞穴便全都露了出來像是在山峰之巅长满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眼睛极尽狰狞之态
烟红泪站在山巅的一个洞口眼前就是万丈悬崖深渊远处隔了江可以看到淹沒在晓雾之中的观星台
“砰”一声一只花皮球从洞里飞出在洞口处的围栏上稍作停顿便骨碌骨碌地滚落下悬崖去
“球球”一个稚女敕甜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接着又响起一阵欢快的脚步一个小女孩跑了过來一下子趴在了阑干之上颇为叹息地望着山底的悬崖她的花皮球早就沒有了踪影
这小姑娘看上去有四五岁模样个头还不过烟红泪的膝盖她估计是生平第一次看到深不见底的万丈悬裭uo读艘幌戮谷怀犊?松ぷ油弁鄣乜蘖似饋禳br />
烟红泪对小孩子一向感到十分厌烦尤其厌烦小孩子哭干嚎的声音连一个休止符都不打若不是打一巴掌简直可以哭到猴年马月去
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可能是一仗打完他终于有了放松喘口气的机会他竟然沒有发怒只是叫了仆妇來把小孩抱开了拿了写糖果给她吃不一会小女孩就不哭了站在墙角十分专心吃着糖果
山峰之上洞穴相连恰如一间一间的房舍稍加布置便是一座天然的宫殿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从另一个洞口走进向烟红泪通报道:“古将军求见”
“宣”烟红泪说
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进來他并沒有换上的甲胄脸上带着一个面罩正是那天在江于城墙上的那位将领
他叫古沙是上官持盈派在江于城的主将
他还未來得及向烟红泪说什么就注意到了那个在角落里吃糖的小女孩小女孩抬起头來也看到了他
“爹爹”小姑娘喊道声音娇脆
黑衣的将军想要回应但顿了一顿还是转过了身去眼尖的仆妇立刻一把抱起了小姑娘走了出去
“你來做什么”烟红泪问道装作沒有看到刚刚的那一幕
“禀告督军大人所剩了粮草已经不多了……不已经沒有剩余的粮草了不知督军大人要何时再次出兵”他愁眉紧锁问道
烟红泪却沒有一点的忧愁和着急仿佛什么都了然于胸“何时再次出兵自有打算与安排将军莫要再问了”
“小臣……小臣只想尽快出兵报效督军大人与太上女皇”古沙似乎有些急切
烟红泪冷笑:“将军未免太过于急切于战功了我看你报效太上女皇是真报效我倒是未必真”
“小臣并非贪图战功”古沙立刻辩解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既然不是贪图战功就听从我的命令此事不要再提了”烟红泪的蓝眸一黯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整个古氏全族都对太上女皇像狗一样的忠心如若仅有你一人反抗她便是与你的父亲叔父兄弟为敌与整个古氏全族与整个魔族为敌你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是么”
他说话一向是放肆的一针见血不留一点情面甚至沒有一点的修饰
古沙因为他这一席话再也不做声了因为他说的句句都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从烟红泪突然來江于城“督军”的那天起他的军事天赋就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位督军大人似乎有意在战局中作梗
与太上女皇有二心那可是谋反杀头的大罪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一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这位督军大人的作风又十分的强硬大敌当前他又不能在这时与督军作对
可是因为他是魔族之中十分强大的“蛊雕”所以他的所有亲族都在太上女皇的手下被委以重任
听命于督军就意味着与自己忠于女皇的亲族作对如果事成族人会掉脑袋如果事败自己也会连累族人
正因为此他才一直不能完全地做到对烟红泪唯命是从
可他又实在对他反抗不得
烟红泪说道“既然你如此顾念你的族人不如现在起就离开江于回长安去吧那样的话就可以和你的族人相聚了不过……”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向门口“你就不用再见到你的女儿了”
古沙的身子一震便再也僵住不动了“求……求督军大人放过阿圆”他急切地恳求道心中却烧了一把的怒火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烟红泪敷衍地哼了一声缓缓道:“我知道你怎么想你觉得我竟然用绑票这种办法來笼络人心很上不了台面是不是古将军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不要在顾及那么多的颜面了谁让你……根本就沒有颜面呢”他抬起手中的折扇有意无意地划过古沙脸上的黑色面罩
古沙心中怒极却又只能隐忍不发他“忽”地一声站起來做了一个揖便退后转身快步地离开
烟红泪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叹气继续踱步至阑干旁凭栏遥望江水
他并不是真心地要用人子女做要挟虽然他沒什么菩萨心肠相反如果心如蛇蝎不是用來专门形容女人的话他就是实打实的蛇蝎心肠但是他的狠毒一向都只用來对付那些和他一样狠毒甚至比他还要狠毒百倍的人比如说他的母亲上官持盈
但是对于像古沙这种沒什么心机还有一些心肝的人他顶多吓唬一下帮他照看几天女儿断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來
“蛊雕”的战斗力烟红泪作为一个可以有控制魔族异能的人最了解不过而古沙无疑又是“蛊雕”那一族之中最为出色的在江于城的战场无疑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如果古沙归顺于他那他基本上沒什么可顾忌的若古沙阻碍他那他就要被动得多
他沒什么可解释的古沙最好完全相信最好对他是个卑鄙小人这一点深信不疑深信他真的会杀掉他的女儿只有那样他才会完全地听从他的命令
他经过打探已经知道古沙膝下无子只有这一个小女儿他与妻子青梅竹马举案齐眉可妻子却在生产时死于难产只留下了女儿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女儿的命來开玩笑
他的计划已经十分详实而且已经完成大半了借助天象毁掉粮草造成天灾的假象不引起上官持盈的怀疑在阵型战的时候先作拖延不让古沙上场让鹤翼阵失败然后退居山中多拖延一些时日等到最后的补给耗尽军队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再让古沙率领残兵去象征性地攻一下城名正言顺地失败
江于地邪地形古怪且位置重要失去江于城战局一定会倾斜起码不会向现在这样一边倒
只剩下最后的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了等这些尘埃落定江于城的一切就会大功告成
阑干之外的世界已经阳光普照不论是万米悬崖还是繁华城镇都罩在一片光辉之中
隐藏在褐发之下的烟眉微微皱起他首先想到了第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宣古将军”他转头向后吩咐道
士兵眨眨眼:“……禀告督军大人古将军才刚刚退下”
“再宣回來”烟红泪面露杀气吓的士兵脚不沾地一溜烟地跑出去喊人
片刻中的功夫古沙便重新出现在了烟红泪的面前他面色极差但还是尽量地保持了礼节向烟红泪下跪行礼
“免了”烟红泪挥手让他站起來他又不是上官锦年最厌恶这些繁文缛节见不得别人给他下跪若不是古沙每次必全了礼数跪下他是绝对要他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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