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上帝派来的吗?”一个稚女敕的小孩天真地看着眼前狼狈的三人,“你们的翅膀呢?”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张启典正想告诉那小孩他们的翅膀折断了,这时一个妇女从屋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紧张兮兮地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三个怪人。♀
“我们是……男人。”胖子模了模摔肿的脸,神经兮兮地说道。
“……”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一个……女人?”张启典似乎真的伤到脑子了。
“……”
“我妈妈就是女人。我爸爸也是男人,我是小男人,长大后会成为我爸爸那样的大男人,然后娶一个像我妈妈这样的大女人。”那小孩见他妈妈不回答,于是替她答道,“老师说,别人问你问题,你就要礼貌的回答,这叫尊重——妈妈,你不乖。”
“哦?就是,真不乖——那小朋友,哦不,小男人,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像你妈妈这样的大女人,像我们一样被上帝派到你身边呢?”张启典反应倒是挺快。
“唔……像妈妈这样的大女人,像你们一样被上帝……”小男孩咬着大拇指,眉头紧锁,认真地想着。♀
“小新,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那妇女似乎缓了过来,见这些奇怪的人在打他儿子的主意,顿时脸色剧变,想把孩子支开,“快回屋里写作业去!”
“他们明明是在问我嘛——我知道的啊,那天……”
“小新!你又出来调皮了!”
“可是……”
“小新,别怕,我们的翅膀刚才被……”胖子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些蚂蚁才不会吓到他,话头明显一顿。
“坏人。”巨石男冷冷道。
“对,坏人——我们被坏人偷走了翅膀,但是有一个像你妈妈这样的大女人知道怎么帮我们拿回翅膀,所以你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不然……”胖子努力地睁着眯眯眼,作无辜状,然后望了望初上的明月,接着道:“不然我们就回不去了。我们好可怜啊……”
“树林里,她在树林里!”那妇女见这几个大男人居然毫不知耻地骗起小孩来了,赶忙一把抓过小男孩的手,随后弯腰,伸手,起身——“砰!”——那木门被她摔得颤抖不已。♀小孩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竟也颤颤的。
三人见状一愣,随即会心一笑,转身朝刚才看见的那片树林跑去。
阿巧已经没有泪了。自从莫名其妙地在这片树林里醒来后,她就没有离开过。她脑中都是他的身影,那首歌如倒带般在心里不断回响,她哭,使劲地哭,似乎以前从来没有哭过似的,爆发般地哭。哭得累了,她就睡,睡醒了,她就哭。就这样任自己的情绪发泄着,渐渐地,她好过些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啊?你爸爸也不要你了吗?”一个稚女敕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阿巧抬起头,一双清澈地眼睛印入眼帘。“姐姐……姐姐……”阿巧哽咽着,说不出话。
“姐姐你不要哭。妈妈说,爱哭的孩子不乖。”那小男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阿巧的眼角轻轻地擦着。可没想到的是,阿巧愣愣地看了小男孩一会儿后,竟哭得更凶了。
小男孩触电般把手抽回,呆呆地看着阿巧,一双小手不停地绞着衣角,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看着看着,竟然“哇”的一声,也跟着大哭起来。
阿巧闻声随即一愣,看了看眼前“哇哇”哭着的小男孩,随即一把抱过他,一大一小坐在草地上比起赛来。
“小新!”一个颇有风韵的妇女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怀里大哭着,更奇怪的是,这位陌生女子似乎比他的孩子哭得更凶,两人一大一小,团抱在一起,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的场面,让这位母亲也看得不知所措。
“原来是这样。——小新,你以后再不准乱跑了,知道吗?还有,你爸爸只是暂时出去一段时间,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你不要再听那些坏孩子乱讲了知道不知道?”
“小新知道了。可是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啊,是不是有坏孩子跟你说你爸爸不要你了?”
“小新!你这样很不礼貌!”
“没关系的,梁姐。——小新,这是姐姐的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说完,阿巧俯来,在小男孩的耳边一阵细语。
“嗯!嗯!好!好的!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来——”
阿巧笑眯眯地伸出小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男孩满意的晃了晃自己的小手,笑眯眯的样子似乎见了个活宝似的。
“那个……林姑娘……”梁姐似乎有些担心。
“放心吧梁姐,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那妇女背靠着木门,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孩子——“还好还好——小林你怎么……”梁姐正准备数落那小男孩一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顿,随即一掌盖上自己的额头,“哎呀,不会是他们吧?”
“死胖子,看不出来你骗小孩倒是挺有一套的啊。”张启典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帅哥我——哎不是,死老鼠你什么意思!”胖子闻言,得意地将头一扬,随即转过头,怒视着张启典。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挺佩服你的,想跟你学学,别误会,别误会。”
“小心!”胖子突然一声暴喝,猛地一脚将巨石男踹开。
“死胖子你是作死吗?!”巨石男的动作虽然也极快,但怎敌得过胖子的“蓄意攻击”。
“我这不是为了救你嘛,真是!”胖子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回头看了看张启典,狡猾地笑了笑。
张启典无语——这胖子还真记仇。
“刷!”又是一块石头飞来,胖子暴喝一声“卧槽!”,随即一个肥龙滚地,躲开了去。
“阿巧?”张启典迟疑地喊到。
对面一阵沉默。不过片刻,又是一块石头飞来,看那势头,竟比砸向胖子的那块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怎么才来!”一声惊怒交加的清脆女声自那飞石的黑暗处传来。
张启典闻言,不禁苦笑——老虎不发威,他还真以为她是只母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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