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目的未达到,必然还会卷土重来。当然高士奎和徐大有都在被邀请之列。
当然还是高士奎的徐大有获得大胜。
当他俩一先一后赶回高家大门前时,这一带已成火海。徐大有迟到一步,高士奎已扑入火中。
高士奎一脚踹开窗户跃入屋内时,只见烟火弥漫,什么也看不清。略一定神,只听左侧有孩子哭声。连忙扑了上去。由于一口乌木大柜挡住了火势,这一角烟火较小。
士奎看见自己妻子胸前插进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中,而三岁的小女儿茶花,趴在母亲的身边,哭喊着。他真是肝胆俱裂,一下扑到妻子的身边,一边搂,一边喊着妻子的名字:“海棠!海棠!”
只见妻子海棠微微睁开眼,竭尽全力挣扎着似乎要坐起来。高士奎赶紧捧住她的头。她沉重地抬起手臂,指指乌木柜,大口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玉……玉珮……”接着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高士奎惨叫一声:“海棠!”眼一花,险些昏了过去。正在这时,徐大有冲了过来,脸也烧伤—块。他一把将高士奎拉起,喊着:“快走!”
这时一阵火“呼”地窜了过来,高士奎刹时清醒过来。他将哭着的茶花往徐大有手中中一塞,自己把徐海棠抱起,瞥了一眼大柜:柜门洞开,柜内玉珮的抽屉掉在地上,空控如也!他悲愤地对徐大有喊了一句:“走!”两人冒着烈火,腾身从火海跃出,脚刚落地,只听得“轰”地一声,—团烈起一丈多高,整栋房屋随声倒坍了。
高士奎这时才想起大女儿,他把妻开放下,大叫一声:“小霞——”又要向火中扑去。这次徐大有紧紧地将他抱住了。他在师弟及亲友们的帮助下,埋葬了自已心爱的妻子,然后带着小女儿到徐大有的武馆复去了。
一天凌晨,徐大有被茶花哭声吵醒了,赶到高士奎的卧室一看,茶花坐在地上哭喊着:“大大没有了!”他连忙到处寻找也没见高士奎的身影。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徐士奎刚把茶花哄睡了,突然高士奎身带血污闯了进来。从高士奎口中才得知,他在出事后,反复思索,从父亲被杀,到妻子被害玉珮失踪,联想到马府的种种劣迹,决心要弄个水落石出。但为了不连累徐大有,来了个不辞而别。
这三天中,他虽然没查访到什么结果,但从马家一位仆人口中得知,马小增和马吉,近日总是笑呵呵的,得意之极。这马吉,他小时见过,这次回来,却未见到。于是他就这天晚上,逾墙而入,进了祁家的“会客厅”结果发现马小增正同一人正在灯下,把玩玉珮。
此人,想必是马吉了。因背其对高士奎,看不见他的脸面。高士奎一怒之下,踹门而人。马小增龙连“啊”字都没喊出来,飞力已穿透了他的胸背。那马吉乘高士奎抢夺玉珮之机,夺门而走。
高士奎拿到玉珮后,发现马吉早已不见人影,一怒之下,便放起一把火,将马家给点上了,然后连夜赶路,溜之大吉。
徐大有看事到如今,料到马家绝不会罢休,使劝他迅速逃走。高士奎使将茶花托附给徐大有,并约定将来父女见面之时,将以鞭子及珏珮各为凭证。谁知这一大劫,竟过了整整二十年。正因为妻亡子散惨绝人寰的悲剧,发兰生在正月初五,所以流落在上海投奔大青帮改高士奎,在这一天都要关门闭户,追缅亲人。
徐大有在高士奎走后,知道马家在抓拿不到师兄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连在夜背着茶花远走他乡。从此埋名隐姓,抚养小茶花,当小茶花懂事后,就悉心传授其武艺,并从小让她改穿男装。师徒两人相依为命,靠卖艺为生。
多年来,他们足迹走遍山东、山西……也曾五次潜回苏北,但始终未能找到高士奎。
抗日战争爆发后,他们俩定居在涟水县红窑镇龙兴村里,徐大有靠做跌打损伤的医生为生。谁知风云变幻,日寇为了一个士兵的失踪,在汉奸马吉的告密后,血洗这座小村。
徐大有、小茶花和涟水县委书记李干成带领村民奋起反抗,杀死马吉和几个小鬼子后,但终在日寇的枪炮轰击下,徐大有身中数弹,在关键时将鞭子交给小茶花,要地化名为徐子侠,继续寻找父亲高士奎。
茶花在李干成等人的帮助下,将徐大有安葬后,便只身再次走遍苏鲁,最后又游入上海滩……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高玉田这铁打的汉子今晚也为高士奎父女的不幸遭遇,泪水,一次又一次跌落衣襟。他在徐子侠临走之前,再三叮嘱他务必促使克拉克请爱国堂力为“克拉克”号护航。
其实,这个叮嘱已属多余了。当徐子侠回到自己卧服,刚睡下后,朱八就来传话说克拉克请他去。
沙逊极为客气地请他前去爱国堂请高玉田“克拉克”号声航时,他再三表示此事他并没要把握。只是答应前去一试。
“豺狼”终于出来了,徐子侠送来了克拉克的要请。相关又及时赶回,带来了李干成领导下的第八团在海上接应的消息。高玉田高兴极了,认为偷运枪枝,劫取物资,宪成这两项任务,都在此一举。
却没想到在他面前,在高士奎面前,都是恶机四伏……
“克拉克”号启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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