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洪仁斌还是想带肖玉蝶同去游击队,正在思考用什么理由把肖玉蝶从雄飞岭召回,仿佛心有灵犀,肖玉蝶她竟然主动回来了,让洪仁斌怎能不高兴万分?
下午,洪仁斌把洪长廷、张喜奎、肖金凤、何忠实四位中校叫来,商量次日去游击队的事,最后决定,洪仁斌带肖玉蝶、汪百昌、洪良孝和陈石桥回访。并送给对方食盐一百斤,布十匹。用马驮着,一同出发。
晚饭时,洪仁斌让汪百昌把何忠实叫了来。自陈雪莉去观山村后,何忠实和汪百昌常在这儿吃饭,司空见惯。洪仁斌还是叮嘱何忠实注意掌握好部队,肖玉蝶说,只出去一天担心什么。可洪仁斌说他有种感觉,有人有点不合拍,当然人多了总会有人不那么贴心,小心行得万年船嘛。♀
何忠实问,哥是不是担心韦克铅呀,他没有违背“约法三章”呀——韦克铅的身份,只有他们五人知道——肖玉蝶也说,韦克铅是她重点注意的对象,确实没有违背“约法三章”,工作也很卖力。
洪仁斌用“光明磊落,办事精明”八字评价韦克铅,说他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他说他担心的不是韦克铅,而是校级集团中的人。应该没事,小心点就行了。
次日早上八点,按预定计划,洪仁斌一行五人,由何忠实和关有延陪同,刚过古兰峡,就见伍铭站在哨口,带着唐笑天和几位弟兄,来迎接洪仁斌一行。看来游击队把这次洪仁斌来访,当成一件大事对待。
双方见过礼,汪百昌问肖玉蝶,是不是让陈石桥和王子冲在前趟路,肖玉蝶自然说行。汪百昌虽是副官,但只要其六姐肖玉蝶在场,有事总是先问她,这似乎已成了惯例。
何忠实和关有延等隔着界线同伍铭见过礼,见他们走远了,才返了回来。
林牧全、伍铭他们何等精明,从第一次洪仁斌率肖玉蝶他们拜访游击队那天起,他们就已看出,洪仁斌的这位三夫人肖玉蝶,不仅人长得漂亮迷人,而且技艺高超,能力特强,屡立奇功。
尤其是听说肖玉蝶替孙占刚除去叛徒曾得胜,他们就想过,如果游击队遇到这种情况,请肖玉蝶协助,应该也会同意。他们自然明白,肖玉蝶在洪仁斌心中的份量很重,洪仁斌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
游击队这次陪同的,除上次那些人外,还有政委伍铭的妻子、卫生队长潘金玲。潘金玲长得姿容华贵,气质高雅,一看就知是知书达理之人。她穿的虽是粗衣陋裳,裁剪得却十分得体。待林牧全介绍完,她热情拉住肖玉蝶说:“洪夫人一路辛苦,到我那儿去坐坐吧。”用的是外交语言。
肖玉蝶不想离开洪仁斌,正要拒绝,洪仁斌却发话了:“伍夫人相邀,却之不恭。小蝶,去吧。”肖玉蝶应该放心,在这儿,洪仁斌是绝对安全的。
伍铭和潘金玲房间的俭朴和狭窄,是肖玉蝶无法想象的。几块木板搁在垒起的石头上,就是一张床;床前一张四方白木桌上,堆着一些书籍纸张,桌前一条用小圆木钉成的方凳。除此之外,别无它物。物品虽少,却挤满了房子空间,人一进去,简直无法转身。
两人聊了一会,潘金玲的一句话,“我如果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就知足了”,让肖玉蝶好感动。肖玉蝶本是个贪玩的角色,经过历练,现在稳重多了,要是刚出山时,听到这样的话,也许她一冲动,就会和潘金玲结拜姐妹。
接着,潘金玲从床下拖出一只旧皮箱,从中掏出两张水獭皮说:“妹子,我俩有缘,”瞧,才聊了一会,她就亲热地叫“妹子”并“有缘”了,“听说水獭皮不沾水,出水就干。我留着没用,妹子常四处走动,拿去做件游泳的衣服吧。”
肖玉蝶没想到她会送自己东西,而且她特怕水,这一生也不打算学游泳,就急忙推辞,可潘金玲执意要送,她又实在推辞不了,只好接受。
人们常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肖玉蝶没一点准备,该回赠什么呢?古怪精灵的肖玉蝶,从来就善解难题,这一次她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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