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斌一行到了塄角坳,还不不到上午十点。♀刚安顿好,肖玉蝶就对洪仁斌说想马上去伪军连部侦探,以便晚上办事。她知道,今晚会要她去完成任务。她问洪仁斌,她想带洪良谷和小媛两人去,这大白天的,该怎样化装才好。
对肖玉蝶的表现,洪仁斌非常满意,他告诉她,当晚她去给陆清送封信就可以了。至于现在怎样化装,他笑眯眯地看着她,指了指院子,没说话。
肖玉蝶朝庭院一看,庭院与这一带大多的农家庭院差不多,整个庭院被三四尺高的土筑围墙围着,有的地方有了缺口,用树枝随随便便地挡着。进大门右手边是一座葡萄架,葡萄架下一个石圆桌,周围摆着几块石头,算是凳子。左边则栽着几株水蜜桃树,树上结满了成熟的果子,那果子白里泛着红,红里透着蜜,看着都让人嘴馋流口水……肖玉蝶多情地瞟了一眼洪仁斌,嘻嘻一笑,一扭身去找房东大娘了……
正在这时,关有田和陈洪毅到了。洪仁斌一见,大喜地说:“好好好,你们来得正好,正有事要找你们。”
洪仁斌带关有田和陈洪毅及汪百昌等警卫人员,来到村前的小山包,他鼓励叮嘱山包上站岗的弟兄后,对关有田和陈洪毅二人说了肖玉蝶的任务,要他们在外围接应,协助肖玉蝶,并详细讲解了方法。
不久,从塄角坳走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个是洪良谷,大家都认识。另两个大家却不认识,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婆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老婆婆手里提着包袱,小姑娘则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有很多水蜜桃。
关有田和陈洪毅正疑惑间,洪仁斌把那三人叫了过来。两人这才明白是肖玉蝶和郑小媛化装的。洪仁斌把几人召在一起,听取了肖玉蝶的打算,指示三人如何配合,并要关有田把关寨游击队的弟兄也秘密召来协助,就让肖玉蝶动身了。
路上,肖玉蝶对郑小媛布置了任务,要小媛大胆,不要怕,说她和洪良谷就在不远处协助,要想尽一切办法让陆清现身,小媛的任务就完成了。
小媛本就聪明乖巧,在肖玉蝶的言传身教下,也变得古怪精灵起来。这次虽是她第一次单独行动,却没有怯场。她娉娉婷婷地来到伪军连部门口,那站岗的伪军问她找谁,她说来找她表哥满伢子——在这一带,每个村子都有几个“满伢子”,那样说不会让人怀疑——那岗哨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来卖桃子,就便给表哥送钱来,说她表哥在三连,叫丁满伢。那哨兵说这里是二连,没有她表哥。
她说不在这里不要紧,看到你就跟看到我表哥一样。说着,顺手从篮子里抓出两个桃子,就往那伪军手里塞,娇柔甜美的话也流了出来:“兵哥哥,来来来,你尝尝,好甜好甜……”
那伪军自然推辞,边说边向后退着:“不不不……”
小媛恰到好处地撒起娇来:“不嘛,不嘛,兵哥哥,我要你吃嘛……”一边说着话,一边扭动着柔软的腰肢,硬往那伪军怀里塞桃子。
那伪军刚接过桃子,小媛就抓住了他的手,抬起来,把桃子往他嘴边送。被一个少女柔软、滑腻的手抓着,那伪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再也无法拒绝,笑嘻嘻地说:“好好好。我吃我吃。”说着,大大地咬了一口桃子。
见那伪军咬了桃子,小媛不再理他,拔腿就往兵营里闯。那伪军忙跑到她前面拦住她:“你干什么?”
小媛随随便便地说:“我进去看看、耍耍。”
那哨兵哪敢放她进去:“这里不是耍的地方,你出去!”见小媛不理他,还是照样往里走,忙拉住她往外推。
这时的小媛,突然变了脸:“看你,那么无情无义,看看要什么紧嘛,你吃我的桃子,你赔你赔……”那哨兵只好答应给钱,问她要多少钱,她说要一块花边。那哨兵吃惊地说抢钱呀,不同意。两人争了起来。小媛故意撒泼似的放声大吵大闹,闹得不可开交,很多人被惊动了。
就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当官的,问吵什么。那哨兵一见,跑上前立正报告:“报告鲁连长,这妹子要到里面耍。”
那当官的是鲁成钦副连长,可小媛把“鲁”听成了“陆”,以为他就是伪连长陆清,没再核实。见他现了身,就准备撤退了。正好鲁成钦恶狠狠地骂她,说她还不走就把她抓起来,她就坡下驴,装作害怕被抓的样子,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话,一边向外退,撤了出来。
本要陆清现身,现在小媛却错把鲁成钦当陆清,如果晚上肖玉蝶也搞错了对象,那岂不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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