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斌一行回到兰坪,对如何分配这二百两黄金,洪仁斌召开了会议,参加人员是二大队干部和六位中队长,当然,肖玉蝶和汪百昌也参加了。
两百两黄金,一百两带司令部去。一百两给二大队。洪仁斌问鲁成元,他们的给养是如何筹措的,鲁成元说,司令部的给养全部按人头分下去了,大队部没有截留。大队也没有给养下拨。也就是说,各中队要自筹一半。
其中一个中队长说,每个季度还要上交给大队部。
洪仁斌建议说,这次的一百两黄金分作八份,每个中队和卫队各一份,大队部二份,每份十二两。他回过头对鲁炳亮说,卫队不是独立单位,不管钱财,还是给大队部,由大队长再奖励你们,具体怎么奖励,由大队部决定,肯定要少于十二两。
那鲁炳亮新任卫队长,十分高兴,忙站起来说,军师放心,我们不会争,何况这次也没出什么力。全是汪副官他们出的力。他说得也对,他们只是驻扎在金鲤洞,没出一点力。洪仁斌还是表扬了他,说他的功劳不能抹杀。
还有四两,洪仁斌对鲁成元说,建议奖给段志祥和他的两个弟兄,段志祥二两,那两弟兄每人一两。
段志祥忙站起来说不要,说他带路是份内之事,没有奖励的必要。鲁成元插话说,他本来打算大队部奖励祥兄弟,军师有这种打算,那就更好。在很多人跟前,在正式场合,他不叫洪仁斌为“哥”,仍叫“军师”。
兰亚林想等洪仁斌他们走后,一定要替五、六中队好好筹措给养,让两个中队的弟兄都感觉到他兰亚林的好处。他主动提出协调五六中队,就有那种打算,他说了一句“这二百两只是罗明仁财产中的九牛一毛,他家的东西多得很,”。
洪仁斌看出了兰亚林的花花肠子,警告他说,不得再去逼罗明仁,这一次他吐了大血,再逼他就太过分了。
兰亚林说,我找他两个弟弟总可以吧。
洪仁斌又提醒说,你不要以为容易,这一次兵不血仞,是百昌和情报处他们的功劳。要知道吉全镇保安队不是吃素的。如果五六中队遭受了大的损失,我拿你是问。有大的行动前,一定要向成元报告,最好让大队的卫队协助你们。
又说,不要逼得太狠,据我所知,那两人的财产不是很多,每人交三十两就足够了,不要太过分,要知道物极必反啊。
兰亚林说军师放心,没有鲁大队长的指示,我不会乱来。如何筹给养,我心中有数,相信我会见好就收,不会赶尽杀绝。
洪仁斌说,好,我相信你。接着给兰亚林支了一招,说出手前先给罗明仁写封信,信中先恭维他一下,再说明他已交了抗日捐,这次不要他交了,但他的两个弟弟得交,请他和吉全镇保安队不要干涉,如果干涉,万一擦枪走火,他要负全部责任。吓唬吓唬他,让他不敢乱动。
大家都笑了起来,洪仁斌接着说,我们还得要先立个规矩,五、六中队在罗明义、罗明礼那里开征来的钱粮,应该二四四分,意思是,五六中队得四,大队部得四,司令部得二。另外,一年内在鲁家冲镇开征的钱粮,五、六中队无份。
兰亚林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洪仁斌阻止了他,说如果不愿意,他们可以迟几天走,还是由情报处的人来办。
到这时,兰亚林忙说,不不不,还是由他来办。洪仁斌最后强调说,请告诉弟兄们,不管是谁,不得贪污私吞财物,一旦发现犯规,将严惩不贷。接着,他列举了金汉勇、鲁炳富的例子,说明叛变和贪污是没好下场的。
一切安排好后,洪仁斌一行回到了曲龙甸。
洪仁斌说得没错,罗明仁这次确实出了大血。当他发现一对宝贝女儿竟都被破了身,恨天恨地,却不敢张扬。要报仇雪恨,凭他吉全镇自卫队的实力,确实不够,想来想去,只好去全陵找森田,希望能让日军进攻第二大队。可全陵日军忙于向衡阳一带集结,没有答应他。
更让罗明仁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罗素钗回到家后,竟思念起洪仁斌来。她常常发呆,回忆起和洪仁斌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短暂但十分快乐的时光。
她虽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但他那英俊挺拔的身影,眉宇间透出的壑智的灵光,让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他那么关心人,体贴人,理解人,他那发自内心的关怀、温和的目光,多情的语言,让她时时回忆。他焦急地探模她额头的动作,仿佛一缕春风,唤醒了她心中沉睡的少女情愫……
他对她的**,那么有力,那么大气,倾注了满腔深情。她是在甜蜜和颤栗中,在迫切的期盼中,完成了她成为女人的洗礼,让她刻骨难忘……
罗素钏则不同,她是在无法动弹和言语的情况下,有意识,有感觉,身不由己地让洪仁斌强力侵犯的。当时真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即杀了那个男人,那个在自己身上疯狂动作的男人……
罗素钏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何况受这种奇耻大辱!她知道那人是山上的强盗头子,也知道凭一己之力,无法报仇雪恨。她在思考和筹划如何报仇,可又一筹莫展,她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
罗素钗烦,在家经常茶饭不思;罗素钏恨,在家经常拍桌打椅……
要见那个人,罗素钗已经迫不及待。她相信,只要自己找到那个人,他肯定会收留她。罗明仁自然不同意。罗素钗和父亲吵了一大架,再也控制不住,卖掉了她的一些首饰,在洪仁斌他们离开兰坪的第三天,一个人上山寻找心上人了。
罗明仁知道罗素钗去找土匪,气得不行……最后想清楚了,儿女大了,做父母的管不了啦。只能放这只小鸟出笼,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罗素钗在邵州读书时,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姓孙,家在邵州开绸缎庄的。她曾去过孙同学家。于是罗素钗谎称自己姓孙,叫孙诗琪,谐音“深思其”即深深思念他。她先到了五中队,因她长年在外读书,很少在家。即使回了家,也不会在外抛头露面,五中队的那些人,因是插花编制,吉全镇来的弟兄本就不多,没有人认出她是罗明仁的女儿罗素钗。
她说流利的邵州话,且这里基本上没有邵州人,大家都认可了。她说她是逃婚出来的,求兰亚林收留她。五六中队没有女兵,兰亚林不收。她死乞白赖,有人同情罗素钗,不,现在该叫孙诗琪了。建议把孙诗琪送大队部去,于是兰亚林派了几个人,把她送到了大队部。
洪玉芬一见孙诗琪,就知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鲁成元试着提出来,让孙诗琪做洪玉芬的丫环,洪玉芬见孙诗琪那么漂亮,担心鲁成元又看上她,就说自己不要人服侍,除用言语试探鲁成元外,还建议把她送司令部去。鲁成元没把孙诗琪送司令部去,暂时安排在卫生队。
因孙诗琪进过新式学堂,有文化,学什么都很快,尤其是护理方面,她以前曾参加过护理培训,也有点基础,现在通过看书、实践,很快就掌握了很多护理知识。比起陈雅芳来,有过而无不及。
陈雅芳是卫生员,鲁秀珍是跟陈雅芳学习的徒弟,她们三人住在一起,还算和谐。只是有一点,陈雅芳从鲁成元口中知道,自己就要做他的小妾,和洪玉芬的心思一样,见孙诗琪是个漂亮的小美人,也担心鲁成元见异思迁。在这一点上,洪玉芬、陈雅芳是同盟军。尤其是洪玉芬对陈雅芳的态度转变后,洪玉芬和陈雅芳的关系缓和、融洽多了。
罗素钗有文化,写得一手漂亮的正楷,鲁成元让她帮忙抄抄写写,竟比原来的文书还要好。为了名正言顺,鲁成元又任命孙思琪为文书助理,她就成了大队文书助理兼卫生员。
漂亮的妹子总会惹人怜爱,会有追求者。孙思琪既漂亮又能干,会不会被鲁成元看中?或者,会不会被其他男人看中?又或者,会不会被很多男人看中,而引起轩然大波?这些男女,会不会因为孙思琪的到来,而引起天大的麻烦?
没错,后来,因为孙思琪,内部弟兄竟然动刀动枪,差点酿成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