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御医急道:“那样,等几十日过后,宝妃的食指……宝妃,臣这里有取血的银针,空心的,细如毛发,取一滴血后,只要按压伤口,必不会继续流血,这样才能长长远远的取血。♀”
长长远远!什么意思?
宝儿翻了翻白眼,看到太后在一边,没好意思骂人!——
乾清宫
月上柳梢头
寒桀少帝还未清醒过来,不过宫御医说寒桀少帝无大碍了。
寒桀少帝的烧已经退了,人也安静了些。太后心下稍安,让宝儿侍候皇上,自己先回宫了。
莫沾衣让人取了饭菜,她可怜的小方子一天都担惊受怕的,没有时间吃东西。她只好暗暗地给她喝了一杯杏仁茶,一杯银耳汤,一杯鸡汤,补充下小主子的体力。
宝儿今天过得太刺激了,现在危险过去,只觉得走了困,倒是没什么胃口。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堵得慌。
但她也不想让莫沾衣担心,就着鲜鱼汤泡了半碗绿梗香米饭,两口吞下。
“呃……”宝儿吃得太快了……噎到了!
“呃……”宝儿用手拍着胸口,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莫沾衣,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她最近真的有点背,喝汤也会噎到。♀
“呃……”宝儿不停地打着呃,莫沾衣立刻又替她倒了半碗汤,吹了吹,递给宝儿。
宝儿喝下来,平了下气,唉,她继续“呃……”宝儿双眼泛着委曲的光,水汪汪的,别有一处令人心生怜惜的楚楚动人处!
真是不消停的小祖宗儿!
莫沾衣十八般武器用全了,宝儿依然故我的“呃……”,变本加厉的“呃……呃……呃……”
宝儿边走边“呃……”回到寒桀少帝身边,轻轻拉住他的手。突然一声极大的猫叫在宝儿身后响起,万分惨列,像被人踩了尾巴的似的:“咪呜……”
宝儿吓了一跳,回过头生气地看着绯儿,人家都难过死,她还在这里练口技玩儿。
莫沾衣也吓了一跳,不过看宝儿的呃也治好了,还一副不明就理的样子,倒是想笑了。
寒桀少帝好像也被惊了,睫毛闪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
“哇,桀哥哥,你醒了!”宝儿惊喜地执起他的手,高兴地叫!
寒桀少帝睁开他那双深遂的双眸,不言不语,就这么盯着宝儿。
莫沾衣忙遣宫女去端宫御医下单做的药膳,多少喂点流质的食物给皇上吃。
一边的执事太监见到寒桀少帝醒了,高兴地上前请奏宝儿:“宝妃,皇上大安了,要不要通传太后太妃。”
宝儿也不知道,看了一眼莫沾衣,莫轻轻点头,宝儿才对太监点了点头。执事太监匆匆走了出去。
宝儿拉着寒桀少帝的手,坐在一边,莫沾衣走上前,端了碗,喂皇上,说真话莫并不想做这份工作,可是怕绯儿那个小花痴出了什么乱子,所以只好自己来。
寒桀少帝勉强喝了两口,皱眉,吩咐:“水。”
宝儿赶紧的接话:“皇上要水,你先把这放下吧。”
那一边绯儿就端了碗茶水上来了,并不替给莫沾衣,莫沾衣愣了下,觉得太过执着反而喆了行迹,被寒桀少帝这么聪明的人看穿了反而不好,就起身让开了。
绯儿颤抖得厉害,汤匙在茶碗上发出叮咚之声,宝儿怕她不小心溅到寒桀少帝了,皱了下眉道:“我来。”便接过汤匙,轻轻吹了吹气,喂给寒桀少帝。
银灯挑得亮亮得,将帐内映得暖意融融,寒桀少帝眉眼温柔,看着宝儿轻舒玉手小心地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宝儿脸上那种极认真专注的表情,好像她干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一样,令人忍俊不禁。
绯儿在一边拿着茶碗,神思恍惚……
莫沾衣有点担心地看着绯儿,这丫头也许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宝儿身边了。因为爱最容易生出忌恨,也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萧声依依,划破了寂静的清夜……
宝儿的手一抖,匙里的茶倒在锦被之上……
寒桀少帝只觉得曲子好熟,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他和宝儿共唱过的那一支歌……
“腰仗三尺正义剑
胸怀柔情千万千
潇洒来去山水间
两情千里也缠绵
英雄出少年……
豪气千云天
哪怕知道人心险
恩恩怨怨化飞烟
谈笑声中江湖远
云破天开继前缘
结庐山**婵娟……”
“盟主哥哥……”宝儿的脸上露出欢喜的审情,将手中汤匙交给绯儿,还未转身,手却被寒桀少帝握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
宝儿嚅嗫双唇,轻轻地争辩:“那个,是我的,盟主哥哥。”
寒桀少帝不语,手愈发握得紧了。两只手一大一小,在锦被上放着,紧紧地纠缠……
宝儿静坐片刻,那萧声曲尽缠绵,回绕不绝于耳……
宝儿实在坐不住了,她好想她想盟主哥哥,小手开始挣扎,寒桀少帝的大手将她的小手都捏出红痕来,眼中似乎放射着怒火,他恨不得将宝儿禁锢起来,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只不过是一曲萧音,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冲出去了,她的心里可有朕的存在!
宝儿无语,但手却一直试图从寒桀少帝的掌控中月兑离,他把她握得好痛,她并没有做任何坏事,今天的蛇又不是她引来的,为什么要怪她?她好想好想盟主哥哥,好想趴在盟主哥哥的怀里撒娇,她已经好久没见到心爱的盟主哥哥了。
寒桀少帝看到宝儿的明眸开始雾气弥漫,要哭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别的男人哭泣?难道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洞萧渐渐地远了,似乎吹萧人在宫里四处在找宝儿。
宝儿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泪在眼里慢慢凝结,终于在一眨眼间,滴了下来,划在那粉女敕的肌肤,停在腮边,晶莹欲滴。
寒桀少帝手松了一松,只一眨眼的功夫,宝儿的手顺利出逃,连一个张望的眼神都没有,宝儿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深蓝色的夜空,一轮明白高挂,那深红色的屋檐上,站着一位白衣人,手里拿着一把洞萧,看着空洞的夜,踏月而行,你看他长发飘飘,衣袂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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