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过,粉一粉二粉三便进入了太子府,三位美婢见到躺在床上的石昭忍不住红了眼,米狐得知她们到来忙赶了过去。
“郡主!”粉二侍候米狐的时候较多,看见她安然无恙心下一阵激动。
“表哥明日就会醒来,太医已为他诊治!”米狐见三人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出言宽慰。
“不劳郡主费心!”粉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眸中难掩愤恨,石昭此次出事,全是因她而起,粉一作为石昭的贴身侍女,只以主子一人的安危为重,何况这位米狐不过是个冒充者,虽然主子的意见不可违,但若因此伤了主子,她又何必顾忌许多?可琪纳闷地看着粉一:看来她的猜测不错,这位南丹郡主还真是个好相与的,一个贱婢竟敢用这种神色语气与主子说话,若换着太子府,不被拉出去活活打死也要被罚得月兑掉一层皮。
米狐见粉一对自己怒视,心底叹了叹,念在她对石昭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不予计较,转身对粉二说道:“你还回我身边来吧!这里留下粉一粉三即可!”
粉二点点头,与可琪一道跟在米狐身后离开。粉一瞅着她离去的背影,仍不解恨似地道:“若是爷出事,我必不饶她!”
粉三闻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咱们做奴才的,自要有奴才的本分,切不可由着心大了去!”
“小蹄子!”粉一佯怒,用手指戳了戳粉三的脑袋:“就你是个本分的!”
粉三嘻嘻一笑,对粉一扮了个鬼脸,识趣地跑到石昭床边候着。
米狐回到“听音阁”,遣退可琪,对粉二问道:“昨日你们为何没在表哥身边?”若她们三人在,表哥不一定会出事。
“这个…。”粉二犹豫道,低下头:“爷吩咐我们去办别的事了!”
是何重要的事,竟然三人都不在?给太子府送信?米狐心下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再问。
“如今,咱们且在太子府暂住几日,等表哥身子好些再回府吧!太子府不比别处,你们一言一行皆要小心仔细!”米狐徐徐说道。
“是!”粉二立即应道。
敬王府
柏凌和敬王妃正坐在临风亭里品茶,几名模样秀丽的丫鬟恭敬地候在亭内。
风掣从外面急急走进亭内朝二人行礼:“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柏凌淡淡扫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匆匆,遂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他点了点头。
“王爷,昨儿傍晚,世子在侯爷葬礼上遭人跟踪,回山时遇袭,世子无事,倒是小姐,”他顿了顿,见柏凌面色平静继续说下去:“刚刚得到确切线报,小姐和南丹三王子被太子接入了府里,南丹三王子受了伤,伤势不轻,袁太医出宫替他看的诊!大森昨夜没了!”
“知道了!下去吧!”柏凌挥挥手,眸中一片宁静。
“王爷!”风掣语气中带着焦急:“太子一早又带了人上山,您看我们要不要…”
“添水!”柏凌端起茶水抿了抿,一旁的侍女立即接过茶杯,用茶盏将杯满上。
敬王妃微微一笑,对风掣温声说道:“下去吧!”米言米诺回府后,作为敬王妃从臣相府带来的一等贴身隐卫,二人自是无所隐瞒的将外面发生的一切禀于了王妃。
风掣退下后,敬王妃白女敕的柔夷覆盖上柏凌搁在红木茶几上修长厚实的手背,柔声唤道:“王爷!”
柏凌对上她满含深情的双眸,磁性的声音响起:“本王今早来陪王妃用早茶的!”
敬王妃心里一暖,她脸一红,垂下眼眸,低低说道:“王爷对臣妾的心意,臣妾感激不尽,王爷与世子虽为舅甥,却情同手足,如今荣渊侯府遭人陷害,荣乐公主膝下又独留这一子,王爷势必要保下世子!”
柏凌原还顾虑敬王妃会为了敬王府一门的前程,而对他朝冬筱伸出援手之事耿耿于怀,如今见她如此通情达理,心下对她的尊重又多了几分,他便不再作势,站起身来:“本王速去处理一些要事,先行一步!”说完便快步出了临风亭。
敬王妃见他健步如飞地离开,心下怅然若失,他先前的镇定自若不过是为了堪破她一番心意罢了,他和她虽是结发夫妻,竟不曾推心置月复,中间隐隐的隔着一层,终有一日,她要与他坦然相对,让他看见她的真心,做他最亲密无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