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云瞳处理完当日军务,慢慢的往内室走来。♀月色如洗,银光倾泻,整个丞相府已安静了下来。穿过花园,树影婆娑,花香馥郁,云瞳记起白日里菊丛中的英武少年,嘴角一勾。暗想皇姐还真是费心,巴巴儿的送来这么两个人。若说容貌身材,自是无从挑剔,倒也难怪贺兰桑那老色鬼神魂授予。若说武艺修为,却是一等一的出众,莫说三月、六月犹有不及,便是自己以一敌二怕也讨不到太大便宜。若说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这等机巧功夫当是不弱,且看那两张供状之上,字字句句都是花了心思的。若说床第间伺候人的本事,听宫里那些老侍公讲过,这些暗卫不仅要伺候主上,也常会被派遣而出,做些秘密勾当。因而教暗卫堪比青楼拾掇小倌,那一个一个学得花样百出,艳媚勾人,就算是脸蒙厚纱,也能用那一身风情让你欲仙欲死。是故,为防暗卫狐媚惑主,越权干政,宫里对其行事奉御有诸多严苛限制,仿佛层层枷锁牢牢捆缚,若不能摘纱出嫁,便一生也逃月兑不得。云瞳想到此处,心下也是一叹,又转而念到:如今这二人收归自己名下,赏罚留用,皆听我意。若真能如秋叔那般,暗卫奉主忠诚不殆,侍候自己合心合意,几年以后,却也不会亏待他们。一时又想起元服那夜的离凤,和着泪珠的亲吻韵致缠绵,令人情动身热,不能自己。只可惜那般美丽姣好的人儿再不得见,一句“不如相忘”说的何其绝情。今夜却不知暗卫那一番这**手段如何!
一路琢磨着,已行至内室,云瞳挥手推开屋门,抬步间向床榻一望,倏地停住。如云瞳所想:如此秋夜静室,月色朦胧,烛光摇曳,那榻上当是幔帐低垂,锦被横铺,佳人在寝,暧昧暗生。可目中所见却大是不同:高悬的帘幔飘飘荡荡,厚重的被褥齐齐整整,床上空空落落,四壁静静悄悄。白蜡已将燃尽,一室阴暗冷寂。沉香不在,佳人无踪,随着自己推门而入,那深秋寒风竟倒灌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吹动着桌上书页噼里啪啦响着。云瞳嘴角一抽,刚要发作,便听得一个低沉缥杳的声音说道:“王主金安!”
云瞳虽有满身武艺,可这乘兴而来,败兴所见,一腔怒火正喷薄欲出,也被这渺如魂魄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往外闪挪了两步,这才低头一看,却是沈莫直直跪在门边,披散着乱发,半垂着头。♀云瞳眼眉一立,呵斥道:“你怎地无声无息跪在此处?”
沈莫也不抬头,仍是低低回道:“王主令奴才侍寝,想是忘了?”
云瞳被噎得僵住!反身关门,又径自走到桌旁,重新点上一支长烛,回身在床上坐定,这才再看沈莫。这一看不由大是皱眉:那沈莫额头低垂,脸上的神情半点不见,两手垂在身侧,指尖却捏的死紧。青丝秀发散在肩头,还沾着些湿气,显是刚刚沐浴过。穿的却是一身白色锦袍,盘花暗扣竟有二十几个,一路扣到了膝下,领口锁紧,袖口暗收,腰间束着玉带,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肌肤不露。云瞳虽不大明白上京那些繁琐规矩,也知道侍寝的奴宠不会穿成出外会客般的模样。想起元服之夜的离凤,软纱莹透,欲露还遮,周身上下不过一条绵软细带,不盈一挂,勾勾小指便得撩开,那一身的风情从半开的襟领处丝丝缕缕的泄了出来,直是勾魂动魄。再看看沈莫外袍上那些耀武扬威的梅花扣子,云瞳竟是不怒反笑,喝到:“过来!”
沈莫一凛,略迟疑了片刻,没有起身,只是膝行几步跪到床边。想是云瞳回来前他已跪得久了,全身冰冷,那动作极是僵硬艰涩。云瞳冷眼看他半响,方故作轻佻的笑道:“你既来侍寝,怎么不乖乖躺在床上等着?”说着拍了拍被褥,只觉入手一片冰凉:“这半夜三更,还是被冷衿寒的,叫本王如何安睡?”
沈莫低头抿嘴,半日竟是不发一言。云瞳皱眉怒道:“主子问话也敢不答,哪里学来的规矩?”
沈莫两手微蜷,眼睛似乎抬了一下,又即垂下,这才低声说道:“奴才原不懂侍寝的规矩!奴才┉┉”犹豫许久,还是咬牙说道:“奴才不擅承欢,恐搅了王主兴致。”
云瞳一听之下,又有些愣住,盯着沈莫似是自语又如问道:“不擅承欢┉┉暗卫不擅承欢?”
沈莫更低下头去,仍是低声禀道:“奴才在宫中尚未出师,即因承欢之技未得精擅。♀”
云瞳冷笑一声:“你奉来玉牌,那上面可是有名有姓。”
沈莫回道:“因我授业恩师突然去世,暗府一时不能调配其他师傅,圣上遂许我提前出师,出赐于王主。我虽用了恩师的姓氏,名字却是自己取的┉┉”
话将说完,云瞳已猛的抬手托起沈莫的下颌,两道锐利的目光如闪箭般盯进他的眼底。沈莫只觉心内一寒,强自忍住闭眼的冲动,勉强回望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云瞳的心思已转了几转:皇姐御赐暗卫以备元服之礼,且明白告诉自己要将两人同留寝侧,怎么会挑上一个不擅承欢之人!是皇姐另有深意?还是沈莫想玩什么花招?忽而又想到白日里三月无意中所说:“若换了一个丑的,主子岂不吃亏?”当时觉得哪里不妥,却原来就是这个“换”字听得别扭,这一深想又记起贺兰桑一句被打断的话:“怪不得凤后让选个漂亮些的┉┉”种种疑虑层层而生。云瞳不由轻嗤一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难道要去问圣上么?”
沈莫垂下眼帘,有些不安的答道:“奴才并无虚言!王主可询问卫府,再若不信,奴才也是无可奈何!”
“呵┉┉”云瞳又是一嗤:“你这性子硬邦邦,冷冰冰,直来撞去,着实一点不讨人喜欢!”
沈莫想起表姐数落自己呆直傻愣,却曾经夸赞哥哥小枫温柔贤惠,在家之时也是更愿意和哥哥亲近。“原来这世间女子都看不上这样不会讨巧的自己”。一时想得恻然,就要低下头去。
云瞳敲敲桌面,咳嗽一声:“又在发呆,还不回话?”
沈莫抿紧嘴唇,半晌才说道:“奴才惹王主不快,请您责罚。”
云瞳盯着他半晌,有些无奈,却想了一想,笑道:“不忙责罚!我倒是有个法子,即刻就可验证你说话真假!”
沈莫抬眼一瞬,又即垂下,暗忖那是如何行事?却听云瞳说道:“你说自己不擅承欢,也罢!本王今夜要亲身试过┉┉”沈莫眼睫迅即翻起,见云瞳翘着一腿,正眯眼斜睨自己,笑得极是戏谑,不由心里一紧。
云瞳轻笑着,慢慢靠近,声音却一点一点暗沉了下来:“你若果真不会,本王可以教你┉┉”眼光余处,却见沈莫已全身绷直,极力后仰,苍白的脸上,两片嫣红的唇瓣轻轻颤动,仿佛诱人蹂躏一般。云瞳伸出舌尖,如同一个馋嘴的小娃,迫不及待的要去品一品那蜜糖的滋味。将将舌忝到,却被沈莫急速的一偏头,下颚也摆月兑了几根玉指的钳制,莫说红唇粉颊,就连半根发丝也没能碰到。沈莫下意识躲避,余光却已见云瞳双眼瞪立,左手高高扬起,心知惹怒了这位亲王主子,巴掌扇到再不能躲,反转过脸来迎上。谁知云瞳掌在半空,已泄去了力道,待落到沈莫颊侧,改扇为抚,竟温柔的摩挲了起来,待感觉到指下细腻柔滑,更是爱不释手,不过反复几下,沈莫已俏面粉红,虽仍跪着不动,头却是越来越偏。
云瞳吃吃一笑,三指用力,捏住沈莫下颌往回一带,口中却威胁道:“我看你有几个胆子敢再躲一回?”
沈莫心中一凛,想起几日前表姐直言不讳的提醒他:莫要连累爹爹。却还有一句话她不曾说完,便是:你若被人查出身份,不止连累自己爹爹,还有护你教你的大爹和自小亲密的哥哥,只怕也有她-爱慕多年的表姐。
这一愣神功夫,云瞳已贴上他红唇,轻轻含住,舌尖探出,沿着那颤动不休的唇线细细描摹,不时轻舌忝慢舐。若稍遇挣扎,那唇便紧紧裹覆而上,细细啃啮。正缠绵缱绻,忽然寻得一处缝隙,舌尖直挑而入,耳边听沈莫低低一声惊呼,吻得更是肆意,直追逐着他步步后退,左躲右闪的小舌,一经截住,便狠狠交缠。如此半是挑逗,半是惩罚,直把沈莫折磨的喘促气急,汗流浃背。好半日才缓缓松开,云瞳轻笑道:“还真是青涩┉┉”
沈莫半阖双眼,极力忍耐,身子已是跪不住,一径往下溜去,口中推拒道:“别┉┉别┉┉”
云瞳将唇移向他已然红透的耳垂,轻轻噙住,换来沈莫更剧烈的颤抖,又向那耳孔中吹了一口气,笑道:“别什么┉┉别停下?”
沈莫羞得再说不出话来,死死闭住眼睛。却觉得云瞳扶住自己下滑的身子,稍一用力,一阵天旋地转,已被掀落在床榻上。后背的鞭伤却被扯得一疼,这才稍减羞意,回过神来,刚想跃起,却不防云瞳已整身压下,略一挣动,便听那女人在头顶笑道:“怎的这般着急,不过亲了一亲,便也情热难忍了么?你尚未出师就已如此┉┉可想那些教暗卫的手段┉┉果然不一般呢!”沈莫本就不擅言辞,如今这般情势之下更是半句都辩驳不出,浑身热烫,羞恼交加,又觉云瞳的手顺着小月复下探,不觉大惊,一时没想起主从身份,挥拳便攻去。云瞳一愣,抬掌接住,来来往往十几个回合。沈莫听云瞳轻嘲一声:“你果然胆子贼大┉┉”这才回神,惊的不知所以:自己身为暗卫,竟和侍奉的主子动起手来,这是何等大罪。赶紧撤了招数,一时在拳风掌劲中不得逃月兑,只略作防备。云瞳却是毫无顾忌,指如灵蛇,上下翻飞,片刻间已点住沈莫左半身的穴道,又擒住他右腕,用力压在头侧,倾身一上,沈莫已动弹不得,只眼望着帐顶,不住喘气。
云瞳眯眼一笑:“男人在床上要温顺,你怎的张牙舞爪,若把我挠坏了,今夜谁来疼爱你?”看沈莫两眼闪着怒火,右手又抚上他女敕滑的脸颊,轻轻拍了拍:“不过,小莫莫还真是对我胃口。”
沈莫听她调笑的厉害,怒色一弱,羞意大盛,只得扭头避开她满是揶揄的目光。云瞳却不放手,纤指轻扬,抖了抖自沈莫脸上沾来的汗水,兀自笑道:“瞧你热得┉┉这是穿了多少?”说着又移向领口那梅花暗扣,摩挲着轻笑:“啧啧┉┉扣得真紧,你倒是讲究情趣,让你家王主用“咬”么┉┉”一言未尽,已朱唇轻启,微微含住暗扣梅花,银牙一紧,便绷断线头,舌尖一拨一扯,已将那领口散开,露出里面白皙如玉的肌肤,云瞳眸色一暗,热吻便即印上,轻吸重允几下,已是青红一片。那吻错落而下,又咬断几颗暗扣。沈莫死死噙住下唇,不令一丝低吟泄出,虽是闭紧双眼,长睫却抖动不休,右拳已张开,攥住枕上巾盖。“表姐让我不可违逆王主的心意,可这┉┉这┉┉该如何是好?”
云瞳见他百般隐忍,心下亦是有些不耐,便笑道:“这样麻烦┉┉不如撕开省事”两手一扯,那梅花暗扣颗颗崩落,四散滚去,发出声声脆响。沈莫登时胸膛大开,美玉般的肌肤上汗滴若凝,两粒女敕红的樱果微微颤栗,心尖旁一抹朱砂俨然,直看得云瞳半晌挪不开眼去:“真真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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