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跪在冰凉的石阶上,丝丝的寒气从单薄的衣服透进我的肌肤,顺着血再窜到我的指尖,再到我的心里,冷到我的眼底,他们问我:“知错不?”
我依然是倔强地摇头,然后他们都说,狼养大的人是没有心的,狼女的血是冷的,那年,我七岁了。♀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
“天爱还小,还不懂事,姥姥别罚她。”为我求情的总是那个做好人的姐姐吧,哦,或许我不该称她为姐姐的,我这凉薄的人,我在狼堆里长大的人,怎么能称这高贵的傅家大小姐做姐姐呢?
最威仪高贵的傅家姥姥啊,是你的不孝子造就了天家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可是却必须让我呆在凉城的傅家。
她必须的,傅家高贵声誉不容别人说长道短,凉城的人皆都知天家有个私生女是在西北狼堆里长大的,是傅承修在外面找女人所生来的。
可真有意思来着,明明是眼中钉,却得面对,究竟是想惩罚谁来着。
“天爱,快跟姥姥认个错,这秋霜冷的跪在这里可是要生病的。♀”傅润泛跑了过来轻轻地扯我的衣袖:“别跟姥姥较劲儿好吗?姥姥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
“哼。”我抬头,鼻子里冷冷一哼。
“润芝。”傅姥姥声音甚是冷厉:“进去。”
“可是姥姥……。”
“我让你进去,听见了没有。”声音更大了几分。
傅润芝咬咬唇,小声地嘱咐我:“天爱,别惹姥姥生气,于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同样是一张冷厉的脸,可是看着我的时候,却是满脸的鄙夷和憎恨:“倒是把自个当成我傅家小姐了,你这个小贱人。”
我呵呵一笑:“我才不屑做什么傅家小姐。”
“真是不要脸,跟你娘一样,烂婊子。”
她说得恶狠狠的,她的眼神里,对我没有半点的怜惜什么,不过我也不期望,这么多年,这些对我也造不成什么样的伤害了,反正,我脸皮厚着呢,我怕什么啊,呵呵。
我啧啧称赞:“傅老夫人好会骂人啊,表里是雍容华贵,真恶心,怪不得老天爷惩罚,不争气的肚皮连带着自个的女儿也生不出个儿子,傅家真是祖上有德,香火断绝了。”
她一听我这些话,越发的气怒了,龙头拐仗狠狠地朝我背上挥了过来,我听到了自已骨头响的声音,痛得我都有些顺不过气来,可还是抓着拳头看着她:“高贵的傅老夫人,我说错了吗?”
“你这个小贱人,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把你这个小贱人打死。”她气得颤抖了起来,发疯一样的用沉重的龙头劈头盖脸地打着我。
很痛,痛中有一种快乐,也许就叫做解月兑。
血从额角滑下,迷糊了我的眼,端坐在位子上是寂静无声的傅夫人,还有那给予我生命的爹爹吧,居然连看也不敢看我一眼,孬种。
血滴在石阶上,艳若桃花,我手指碰到血,居然是带着些许热的,笑着倒在地上,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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