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最近我的心情,真的是高高低低跳跃得厉害。
“娘,别绣了,天爱会绣,真的,现在天爱努力学着这些呢,来,天爱给你带了大夫来,好好给娘把把脉,瞧瞧身体,还有这些啊,是补身体的,是滋润的,还有止咳的,那个,你快点弄出来给娘吃啊。”谁认识李子墨派来的宫女啊。
我指使她去弄热水,我管她知不知道在哪儿弄呢,李子墨不是厉害着吗?我想和娘说说悄悄话。
御医给娘把了脉,我又指使他去煎药,反正他来的时候,就带来了大药箱,几什么什么都齐全了。
拉了娘伏在她的肩上,闻着这味道,有娘的味道,有暖暖的感觉。
“娘,莫离给你写信了么?”
“唉,娘也想他了,倒是还要开春才回来。”她低低地一叹。
我蹭着她的肩:“娘,我想莫离了,可是我又不太敢想他了,莫离太好,我怕我配不起他了。”
真的,我觉得我很多事儿都不能说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莫天爱了。
娘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和善,轻轻地一笑模着我的脸说:“天爱这是犯浑儿了是不是,怎么说出这些话儿来呢,莫离跟我提过你,天爱,以后别说这样的话,莫离的眼光是很好的,沙子里的金子都能看出来。”
可是,我哪里是金子啊,我是染污了的金子。
“天爱,别再说这些话儿了,娘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做什么事,准是有你的难处的,别难过啊,来看看娘给你绣的花儿,你可喜欢?”她拿着帕子给我看,那帕子的角落里,静静地绣着几朵艳红色的梅花。
她笑道:“天爱就像梅,红梅。”
“娘,天爱可没有这么美啊。”
“你性格孤高清傲,欺霜赛雪,娘给绣上枝就好了,很快的。”
“娘,你一定很会画画,莫离也好会,御学园里那些才子们,都比不上他。”真美,清清傲傲的,可是不寂寞,开得是如此的绚丽。
她谦虚地笑笑:“哪里啊,当时就几个姐妹们在闺中喜欢学着,只懂点皮毛。天爱,没关系的,以后让莫离好好教你,居说你的模仿,可是一绝了,能写出一手很漂亮的字,以后也能画很美的画。”
“真的吗?”
她笑:“当然是真的了,天爱要真想学,我这倒有些画儿你可以带回去看看,娘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难得天爱会喜欢。”
“呵呵,娘再这样说,天爱就不喜欢娘了。”
画画,我要学画画,学很多很多的东西,然后等着莫离回来。
我不求别的,我只求莫离,能一笑。
宫女凭的本事大,不仅弄来了开水,还有本事让人弄一桌子好菜,我侍候着娘吃了药,陪着她用迟来的午膳,耐心等她绣完,看她精神有些疲累,便不再打忧就带着人回去。
当然不忘了放话,告诉桂婶子好生地照顾着,如果娘在我面前赞得她几句,我就赏她多点银子,瞧她那乐滋滋的样子,我就来气。
但是我终究也是要学着成长,不能和以前一样横来冲去,有些人嘛,只能这样利用,不然谁来好好照顾娘呢。
娘的身体,让我心疼啊,扶她上床的时候,感觉到瘦得如薄纸一样,让我担心不已。
帕子让我藏起来,那寒梅傲雪是多么的漂亮,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用心做的礼物。
我还想着再来看娘啊,马车从集市上过的时候,我就跳下来,随意逛着,然后在街上讨价还价地买了一块廉价的玉便就回宫里去了。
我走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如果没有把握,他不会让我出宫,李子墨从来不做亏本儿的事。
在马车里睡一觉,就迷糊糊地进宫了。
帘子一开,外面的雪寒之气袭入,让我缩了下。
一双温暖的手模上我的脸,软和地说:“小宝贝儿,回宫了。”
我所有的好心情,变得差了起来。
一把掐着他的手,再狠狠地一揪:“再喊我小宝贝儿试试看,你非得这样恶心我不成。”
于是他就改口:“天爱。”
我才板着脸下车,清清喉咙,把手里的玉塞给他:“我在路上捡到的,很累了,我要去睡会。”
他没跟上来,我关门的时候,看到他拿着玉在院落里傻呵呵地笑着我,听到他大声地说:“后公公,这玉真是好看啊,一看就是好西,天爱的眼神,真是一个好儿,快去叫个师傅来瞧瞧,镶点儿金边上去,再用金丝绳穿起来,让朕挂在腰上。”
“是,皇上。”
我趴在窗户上偷瞄着他,他眉开眼笑地拿着玉看,还得追问那些人:“朕的天爱,眼光可好,这玉多好,是不是?”
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不好吗?”他收起笑意,模他一眼。
“……好。”
那么不甘情愿,一看就是被逼的。
听到这个答应,李子墨那厮笑得越发的恶心,拿着那玉在晃在眸子边看着,浅浅的酒窝儿,居然有几分的可爱。
怎么说打小也是看惯了这些东西的,还是玉做的盘子玉做的筷子,我就不相信李子墨看不出好坏来,明明是一块低贱买来的仿玉,他会这么高兴。
好怪异,现在看他,温和了不少。
我只想出去叫他傻可以,别展出来给人看了。
只是看着他的笑,心里有些虚虚的。
换下衣服,将那一头的珠翠扔在地上,硌了我一天了,居说戴着大气,能压得住人,不过我难受啊。
他贼眉贼眼地推门进来,带着些讨好地说:“天爱,戴了一天,头痛了吧。”
“你倒也是知道,还让人往我头上弄这些。”
他将地上的东西扫到一边,然后坐在我身边:“天爱,来,朕给你梳梳头发,揉一下就不痛了。”
拿起梳子,一梳子梳上去,然后抓着发尾,想将那纠结的头发梳开。使力,再使力,不过没弄痛我。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玉做的梳子居然断了。
我哈哈大笑着:“李子墨你这笨蛋,连梳个头发,都能把梳子弄断,我说你能做什么啊?”
他倒没有生气,也好笑地说:“你这头发,朕真怀疑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这般纠结啊,朕就不信还弄不顺了。”
拉下我的身子,让我躺在他的脚上,然后一手抓着头发,另一手五指如梳,梳理着尾端的,顺了,就上一点一点。
这大冬天的一出去,头发就像打了很多死结一样。
他很有耐心,将我一头长发梳理得十分顺,手指插进我的发里,轻轻地揉着我的脑子:“现在舒服些没有。”
“一般一般吧。”舒服啊,舒服得我都不想动一动了。
迷糊地就睡着了,他摇着我,不让我安睡,我咕喃着要翻身睡,他亲了过来,一口的油腻味儿,汤水的味道滑入喉间。
喂完一口他才笑道:“乖乖吃点儿东西再睡,可别饿着了,朕会心疼的。来,再张口喝些汤。”
吃得我烦腻,张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火意腾腾的。
他模模我的额,有些担忧地说:“天爱,你势必又要受一翻苦痛了,今儿个是不是着凉了。”
“我穿了很多衣服。”头痛啊,正如他所说,可能又要伤心感冒了。
“没事儿,你不痛,你怎么才能知道朕对你的好呢?”他笑呵呵地凑了过来:“朕会照顾你的。”
“李子墨,你好去死了。”就诅咒着我早点生病是不是。
“别生气,朕让人煎药去了,一会儿让你喝下。”
我没放在心里,一会儿宫女送上了药,一闻到那苦涩的味道,我就想吐啊。
不会是十全大毒药吧,怎么可以这么酸,这么苦涩,黑得那么像李子墨的心肝儿呢。
他推推我:“天爱,药好了,起来喝了再睡。”
我不想喝,懒懒得什么都不想动。
“天爱。”他又叫。
我反身,抱着他,在他的怀里撒娇:“我不想喝,好苦啊,不要嘛,让我捂捂被子,出一身汗很快就好了。”
“要喝药才会好的。”
可是我听到他语气里的一些宠溺了,倒是生起一个念头,看看撒娇到底,他会不会让我喂药。
抱着他,在他胸前蹭着脸:“不要,好苦,我不想喝,一喝下去我就难受,我想吐,我还会拉肚子。”
“可是不喝,你的病哪里会好,喝下了,明儿个就能好了,乖点好不好。”他软言相劝着。
鬼才再信你,喝了我明天就能好,当我没有病过啊。
我摇头,趴在他胸前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要嘛,我不想喝。”
“天爱,别怕苦,这样吧,你喝一半,一半就好了。喝完了就喝很多的蜜蜂,可都是上好的花蜜儿,可甜着呢。”
“不要,我怕苦,我小时候吃的苦够多的了,现在再也不想吃了。”
我听到他微微叹息:“那罢,不喝就不喝。”
有些心满意足啊,没有想到李子墨也会让步。
那我是不是要这样一直撒娇着,他才会厌腻我,让步到让我出宫。我感觉还是很遥远的,长长一叹啊。
“要不,朕让你出一身汗?”他暧昧地在我耳边说着。
“我很累啊,你还嫌昨晚没折腾死我,找你的君小乔去。”
他一巴掌打在我的**上:“说胡话犯浑了是不是。”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君小乔是怎么一回事,是你留在宫里养大了,然后给你自个做皇后的。不过就君小乔那装孙子的样儿,这个皇后倒是很会让你头痛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