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莫离也不会误会我,若不然我也不会打入冷宫,然后李栖墨如此对我,害得我连孩子都失去了。
我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可我也会在想,孩子长什么样儿的,像我么?
如今这个时候,想怀孩子也没怀上,才觉得老天爷定是在惩罚我上一个没有护住。
那倒是能如何呢?我苦涩地笑,那些痛我不想再去回想啊。
“你有这个打算,自是好的,那姐姐先回去休息一会,帐目什么的都做好了,你送到太后宫里去。”
送姐姐离去,我再到慈恩宫里。
太后一样刁难我,送上三杯茶,第一杯总是说热,第二杯总是说凉,久了习惯了,倒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就睁大眼睛说着瞎话。
今儿个也是一样,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送上一杯茶,她说,太热,再一杯,她说太冷,最后一杯放着。
我一笑,伸手出去,将第一杯花当倒在她的脚前,那冰块落在地上,还冒着气儿,于是我天真可爱地问太后:“这真的是好热,热得直冒气儿了。”
别激动,老太婆,还有第二杯呢,你惊讶个什么,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没有脾气的主儿了。
第二杯落地,滚烫的水四溅,就是要摔在她的面前,才让她能睁大狗眼看得清楚了。
第三杯空空如也,一滴水也倒不出来。
“太后,往时有人说敬人尺,别人会回之几步,可是太后娘娘现在教导得真是好,教会了本宫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后娘娘这一把年纪了,还这样糊弄我一个十多岁的人,太后娘娘你好意思吗?”就是故意刁难,也要刁得细心些。
太后脸色不好看,可我也不管。
“还有这些册子,太后娘娘你真是多管了,本宫才是宫里的皇后娘娘,凤印在手,后宫之事已经不用太后来管治,本宫怎么处理,要是有错,皇上自会说本宫,这些小事本宫让人做又如何呢,难道一些主事公公之事,本宫都得亲力亲为吗?那养着这些奴才,有什么用。太后娘娘做事可能不适合了,以后后宫之事,自有本宫处置,不用太后娘娘再插手,太后娘娘记住,你是太后,本宫才是皇后,本宫敬你,是因为你是皇上的母后,若要人敬之,必先要自重一些。别以为你老了,你就可以胡来妄为,太后娘娘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跟皇上说去,不必再跟我说,以后的定昏叩拜,本宫要处理宫中之事,无暇前来。还有一件事太后娘娘你先别激动,这秋过去了,马上就是冬,北方的冬天雪灾甚大,宫里年年都得送上钱贱粮北上,今年南方水灾和逆乱,又是免税免谣,今年的用度,都是得减,本宫所有的一切,都减三分之二,当然太后娘娘也老了,不能和本宫比,但是太后娘娘也作为宫中的表率,多少眼睛在看着啊,本宫替你减一半,后宫所有的妃嫔皆是如此,本宫替北方的人,先谢谢太后了。”
一通话说出来,气得她一张老脸五颜六色的。我舒畅啊,我看着君小乔说:“即然你是个才人,就好好住在才人宫里,做了皇上的妃嫔,就得守着宫里的宫规,宫规是祖上给定下的,太后是英明公正的,决不会把祖上的宫规视而不见,因为你而让后宫的人指指点点。”
“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这样跟哀家说话。”
“胆子不大,太后娘娘,哪句说的是错话,你可以告诉皇上,如果皇上不满,皇上就会亲自处罚本宫,本宫没有怨言。”
抬头,我骄傲地离去。
别惹我,惹火了我,我一样不会让你好过的。
昨儿个还想着让我给君小乔弄个什么宴的,召告天下君小乔皇上的才人,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她怀了个小猴子一样。
我让你弄,哼。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来着了。
一回去,就马上差槿色去叫了那些主事的公公过来。
槿公回来,却是一脸的为难。
我眉头一皱:“怎么了那些公公不肯来?”
“皇后娘娘……。”槿色轻叹:“不急,慢慢来。”
“行,都不来是吧,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往日不整治他们倒也是,非得让我整治你们,小蝈蝈,去将那些主事公公手下不太受重用,但是其位不低的人给我叫过来。”
“是,皇后娘娘。”
那些公公过来,我下了凤召,让他们直接成为主事公公,往后事儿处理好,直接跟槿色说,那些主事公公,即刻平了他们的职位,降了他们的薪俸。
晚些的时候,槿色脸色不太好地进来,悄悄地跟我说:“皇后娘娘,宫女那边说太后娘娘气倒了,气得生病了。”
我冷笑:“又是这一招,那君小乔呢?”
“也说气得生病了,还传了御医说是肚子疼。”
“好啊,这会儿装病,一会儿皇上准会过来训我的了,槿色,快给我弄点儿脂粉,不要,那有些香些味,他能闻得出来。”
笑了笑,然后重重地一头磕在桌子上,痛得我头晕晕的。
槿色大惊:“娘娘。”
额上痛得紧,我却笑道:“自伤其身,看谁病得更真一点。”自伤其身,看你是不是斗得过我。
你装病,我跟你装,谁装得不像,谁是孙子,我要是斗不过你,我傅天爱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用药酒拍了额头,再搓啊搓,我痛得哀哀叫,槿色轻叹:“这可也算是轻的了,娘娘还怕痛,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去撞桌子。”
“你哪晓得,如果不弄真儿的,李栖墨一定会向着他娘的。”
“皇上可宠着娘娘呢。”
“所有人他都宠着。”可别把他想得太好了。
说我自私也罢,说我小白眼狼也罢,为什么要把自已看得低了。
他说爱我,他让我做他的皇后,我也愿意了,可是不是因为皇后就把自已给弄得可怜兮兮的。我要更爱自已,我不愿意受什么委屈儿,我就要开心,我有错么?如果说我有错,没办,这就是我的本性。
没有做他的皇后之前,他就知道。
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道理他说起来,定会比我还要厉害。
在床上躺着等着他过来,不是我想让你操心,主要是你老娘她不让我省心,这没有办法了,你爱你媳妇呢,还是爱你娘,不要跟我说我跟你天长地久,我受不了这么多的气,所以我不受了。
等啊等,等了许久他才过来。
槿色小声地在外面说:“皇后娘娘,皇上过来了。”
“好。”我清亮地答着,然后拉起被子钻进去。
不一会他就过来了,听到宫女行礼的声音,然后他进来。
我就幽幽地睁开眼睛,哀怨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轻叹气,走了过来坐在床上:“怎的了?”
“头痛。”我委屈地叫着。
他伸手过来,轻轻一按,我嘟起嘴巴叫着:“痛啊痛啊。”
他心疼了,将我拉过他的脚上躺上,细看着我额头:“这是怎么了?把自个弄成这样。”
“别掉了,在太后宫里撞到柱子,可痛死我了,好难受。”我呜咽,痛得像是要人命一般,被子下的手狠狠地一掐自个的大腿,那个痛啊,泪水一下就浮满了眼眶。
吓得他很是紧张:“乖,不怕不怕,朕在你身边,朕给你吹吹,不痛了不痛了。”
“痛。”我还是呜呜地叫。
他急了起来,大声地叫着:“周公公,快去传御医过来,槿色,拿最好的止痛药过来,瞧这额头红红青青的,看得可把朕的心给揪了起来。”
哈,原来你也会这么在乎我。
原来男人,就是喜欢人撒娇着,二泡泪水,居然什么也不问了,乖乖地把我放在手心里疼啊,呵护啊,又是吹着我的额头,又是轻轻地给我抹药,温柔得不得了。
又用温巾子,轻轻地给我擦着脸。
我闭着眼睛,时不时地还幽怨地看他一眼。
看得他那个叹息啊:“宝贝儿,乖,不痛啊,朕陪着你。”
“不走。”我缠着他。
他说:“不走,不走。”
揉啊,疼啊,宠啊,连晚饭,也是他喂我的。
时不时地撒个娇,还真是美好得紧,看你太后和君小乔要是知道他没有责备我一句,不知要不要吐血。
一晚上又是端水,又怕我痛得这疯哪疯的啊,照顾得很是细心,半夜里还会起来模模我的额头,给我换药。
我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了,我在算计着他,而且还和他老娘作对,让他左右为难呢。
早上我早早起来侍候着他更衣,他模模我的额头:“宝贝儿,还疼不。”
我摇摇头一笑:“不是很痛了。”
“太后那边,今儿个就不用去请安了,好好休息着。”
“好。”不用你说,我也知不用去了,再去干嘛,会把你老娘气得吐血的。
送走他,然后昨日闹了这么大的事。
后宫都沸腾了,说几个主事公公,不给权,又不让人做事的,底下的人也是颇为无奈。
我带了人就去,将那些公公痛打一顿,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如果皇后没有威信,怎么在后宫立足。
倒是让你们看看,谁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