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难养 第十八章:我等你回来

作者 : 倾城之恋

云净也不高兴地说:“这么多话,快些敲冰,以后不得再说这些话。”

找不到,就是一个希望。

莫离只要你还活着,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会很乖很乖再也不让你担心的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定不会让沅沅死的,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求能和你在一起,只求让你看到你想要我过的生活。

终于船靠近了,那湖上有一小船,已然是翻覆。

作陪的人擦擦汗说:“一直是这样呢,不曾有人动过。”

心跳得有些刺痛,翻成这样,莫离,你痛么?”那结着的薄冰,带着浅浅的緋红色,刺得眼睛如此的痛疼,真不敢去看啊。

这样的船也是有帆的,风起的时候收去,也不会太容易的被刮,再说这里的打渔的,个个不都是这样的,为什么没有人有事,就你们有。

不是我钻牛角尖,莫离,我需要一个平衡点。

在水里不太好看,云净令他们将冰敲碎,用绳子将那船拉远点,那人拿着竹竿子捅着下面,企图想发现什么。

如果真的是已死,何必这般呢,跑过去夺了他手上的竹竿子往水里就一丢:“云净,我们把船先拖回去好好看看。”

拖到岸上去,再拉了上来。

浸泡多日水的船,沉重无比,划船的桨不知跑哪儿去了,帆也有些破碎,尽是泥污。

没有收回帆,我用力地去扯那绳子,扯得手动还是收不回不,难受得蹲在地上哭着。

“别哭,天爱。”他拍拍我的肩头。

你说要到京城远远望我一眼的,莫离,你说话不算数。

你还没有跟我说,你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我介意着,心里介意无比。

“夫人啊,我看,今儿个就这样吧,都大中午了,若不然先去吃饭。”

“你们都走吧。”云净轻叹:“不必再管我们,我们会自已安排的。”

“地好,朝上今儿个下午有人来查这事呢,我们得去迎接。”

我听到了风哭的声音,也是如此的悲伤黑暗。

莫离一手把我牵进光明温暖的地方,可是失去你,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仿若没有了温度。

哭,是因为伤心,是因为千般的不舍。

“天爱,罢了,先起来可好。”他扶我:“有些事情再难过也是发生了,第一件事不是学会怎么去悲伤,而是学会怎么去不悲伤,相信我。”

不再抱头痛苦,泪眼模糊用指尖模着这船。

粗粗的绳子,上了些岁月。

“天爱,你看。”云净叫了起来。

我一擦泪跑到他的身边去看,他指尖划开那处,是一个尖尖的刀痕,我们用手搓着泥污,看着那上面的还真不少刀痕,他眯起眼睛说:“是尖利的匕首所刺的,口子不大,难道有人刺杀他。”

认真地找了起来,绳索被切割开,整整齐齐的,只剩得几缕相边着,那应该是风吹断的,丝崩得老长。

如果这般,所以船翻了,当时究竟是怎么了,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船覆水,上面很多东西也都掉到水里去了。

再找了老半天,却是什么也找不到了。想到那绯红色的薄冰,我哀痛地知道,莫离似乎真的永远地离开我了。

没想到那一次之后就是永远地离开,呵呵,老天爷惩罚我狠了,逼死傅姥姥,再逼死沅沅,应诺了胡妃却又什么也办不到。

他担心极了我,硬是扯着我到这儿的街上去吃东西。

红着眼睛跟我说:“天爱,如果他真的离开你了,你就越发的要更疼爱你自已的身体,孩子就是你最亲最亲的人。”

发狠地吃啊,吃得埋头入碗里无声地哭。

“乖,别哭。”静静地给我擦着泪。

“云净。”我咬着唇眼神无主地看着他。

他笑:“怎么了?”

“我是不是特别的讨厌,我是不是特别的任性?”

“不会的。”

“那你要陪着我,可好。”不管是谁,现在就想有人陪着我,我不要一回头是空空如也,我不想举目望去,没有一个是我所认识的。

他手抓着我冰冷的手,轻轻地搓着:“我初入江湖,就混死了,官府我也不爱混,我娘说我没有什么多大的出息的了,天爱,只要你愿意,我就混在你身边。”

“云净,我想睡了,可是我怕回到莫离的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总是在水底下叫着我,说那儿好冷,我什么也做不到。”

“起来,我们去小渔村里,我还有些钱,咱买个房子住下来。”

我捋起袖子,冬天的手有些肿,我想去解下那手腕上的金镯子。

他却抓住我的手:“天爱,别,虽然我年纪不长,虽然我初出江湖,可是这些事我还是可以做得来的。”

令我想不到的是,是向少北来查的,他压根就没有把莫离的事看得很重,他让官员迎着,到湖边去看了那船,然后又是吃饭,原来查案,就是这么个样了。

抱着肚子和云净回去,下午开始飘起了细雪。

靠着小村子都是以打渔为生的人,许多人在湖边扯着船,再拉拉帆,上上下下的。

“你们这帆,是不是天天都得拉?”云净好奇地问。

一个渔人说:“当然是了,出水前都得拉拉,不然要是卡住了,要是绳子出问题了,水性不太佳可不行,不久前这儿才死过一个人。”

“可有人知道?”

他点头远处的一个老人说:“你问他去,他可是去看了。”

那人怎么也不肯说,不敢多惹事儿,越是这般,我就觉得这里面越有问题,想必是官府特意交待过了这件事。

可是天下熙熙,你来我往,总是有一些弱点的。

这么多天也不能出水打鱼,受损定是有的。

他不说,可是有人说。

云净给了二绽金子,我取下金耳坠,还有头上的金钗,都给了他家当家的女人,于是便压低声音告诉我们:“那个死的人我们也是认识的,就姓向,他说他来这里是养虾种莲啊,长得可俊俏了,不管别人怎么开玩笑,他从来不生气的,总是爱笑,不太谙养这样,可是人家肯学啊,我家那口子让水蛇给咬了,还是他采药来瞧的,比那些开药铺的可好多了,我家那口子就问他,这么好的医术怎么要来学这些,这是粗重活儿,也是赚不了几个银的。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他说有人喜欢吃,笑得那个让我都看得心动啊,人家怎么就这么温文来着。”

我背过脸,暗暗地擦去泪水。

“他出事的前一天,还说要回京城,在我们家里买了些莲藕粉,我家这口子还帮他试了帆呢,那天风也不是很大啊,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她长叹着。

“是他一个人离开的吗?”我轻声地问着。

“是啊,就是他一个人,不过我听人家说,他船上还有一个朋友,可我们看着他走的时候,是一个人,想必是后来碰上的,不过出事之后就不见了那人了,怕是惹上麻烦吧,官府都说了,对他的事可不得胡说,不然要杀头的,你们可给我保密着啊,这也不知是什么人,让官府这么看重。”她咕哝着。

不起说出了些兴致,她又双眼转溜着说:“小姐,你这金镯子真漂亮,呵呵,不过时辰不早了,我得做饭了。”

坐在小椅上,双手相交地抱着膝,手袖往上露出了那金镯子以及银镯子,银的她看不上眼,金的倒是看上了。

想了想,我取下来放在桌上。

她急急地拿了起来一咬,然后声音压得更低地说:“我家那口子说,他赶去看的时候,水上好多血啊,其实不是翻船,那向公子是让人给杀了。”

我一下坐不住,差点就一头截倒下去。

云净眼明手快地将我抱稳:“小心些。”

窒息一般的痛,却是要压着,轻声地问:“是吗?”

“那天风不是很大来着,而且压根没有任何船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就是看到这些事,也得闪远一些啊,不知他是得罪什么人了,姑娘啊,你们也虎是来得巧,今天中午就有人过来通知我们得离开这儿呢,你看我得做饭去了,然后再收拾东西。”

和云净出来,像踩着棉花一样。

果然是被杀的,是谁杀的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天爱,难过,要不哭出来。”

“不哭,不想哭。”

“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儿个一早我和你上街去,我们去买些纸钱。”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怕是我生气。

沉重地点点头:“好。”

对着湖,烧了好多的纸钱,不知死后是不是真的会有另一个不同的世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烧得越多,死去的人就不用再多担心什么,只是想让心里微微地安慰而已。

回到莫离的小屋,要收拾他的东西出来,回到京城我得给他立一个衣冠冢,找一个很美,很静的地方,朝可以看云霞蒸慰,晚可以听风有音,彩霞满天飞。

那些书,不见了,所有的都不见了。想必是官府里的人取走了吧。

只得收拾着据剩无几的衣服抱在怀里出去,掩上那小院门,轻轻地掩上,莫离如果你回来,可以不费力就打开了。

将油灯的油给加满了,点着了,莫离你回来,不会黑暗一团。

所有的症结,并不会在这儿的,而是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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