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的来临,月色迷离的夜空下,一抹灰色的身影悄然来到一座优雅的落院,不到片刻又悄然的离开。
“怎么样?今天她出了什么招?”
卓安才回到青龙宫,席颜好奇的声音就响起,苗风与于时虽然没有开口,却也都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卓安回视他们一眼,面色有些古怪的道:“你们自己看!”
说罢,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案上,众人一看,愣了,可是不到片刻,他们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
这次卓安拿回来的夜壶竟然还用毛笔在上面写了字:亲爱的小贼先生,你们好!欢迎光临本小姐夜壶店,下次记得留下夜壶钱,我已准备了二十八个,若想增加请留言!
“卓安,我就说她肯定知道嘛!”席颜笑嘻嘻的道,以柳惜北的聪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他们当中的人干的,而她的回礼可真是有趣了。
若是一般的女子,如果自己的夜壶被拿走了,怎么会大惊小怪一翻,可是她倒好,还准备了二十八个,这样的女子,这世间恐怕绝无仅有。
“切~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投错胎了,哪有女人像她这样的?”卓安撇撇嘴没好气的道,虽说青龙宫也有女子,可是她们再怎么说也不会像柳惜北那么张狂,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说她的性子像男人大概没有人会反对。
“卓安,把东西都还回去。”苗风突然道。
卓安一愣,然后看着他:“为什么?你不会真相信她准备了二十八个夜壶吧?”
苗风勾了勾唇,淡淡的道:“不知道,也许,可是不管是不是准备了,她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少主,一次两次就算了,再有第三次……除非你还没有认同她。”
青龙宫的少主,那是至高之尊,如果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种事,将来若是其他青龙宫的子弟知道了,柳惜北的威严而存?
似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卓安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来我们得乖乖给她倒夜壶了。”于时无奈一叹,看到自己要像贼一样潜入女子的房间,还要把人家的夜壶拿去倒了再拿回去,他就觉得可怜之极。
闻言,苗风呵呵一笑,众人有些不明的看着他。
“你笑什么?”卓安问道。
“新的。”
“???”
苗风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是说夜壶都是新的,昨天的,还有今天的,都是新的,所以她也不是真的要为难我们,只是要我们走一趟形式。”而她那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就好比……
威严,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他们是认同了她这个少主,但真正的服从不是口里说说就可以的,这是她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看似在刁难他们,但也是在试探他们的决心。
“昨天的也是新的?你怎么知道?”卓安讶异了,昨天的,应该是柳惜北一直用开的,就算没用过,那也不是新的才是,可是苗风怎么就知道是新的呢?
“你问席颜。”苗风把问题丢给了席颜。
席颜呵呵一笑:“没有味道,我是用毒用药的人,所以不管什么味道都很了解,可是你昨天拿回来的,没有小解的味道,里面装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水,所以那夜壶是新的,就算不是也肯定没有用过。”
“这女人……”
卓安支着额头无语了,闹了大半天,柳惜北就是故意的,不过……
他大概可以了解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不认同柳惜北这个少主,现在他们虽然说认同了她,但她这是在试探他们吧!毕竟有时候行动比口里说出来的话可靠。
“诶~不对啊!”卓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回神就瞪着席颜与苗风:“既然昨天你们就知道了,那你们干嘛都不说啊?”
“我们要是说了,那多没意思啊!”席颜贼贼的挑了挑眉,罢明了就是故意不告诉他的。
“你们……真是好样的!”卓安有些咬牙切齿,这两个混蛋竟然在整他,哪天他非得整回他们一次才行。
苗风与席颜相视一眼淡淡的笑了。
他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平日里也闹习惯了,对于卓安那副吃人的模样他们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次日,柳惜北的墨香阁里,乔儿再次传来惊呼声:“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夜壶又不见了吗?”柳惜北无奈叹气,心里暗忖,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乔儿还有这么慷慨的声音?大惊小怪的模样真是让她无语。
而这次大概又是那几个男人做了什么吧!不过……
第二次了,他们还会有第三次吗?
如果还有,这几个男人估计还需要打回娘胎再造,因为不大听话不懂服从的下属,她真的不大喜欢,虽说她并喜欢他们那种军人般的气势,但也仅止而已。♀
“不……不是,是回来了,之前不见的,都回来了,你说这是什么贼啊?难道他家的夜壶不见了,他来看看柳府有没有他家的吗?现在看完发现不是就拿回来了?”乔儿一脸不解,年年有怪事,可是今年特别多,一个夜壶都偷,他偷也就算了,现在却还回来,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知道了!”柳惜北漠不关心的语气,乌黑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
回来就好!
看来他们也是可造之才,还知道事不过三,但是下次他们会怎么做?会服从吗?
“小姐,你都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吗?”见她一脸淡漠,乔儿忍不住问道,遇见如此奇怪的事,是谁都会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柳惜北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似的。
“倒茶!”柳惜北突然冒出一句话,乔儿以为她要喝茶,所以便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添茶,可是……
“重新拿个杯子,客人来了!”
客人?
乔儿愣,回头看向大门,果然,燕博练正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
“八爷吉祥!”乔儿恭敬的行了个礼,这个练八竟然是八皇子燕博练,还好当初自己没有欺负过这个男人,否则她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免礼!”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柳惜北乌黑明亮的眼眸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燕博练坐在她对面才淡然的道:“听说你这院子遭贼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听说?
柳惜北挑了挑眉:“我爹说的?”
第一天夜壶才不见,乔儿就大惊小怪的,现在整个柳府已经没人不知道她的夜壶不见了。
燕博练笑了笑说道:“谁说的都不重要,可是这贼怎么……有点奇怪吧!”
“你是想说这贼变态吧?”
“你不在意吗?”一个女儿家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夜壶也算是女子的贴身之物,被贼偷了,怎么说也不是那么平静吧?难道柳惜北就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柳惜北呵呵一笑:“有什么好在意的?这个贼变态又不是我变态,况且别人的思想又不是我能左右的,难道被偷了,我该哭个死去活来?”
这两天早就听乔儿与依颜她们唠叨了许多,所以夜壶这种东西不见了,对于古代的女子的确算是大事,可是对于她来说,它还不如屁大一点的事,所以在意?
抱歉!
她跟这个词不熟悉。
闻言,燕博练失笑了,他的语气有点无奈也有些宠溺:“你呀~哪有女人像你这个样子的?小心你真要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你娶啊!”
“别闹了,这种玩笑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就真的别嫁人了。”燕博练虽然那么训斥着她,可是语气却没有一点责怪或者是不高兴的情绪。
“燕博练,你喜不喜欢我?”柳惜北很直接的问道,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对感情主张积极,一旦确定的事,她不会畏畏缩缩。
“噗~”
燕博练刚进嘴的茶喷了出来。
柳惜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脏不脏啊?你看你,把我衣服都喷湿了。”
“咳咳~”燕博练清了清嗓音,暗地里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竟然问他喜不喜欢她?难道她喜欢自己吗?
“知道啊!不就我喜欢上你了呗,所以我在问你喜不喜欢我,你要喜欢,我们就谈恋爱,你要不喜欢……我追你吧!虽然我也没追过男人,但是我看过马吃草。”
这跟马吃草有什么关系?
燕博练很想这么问,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她女人在跟他表白。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玩笑?”燕博练面无表情,唯有那双妖魅的瞳眸闪过一抹银光。
“我像开玩笑吗?你们古代的女人不是都很含蓄的?有人会像我这般直接吗?”
“什么我们古代的女人?你不是这个朝代的女人吗?”燕博练有些无语她的话。
柳惜北呵呵一笑:“不是……开玩笑的,我若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意思是说一般的女子都不会向男人表白,而我是特别的,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燕博练不些不明了,一直以来,柳惜北对他的态度都很淡漠,在他还在柳府的时候,她甚至还觉得他烦人,可是怎么才几天的事,感觉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呢?
“你不会因为我长得俊美吗?”不等她回答,燕博练又道,喜欢他的女子,一般就如她所说的,很含蓄,就算是露出喜欢的表情,那都是带着羞涩的,可是柳惜北,羞涩在她脸上根本就看不见,那淡定的表情,没有一丝娇柔做作,如果不是她的语气却不似玩笑话,他真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整他。
可是这些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见了,而且这次还表明得那么清楚,看来并不像是玩闹。
柳惜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有风王美吗?我若贪图外表,我直接找你风皇叔岂不是更好?”
俊美的男人她见多了,现代的男模,哪个不是美男一枚,而且都不比燕博练差,所以她看中的可不是美色,而是他关心自己的心情。
自那天他在皇帝与她之间做了选择,她的心里有有他的存在了,只是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苗风他们的事,所以才没有开口,但今天他问开了,那她也索性把话说出来,反正早晚都要说的。
“怎么样?喜欢不喜欢你就给句话吧!”柳惜北又道。
燕博练看着她半响,好一会才道:“我们订亲吧!回宫我就跟父皇说。”
“订亲?不用那么着急吧?”虽然她心里是有他的存在,可是订亲……感觉还不到那一步。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交往与订亲是两码事,喜欢是喜欢,但喜欢也不一定要订亲,我们可以先交往上段时间,真要考虑到将来,那时候再订亲或者是成亲也不迟啊!”柳惜北心里有些复杂,喜欢他这个人是没错,可是离走进婚姻的感情似乎还有距离,因为这个男人……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这个男人一直对自己都挺好的,面对皇帝的时候,他也是直接站在她这边,这样的他让她感到温暖,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与他之间缺少点什么,所以订亲……
似乎还有点早。
“那就随你的意思吧!我们先交往,将来的事将来再打算。”燕博练没有再反对,可是这样的他再次让柳惜北心情复杂了。
明明才说要跟她订亲,可是回头却那么直接的同意她的提议,仿佛与不与她订亲都不重要似的。
“小姐,你真要跟八爷交往吗?”燕博练走后,乔儿问道。
“不好吗?还是你喜欢他?”
“不是不是,乔儿自知自己的身份,所以绝对没有半点非份之想,可是……”乔儿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些话。
见他吞吞吐吐,柳惜北好看的柳眉挑眉,红唇微勾,淡淡的声音轻悠:“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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