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水老头身体看起来很羸弱的样子,但浑身的气势却如日中天,那双浑浊的目光中露出的精芒所掠之处,如从尸山血海中袭来的无边杀意。♀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
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让人不寒而栗!
那叫神谕的主仆二人,收敛气息,摆开架势,准备迎敌。而小豆包身后二人作势欲要护在小豆包面前,却被小豆包揽了下来:“两位叔叔不必惊慌,我等静观其变。”
“哼!”神谕女子看了一眼小豆包,冷笑道:“好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说完,又转头朝水老头拱了拱手:“水老爷子,今日小女子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会。”
“慢着,你以为这水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我四海帮的账还没了呢。”老头子霍地跳到转身离开的神谕俩人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阁下难道就不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神谕女子淡然说道。
水老头冷冷看了眼小豆包三人:“小娃儿,想来你也不会乘人之危,待老头子拾掇了这俩小女娃儿,再给你个交代!”
“水老请便。”小豆包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那神谕女子之前只是担心与水老头相斗,而便宜了小豆包三人,而此时见水老头相逼,心底也是一股傲气升腾起来:“老爷子虽然久负盛名,但我李神谕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辈,有什么招式施展出来便是!”
“小丫头小心了,看招!”
水老头怒喝一声,双拳如锤,便左右两路朝李神谕攻了上来了。李神谕却是不理,纵身一跃,跳至庭院之中,笑道:“屋子里施展不开,老爷子,且出来讨教一番。”
水老头也不客气,跳到了院子中来。两人相视片刻,水老头率先腾挪起身,步踏流星,拳影随风,便朝李神谕上三路攻来。李神谕却也不慌,右手朝腰间一拨,抽出一条红菱来。
李神谕挥舞着手中的红菱,如夜空下翩翩起舞的仙女,那红菱在她中,如身体上长出来的一部分,挥洒自如,浑然天成。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打架打得这么好看的,看得嘴里咬着的半个苹果的我两眼发直,浮想联翩。
“呆子,眼睛都看直了?”慕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我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打哪里不好,偏要打脑袋,下手也每个轻重,把我打成白痴怎么办?
“你想太多了,不过你说他们俩谁能赢?”我接着啃苹果,边啃边问道。
慕楚看我嘴没闲着,也拿起个苹果吃了起来。“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两人都不是善茬,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来。”
“我却觉得,老头子最后肯定不是那个李神谕的对手。”
“你说的也对,老头子年纪大了,肯定比不得人家娇滴滴的女娃子有气力。”
我跟慕楚俩人像看电影似的,一边啃苹果,一边评头论足,要是有那么一桶爆米花,那就更惬意了。
水老头虽然一把年纪,但三十多招下来,也未现疲惫之态,拳势却也越发刚猛疾快起来。而李神谕的红菱如灵蛇般游走在水老头双拳之间,却也游刃有余。
两人越打越急,越斗越勇,屋内众人一直紧紧盯着,一言不发。
红菱一转风雷罢,拳收势去若天光。
水老头收回了双拳,飞身跃回厅内,双腿刚刚站稳,一口浊气从胸口呼出,定定地看着远处房檐上的李神谕。
李神谕带着斗笠,不知脸色如何,只见她收了红菱,朗声说道:“老爷子,那件东西,神谕志在必得,今日汴梁人在,就先告辞,他日再来讨教。”说完,闪身离去。
这算什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没看懂,到底是谁赢谁输啊。我带着询问地目光朝慕楚看过去,还不待她回应,水老爷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爷爷,爷爷,您没事吧?”水无形一个箭步,冲到水老头面前,伸手扶住他焦急地问道。
“老了,老了,”水老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女娃子厉害了得,老头子不是她的对手。”
“爷爷您先坐下歇息一会儿。”
水无形扶老爷子坐了下来,水老头吐完血却脸色不变,就跟刚才只是吐了口痰似的。
“小娃儿,现在轮到你了。”水老头看着小豆包说道。
小豆包从怀中把那本账簿掏了出来,放在桌上说道:“老先生,小子一月之前,由东京游至青州,却不曾被一个叫花无病的执事拐进贵府成了个小厮。小子并非对贵府之物心存觊觎。今日若非那李神谕惊扰了我的护卫,在下也不会开口向您求那件东西。”
小豆包顿了顿,接着说道:“在下并非强取豪夺之人,但若您手中的那件东西正是我寻的物件,还望阁下最好呈于东京,南唐偏于一隅,已是强弩之末,他日官家一统天下之日,还望老先生审时度势,三思而行。”
听得小豆包一番言语不卑不亢,水老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娃儿看你谈吐不凡,想来也是等闲之辈,不过老头子手中之物,并非是你所求。”
“老先生,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今天下群雄,谁不想得了那东西,于他们而言,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会试上一番。若不是亲眼相见,想来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言下之意,老夫今日若不交出这件东西,你们就不肯善罢甘休?”水老头皱眉说道。
小豆包道:“先生将当年的秘辛藏于该账簿之间,然后多年隐于水府而不出,想来也是为避祸。依小子看来,老先生怕是早已发现了那花无病觊觎之心,故而顺势将账簿让他得了去,也是为了祸水东引吧。可惜老先生账簿阴文虽是精妙,但未必没人破得出来。”
“哈哈哈!”水老头被小豆包讥讽一番,不怒反笑:“小娃儿若是解开了里面全部的迷,还会在这里跟我多言,怕早就去寻那物件去了。”
“您的意思是?”小豆包若有所悟,却又有所疑虑,似是难以置信。
水老头得意地抚须说道:“老夫当年在岭南,钻研军中阴文数载,这本账簿是我多年心血所成,也不是简单就能破解出来,你所了解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小娃儿,若感兴趣,这账簿你便那去,当初本来有心把它随给那花无病,让他带出去给他身后的人了却老夫这么多年的烦恼事,不过现在你来了也好,你带走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来滋扰。”
“不过,”话音一转,水老头诡异地一笑:“那东西虽然也稀罕,但不一定是你们要寻的东西。”
“这个务须老先生挂心,”小豆包也不客气,把账簿收了回去,说道:“老先生苦心设这么一个局,小子虽不才,却也会为老先生破了这个局,这祸水,小子就带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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