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不可。”
皇后柳眉一拧,她怎么可以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冒险。
“有何不可?!”
请康直起身来,目光凌厉的看向皇后。
“皇上,臣妾也知道您这样赐婚,必是有您的道理,但是就算赐婚,也不用非得宝佳吧,宝屏不也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皇后说完,看着靖康马上要发作,
“皇上您听臣妾说,宝屏今年已快双十年华,至今未嫁,虽然看得皮实了一些,但她皇家公主的身份却是货真价实,正正经经的皇家公主,如何就配不得重枭了。”
靖康听着,想起那有些呆傻,三岁据说还不会走路,让他引以为耻辱的女儿:
“宝屏,”靖康说着指指自己的头,“现在可好点了。”
皇后听了,一幅让皇上大可放心的表情,
“就是话少点,其它没有太大问题。”
呆呆的可以坐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可不就是话少。
“容朕再想想。”
靖康想着,反正让天下人知道重枭娶了一位公主就好,这公主,到底怎样,宝屏长年养在深宫中,谁又知道她怎样。
而皇后的眼神也阴沉下来,想到当年重政宇对她的冷心冷肺,她又凭什么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
………………
重枭自然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想把谁赐给他,当是他还是收到消息,大司马在找一个叫余珂的女子。
重枭想到,忽然来到这边的余珂,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找余珂不是大司马,竟是后夏的匡远将军。
——怎么会是这个人,
打听来的消息,匡远似乎一心想找出某个叫余珂的女子,重枭想,除非把余珂弄到偏远地方,在这里,那些人迟早也会找上来的。
想到这里,重枭这晚来到余珂住处,劝说余珂明日跟他一起回京。
余珂刚刚躺下,重枭就进了她屋子。
不过,这样的突然袭击已不是一次两次,余珂淡定的把睡袍整了整,想起余老爷嘱咐她的话:
“我爹说让我在这里避避风呢,现在还不能回去。”
重枭看着余珂懵懂的样子,看来,她是怎么来这里的,余珂现在还不知晓呢。♀
“无事,你只需跟本王回去就可,本王会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把余珂带走。
余珂想到那晚余老爷问她的话:
“你可知道匡远将军是谁?”
重枭一愣:
“后夏国将军,怎么了,你有见过他?”
“我一介平民,哪见得到人家。我只是觉得我来这里,肯定跟他月兑不了干系,但我真不认识他啊。”
余珂嘟囔着,不知道跟重枭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
摇远的西大陆,一片一望无迹的黑色土地上建着一座非常古老的神庙,样式极其老旧,足见其岁月悠久。
一座建在很深的地下,其中的一间地底密室。
不知什么石质的墙,散着微微的光亮,青色的诡异地面,光可鉴人,此刻这里,左右两侧的石椅上,坐着不少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相同的就是,他们都穿着几尽罩住全身的斗篷,面色都天然的泛着一股病态青气。
“红雪,你把此去东大陆的事,跟教众说说。”
坐在密室中央首坐上一个,面目十分苍老,浑身散着黑气的老人,干巴巴如尸体的嘴翕合几下。
就见左侧中间,一个年龄也不过十□□,脸色白得过分,唇艳如朱,长得病态又透着妖气的男子,起身到了一声“是”,然后环视众人。
“如当年尸阴老祖所说,对我族大有作用的红魔剑已出现,但持剑者在东陆身份不凡,又武功高强,所以希望族老多派几个尸术高强之人,协同红雪抢夺红魔剑。”
周围之人听着,面面相觑,低声讨论了一会。
就听为首做为族老的老人听后,沉默的点点头。看着红雪欲言又止的脸: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红雪略为难的思考一会:
“族老,我在东大陆,见到了玉家的嫡系继承人了。”
“什么?”
就见边上一个模样一看就不好相处,长脸,法令纹很深的妇人吃惊站起:
“这玉家是打算把势力彻底往东部发展吗?连家族继承人都派到了那边。”
“阴珠长老莫急,那人虽然带着玉家继承人特有的天玉指环,但我几经观察,她的存在,可能就连玉家人也是不知晓的。”
红雪说着自己的猜想。
玉家只有纯正血脉才会称为嫡系,而也只有几个天姿十分高的后辈,才会被赐于继承人指环。
“你怎么知道玉家人不知道她的存在,难不成你不知这些古老氏族对新生儿是如何看重?怎么会有逃到其它地方的纯正血脉,而族人不知。”
有人提出质疑。
红雪摇摇头:
“长老,她不是纯正血脉,她身体里的天皇血脉甚至还要比她玉家人的血脉要浓。”
“什么,你说天皇血脉!”
有人高呼…………
而除了尸阴宗,一处灵气,宝气充沛,布满着珍奇异草,仿若仙山一样的地方,灿灿霞光中,山上各处,仙宫林立,仙殿处处。
某处,散着莹莹光彩的玉制宫殿里,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面貌俊俏的侍者。
“长老,东大陆传来求救信,请您过目?”
一个三十多岁,长得仙风道骨,但气势十分强大的男人,拆开信后,看了一会,脸色渐阴沉:
“由我玉氏一手打造的天九国,竟然被一个凡夫俗子打到无还手之力。”
接着想到,天九国几个猪猡一般的皇朝祭司:
“真是一群废物。”
***
余珂还是没和重枭一起回京,而是在这里住了几日后,被皇后的一道意旨喧回了皇城。
余珂生平第二次来到皇宫。
不过见皇后的地方,不是在皇后的风栖宫,而是在宫里的一处偏僻小花园。
余珂跟着内侍七拐八拐的来到这里,已经有些晕头转向,这才停下。
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亭台水榭,温池假山打造精心,又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在这样的季节,竟然也长得十分娇艳。
“余姑娘稍等。”内侍说完,匆匆离去。
而余珂定下神来,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贞静皇后进来后,就见到穿着风尘仆仆的余珂,一脸谨小慎微的样子。
余珂听到响动,急忙跪行大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见到本宫无须多礼。”
皇后坐到宫人抬过来的玉榻之上,一张脸长相娇美,依然带着风情,姿色半点不减当年。
余珂谢恩后这才起身。心里却想着贞静快四十了,看起来竟然才三十出头,她又是皇上十分器重的大司马的亲妹妹,无怪这些年来,圣宠不衰,正宫地位稳如泰山。
“抬起头来。”贞静道。
余珂垂目抬脸,
皇后看着余珂虽然有些不修边幅,但是模样确实可人,甚至并不下当年京城第一美人梁丽珠。
但就是不知道这个少女,是不是匡远要找的余珂。
皇后不动声色,又问了一些,诸如余珂身子有没有养好,家中父母身体怎样的话,过了一会,才让余珂回去。
余珂莫名其妙,但面上不敢表露半分,谢了恩,被皇后宫里的侍女领着出了这里。
“是她吗?”
就见皇后突然问道。
另一个低沉的男人接着道
“匡远将军,这位是你心里的佳人吗?”
话音一落,就见园中靠西,一片长得葱郁的青木后,走出两个男子,一个正是皇后的兄长大司马,另一个青年,长相算不得出众,但身上英气迫人,可不就是后夏的匡远。
匡远看着余珂走远的方向,摇摇头:
“不瞒大司马,记忆有些模糊了,还真不好判断是不是她。”
匡远说到这里,话音一转:
“大司马,不是说,从境外回来的女子,过几天也要到吗?”
“最多十日吧,不过,我也把话说在前头,未婚女子到也罢了,但若已婚妇人,本将还是劝将军放下执念。”
大司马现在也有些后悔了,这匡远,为了找个女人,竟然连远嫁的已婚妇人都不放过,非分让他找来。
虽说,这些女子,以后是顺利嫁给匡远,还是偷偷被抢强而去,都和他关系不大,他也只需尽快完成皇命,做好两国和谈,但他现在总感觉到一丝危险,这个男人可能所图甚大。
突然,一个宫里的内侍,跑到这里,给三人行过礼后:
“禀皇后娘娘,大司马,匡远将军,皇上要在神光殿为两位回来的小战神接风洗尘,特让奴才过来通报一声。”
“知道了,你先下去。”皇后无甚精神道。
当晚,被无数夜明珠照得白亮的大殿,丝竹靡靡,一群长相美艳的宫廷舞妓在中间看台上,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跳着金朝特色舞蹈。
宫侍传动间,一盘盘佳肴被端到这些被宴请过来的重臣桌前。
上首的靖康看着这歌舞生平,几杯美酒下肚后,头脑微醺,看着下面,不断对他暗送秋波的歌姬,正有些飘飘欲仙。
“父皇,儿臣敬您一杯,望父皇龙体康健。”
太子这几年来,十分不得靖康宠,这天看着靖康心情好,鼓足勇气,来到靖康面前,对着靖康一脸讨好的笑意。
靖康的好事被人打断,心里火气噌的上来,又听着太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说什么望他龙体康健,在靖康听来,简直就像太子在咒他一样。
由其是太子那一脸上不得台面的假笑:
“看看你什么样子,哪有点国之储君的样子,下去下去。”
靖康像赶苍蝇似的道,就差说太子碍着他的眼了。
这让太子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不过太子也算脸皮厚的,想了想又道:
“父皇您龙体欠安,是儿臣做事欠考虑,儿臣自罚一杯。”
说着就抬杯自饮。
却见靖康把他的酒杯,打到地上:
“喝,你就知道喝,看你那点出息,哪里像朕的儿子。”
靖康火气甚大的说着,就差一句,让太子滚下去的话了。
太子在大厅广众之下,被如此对待,真有些下不了台,于是看向坐在靖康边上的皇后,投去求助眼神,
“株儿,你父皇心情不好,你莫要惹他生气了。”贞静淡漠的说着。
心里却想着,为何不是小七,她的棋儿坐上这太子之位呢,也不至于让她因为这个无用的儿子,一直脸上无光。
太子悻悻的退回到原位,脸色很难看,由其是身边几个弟弟投来的,让他觉得完全是‘嘲讽’的目光,太子藏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唉,皇弟竟要把宝莲嫁给宋将军,果真是器重万分啊!不过,也无怪皇上这样,定北将军的外祖是皇上当年的恩师,母亲更是皇弟青梅竹马,念念不忘的少时玩伴,还差点就嫁于圣上为后,这样说起来,皇上对定北将军,堪比亲子的对待,到也并不意外。”
也不知怎的,太子突然想起,上次去长公主拜访时,长公主无意中说出的这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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