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有事离开,秦慕歌便代她招呼众位前来道贺的姑娘。♀
一群年岁不大的小姑娘离了长辈,马上就活泼起来,天南地北的胡扯。
“阿萝,还是穿这色的衣裳好看,显得人精神气儿好。”齐玉梅模了模秦慕歌的袖口,爱不释手道,“这是什么料子,模起来真舒服。”
旁边一小姑娘掩嘴笑道,“怎么,你还想自己做一身不是,那可是如意纱,一年就出百来匹,全送进宫里头了,外面想买都买不到。”
齐玉梅似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了手,又羞又恼的说不出话来。
秦慕歌眼珠子一转,伸手挽着齐玉梅的胳膊,笑嘻嘻道,“裴姑娘,这回可是看错了,这哪是什么如意纱啊,我可买不到。”这东西当然买不到,她是别人送的,“这是前阵子京里送来的,叫什么我也给忘了,你要是喜欢,我回头问问,看还能不能寻模来。”
齐玉梅一怔,眼角瞥到裴青青真的发青了脸,心中大乐,喜气洋洋的应了。
“你胡说,这就是如意纱,我在佳年那里见过。”裴青青激动的站起来,往前蹿了一大步,作势就要捞起秦慕歌的裙摆细看。
白术白芍赶紧往前一站,挡在秦慕歌面前。
秦慕歌站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含笑道,“裴姑娘,这是怎么了。我自己穿的衣裳我还不知道的,虽然没有裴姑娘精通此道,基本的我还是懂一些的。”
西陵繁华,到底不是京城,在场姑娘真没几个认得出那是否是如意纱,不过秦慕歌都说了不是。哪怕那真的是如意纱,也就不是了。何必为了裴青青得罪秦慕歌,更何况是裴青青话中带刺伤人,她素来刁钻任性,人缘乏乏。不提利害关系,从道义上,大多人也站在秦慕歌一边。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裴青青看错了。
气得裴青青脸都白了,险些就要哭出来,秦慕歌打算见好就收,这可是玉宸的及笄礼,万不能闹出什么来。
不过若非玉宸那一层缘故,秦慕歌的话还会再委婉一些。只因裴青青的外祖父是玉宸祖父的弟弟,二人一为原配之子,一为继室之子,当年很有些龌龊。
这龌龊严重到,玉老太君拼着被宗族埋怨也不愿过继于血统上而言最名正言顺的玉琼,而是选择了一个旁枝再旁枝的玉简。
若非玉宸祖孙背后还有曹家阮家为依靠,如今这长安侯府归谁还真不好说。
“佳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裴青青左顾右盼寻外援却被回避之时,瞧见款款走来的沈佳年,顿时喜形于色,急忙跑过去,不由分说,拽了她的手就往往前走。
猝不及防之下,沈佳年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裴青青讪讪的放了手,“对不起,我……佳年,你没事吧。”
沈佳年宽慰一笑,理了理裙摆,嗔道,“你这火烧眉毛的又是闹哪样?”裴家和胡家有亲,论关系,裴青青还得称沈佳年的嫂子沈胡氏一声表姐。
这么一说,裴青青又想起刚才那一茬,愤愤不平道,“佳年,你看,秦慕歌身上那是不是如意纱,和我在你那看见的那一模一样。”说罢对着秦慕歌等人略显得意的挑眉一笑。
沈佳年望过去,突然脸色变了变。
秦慕歌嘴角微微往上一翘,漫不经心的晃着手中的檀香扇,为什么沈佳年总是在关键时刻那么多表情,不怀疑她都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裴青青没等到沈佳年说话,又急又惊的回头看,见她神色有异,不明所以,“佳年,那不就是如意纱吗?”
“嗤~”人群中冒出一声嘲笑。
秦慕歌讶异,循声望过去,就见一穿着鸭蛋青锦缎的姑娘好不客气道,“如意纱,她拿得出来吗,不过是诓你的,就你还傻傻的信了。”
裴青青大怒,“顾朝霞,你说什么呢,你不就仗着自己家有两个臭钱吗,卑贱商贾,也敢在这显摆。沈家便是败了,也不是你们家这种暴发户可比的。”顾家原是商户,因在战乱之中投资正确,摇身一变,就从普通商贾成官家。
“你们也就只能抱着旧日的富贵自欺欺人罢了,落难的老虎不如猫,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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