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江南,京都少了些许人雅客的闲情逸致,相比锦川,京都又少了江湖侠客的豪情义气。然而,这个历经了朝代更迭与历史沉淀的都城总是有一份独属于它的深沉。
看着阔别五年之地,若要问叶皎兮是什么感觉,恐怕除了淡淡的感伤之外便是对命运的无奈了。兜兜转转,她还是又回到了这个权利的集中地。
离去时秋风萧瑟,归来时的天却是比当年更凉些,隐隐有了冬日肃杀的前奏,仿佛映衬着紧张的朝局与战事。然而,这个物宝天华王气蒸蔚的帝都却依旧维持着往日的繁荣喧嚣,人流在巍峨坚实的城门下川流不息。
因为是奉旨回京,因此沐子凌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直接进宫面圣。叶皎兮与沐子凌分开后,便回了王府。王府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叶皎兮的寝屋也好,僚兮苑也罢,陈设一如五年之前,而且看得出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打理,仿佛主人都未曾离开似的。
而到达京都之后最兴奋的莫过于阿团了,在大街上时也是叶皎兮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他先乖乖回府,到了王府一下马车,他便一溜烟地跑了出来到处乱窜,又因他轻功了得,寻常小厮都没能追上他,就连最后抓住他的晏桑也苦笑连连。
只是经过阿团这一闹腾,全府上下都知道沐子凌带回了一个儿子,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京都城都该知道了,想到这个,叶皎兮又是一阵头疼。而她自己便成了养病五年的七王府,尽管府里猜疑不少,但终究是因为之前沐子凌发过话压下了不少流言,倒是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然而叶皎兮回王府后凳子都没有坐热,宫里就遣了人来,说是太后要见她。
叶皎兮惊了惊,虽说此次回京她免不了要见太后,可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看来太后的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不得已,她让晏桑看着阿团,自己则进宫去,倒是让晏桑哀叹连连,这个小祖宗可不是这么容易能看得牢的。
青砖红瓦,巍峨高墙,这将权利集中于一地的紫禁城总是在无形中透着震慑人心的肃穆。
在见到太后的一刹那,叶皎兮便被她犀利冷冽的目光射得战战兢兢地行了礼,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只觉得寒芒在背。在屏退了一干宫女后,太后便冷冷开口道:“为什么要来京都?”
叶皎兮深吸了一口气,道:“一直以来,兮儿都当兰姨是个隐居了的江湖人,即便后来知道兰姨是太后,兮儿也只当兰姨还是原来的兰姨,那个灵山寺里沉静内敛不闻外事的兰姨,如今兰姨问兮儿为什么来京都,兮儿却想问兰姨,近段日子来的作为,又是为了什么?”
太后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方道:“就为哀家是太后。”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肃然与郑重。
这是叶皎兮第一次听到她单独见自己时自称太后,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正仲怔之时,却听她继续道:“哀家不仅仅是你的兰姨,哀家是太后,所以哀家绝对不允许有人危及帝位,危及皇权。你同七王在一道这么久了,不可能连他什么心思都看不出来,所以今日哀家明确地告诉你,哀家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兮儿,为你自己着想,也为你儿子着想,别趟这浑水。”
叶皎兮静默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前几年我听师父说,兰姨您一直都吃斋念佛的,对朝政已渐渐放手,这番突然出手又是为何?兰姨又为何独独见不得子凌登大位?我不觉得当今圣上有多圣明,那次我进宫盗遗诏时便能看得出他的几分性情了。”
“哀家没有独独见不得他登大位,不论是他也好,五王也好,哀家都不允许,之前因为七王有五王牵制着,如今五王竟这么不管不顾地去了高昌,哀家便不能这么坐视不理。不论如何,子楠的帝位动不得。”
叶皎兮不知道师父与兰姨、兰姨与先帝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纠葛,也不知道为何兰姨会觉得帝位非得是沐子楠的,此时她只觉得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两难,她没有再说下去,没有说要与太后对峙的话,更没有说会乖乖远离这场纷争,只是默默地退了下去,而太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叶皎兮已经默默地下了决心。谁做皇帝于她这个江湖人而言着实没什么干系,可既然涉及了她最亲的人,也只能两边都护着了。只要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她便好好的,谁赢谁负她真的不介意。
给读者的话:
呼~俺终于回来了,一个多月没写俺卡了好久啊,俺不会告诉你这一千多个字憋了我好几天…至于为何断更超出一个月,,,俺犯懒,表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