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霏衣着狼狈,在这种状况下,海澈当然不可能让她被人围观,他紧紧地搂着常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各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喝斥蓝紫玲:“谁让你进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蓝紫玲的心犹如被毒蛇狠狠噬咬了一口,又痛又恨,扑上去对着常霏又踢又打,嘴里一连串恶毒的诅咒:“你这个贱人,迟早有一天死于ai滋,我今天就打死你,省得你害人……”
门外明明留了两人看守,海澈已经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事,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常霏,拳头全都砸在了他的背上。
别看蓝紫玲平时娇娇弱弱,此刻撒泼发疯,力气奇大,海澈被她打得生疼,一掌将蓝紫玲推倒在地上。心痛悲痛再加伤痛的蓝紫玲,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躺在地上大哭:“海澈,你对得起我吗?常霏,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勾搭别人的未婚夫……”
海澈气得猛地踢上了门。
门外看热闹的人交换着眼神,有人同情蓝紫玲,原来那个就是海澈的未婚妻,虽然长得也很漂亮,但显然家花没有野花香。有人则好奇地打听常霏的来历,不知这是个怎样的女人,能破了海少的处*身?
庄彩瑜眼看蓝紫玲吃了亏,便站在门外大骂常霏是小三,勾搭别人的未婚夫。海澈则在门内怒吼:“她不是小三,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她一个……”
安斯晨和水云洁赶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未婚妻捉奸,未婚夫维护小三反而出手教训未婚妻”的闹剧。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庄彩瑜,指使人将看热闹的人全都轰走。
更衣室的门再次打开,庄彩瑜进去将躺在地上的蓝紫玲扶了起来,水云洁则去扶常霏。
蓝紫玲知道安斯晨一向厌恶常霏,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拉着安斯晨的胳膊大哭不止,眼泪鼻涕全都流到了他的白衬衫上,安斯晨恶心得差点暴起打人,他用力抽回手臂,让人将那两个不省心的女人全部送回家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人,安斯晨问道:“说吧,怎么回事?”海澈会情不自禁,这个他相信,常霏会引诱海澈,砍了安斯晨的头他也不信,因为海澈这个傻子脑袋一根筋,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常霏根本没必要使这些手段。
海澈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水云洁顿时非常自责,明知今晚的联谊会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有,她却只顾着躲避安斯晨,要是她们两人象往常那样形影不离,常霏又怎么会遇上那个醉鬼?
安斯晨一听就发了火:“他妈的,被我找到是谁,我让他断子绝孙!”常霏遇到劫se,不象是临时起意,倒象是经过了周密布署,否则凭这些人的身手,不可能一无所获,特别是那两个看门的人,明显是中了迷烟,一般的人可搞不到这玩意。
海澈阴沉着脸,胳膊上的伤疤在灯光下看上去狰狞可怖,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肯定是御尊在搞鬼。
那个男人觊觎常霏早已不是一年两年了,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死心,如今胆子越发大了,竟敢明目张胆纠缠。好在常霏对他无意,还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要不然他更要得意忘形了。
有人轻轻敲门,海澈望了常霏一眼,将门打开一条缝,和安斯晨两个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数十名男子,全都低着头,满脸愧色:“对不起,海少,被他逃掉了。”如果是平时,那人肯定插翅难飞,但今晚是化妆舞会,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戴着面具,有些面具还一模一样。那人从窗子里翻出去后,又迂回进了大厅,他们追进去,一眼望去,几百个人全都戴着面具,哪里还找得出来。
这么多人还逮不住一个醉汉,海澈怒极反笑,他看向那两个守门的人:“他们追不上人,我不怪他们,因为他们不是世界长跑冠军,人家却有脚会跑。你们放蓝紫玲进来,我也不怪你们,因为我让你们守门,你们真的很听话,只要没人把大门扛走,你们就象两根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随便人进进出出。”
两个守门的人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其中有一个平时极为机灵,此时清醒过来,连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他想起了神智不清前那个站在他们边上吞云吐雾的男子,抬起头来道:“海少,我建议调监控,我和阿平马上去医院做检查,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如果真的证实是御尊做的,管他是什么背景,在旭城这块方寸之地,有的是办法把他往死里整。
这间屋子也需好好检查一下,不用海澈开口吩咐,他们一离开,已有两个男子便走了进去。
外面空气清新,他们却都有些失魂落魄,时间过得真快,距离上一次四人并肩同行,已经快要五年了。
酒店停车场,海澈双手捧起常霏的脸,象捧着稀世珍宝一样:“ivy,你还记得当初我快要病死时说过的誓言吗?我对你说,‘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当初你能做到,现在我也能做到,所以我绝不会放弃,你不用再自污名声让我死心了。我在倾城玫瑰园买了别墅,dean也买了,就在我们的隔壁。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我打算明天就从家里搬过去,等到晚上再来接你,至于我爸妈,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这两年我存了不少钱,足够我们一生花用……”
常霏的确心动了,有房有车,有款有型,年少多金,又高又帅,女孩子一生最渴望遇上的爱侣就在眼前,只可惜,她这一生都不能拥有。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别跟我谈感情。你比我年长,我一直把你当作哥哥,怎么可能跟你结婚?你一直跟我说过去,你过去说过那么多话,我怎么可能每句都记得?我知道放弃很难,可人有时候不得不学会放弃,你把我忘了吧,找个爱你的女孩子,好好过日子……”
“不,你骗我,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海澈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吼,他最怕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紧紧地抱着常霏,狂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常霏真的心软了,可是她很明白,如果她今天不硬起心肠,海澈会越陷越深。
“啪”的一声,常霏打了海澈响亮的一耳光:“你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想占我便宜?都说了我不爱你,你怎么还纠缠不放?”
海澈垂着手臂,眼中如死灰一般沉寂,脸上是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你他妈de不是爱钱吗?你到夜店陪老外,不就是为了钱?”安斯晨指着常霏破口大骂:“别人买你一晚,我买你这个女人的一生,去陪那个傻子……你说你要多少钱,只要你说出来,我他妈倾家荡产也凑给你……”
“住口!”海澈嘶哑着嗓子大吼:“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是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你别管!”
水云洁也出言斥骂:“你嘴巴干净点,ivy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两人的事你不懂,你别乱插手。”
看到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护常霏,安斯晨更是恼怒:“你们一个个都瞎了眼了吗?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常霏了,她变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事实?ice,你今晚就搬去倾城玫瑰园,别跟这个自甘下贱的脏女人住一块儿了。”
“我不搬,我就要跟她住一起。”
安斯晨吃惊地看着水云洁,以前在学校她们两个互相看不惯,水云洁三天两头和常霏绊嘴吵架,他和海澈夹在中间劝架,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要好的?“她干了那么多破事,我连呵责一声都不行吗?ice,你怎么时候也这样是非不分了?为什么宁愿和她住一起,也不肯回到我身边?”
水云洁不想解释,只是凄凉一笑:“或许是因为我们两人同病相怜。”
安斯晨真的想不通,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揪下一把来。他一片赤诚,结果搞得里外不是人,海澈傻,他比海澈更傻。他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常霏:“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不爱阔少只爱老外,不爱人民币只爱外币?如果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不过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你可不要去陪那些膏药国的鬼子睡觉,丢了咱天朝人的脸。”
常霏脸色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海澈握起双拳:“你是不是还想打一架?”
“打就打,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安斯晨气得卷起了衣袖。
“那你们慢慢打吧,我和ivy就不奉陪了!”水云洁拉着脸色白得象纸一样的常霏上了桑塔纳,剩下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海澈和安斯晨也垂头丧气地驾车离去。
分开将近五年,第一次重逢就这样不欢而散,心情极端低落的四人谁也没发现,刚才的一幕都被人跟踪拍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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