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意这样深,是皇朝令楼兰灭亡的吧!”沐天雪远远便感受到司马珩身上的恨意和那令人压魄的气息,微微皱着眉头走到他的身后。
他还以为司马珩会一直关着她直到用她去利用龙辰亦为止才放他出来,没想到今天一早,便命人放她出来,想来,是到了利用她的时候了。
“当然,但是最终的导火线你知道是谁吗?”司马珩声音冰冷的可怕,透着股令人心颤的寒气,他没有回头,只是抬眸眺望着天际的另一头,幽暗深邃的黑眸似要将这天看穿一般。
“难道……与我娘有关”这是她自己的猜想,自己的娘亲是楼兰人嫁于沐秉傲为妻,这是楼兰绝对不允许的,想来,楼兰被灭与自己的娘亲有着直接的关系。
司马珩冷眸一缩,猛然转身看她,那尘世绝色的俊脸上是化不开的玄冰,那墨色幽深的黑眸里熊燃着巨大的熊熊烈火,他抬起双手紧紧的掐住沐天雪的双肩,因心中极度的愤怒而双手颤抖着“楼兰被灭,都是拜你娘司马十弦所赐,她与我父皇订下婚约,却在大喜之日逃离楼兰与沐秉傲私通,如果不是她,楼兰不会灭,沐秉傲和那个狗皇帝又怎么能够带人进入楼兰,我父皇,母后又怎么会死无全尸。”
司马珩说到最后已经是不可抑止的咆哮起来,抓住沐天雪肩膀的力量也是越发的重了,似要将沐天雪生生捏碎一般。
沐天雪感觉自己的肩膀痛的钻心,微微蹙了下眉头,望着双眸充血怒不可遏的司马珩,“你冷静一点,过去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对也好,错也好,如今都日离世数十年的事情,若你只能日日活在回忆的痛苦里,谁也没有办法帮助你,纵然我娘做错了,她也得到了应有惩罚不是吗?”
“你娘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她罪有应得,她死不足惜”司马珩吼着吼着,眼角竟然湿润起来,一脸的痛苦让沐天雪心中不禁感到愧疚和难过,她第一次低下头没有半分芒峰的软语道:“对不起,我替我娘向你道歉,我知道你不需要仇人的道歉,但是,目前我所能做的,所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我希望你冷静一点,放自己一条生路,不要在执念过去,弄得自己心里身体满是伤痕,你父皇母后为了保你活下来,一定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中,活在痛苦里,你如今这般,只会让他们九泉之下更加不安,更加心疼。”
“难道要我活的无忧潇洒,活着逍遥自在,父皇母后就能泉下安心了吗?我只是将他们加注在楼兰的,在我身上的还给他们,我有错吗?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楼兰的一切,难道我有错吗?这世间不是因果报应吗?有皇朝灭楼兰的一天,也有楼兰反击的一天,如今风水轮流转,我做我该做的,我有错吗?”司马珩满脸的痛苦,不甘,仇怒,全部交织在一起,他咬着牙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下来。
沐天雪心中一阵抽疼,不由自主的伸手环住她的,这种心情她女乃够理解,就像自刚来到这个世界被父亲二夫及沐婉夕陷害时,心中也暗暗发誓要将他们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伤痕和痛苦十倍丰还。
自己那一点不甘与怒恨和司马珩失去双亲失去家园失去整个世界来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他想要复国,想要为亲人报仇,为楼兰所有的子民报仇,他有错吗?
如果是自已,自己应该也会如他这般,为了复仇什么手段都能够做出来,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最终伤害的还不是他自己,他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他以为他可以成功的报仇吗?龙辰亦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司马珩想要复仇,复国,都没有错,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最后受到伤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放下吧,放了心中的恨和怒,放了国仇家恨,也放了你自已”沐天雪伸手撕开司马珩的衣襟,道道悚目惊心的伤口luo现出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父皇和母后让你活下来,就是让你作践自己的吗?你动手打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对得九泉下的双亲吗?他一定更加希望你能够活的快乐,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你知道吗?”
“沐天雪你住口,你阻止我不就是想要我放弃复仇吗?你怕我杀了你,怕我伤了龙辰亦,你和你娘一样都是祸害,你娘为了沐秉傲害了楼兰。
你要为了龙辰亦而阻止楼兰复国,你们女人个个都是祸国殃民的肮脏东西,你别试图为了龙辰亦而说服我,更别以为你的美貌能够迷了我的心智”司马珩愤怒的甩开沐天雪环住他身体的手,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尤其是和司马十弦有血源关系的你。”
沐天雪喉节一阵刺痛,大脑突然缺氧窒息,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快要断裂,她艰难的吞吐说道:“你……若恨我……大……大可以……杀了我……我……我只是想……让你……别……别在痛苦下去……真……真正的沐天雪……早已经……死了……我只是一缕……占有她身体的灵魂,死对我来说不是痛苦,或许在这里死后,我便会回到未来,回到我的世界去……咳咳。”
司马珩看着她痛苦艰难的样子,终是不忍的渐渐松手,因此让沐天雪说起话来不在那么痛苦“杀了我如果能够让你平熄心中的怨气,你可以杀了我”话落,又痛苦的咳嗽起来。
“杀了你会脏了我的手,你嘴上说不怕死,却又说你不是沐天雪,还什么灵魂占有,你若干脆点,或许不会令我如此厌恶,可拐弯抹角想要拖词,却真正是令我看不起”司马珩由回掐她的手,拿出一场方帕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手,好似上面沾染了令他恶心的东西。
“信不信由你,我是沐天雪没错,但是,不是这个朝代的沐天雪,我说了,如果你想杀我,我也没有还手的能力,你杀我便是”沐天雪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忍着喉咙的刺痛说道。
“禀告阁主,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待那边发射信号,这边攻城掠池”三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不知何时跪在了司马珩的面前,沐天雪的身后,中间的一位恭恭恭敬敬的说道。
“禀告阁主,**已经埋好,只待听候指示”左边的一位黑衣人同是垂首恭敬道。
“禀告阁主,属下的人早已经混入守城军队,流星阁刚才飞鸽传书,煜尧已经在等待指示,边关军队也已经到达城外,得到信号会便会杀进城池”右边的黑衣人道。
司马珩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听完汇报后,扬了扬走,三名黑衣人迅速离去,司马珩将手帕丢入悬崖,随风飘然而去,他冷冷的看着沐天雪“我不会杀你,自会有人杀你,到时候你可要看清楚了,杀你和肚子里孩子的人会是谁,看清楚了你以性命去解救的人,最后会怎么对你。”
说罢,司马珩转身离去,未了向一边的煜阳说道:“把她绑起来”煜阳得令后便用一根悬丝将她捆起来,悬丝细如发丝,比刀剑的杀伤力还要大,只要沐天雪一想挣扎,悬丝就会锋利无比的割入她的肉中,直割到人的骨头,多力强大连骨头都能割断。
沐天雪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悬丝紧紧的绑着,双手不能挣扎一分,双脚不能移动一步,稍稍活动,她手腕上和脚上便出现了一条条细细的伤口。
煜阳将沐天雪绑好后,便拿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强逼着沐天雪吃了下去,药刚入喉,沐天雪就感觉身体一阵无力,大胸一晕眩,眼前一黑便毫无知觉的晕了过去。
天色越发的暗黑下来,宫内的宴会已经开始,广场悬灯万盏上亮如白昼,夜光珠光辉熠熠,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欢笑不断,广场中间载歌载舞,一个个身姿曼妙的舞妓如同群仙一般舞动着柔若无骨的娇躯,跳着精心摆练过的天女散花凌空舞。
只见站在中间身穿广袖粉仙裙的女子,生的清丽月兑俗美而不妖,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忽然她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紧接着便看到她舞动长袖,从脚下轻点,如同精灵一般飞了起来,无数的花瓣从她的手手中随风而落,如同下了一场花雨,空灵而美丽,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那女子在广场上空如同仙女一般旋飞几个周圈,便向宴会中间飞去,一路飞而花雨不断,浓浓的幽香瞬间弥漫在所有人的周身,无人不拍掌叫好,皇上大悦,当下赏赐了不少珠宝金银。
一舞罢了,众人意犹未尽,脸上无不是笑逐颜开,惟有一人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眉头深锁,一脸阴沉的表情,见那女子领赏退下时,龙辰亦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紫依,紫依会意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龙辰允和龙辰皓也都是兴味盎然,相比之下龙辰皓的兴味中却多了份狡黠,眸光时不时的投在斜对面的沐婉夕身上,脸上露出一副难以捕捉的奸佞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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