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尤为人,自幼办事老成练达。♀平日见人彬彬有礼,完全不像他的父亲桓皓那样残暴好杀。或许也正因为此才深受他人喜爱,尽管如此可是这个人内心到底怎么样却很少有人知晓了。
还记得萧誉在日的时候曾经看到他总是摇头轻叹。旁人疑惑不解,随即问他为什么如此。萧誉回答道:“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就如同平静的海面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却暗藏杀机与凶险。这孩子却也如此,其心思恐怕深不可测啊。来日若真的继承了我会会主的位置,未必对我会的发展就是什么好事儿。”旁人却听越是不解,只道是老生常谈却也未多理会。
却说桓尤三日后身登主位,随即褒奖有功之臣。
会中元老各有封赏,其中令人想不到的是竟然以番柯最著。众人无不疑惑,番柯自己更是深为不解。想他原本只是一个谋士,桓尤却封他为左使,其位仅次于自己、公孙雄与朱宾之下。
除此之外桓尤又封公孙雄之子公孙郴为右使,其位与番柯并列。
朱宾长子朱睦继承孟坦职位成为青龙堂主,公孙雄之次子公孙休为白虎堂主。至于朱雀、玄武二堂主位置,桓尤皆授予朱宾次子朱寿与三子朱睦担当。♀自此会中大权尽归朱、番及公孙家所有,会中元老虽有不服但出于这是主上的决定却也不敢不从。
封赏既已完毕,被封赏的众人纷纷都到桓尤府中谢恩。
轮到番柯这边,桓尤竟然屏退所有人单独设宴款待。番柯不明所以,心中疑虑犹存。想到不久之前才向朱宾提出的建议,原本自己还在想朱宾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桓尤知道。但是如今看来,似乎这种可能性也被完全排除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番柯心中寻思着,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
“番左使在想什么?”
桓尤举杯含笑着问了句。番柯轻轻摇头,随即尽饮杯中酒。
“宴间无以为乐,先生且容我舞剑如何?”
桓尤这样说着,也不等番柯同意便伸手抽出宝剑在堂间舞动起来。所舞剑招惊奇,其中招招竟然皆指番柯。番柯看出桓尤用意,当即惊恐的离座倒身伏拜于地连连叩首请罪。桓尤含笑,随即收剑伸手相扶。♀
“先生这是做什么?”
桓尤含笑着问了句的同时,也看到番柯战战栗栗的不敢起身。
“主,主上……您,您难道是要杀我吗?”
番柯惊恐的问了句。桓尤笑而不答,沉默良久才不禁再度开口。
“是因为这把剑吗?”桓尤淡然一笑:“这是我父亲临终之前送给我的。”
“此剑是先主所赠?”
番柯战战栗栗的看着桓尤,同时也不知道他为何向自己解释这把剑的来历。
“是啊,正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桓尤淡然一笑:“在送我这把剑的同时,我父亲还对我有所嘱托呢!”
“嘱托?”番柯越听越不明白,随即问道:“不知先主有何嘱托?”
“父亲嘱托我,以后见到不忠不义之人便让我以此剑斩杀。还说这把剑有灵气,能够识别身边臣子的内心。”桓尤的脸上仍旧浮现着淡然地笑容:“我刚刚不过只是想舞剑而已,却不知道这把剑为何总是指向先生。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桓尤这样说着,含笑的目光中却不免透出如同剑锋般的犀利之色。番柯见了,心中更为惶恐。
“莫非,莫非他已知道我的想法了吗?”
他心中这样想的同时,冷汗也不禁浮现在了额头之上。看到他久久沉默不语,桓尤随即也收起了目光中的犀利并且再度含笑着开口。
“怎么?番先生会害怕这把剑吗?”
桓尤话语虽然说得轻松,番柯身子却不禁又是一个颤抖。他圆睁双眼,同时也仿若鸡啄碎米一般连连向桓尤叩头请罪。
“番柯对会上忠心天地可鉴,主上明察秋毫断不可听信他人之言啊。”
桓尤含笑,随即伸手将番柯扶起。
“我不信天,所信的是每一个人的心而已。”
番柯惶恐,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桓尤淡然微笑,同时也不禁再度开口。
“先生的才华堪比已经死去的萧誉先生,在智谋方面更是令我钦佩不已。”桓尤这样说着,也不禁收起笑容正色了自己的态度:“虽说人无完人,可凡事断不能太过。否则就不是福气而是祸事了,这一点还望先生好自为之才是。”
他这样说着,随即也不禁收剑入鞘。番柯脸色煞白,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唉~父亲赠给我的真是把好剑啊。”桓尤含笑看着手中收回剑鞘的宝剑不禁自语了句:“这样好的芒虽利,但我真的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用它。但如果会中哪个人有不臣之心,纵然瞒得了我也瞒不过这把剑。如果他们哪个急着想要试试这利剑的锋芒如何,其实我也并不反对。”
桓尤这样说着,目光也充满微笑的再度看向番柯。番柯又是一个激灵,身体颤抖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呵呵~先生这么紧张做什么?只要你一心为我,桓尤虽然年幼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桓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说实在的,我能有先生这样足智多谋的人才辅佐实在是我桓尤的福气。因为先生有这样的才华,所以我才提升您为我会中的左使扶持我完成大业。我会基业并非一天得来,但是如果有人敢威胁到我桓氏先祖苦心打下的铁桶江山的话。无论这个人是谁,即便他是令我钦佩的人才我也会毫不留情的将他的人头砍下来祭奠我鸿怀会的大旗。”
“这个,这个自然。自然……”
番柯连连称是,同时额头上的冷汗也犹如雨下。
他固然心有不甘,但此刻却也由此了解到了桓尤虽然年轻但他的智谋却也并非等闲之人可比。他对待人才敢用敢杀,这样孤傲但却又冷血无情的行事风格老实说的确令他既佩服又惧怕。
宴席散后番柯娓娓而退,随即不臣之心也从此尽消而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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