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浓,在郝柔若终于成功地拔出了庄贤慧嘴里的那颗刺以后,?癞~从瞌睡中醒来,拍了拍郝柔若,呢喃道,“让开,我要送她回家。♀”
郝柔若表示不能理解这种放虎归山的行为,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望着?癞~嚣张风骚的背影叫嚣道,“狗日的?癞~,你这是欲擒故纵吧!”
?癞~回头“荡”气回肠地笑了笑,选择沉默。
夜色有点黑,而且显然大家失踪的马桶都已经各就各位了,所以路上很清静。黑黢黢的一条小路,只有?癞~和庄贤慧两个人。
?癞~在庄贤慧身边搓了搓手,低头一笑,酝酿着准备说点什么好,他抬头看了看庄贤慧,他想说二小姐啊,你的眼睛真好看,简直像一个亮闪闪的电灯泡。
他想啊想,磨蹭了太久,等到他终于想到一个新颖有诚意的比喻时,庄贤慧的那双灯泡眼已经扑闪扑闪地望向别处,望向一个停留在她指尖上的蓝色的蝴蝶。
?癞~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不得不承认在此情此景下,淡淡月光,皎皎佳人,确实很有意境,但是通常有意境的事都没有实际,怎么办呢。
?癞~看着那个完全沉浸在那只不知公母的蓝蝴蝶里的心上人,心中一阵汹涌澎湃,怎么也不能败给一只畜生啊,虽然长得很有艺术感,“慧儿,你看……”
?癞~尽量笑得可以和那只蓝蝴蝶一样梦幻,走到庄贤慧面前,双手似风一般轻轻一掠,那只蝴蝶已经从庄贤慧的指尖上消失了。
“啊……啊……”庄贤慧围着?癞~的右手兴奋地大叫道,眼睛很美,像那一晚的月光。♀
“送给你。”?癞~将手中的“礼物”递到了庄贤慧的手上,心中一阵得意,觉得此物不失为一个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定情上品,嘴上泛起一阵得意的笑。
庄贤慧果然开心极了,乐不可支地捧着手里的那个近乎透明的球体,那个球体软软的,淡蓝色的,那一只美丽的蓝色蝴蝶就在里面愉悦地上下翻飞。
“哈哈……哈哈……”庄贤慧兴奋滴捧着手里的球,回过头来一个劲地冲?癞~笑,笑笑笑,一直笑,那种笑太美好太纯洁,笑得?癞~有点心虚。如果?癞~告诉她,她手里的宝贝只是一个他施展失败的灵障,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不过有一点,?癞~倒是很清楚,如果他师父知道他用灵术只能造出一个困住蝴蝶的水晶球似的东西,估计他的又要变得格外鲜女敕些了。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树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样的时机,想那些太煞风景了。
?癞~经过层层部署,机关算尽,在庄贤慧面前秀尽了他的各种才高八斗神通广大,终于舍得将庄贤慧安全送回家。
庄府的人整体来说神经都比较大条,在一窝蜂地涌出来围着庄贤慧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了他们的庄家二小姐毫发无损身家清白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癞~,所以也没有发生类似于崔莺莺和张生那样的千古好事。
?癞~失望地,略带怅惘地站在那,庄贤慧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个一闪一闪还会冒点蓝光的透明水球,回过头,对着被人群遗落在旮旯上的?癞~咯咯直笑。
?癞~站在那,有点发痴,心脏跳得有了上顿没下顿,
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
……
嘭、嘭、嘭
……
?癞~抹了抹额上湿漉漉的汗水,捂着小心脏,意识到庄贤慧不得不傻的原因了,这个姑娘要是不傻岂不是祸害上下五千年……
“喂,呆子,怎么回来这么久?”郝柔若一口咬在一头野猪油腻腻的臀部上,龇牙咧嘴地冲着?癞~吼道。
“吃你的!”?癞~瞅了瞅郝柔若唇边那一圈豪迈的油光,觉得有点冲动,有点想早点见到庄贤慧的冲动。
“干嘛?不会又要去偷看人家洗澡吧?”?癞~的冲动被郝柔若的无敌少女脚扼杀在摇篮里,歪着脖子顺着地滚了一圈,站起来,十分激昂地说,“姑女乃女乃,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我去偷看别人洗澡的?”
“那你去干嘛?”
“你……想知道吗?”
“说”
……
“啊——”苏杭的夜里因为?癞~的惨叫而变得格外壮烈,那是一种活跃在打更和鸡鸣之间高频率的叫声,平均每五天一大叫,每三个时辰一小叫。充分娱乐了大家的业余生活。
第二天的早上,野鸡刚叫第二遍的时候,?癞~就和往常一样兴冲冲地拿起家伙,外出打猎。
“狗日的,比*还积极”
?癞~笑了笑,他的人生也是够传奇了,先是一不小心地杀了天下第一剑客风泊画,然后又被人糊里糊涂的封了个神乎其神的闪电侠。现在,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少年,竟然可以长年和一个如花少女共处一屋而守身如玉,真是大大为自己的强烈贞操观感动一把啊。
爬到庄府的后花园的墙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值勤了,?癞~趴在墙上,看着庄贤慧穿着鹅黄色的春衫,坐在秋千上欢笑着荡来荡去,她的眼睛真好看,嘴巴也好看,嘴巴和眼睛一样好看,?癞~两眼冒绿光地盯着庄贤慧,觉得整个苏杭的阳光都集中在这,还是在这晒太阳比较舒服。所以他不认为自己爬山涉水起大早来是为了美色的,他觉得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可以这么没出息,所以他是来晒太阳的。虽然整整晒了五年的太阳,却绝大多数都是淋着雨回去。不过他想,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临阵退缩,他告诉郝柔若说,你不懂,即使淋雨我也要晒太阳,这就叫信仰。
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天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阳光好的时候,庄贤慧这个二小姐依然会一如既往的在花园里荡秋千,只是,只是——
?癞~揉了揉眼睛,使劲地蹭了蹭,发现庄贤慧手里拿着的就是自己昨天晚上给她的定情信物,不由得气血上涌,咕噜一下直直地从高墙之上滚了下去,发出一声呼天抢地惨绝人寰的大叫声“啊——”
“小姐,这是什么声音?”庄贤慧旁边的丫鬟小红奇了一声,皱着眉头问道。不过通常这种末流人物的话都不起作用,因此也会被历史直接忽略掉。
当纯真善良的小红还在关心那个惨叫声到底从何而来的时候,庄府的大丫鬟凤云气势庞大的走了过来,对着庄贤慧恭敬地俯身一拜,轻声道,“二小姐,老祖宗请你到正堂上去。”
说着很是春风满面地将依旧盯着定情信物痴痴傻笑的庄贤慧,给很不贤惠地扯了下来,拉着哄着牵着引着弄到了庄府正堂之上。
整个庄府家大业大,在整个苏杭放一个屁也要震上三天,余震九天。而在这样气焰嚣张的家族中,老祖宗又是最厉害的一个,她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这个老祖宗就是庄贤慧的祖女乃女乃,庄贤慧自幼父母双亡,跟着一个他爹留下来的小老婆,偏又生得痴痴傻傻,略显弱智,按理说可谓是水生火热惨不忍睹啊,可是偏偏老祖宗偏又因为她的遭遇,格外喜欢她些,所以整个庄府也视庄贤慧为第二个老祖宗。
“哎哟,我的慧儿……”庄贤慧的一只绣花鞋刚露出了个面,老祖宗立刻哭鼻子抹泪几步小跑了过去,搂过庄贤慧宝贝心肝叫个不停,看得四处旁人也俱是潸然泪下,没有泪也要胳膊肘朝下使劲拧出几滴泪花来。
“女乃女乃……”庄贤慧躲在老祖宗的怀里,扭麻花似的蹭了蹭,嘻嘻笑道。
“慧儿,你也大了,女乃女乃要和你说婆家了,你先偷偷看看好不好,要是不好女乃女乃就将他扫出去!”老祖宗满面笑容地将庄贤慧拉到上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扭过头亲亲热热地模了模庄贤慧的一双小手笑吟吟道。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剑眉星目、衣着华贵、器宇不凡,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脚踏七星临风一剑……
“表哥——”
……
詹玉堂一手推开扑上来的庄家三小姐,径直向老祖宗走去,看了看一边的庄贤慧,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喊道,“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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