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一直不死心,阿鼻大帝无奈,只好吃完饭赶紧爬回房间,随手拿了一本书,假装没有听清楚梁灼所说的任何的话。♀
梁灼眼看此招败露,心下颓然,很是凄楚的在阿鼻大帝面前晃悠了两圈,忽而灵光一闪,自顾自在那嘿嘿嘿的贼笑了两声,闪身出去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水晶盘子,眉开眼笑,蹦蹦跳跳的蹭到阿鼻大帝身前,“来来来,你最喜欢吃的葡萄……”梁灼将女乃白葡萄给阿鼻大帝递过去,眉眼弯弯,娇滴滴道,“来,吃几个吧。”
阿鼻大帝猛地一呛,抬头瞥了梁灼一眼,摇摇头,“我不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怕我吃下去待会来不及吐出来。”
梁灼扁扁嘴,直接用手拿起一粒喂到了他嘴里,盈盈一笑,“好吧,我说出来就是了。其实……我就想你带我一块去,好么?”
梁灼这话说的很是轻柔温软,阿鼻大帝听了心里头也是猛地一震。但很快恢复清醒,抬头看着她,“你昨天晚上做什么梦了,喊得那样激烈?”
梁灼愣了愣,“什么喊得激烈?我昨天晚上喊什么了?”末了做贼心虚的看了看阿鼻大帝,“对了,我们自从到了什么平行空间,怎么就找不到七宝了?”
“也没什么,就是使劲喊一个男人的名字。”阿鼻大帝从她手上拿过几粒葡萄往嘴里一扔,随口道,“七宝大约留在了原来的世界,况且它本来就是金铃族神兽,与你的缘分不深。”
“什么……”梁灼一下子趴倒在桌子上,脑子咕噜噜转,拼命思考昨天晚上梦里到底在喊谁的名字?许冰清?还是许清池?唉唉唉,不会全部被阿鼻大帝听到了吧,那真是丢人丢到大西洋了。
“你都听到了……”梁灼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阿鼻大帝,小声道,“那我都喊了什么?”
阿鼻直接将那盘葡萄全端到手中,想了想,正色道,“相公相公相公。”
“啊”梁灼眉毛都炸开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鼻大帝,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就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自己大半夜做梦竟然会喊那两个字!…………绝,绝对不可能。♀
“既然不好意思那就算了。”阿鼻大帝很是无所谓,笑嘻嘻的又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不断称赞道,“不错不错,还挺好吃的。”
“喂……”梁灼瞅着阿鼻大帝,又慢慢蹭过去一点,低垂着睫毛,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带我去好不好?”
“……这个么”阿鼻大帝向她瞟了一眼,看她睁着大眼睛满脸期待的模样,眼睛就像透明的琉璃珠,看上去令人心情格外的好,不由得凑近,冲她笑了笑,慢慢地吐出四个字,“想都别想……”
梁灼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神情颓然道,“是么……”
这个死小子竟然不带她去,不带她去她怎么可以从烈红云那找到线索,竟然,竟然这么狠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小房子里,太,太狠心了,“难道你就忍心我一个人留在这么?万一碰到危险呢?”
“别怕,我会给你留下一个大屏障的。”阿鼻大帝很是关心的将她的头扳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不,两个如何?”
梁灼已经完全崩溃了,茫茫然道,“那就不用了……”心想这下完蛋了,不仅出不去,行动还要被限制,岂不是和囚犯没什么两样,便抬起头,很是温顺的摇了阿鼻大帝两下,软言相求道,“要不,别用屏障了好不好?我又不是犯人……”
阿鼻大帝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笑,“也是,要是你又在屏障里睡着了,回头染了风寒可不好……”
梁灼死死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上次被他困在屏障中睡着了,忍不住道,“所以你这一次真的不可以再用屏障困我了,我又不是狗!”
阿鼻大帝闻言扑哧一笑,朝梁灼眨眨眼睛摆摆手,很是神秘道,“过来。”
“干嘛!”梁灼没好气的将头凑了过去,只听到阿鼻大帝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来,叫两声,汪汪汪!”声音还带着笑意!
“过分!”梁灼一把夺过阿鼻大帝面前放着的女乃白葡萄,三下五除二的崩、崩、崩全往嘴里塞,彻底消灭干净以后“乓”地一声将盘子放在阿鼻大帝面前,气哼哼道,“我想着您老牙尖嘴利聪明活泼,大概是千年妖体护身,也不需要吃这些凡俗之物了,对吧?”
阿鼻大帝看着她,笑了笑,点点头。♀居然说,“对。”啊啊啊,彻底气得梁灼牙痒痒。
过了一会,大概是和阿鼻大帝吵架吵累了,其实梁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阿鼻大帝就容易和他吵架,而且吵完架心情还倍好,能吃能睡,包治百病……
所以…………这一次梁灼也忍不住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香,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经不下雨了,阳光射进来,暖暖的,正是人间的那种暖阳。
阿鼻大帝留了封歪歪斜斜的书信:
“见信如晤,相公要去办事,娘子切莫挂心,昏定时分一定回来,到时必定给娘子带好吃的,娘子要听话,不许随便勾搭野花野草,以免消化不良。”
梁灼看着信笑了笑,有一霎那感觉就好像真的她和阿鼻大帝只是这世间上一对平凡夫妇,如此家长里短,如此岁月生香。
她想起某一年的某一天,许清池也曾在她睡醒的时候给她留过一封书信,字迹秀逸,笔墨清晰,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汝且归去。”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哥哥就是许清池,她那时候看到那封信时还非常生气,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如果许清池再那么做,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生气?
能生气,也是一种福气。尤其是别人为你生气。更多的时候,不管你做什么,别人都只是付之一笑,而笑,有很多种意思。
她决定出去透透气,简单收拾了一下,荆叉布裙,布衣如洗。
街上的人群还是那么热闹,只要有人,只要有街,这种热闹好像都不会褪减。卖胭脂水粉的,还有狗皮膏药的,绫罗绸缎的,风筝杂耍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太阳照在头顶上,梁灼有一刹那失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孤魂回来了,完全融不到周围的世界里去。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晃,太阳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她走到一个卖茶水的小贩面前,买了一碗茶水,坐在一边百无聊奈的喝着,只因为茶水的颜色很深,大约也是很苦的,她想尝一尝。
“你知不知道那烈红云长得可真是美绝了的绝色,可惜啊,要是娶了她就拿不到圣火龙珠了,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听到烈红云,梁灼忍不住抬头朝对面的人多看了两眼,却是一伙穿黑衣服瘦骨嶙峋的人。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熟悉。
他们几个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梁灼,稀稀拉拉的坐在长条凳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低着头大声叫嚷着。
“你呀,就是鼠目寸光,要是真得了圣火龙珠,谁还怕这天下的女人不跟着自己跑么,那些人自然……”中间一个脸上有青色斑纹的人突然低了声音,小声道,“那些人自然是不会与烈红云圆房的。”
“哎呀呀,那真是可惜了的,那样好的一个身段,要是……”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黑衣人把头凑在那群人之间,眉飞色舞道,“啧啧,必定是享受极了的!”
“是呀,人间的娘们哪有她那股活色生香的媚劲……”旁边的一个肿眼泡的男人一脸猥亵地笑着。
“要真能那样就是死也值了……”
“是啊是啊,极乐死啊……”
那群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起来。
“放你爷爷的屁,你们这群蠢货!”突然旁边一个身材魁梧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脸汉子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震得桌上的东西全都噼噼啪啪砸了下来,摔了个稀巴烂。那伙黑衣人也一个个噤若寒蝉。无一人敢言。
“你们这群废物。枉费主公一番心思,还想着提拔你们入灵界修行以求不死之身,竟这般猪头猪脑,浑不开窍!”那人眼似铜铃。四下一扫,斥责道。
“小的们错了,小的们孤陋寡闻胡扯一通,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小的们的气了!”
“是的,是的,小的们再不胡扯烈红云了。”
“是的。是的。不敢了。不敢了。烈红云岂是我们能胡扯的,大爷你不要生气!”那群人纷纷跪下来。头如捣蒜,连声告饶道。
“滚你女乃女乃的,你胡不胡扯烈红云那娘们与老子何干!”那人闷哼一声。用脚使劲地踢了一个跪在前面的黑衣人骂道,“老子是气你们这群蠢货没有一个发现那得道成仙的大好机会……”
“啊……”众人一惊。抬起头来,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可思议。
“灵界五族之中,只有圣火族圣女体内会带有圣火龙珠,这点你们听说过没?”
“这个倒是听说过的……”先前那个肿眼泡的男人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和烈红云那娘们再生一个圣火族圣女出来?不不,是等一个圣火族的男人和烈红云再生出一个圣女出来……”
“出来你爷爷的头!”那人头上冒火,一脚朝着肿眼泡男人的胸口踹过去,大骂,“你脑子是白长了,圣火族圣女是五族最厉害的圣女,一旦破身圣火族便再无圣女!哪还能生得出什么下一个圣女,糊涂!”
“小的糊涂!小的错了!”那人连忙掌掴自己的脸,笑着赔罪。
梁灼听到这,心里不由猛地一咯噔,什么?圣火族圣女竟然孕育不出下一代圣火族圣女?那她是怎么回事?
“请问大爷,您是如何知道圣火族圣女孕育不出下一代圣女的?”梁灼微笑着走过去盈盈一拜,声音温软,“奴家很是好奇,总不会是半路上听来的吧?”
梁灼虽然吃惊,但心底毕竟还是有几分怀疑的,这几位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言语之间以讹传讹也是大有可能的。
“放屁!”起先那个黑脸汉子登时大怒,“老子向来不打女人,你赶紧从我眼前滚开,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你以为呢,无知妇人!”旁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歪嘴一笑,不屑道,“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可是田新堂在灵界的打手,我们虽是普通人,可是我们主人可是灵界得道千年的道人,有什么消息是我们不知道的!”
“你女乃女乃的和她废什么话!赶紧走!”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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