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你打算怎的做?总不得将这事儿就这般给算了,人忍得一回可忍不得第二回!”董娘自是晓得陈春花忍得住,但这事儿可不是那家里长短,这回遭着惦记,下回呢?若是陈春花还能想着好点子,这人是费着心思来了,可如何是好?
董娘并未不明着陈春花的话,这亲王固然是权高位重,却这般欺压百姓,又如何让人不生怨?
陈春花也是这般想着,若是谁瞧着她屋里好的都紧着这般费心思,她往后还过不过活?但,她也是无从下手,对这块儿牵扯颇大,稍稍不注意的,定是连累了屋里人,她自个还成,但老大和老三呢?现儿肚里又有了娃儿,拖家带口的!
陈春花没法子,心里只能愁,老大和老三瞧着自个媳妇作难成这般,开口道。♀“媳妇,你先莫作难,顾着自个身子要紧,可不能为难了娃儿!”
“唉!”董娘听了这话,瞧了瞧陈春花,道。“春花,可是有着好事儿?”
陈春花点了点头,提起娃儿,便是笑了起来,道。“这几日身子不舒坦,也吃咽不下,先前没想着有娃儿,后边上了衙门,支撑不住便晕了,请了郎中来瞧,才晓得是有了身子!”
董娘听完这话,脸上一喜,道。“还真是个喜事,春花,这回也不着急着羡慕了,自个身子得好生养着,至于楼房一事,回头我也要打发人去与百尧说道一声!”
说道百尧,董娘这倒是好想法。百家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百老夫人娘家亲兄弟便在朝堂为官,说道起来,也是巧了。百老夫人娘家亲兄弟,修养天年,其子,也就是老夫人的亲侄子。如今便是右相得意门生名为,周天淼,周天淼与比起曹然高了一等,从三品!
当百尧知晓这事后,却是没想着亲王竟是为了这事儿去欺压百姓,后边想了想,觉着此事并非那般简单,写了书信,打发人送去了给表兄周天淼!
右相因着楼房一事。与亲王争议。这才来了百姓城。当天下午,便赶着回去了京城,亲王在此事上占了上风。赢了右相一筹,心里自是高兴!
曹然这回是真的讨了亲王欢心。不但得了亲王另眼相看,还得了亲王亲口之言!
送走亲王后,曹然满脸笑意,舒儿瞧着自家相公这般高兴,迈着步子走了过来,道。“相公,何事这般高兴?”
“还能有何事,现下得了亲王亲口之言,想必不出一年,便能调回京城!”曹然说着便坐了下来,倒是后边进来的曹禺,脸色不好,瞧着自家大哥道。“大哥,你这般做可是觉着不妥?”
“有何不妥?”曹然听了曹禺的话,脸色变了变,道。“你过两日便去赵家村走一趟,顺道的拿些银钱给那陈春花,这事儿当是过去了!”曹然这般做,也是想用银钱给打发了陈春花,虽说陈春花这点子本也是想着用来卖钱,但若是先前曹然将陈春花的楼房点子买妥当,自是不会折腾成这般。
如此一来,现儿拿银钱给陈春花,区别可大着了,再者,陈春花也不会因着这点儿银钱就将此事就给了之!
曹禺听了这话,脸色沉了下来,道。“大哥,你可是想过,那陈春花不过是区区一个农妇,银钱打发也就打发了,若是往后有人拿了此事在朝堂之上说道,你可能应付?”
曹禺虽不在朝堂为官,但这里边的门道却是瞧的清清实实,若是大哥往后加官进爵,在朝堂之上难免会得罪人,若是有心的将此事翻一翻,到那时候,可是成了欺君大罪!
曹然听了曹禺这话,有些不耐道。♀“这事儿可不止我一人,出面的可是亲王,有何顾忌?你不在朝堂为官自是不懂!”
曹禺连着摇了摇头,道。“行,那我过两日便将银钱送去赵家村!”说完便出了院子,舒儿见着二弟这般,皱了皱眉,疑惑道。“夫君,这事儿二弟说道的也并不是没道理!”
“现下说道也晚了,我如今也只能依仗亲王,好了好了,无须为此事烦心!”说完,便拉着舒儿回了屋里,舒儿也依了自家夫君的话儿,她一个妇道人家自是不好过问这些事儿,也不甚懂里边的套路!
离着那事儿过去几日,陈春花也是在屋里好生养着身子,她不能急,有事儿也得等娃儿落地后才能忙活,总不得因了这事儿,连累了娃儿!
董娘这边打发人去寥城知会百尧一声,百尧后边倒是打发人来回了话儿,说是这事儿急不得!
这般下来,倒将此事给搁浅了,但,陈春花一家子,以及董娘不敢忘了这茬,心里那口气可是还未出呢!
舒儿拿了银钱给曹禺,足足的一万两银票,道。“二弟,有些该说道的你自是懂着,万般不能坏了事儿!”舒儿本是打算着亲自去赵家村找陈春花说道,但后边听了自家夫君说了那回事,也是晓得这回董娘与陈春花定是怨上她了,哪能再去赵家村?
曹禺固然不满自家大哥,但到底是自个屋里,又怎的不知轻重,点了点头,道。“嫂子,放心罢,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那便成!”好生交代一番,舒儿让曹禺带着备好的礼,便去了赵家村!
陈春花屋里因着牵扯上官府一事,在村里受这非议,后边倒是有人说了公道话,几日过后,大伙也没将这事儿记着了!
曹禺是想见陈春花,但他哪里有脸面见她?事儿是哪般,他清实的很,却是眼睁睁的瞧着自家大哥那般对陈春花,自个在边上一直为开腔!
等到了赵家村,曹禺心里有些担忧!
顺子搁那日挨了一下可不轻,脸上青肿一块现儿都未退下去,手臂也是给打着了,动弹的疼的呲牙!
瞧着门口来了辆马车,顺子瞧了瞧,便见着曹禺下了来,他可是认得这人,不止是认得这人,还晓得他是那曹大人的亲兄弟,可不就是那贼窝子的人!陈春花那点子给人贪了,屋里上上下下都晓得,见着了曹禺自是不给会给好脸色瞧。
曹禺见着陈春花门口的小厮这般,扯了扯嘴角,让跟随来的小厮将物什给拿上,瞧着顺子道。“陈老板可在屋里?”
“你是哪位?找俺东家做啥?”顺子当是不认得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冷着脸道。“若是没事儿的,别搁门口挡着!”
曹禺见着这小厮对自个这般无礼,脸上有些恼意,道。“劳烦这位小哥进去知会一声!”
顺子非但没理会曹禺脸上的恼意,倒是将门给关了起来,站在门口,扬了扬下巴,道。“俺东家没闲空,瞧不得不是个玩意的东西!”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晓我是谁?”曹禺确实是恼了,若不是他因着对陈春花愧疚,饶是几个顺子搁他面前,那也是不够看的!
顺子撇了一眼曹禺,道。“俺管你是谁,这是俺东家屋里,可不是你屋里,俺也是为俺东家做事儿,俺东家说道啥,俺便是做啥,俺东家也说道了,院子门口这块归了俺,那便是俺做着主儿,你若是想进,那也得看俺答应是不答应!”
顺子虽是个乡下庄子的汉子,但他可是灵活着呢,一般人还真是说道不过他,自从到了陈春花屋里来,那是定了心思,谁若是惹了东家不痛快,他自是也要让别人不痛快!
先前那秀儿便是个不要脸的,他一个爷们是没法子跟一个妇人扯道啥,现儿东家有了身子,万般不能让这糟心的玩意给她添堵!
曹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气的一手握成拳,道。“你最好是现儿进去知会一声,若不然惹恼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咋的?你还想搁这赵家村动手?”顺子说着嗤笑一声,倚靠在门槛上,道。“你若是今儿敢在赵家村动手,不管的你信了是不信,俺只要喊道一声,你可是甭想出了这赵家村!”
顺子说道的可不是假话,你一个外道人,若是真敢在赵家村伤人,村里人可不是吃素的,再者,陈春花还是赵家村的村长,村长屋里有了事儿,谁还能一声不吭?怕是随手抄着家伙物什紧着来了,更不别说,陈春花屋里做生意养活了多少人,索性是她这回没啥事儿,若不然念着陈春花好的,大伙都得去寻她回来!
曹禺听了顺子的话儿,倒是冷静了下来,这小厮说道的对,他这回来,可不是为了闹事儿,而是为了送银钱给陈春花,望着她能将那事儿给算了!
“小兄弟,方才有些冒昧,劳烦你进去知会一声,我真是找陈老板有事儿!”
“有事儿?有啥事儿?你还能有事儿?”顺子冷哼一声,干脆搁门口坐了下来,丝毫不理会曹禺那铁青的脸色!
曹然来都来了,今日定是要将事儿好生说道,却是没想着,搁门口给堵上了,这小厮也好生蛮缠,若不是瞧着陈春花面儿上,他可不会饶了这般人!
陈春花可是个护短的,曹禺若真是动手伤了顺子,那事儿可就难说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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