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被“偷人”这两个字震的有些头脑发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妖男拦腰搂住,云潇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接着眼前一花,失重的眩晕感突起,竟然被带着飞上了屋顶。♀云潇心中一惊,伸手楼主了妖男的脖子,将脑袋紧紧的贴在妖男的肩颈之处。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妖男停下,扭过头,对着云潇的耳边轻轻涂漆着问道,那阵阵热气吹的她耳根子有些发热。
“呃,其实我怕高!”云潇没有将头抬起来,还是窝在云洛天的肩头闷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妖男嗤笑了一声。
“我怕的东西可多得去了!比如老虎,饿狼,蛇虫毒蚁,还有,特别是你!”云潇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但仍然不忘记回嘴。言下之意是着男人比那些猛兽更让人害怕。
妖男也听出了云潇话中之意,但是对此时的情景颇有几分满意,也不介意。只是轻笑了一下,伸手将云潇的头搬起来了一点,以防止她把自己闷死,却意外的发现,这女人好像这次是真的害怕,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目紧闭,牙齿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呼吸有些急促,连额间都渗出了一些汗水。
这女人虽然看似贪生怕死,但是性命攸关之时,眼中有平静,有求生欲,却没有惧怕。这也是他当时没有杀掉她的原因。而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害怕,在自己要杀她的时候,都不曾出现过,不知为何,这样的云潇让他觉得有一丝心疼。
“你老喜欢在屋顶吹风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放小的下去,您老独自享受这良辰美景!”云潇仍然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的说。这一句话将方才那种羸弱之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浓重的猥琐之气。
妖男好气的笑了一下,他怎么会觉得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在那一瞬间会让他觉得心疼。
于是调笑道:“花好月圆,若无佳人相伴,形单影只,那里称得上是良辰美景!”
“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如何去偷人啊!”云潇忍不住提醒妖男此行的目的。
妖男可能是觉得戏弄云潇的已经差不多了,便点头道:“潇潇妹妹所言极是。”说着又楼住了云潇的腰,脚下一点,向远处飘去。
云潇丝毫不敢睁眼,整个脑袋都埋在了妖男的怀里,只觉得自己如腾云驾雾一般,没想到这个妖男轻功这么好,完全不像他平日里表现出的那般游手好闲。
她的恐高其实不是天生的,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连续一两年,她几乎每夜都能梦到母亲从小洋楼上跳下去,每夜都被惊醒,从此以后她便有了些后遗症,平时上班只要不往窗户外面看,也不要紧,但是方才却是站在房顶上,那种惊悚而压抑的感觉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心头上,仿佛一睁眼,母亲的尸体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直到脚踏实地的时候,云潇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松开了搂着妖男脖子的手,向后蹦了一步拉开与妖男之间的距离,然后举目四望,看看妖男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了。
周围一片漆黑,杂草丛生,墙壁也是斑斑点点,满目疮痍,有些地方已经损毁,又用泥巴草草的糊上了,地面上的泥土还有些湿润,走起路来,还有点黏鞋底子。周围杂草丛生,许多野草已经长得齐云潇的腰了,这却是在一个似乎已经废弃了的院子里边。
向前望去,有一栋黑乎乎的屋子矗立在院子的一旁,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灯光。虽然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是云潇却觉得那里莫名的鬼气森森。
云潇颤巍巍举起一根指头的指向那栋屋子问道:“我们该不是去那里偷人吧?”她一点也不想进去。
妖男微笑,在黑暗中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煞是刺目。云潇没等到回应,便觉得腰间一紧,已被那妖男搂住了纤腰,拥着走向了那栋黑屋。
“大哥,这是私闯民宅,会被抓去见官的!”云潇大声抗议。
“谁说这是民宅了?”妖男答道。
“那这里是?”云潇心中有点发毛。
“废弃的义庄!”妖男简明扼要的说了五个字。
云潇头皮一麻,商量道:“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偷人?”
妖男没有回答,径直推开了门,一种腐朽的味道立刻钻进了云潇的鼻孔。直到看到屋内与旁边的陈旧格格不入的一口崭新昂贵的上好木料的管材的时候,云潇才有些明白妖男的用意。
妖男放开云潇,转身关上了门,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烛台。幽暗跳动的火焰把二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不时的扭动,将这原本就诡异的气氛衬托的更加灵异。
妖男运气,一掌打在那棺材盖上,棺材盖立刻向旁边移动了几尺,云潇定了定神,向管材里边看去,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棺材里的正是吴芷兰,但是几乎已经面目全非,她应该是被淹死的,脸部仍然苍白而浮肿,因为捞起来已经许久了,水分一部分已经流出体外,但是皮肤已经失去了弹性,收缩不去了,于是有些褶皱的覆盖在身体外面。
衣服已经被换上了一套昂贵的蓝底黑纹缎面的寿衣,棺材也是上好的榉木,但却不知为何她被放置在这么荒废的宅子里,一般大户人家不都是该在家里设一个灵堂吗?
而且今天白天跟大理寺那个胖老头说吴家曾派丫鬟去找过吴芷兰,应该有一些吴芷兰最后的消息的时候,胖老头似乎有些讶异。也就是吴家根本没有跟大理寺说过此事。加上今晚看到的事情,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吴家对吴芷兰的死讳莫如深,想秘而不宣。但是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妖男又将手中的烛火向棺材里边探去,将被棺材盖挡住光亮的部分也照的通量。吴芷兰的□□处,原本洁净的寿衣上,竟然出现了一大块黄褐色的污渍。似乎还是湿漉漉的没有干涸。虽然丧服颜色本就暗,但是也遮不住这个颜色。
吴家自然不可能给女儿穿一套没洗干净的丧服,这必然是穿在身上以后,燃上的,而能染上这种污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大姨妈,二是流产。吴芷兰已经死了起码一天了,所以一定不会是前者,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吴芷兰肚子里边有孩子,母体死了以后,孩子自然跟着一起没了,但是肚子里边的液体却还源源不断的流出。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吴家会把女儿的尸体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会对大理寺的人隐瞒实情,因为女儿被杀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若是未婚先孕,还被害死,那么吴侍郎恐怕以后都不能在同僚面前抬起头了。
云潇咂舌道:“我只道她跟那人有□□,没想到娃都有了!”
“你懂得还不少!”妖男瘪瘪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快,这本不该是黄花大闺女知道的事情。
“知识就是力量,活到老学到老嘛!”云潇嘴快的接到。“可惜那日没看到那个男人是谁,我想必然是那男人发现吴芷兰怀孕了,心中害怕,错手杀人!”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道:“可是吴芷兰也是四品侍郎家的嫡女,无论那男人是谁,娶了她都不吃亏,那吴芷兰对那男人也是死心塌地,没道理会杀她啊!”
“除非三个可能,一是他们起了口角,那男子错手杀了她,二是二人分开后,有其他的人杀了她,三是那男子根本不想娶吴芷兰,也许想娶个什么公主之类的人物,好享受荣华富贵!”云潇一边脑补一边说道。
妖男抽了抽嘴角道:“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你倒有几分小聪明!我的推测也大致如此,而且恐怕很快便会有人来了!”
“什么?”云潇没明白。
这时窗外远处掀起了一阵鸟鸣,妖男向窗外看看,然后将烛火熄灭,又合上了棺材盖。拉着云潇出了房间,躲在房屋石阶边。这房子是用于存放尸体的,怕进雨水,所以比地面高出了一些,所以修建了一个石阶,约有五步,来人需要上石阶才可以进入房屋。在黑暗中,石阶的阴影处躲藏一两个人,并不容易被发现。
云潇心中暗道,日后自己住的房子绝对不要修建这种阶梯,简直是为行凶偷窃专门设置的藏身之地!
二人藏好没多久,一个黑影便鬼鬼祟祟的溜了过来,也是一身夜行服,蒙着脸,身材不高,走路不知为何还透着一股猥琐之气,手里似乎还拿了两个坛子,这绝对不是那日自己所见之人。
那黑影推开房门,走到棺材边上,放下了手中的坛子,又用了吃女乃的力气推开棺材盖。云潇不禁回头看看妖男,这货力气还真不小,刚才看他推得轻松,还以为很轻的样子。
那人看道棺材里有人,又从胸口掏出了一幅画比对了一下,才将画收进衣服里,然后打开坛子的盖子,一股酒香随着空气飘了过来。
这人准备纵火!云潇心中一震!一边的妖男却是皱了皱眉,没有举动。
云潇忍不住贴近要男的耳朵,小声说道:“这人要放火!”
“恩!说得对!”妖男点头同意。
“那你不去阻止?”云潇气的牙痒痒。
“我为何要阻止?”妖男满脸写着疑惑。
“那是证据!他是想销毁证据!”云潇努力耐心的解释道。
妖男却摇了摇头道:“我想他是为了钱财,而且这具尸体被毁了未尝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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