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被抓起来,宁素打算去看看霂无觞。
到了后面一处禅房,两个太医正焦灼的商讨着。
“这可怎么办,这儿的药不全,下重了又怕伤了皇上的身子,偏偏几针下去皇上又不醒,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现在回京城药局又怕来不及,唉唉唉……”
“是啊,皇上这是旧疾重犯,毒素攻心,危险的很,你我这等手足无措,可该如何是好,要是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俩岂不是小命不保?”
“可是若是下错了药,下重了药,那也是小命不保啊。”
“我家还有娇妻美妾呢。”
“别说你家了,我家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呢,唉——”
宁素听了火冒三丈,如此紧急的情况,这两个老东西却在这里畏首畏尾,一心只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却弃皇帝的小命于不顾了吗?
宁素不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径自入了禅房。♀
“欸,你这个宫女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不许进去——”两个太医冲过来拉住宁素。
霂子泠抬头看见,道:“让她进来。”
“如何?”宁素进来直接问霂子泠。
他摇摇头,焦虑道:“同来的两个太医束手无措,皇兄吐血后昏过去了,一直没醒。我已差人去皇宫请人跟拿药了,时间紧迫,就怕来不及。”
宁素见桌子上放着银针等物,立即道:“让我来。”
“你?”霂子泠惊异的看着宁素,“你会银针?”
“懂一点。”
霂子泠急忙拉住她:“不可儿戏啊!倘若皇兄有个三长两短,你的性命也没了!”
宁素抬头,墨色双眸闪亮着灼灼的光芒,坚定的看着他:“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我也不会拿皇上的性命开玩笑!你先出去!”
说罢,她甩开霂子泠的手,径直拿了银针去烛火上烤制。
霂子泠没有再阻拦她,只是道:“我要在这里看着,我不会让人来打扰的。”
九王爷静静的坐在一边,外面已经有太监把手,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宁素吩咐道:“麻烦王爷将皇上的上衣月兑掉,翻身趴在床shang。”
霂子泠顿了一下,从来没有人吩咐他做这种事情,不过只是顿了一下,他行动了,很快,照做了。
宁素曾经随着江湖郎中父亲练过针灸,但是很久没拿针,到底有些紧张,何况这是皇上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该去阎王处报道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银针,坚定了念头,心道,成败在此一举,不能再犹豫了。
想罢,一针落下,紧接着,其他的银针陆续扎下,随着她的银针,霂子泠的一颗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宁素静静的看着银针,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轻轻的捻动银针,静静的感觉银针下经脉气息的流动。
是时候了。
拔针!
当她拔出银针的时候,只见那针头几厘米处都是黑的。
她拔完了银针,几乎每根银针的末端都是黑色的,跟着扎针处便有黑色的血珠渗了出来。
她又取了细线,紧紧扎住霂无觞的十根手指头,拿三棱针刺破他的指尖,细密的黑色血珠落了出来。
当一切做完之后,她几乎累的瘫倒在椅子上。
“把皇上翻过来,盖上被子。”宁素疲惫的说。
霂子泠急忙照做了,他惊喜的发现之前皇兄的嘴唇发青,而现在已经渐渐的恢复了一点血色。
宁素提起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霂子泠道:“这方子,是寻常的方子,这寺庙中一定有,即便没有,也能在这座山里头找到,赶紧叫人去煎了药来。”
霂子泠立即拿了方子交人去煎了。
宁素做完这一切,才安静的坐在霂无觞的床边,按了按他的脉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脉象平稳,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霂子泠不可思议的看着宁素,惊讶道:“你真的只是一个宫女吗?为什么你懂得这么多?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宁素微微露出笑容:“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
“水……”
这时,床shang传来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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