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位于天元西部最边缘的溪谷之处,正是春天,满目芳华,鲜花盛开,美丽的蝴蝶在溪谷之间翩翩起舞。
这里是闻名于世的蝴蝶泉,据说每年的春天都有成千上万只蝴蝶飞到这里,就是为了饮取这里甘甜的泉水。
虽然闻名,这泉却深藏在谷底,很少人能找到它。
树林间,一个白影掠过,身后响起几声呼喊:“圣姑,你要去哪里?别走远了?”
“不要管我,我一会就回去的!”清美的声音响起,洁白的玉足如飞燕般轻巧的跳跃在布满落叶的地面,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碧绿的林子里,让后面的人找不到她的影子。
找她的人摇头叹气:“唉,这圣姑怎么如此顽皮,让我们守着血族祭坛的人好难做啊。要是遇着外乡人,可如何是好?”
另外一个人安慰道:“应该没事的,这里谷深林密,外人一般进不来的。”
白灵儿看到身后的人没有追过来,心情好极了,仿佛飞起来一般。她几个纵身,便到了蝴蝶泉边,掬起那清冽甘甜的泉水,喝了几口,顿时透心的凉快。
她独自一人坐在泉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美丽的蝶儿成双成对的飞舞,看着看着,她心有感触。
为什么它们都是成双成对?为何我却要形单影只呢?
她想起族里的女子,到了十七岁就可以选择自己的夫婿,可是自己到了十七岁,却不可以。作为血族的圣姑,她每每在祭祀的时候担任重要的主祭工作,但是却注定不能够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她觉得有些郁闷,如果不是父亲临死之前的遗命,她才不要当这个圣姑呢,枯燥的祭祀,人生一点乐趣都没有。
她羡慕那些族里其他的姑娘,她们有心上人送的花朵、珠串,每到月上黄昏时,就可以看到树林里影影绰绰,传来笑闹的声音,唯独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只能留在圣坛。
“唉!”她叹了口气,踢了踢脚边的鹅卵石,手里扭着野草,觉得特别无趣。
突然间,一道风声拂过,她惊得跳了起来躲到了树丛里,她的耳目十分灵敏,她闻到了空气中陌生人的味道。
“嗖”的一声,一道羽箭射在她藏身的地方,那箭正好落在她的脚边。
她惊疑不定,正要起身,才抬眼,竟看到一个高高的人影。
他身穿一袭蓝色的锦袍,腰缠玉带,头发用银色的羽冠束着,他长得真是俊美,族里所有的男子加起来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他一双桃花般的眼眸微微上调,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仿佛看待一个小猎物一般。
“你是谁?”他居高临下看着她,“我还以为是一只兔子呢。”
她吓得目瞪口呆,本来就极少看到族外的人,还是一个族外的年轻英俊的男子。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此时,他却伸手,肆无忌惮的捏起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儿抬了起来。
他淡红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幅戏谑的笑容,道:“我以为天下没有精灵了,没想到今天却让我遇着了。你可是这丛林中的精灵儿?”
他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脚踝和玉足上,那里绽放出如玉一般的光华,诱人去模上一模。
眼前的这个小人儿,一件纯净的雪白麻衫将整个人儿罩住,却凸显出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材,五官不算极美,可是却透着天然的美,纯真的美,没有一丝世俗的烟尘,不食一点人间的烟火。
“不错!”他笑道,一手将这个小人儿拉了起来,抵在自己的胸前,近距离的逼视着她。
“你干什么?”白灵儿挣扎起来,她方才看傻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我不干什么,”他赖皮的说,“你是我的猎物。”
“我才不是!”白灵儿气咻咻的说,“我就是我自己,我不会是任何人的猎物。你放开我!”
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一只手就把她紧紧的搂在胸前。
白灵儿从未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过一个男子,何况是这样一个美艳的男子。
她浑身发烫,越是扭动,和这个男子贴的越紧,男子从头到尾如同玩、弄小宠物一般的看着她。
“我要回家了!”白灵儿羞得满脸通红,急促的说。
“哦?你家在哪里?”男子伸出手指轻轻的刮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就在林子了,你不能再对我无礼,不然我叫起来,我的族人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他看了一眼密林深处,听说那个诡异的民族生活在里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让你回去可以,那你留样东西给我,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他微微一笑,仿佛春日的阳光,照的她心头暖暖的。
白灵儿看的心口怦怦乱跳,她想了想,决定屈服,说:“好吧。我把这个灵玉给你,你跟着这个灵玉就可以找到我的。”
男子接过了她手里的灵玉,果然放开了她,饶有兴趣的问:“小精灵,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灵儿。”白灵儿有些不敢看这个男人的眼睛,他的眼睛仿佛能够勾魂摄魄一般,让她不敢直视。
“我会去找你的。”
白灵儿后退了一步,犹豫了几秒,嚅嗫的问:“那……那你叫什么?”
男人勾唇,邪魅笑道:“霂,少,陵!”
“哦。”白灵儿脸儿更加的红了,低着头一转身就钻入了密林中,又似一个精灵般消失了。
霂少陵看着晃动的灌木,微微笑了:“白灵儿?原来是她。原来血族圣姑,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而已,有趣,有趣!”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出现一名黑衣护卫,问:“皇上,直接将这个小姑娘抓回去吗?”
霂少陵摇摇头:“兰儿中毒甚深,听闻这血族人甚有血性,倘若抓回去,怕还是医不好兰儿。冷离,你不必担心,朕自有办法。”
“是。”
霂少陵的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他,天元朝的皇帝,难道连一个小小的血族圣姑都拿不下?那未免也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