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最终还是选了c。♀
接过了那碗汤,却将其置于左手边。
皇帝先是欣喜,紧接着便是眼底一黯。忽而,他感觉到心脏被针扎一般刺痛,眉头狠地一皱。
悔过值上升2%,共计百分之42%。
看皇帝的表情动作,是真的心脏刺痛?
白薇直观地感受到了系统的神奇之处,倒是有几分相信它能将自己的残魂修补好了。她把有用的信息记在心里,继续看面板上其余的东西。
此时,刚刚使用过的“一箭穿心”已经变成了灰色,点在上面便显示出“冷却时间一个时辰”的字样。
除了三排格子,右侧竖着一排不知何用的图标,其中一个点开来竟在框子里出现了她自己的身体,一身杀手黑衣,面巾遮住了她被煞气侵蚀后半边毁容的模样。她凝望半晌,点了下某个双箭头的图标,立刻转换成了楚茵的身体。
无论是哪个形象都是立体的模样,都可以上下左右旋转。
芝士见她一心两用,用意识操纵的不亦乐乎,就凑过去讲解,“这是装备栏,等你搜集爱慕之心的时候就知道它的用处惹。其它的图标你还没权限点开,不必想噜。”
白薇想了想,觉得这会儿细看也确实不太方便,还是等皇帝走了再做探究的好。
用餐时的气氛慢慢地缓和下来,除了推杯换盏的清冷脆声,间或他也夹一筷子楚茵喜欢吃的菜,或是关怀一番。见她没有全都拒绝,偶尔也会尝一尝,就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可惜一句求见破坏了温馨的氛围。♀
南歌接了小宫女的讯儿时,立刻愤恨道:“又是她!娘娘如今不似从前,难不成她们还敢胡来!”
她自觉说时音量不大,但因殿中忽而静下来,就被司徒延听进了耳朵里。
他浓眉皱起,不悦地问:“什么事?”
“启禀皇上,是瑜华殿的宫女浣纱,说来寻娘娘求药。”南歌抖了一下,立刻跪下回话道。
“求药去太医院,来这儿闹什么。”皇帝愈加不快。
自上回舒妃从台阶上摔下来又被茵茵闹了一通之后,怀相不好他是知道的。只是看见她的肚子难免想去茵茵和他的孩子,他鲜少过问。
但再怎么说,关乎皇嗣,太医院那边不敢怠慢,何必求到瑶华殿来。
“是楚家特有的一味药,当年楚家有个闲散族人去往邻疆游览风光,最后有些际遇,就得了一些名为‘大青根’的药。”开口解释的却是楚茵,她拎着勺子笑低了眉梢,“这药稀奇的很,舒妃曾经说要保胎求过一次。皇上说我要不要给?”
皇帝闻她问话意外看她一眼,沉吟了片刻便答:“领疆荒蛮哪有什么稀罕好物,你给她就是了。过会儿朕叫张明德去太医院给你取更好的来。”
她笑容不变,“南歌,去把药取来,给舒妃送去。”
南歌闻言一急,也顾不得这是皇上答应的事,月兑口就说:“这哪里是保胎药!不过是治风寒的药罢了。娘娘也忒好性儿了些,难道您忘了当初……”
“南歌!”楚茵截断了她的话。
皇帝骤听这话心里一沉,侧目,“你让她说。♀”
“是。此事娘娘不计较,奴婢却咽不下这口气!皇上若要责怪,只怪奴婢妄议妃嫔便是。”南歌狠磕了个响头,咬字清晰地叙述起来。
其实事情也简单,不过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妃嫔,仗着圣宠和皇嗣在别的妃嫔面前耀武扬威罢了。
彼时舒妃并不知道楚茵是皇帝的心头好,但她知道在自己受宠前,最受宠的正是楚妃,所以她抱着一种微妙的心态来了。
她借口保胎求药,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这不过是像人参一类的补药。然而楚茵怎么能不知道?大青根外面人传的玄乎,其实只在防治风寒有奇效罢了。
她恐怕孕妇胡乱用药对身子骨不好,又担心舒妃吃心,以为自己找借口不给,便歉然道:“不是我不给,可惜我也没有了。”
“当真是没有了?”舒妃傲气凌然地斜她一眼,对浣纱嗤笑道,“你瞧,又是一个见不得我受宠的。”
浣纱给主子新换上一个暖烫手炉,啧声道:“娘娘,楚妃娘娘可和别人不同,她不是见不得您受宠,她是巴不得您赶紧和她一样失宠呢。”
“楚姐姐这就不对了。皇上最喜欢温柔善良的女人,姐姐这样占着好东西不分人,心肠又歹毒,可讨不了喜欢。”
楚茵咬住下唇,强忍着没说话。
舒妃不信也就罢了,她早有预料,就是白让她说几句也没什么。
这是阿延的计划,她不能一时冲动毁了它。
舒妃见她和个木头人似的不动,抚着手炉冷笑道:“看不出姐姐还是个脾气犟,不知悔改的人。既然如此,少不得我来帮帮姐姐了。”
她在众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皙白的手一扬,清脆给了楚茵一耳光。
“啪”
楚茵的脸被扇侧过去,白皙的面庞上很快红肿起来,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直刺进肌肤里,靠近鬓角的地方更甚有一道划痕渗出血丝。
舒妃却甩了甩手,冷笑着警告:“别给脸不要脸,叫你一声姐姐,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楚妃呢。不过是皇上用过就丢的玩意儿!”
“娘娘仔细手疼。”浣纱捧起舒妃的手,心疼道:“为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何苦来,皇上倘若知道了,不知要多心疼呢!”
舒妃挑着眼角,气势凌人地感叹:“哎,皇后被废,后宫都没个人管教规矩。也只有我关心皇上,为他分担一二了。”
这边厢好一出温情戏码,那边瑶华殿的奴才们看见主子脸上那鲜红的手印却都愣在原地不动。碍于舒妃的威势,怯懦不敢向前。
他们什么身份?就是瑜华殿一只狗都比他们金贵。他们可没胆子得罪宠妃!
甚至楚茵气怒之下,还有人上前拦了一把,苦苦劝她道:“娘娘何苦逞强,已没了圣宠,倘或冲撞了舒妃,叫她反告上一状,在皇上面前,咱们能讨着什么好儿……”
南歌在一旁气得发抖,闻言上前狠命将人拉开,但也不敢真的对舒妃做些什么。
舒妃就站在那儿抚着手炉,看着眼前曾经盛宠的女人被几个奴才辖制的画面,笑得温柔开怀。
楚茵后来去太医院求药,然而有舒妃从中作梗,拿到的都是劣质低等的膏药。南歌一边给她凃一边掉眼泪,红肿也就罢了,划在脸上的那一道倘若弄不好,却是要留疤的。
彼时她也害怕了,想着太医不可靠,她还可以去找她的阿延。
可那阵子刚废后,皇帝忙着处理后续,根本顾不上她。南歌大雪天在御书房门外等的瑟瑟发抖,就为着等宫人去通禀一声,却因为她不受宠,从没传到过皇帝的耳朵里。
“……皇上若是不信,仔细看娘娘鬓角的地方,因用的药膏低劣,那疤痕虽淡却尚存……”
皇帝已经脸色铁青,他压抑着怒火去看楚茵的面颊,果然见到一道浅而淡的疤痕从耳际延伸到鬓角,短短地一道,已经叫他胸膛起伏,怒不可遏。
“张明德,把当初使绊子的太医、没替楚妃通禀的宫人都给朕找出来,朕倒要看看,谁敢做朕的主!”
张明德赶紧上前应命。
“至于舒妃——”他眼暴寒芒,语气说不出的森然狠决,“告诉她,她要是没用到这味楚家秘药立刻就小产身死,朕再考虑把药给她。”
他已经想起来了,茵茵小产那日,舒妃的宫女在他面前用此事抹黑过她。暗示他因为这味药没得,舒妃的胎才怀得不稳!
一个治风寒的药?
可笑!
“楚妃这一巴掌,同为妃嫔,谁给她的权利打下去?”
张明德一愣,犹豫了下,“这……”
打都打了。
“给朕打回去!”
皇帝抚模着楚茵鬓角的疤,心疼不已,头一回不准备对女人留手。冷声下令,“你亲自动手,若不让她同样留一道疤,不准回来复命。”
张明德自是觉得棘手,舒妃到底还怀着龙胎呢,这要是觉着被他一个太监掌掴咽不下这口气,动了胎气。难保这账不会算到他头上来。
不过看看皇上这样子,他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打不行!
很快,南歌又被派去太医院再寻好药,瑶华殿因这遭事故嘈杂起来。
楚茵冷眼旁观看了一会儿,最后双睫垂下,唇畔浮起清美绝伦的微笑,“阿延何须如此动怒,难道你忘了吗——”
“是你亲手把伤害我的利器交给了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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