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盖勒特·格林德沃,作为一代黑魔王,作为与白巫师之间战争的失败者,已经在这座塔里里住了整整十年了……
摇了摇手里的瓶子,盖勒特随手在笔记上记上了一笔。这次的药剂又失败了……
距离上一次见到阿不思已经过去多久了,盖勒特将手上的瓶子随手扔到了桌子上,一脸疲惫的倒在柔软的椅子上。自己和阿不思之间到底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这一步的?是阿丽安娜的死还是阿不福思对自己的不待见,再或者是……自己和阿不思之间永远无法达成共识思想……长叹了一口气,盖勒特伸出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在少年时期相遇相知而后相爱,但是这份懵懂的爱情却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推敲。不论是自己还是阿不思,都是有自我主见的人,同样的年轻气盛,同样的野心满满,对这个世界充满了野望。但是,相比于自己,那种赤1果1果1的对这个世界的窥探,阿不思的心思更加的沉稳,更加的深藏不露。所以,自己成为了拥有众多属下的黑魔王,而阿不思则成为了成功登顶神坛的白巫师……爱着众生的白巫师,嘶——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阿不思的控制欲可是比自己还要强。别人不了解他,但是自己还能不了解他么,那颗恨不得将整个世界的人都化作他棋盘上棋子的心,即便是自己,也会感觉到心惊胆战。呵呵,这就是那些个蠢货推选出来的领袖。
“王,请问您中午想要吃什么?”就在盖勒特回忆着自己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之间的点点滴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随便吧。”魔药的又一次失败本就让盖勒特心情烦躁,而且因为想到了阿不思,盖勒特觉得自己更加没有了胃口。随便应了一声,盖勒特听着门外的将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过,话说,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字,由甜腻腻的‘阿布’,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阿不思’,也许,公事公办的‘邓布利多’也不远了……
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其实本来就是盖勒特放了水。身为一个有着众多手下的王,盖勒特本就不必回应仅仅带领着一群乌合之众的阿不思。更何况,在盖勒特手下干活的那都是贵族,作为还沿袭着贵族传承制度的魔法界,贵族,就意味着庞大的家族、魔法界的经济命脉、权利金字塔的塔尖。而阿不思,本就不是贵族,他身边的人也都是以麻瓜种为主的魔法界的下层人士,唯一的有点关联的那些贵族,撑死也是中等贵族而已。距离权利金字塔塔尖的那些大贵族,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当时,只要是盖勒特愿意,即便是他掌握的贵族都是德国的,但是依旧可以随时让英国的魔法界陷入瘫痪。但是,盖勒特并没有这么作。就算是在德国扩张最厉害的时候,盖勒特也没有将手伸向英国的魔法界,而这次,作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盖勒特应许了阿不思的战书。♀
因为累了……
不论是大脑中里还停留在青年时期的懵懂爱情,还是后来的争吵,直到最后的分道扬镳……这些记忆,压在盖勒特的身上,让他愈发的感觉得到了疲惫。
明明自己找寻死亡圣器是为了可以换回阿丽安娜的灵魂,明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破除魔法界的固步自封,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看我!一次又一次的规劝我放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错!明明错的人是你……
千年前,麻瓜们便已经开始了长达一个世纪的猎巫行动,巫师们为求自保创立了结界将巫师和麻瓜分开,魔法生物们也纷纷避世。而到了一千年后的今天,麻瓜已经发明了枪支弹药、飞机坦克,而魔法界却连魔咒都简化成了用来刷碗洗锅的生活小帮手。麻瓜们已经进步,魔法界却已经退化了千年,如果照这样下去,有朝一日,当魔法界的结界再也不能阻挡麻瓜的时候,那么已经完全退化了的巫师,便只能成为待宰的羊羔……所以,我才要借着麻瓜的战争发动魔法界的整合,所以我才要参与进去麻瓜的战争,即便是无法消灭麻瓜,起码,战争是绞肉机,可以让这个庞大的群体,从数量上变小……
所以,我真的没有做错,错的是你……
“嘶嘶嘶嘶——”在无人注意的桌角,原本装在玻璃瓶里面的药剂,此时此刻已经由淡蓝色变成了如夜空斑的墨蓝色,而且,药水和空气接触的位置,药水正在发出‘嘶嘶’的声音。
“砰!”
“王!”
“噼里啪啦!”
安德烈斯刚把午饭端上楼,就听见自家王住的房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因为纽蒙迦德里面无法使用魔法,所以安德烈斯只能扔下手上的托盘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自家王的房间,并且在第一时间将双面镜安亮“叫医生!”匆忙的冲着双面镜喊了一嗓子,安德烈斯也没管对方是什么反应便掐断了双面镜,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整个纽蒙迦德的禁魔符文全部坏掉。“王!你没事吧!”看到被炸开的门,安德烈斯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王?”入目是浓厚到看不透的黑色的烟雾,安德烈斯小心翼翼的踩进了已经几近化为废墟的房间。还好没有血腥味……得到这一结论,安德烈斯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
“咳咳咳!!”就在安德烈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中找寻着自家的王的时候,一声剧烈的咳嗽声突然从安德烈的右手边传了过来。
“王!”自家王的声音,安德烈斯是永远铭记于心的,顺着声音的方向,安德烈斯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然后脚下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王?!”带着几分欣喜,带着几分担忧,安德烈斯蹲下了身子。“王!你还好吧!”单膝跪在自家王的面前,安德烈斯伸出手,颤抖的拽上了自家王身上已经成为了布条装的衣服。天知道,这件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的衣服,光是上面所描绘的防御阵法都足够买下四分之一个苏格兰岛了……不过,还好,王没有事情……
“我没事。”盖勒特一张嘴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其实,盖勒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发了这场大爆炸。爆炸发生在一瞬间,如果不是凭借自己敏锐的第六感,还有身上的这件绘满了防御阵法的衣服,也许刚才的那一下,自己还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咳咳。”干咳了两声,盖勒特将手搭在了自家左右手的身上。“扶我出去。”
“是!”王把手搭在我身上了!王把手搭在我身上了!王把手搭在我身上了!王把手搭在我身上了……瞬间化作金毛狗狗的安德烈斯,就差没摆尾巴了。小心翼翼的扶起了盖勒特,安德烈斯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荧光闪烁。”在这个百分之八十的面积都覆盖着禁魔魔纹的纽蒙迦德,像是‘给我指路’这样的魔法根本就无法使用,安德烈斯只能利用魔杖尖端发出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小心的在黑暗中寻找方向。不过,好在这个房间的面积并不是很大。
纽蒙迦德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作为一直关注着自家王的圣徒,几乎是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作为和安德烈斯并成为盖勒特左右手的沃纳·赫齐特,几乎是在接到安德烈斯求救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带上了自己家的家庭医生,同是圣徒的奥托·贝内肯道夫,一齐冲到了纽蒙迦德。感谢魔法,让距离不再难以跨越……
沃纳和奥托赶到的时候,盖勒特刚刚换下了一身的‘乞丐装’。
“王!”
“王!”
“给我检查一下。”看到属下眼睛中的担忧和激动,盖勒特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自己在这里不问世事的住了十年,自己的属下依旧没有让自己失望……
“是!”
盖勒特的状况看上去有点吓人,实际上,月兑了那层已经荣登乞丐装榜首的外套之后,身上还真心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只有没有被保护到的脖子和下巴,受了点伤。魔药模上去,瞬间就平滑如初了。就是这嗓子……奥托收起了按在自家王脖子上的魔杖。“王,您的嗓子……”
“怎么了?”此时的盖勒特已经不复之前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张嘴便是一副像是用刀划过砂纸一般的声音。“没办法治么?”其实,盖勒特说这句话,只是象征性的问一问。如果声音能恢复那更好,如果恢复不了,其实也无所谓。那么大的爆炸,自己又距离那么近,付出这点代价其实已经算是很值了……
“不是的王!”但是这话听到奥托的耳中便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本奥托就在为自己不能立马治好自家王的身体而自责着,听到盖勒特这么问,内心的自责感更是快要将他给埋了。“请允许我去一趟发生爆炸的房间。我怀疑您的嗓子和爆炸有关。”通过刚才的检查,奥托发现盖勒特的嗓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有办法清除。而这个东西就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造成自家王嗓子受损的元凶。
“一起过去吧。”拍了拍手,盖勒特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其实,他也挺好奇自己的房间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引发了这么大的爆炸。
“是。”王都发话了,那么做臣子的便只能遵从。但是这次三个人都多了一个心眼,成箭头状,将自家王护在了中心,自己受伤是小,如果再让王伤到了……自己就可以以死谢罪了!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看到自家属下的行为,盖勒特眼睛中的笑意更浓了。真是,傻乎乎的小家伙……
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出去走走,不要再抱着无望的东西蹲在这个自己圈定的牢笼中了……
四个人到达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的黑雾还没有消散。
“貌似比之前还要浓了……”看着眼前浓到快要滴出水来但是却牢牢霸占着房间,一丝也不肯扩散出房间的黑雾,安德烈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不管是安德烈斯一个人这么想,看到眼前的黑雾,盖勒特也紧皱起了眉头。刚刚离开房间的时候盖勒特就注意到了,房间中的这些个黑雾,似乎在一点点变的浓稠。一开始自己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现在看来……“的确是呢。”
魔法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传奇,传说。而且本身就属于有魔力一族的巫师,那些流传下来的故事,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被人口耳相传,一点点变成了脍炙人口的故事的。
这些故事,很多时候,更是作为历史的一部分,被巫师们所熟知。
而盖勒特·格林德沃,不论是作为隐世家族格林德沃家族的一员,还是作为无所不知的黑魔王,对于知识的掌握都是全面的。而眼前的这一幕……
千年前的圣战,与其说是麻瓜和巫师的对峙,不如说是教廷和魔法生物之间的较量。
也许是从梅林时代开始遗留的东西,一个国家的王会是麻瓜,而就像是亚瑟王和梅林一样,在一代王者的身边,总会有那么一个拥有超凡能力的——贤者。同为拥有魔力的人,不论是教廷还是巫师,都想要占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巫师,牢牢占据着贵族的地位和权势。
教廷,掌握着麻瓜的信仰。
于是,有着相似力量的两股势力就这样发生了碰撞。战争就是这样,通过各种各样微小的火花相互汇集,终究形成了一股可以燎原的火焰。
在这场战争中,教廷的人可以通过‘神降’来召唤天使,而与之相对应的,以血族为代表的黑暗魔法生物,也可以通过祭献的方式,得到住在深渊的恶魔的青睐。
“……”显然,这一点,不管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人,同样拥有着漫长家史的另外三个人,也想到了。
“王?您确定,您没有在业余的时间研究一下魔法阵什么的?”吞了一口口水,沃纳打量着盖勒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眼前这种状态,这么看怎么像古书中记载着的,恶魔召唤的场面,而且尤其是像那种召唤失败的……蹭了蹭手上的魔杖,沃纳能感觉到冷汗正顺着自己的脸颊滑下。
沃纳想问什么,盖勒特自然是知道。瞥了一眼沃纳,盖勒特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自己倒是想要研究,但是自己有那个条件么!先不说那些上古的阵法除了血族还能剩一个两个残缺不全的,就是那要求极为严苛的祭献自己都没有做到好不好!召唤恶魔就算是少说,也是几条鲜活的生命。自己目前的条件根本就达不到好不好!!
而就在四个人还在猜测这黑雾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房间中的黑雾又出现了变化。在黑到极致之后,房间中的黑雾开始以顺时针的方向旋转,从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的波动到后来的……
“障碍重重!”在纽蒙迦德能够施外放魔法,并且还能保证魔法不会瞬间崩溃的只有盖勒特一人。介于当初老魔杖故意输给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而自己本身的魔杖又n多年不知道被自己扔哪了,盖勒特只好拿着安德烈斯的魔杖施展了一次魔法。不过,即便是盖勒特亲自施展了魔法,这个‘障碍重重’在黑雾和禁魔纹的双重磨损下,也只坚持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看到‘障碍重重’几乎可以说是秒崩,盖勒特不由得捏了一下手里的魔杖。连带着脸色都黑了一层。自己的确是十年没有拿魔杖了,但是至于这样么!
“障碍重重。”而这个时候就是考验属下会不会看上司脸色的时候了。奥托首先一个‘障碍重重’甩到了房间的门上,然后沃纳也后知后觉的补上了一个‘障碍重重’,安德烈斯虽然也想表现一下,但是碍于自己的魔杖还在自家王手里这一事实,安德烈斯只能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自己这个做下属的总不能张嘴和上司要东西吧……
即便是奥托和沃纳两个人的魔法相叠加,这个障碍重重依旧是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碎了。而看到这一幕的盖勒特,脸色瞬间恢复了正常。
“……”呼——一直注意着盖勒特脸色的三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中的黑雾突然加快了运动的速度,而且还不断地变小……
“这是什么!”
“恶魔?!”
当最后一缕黑雾完全消失的时候,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躺在房间正中间的某个不明物体……l3l4
(